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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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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成为她的心上人。
取而代之?
咀嚼着她的话,傅望卿有些失神,自己可是穿到了一篇文里,取而代之男主?
这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傅望卿手握剧本,知晓大的剧情走向,若是干掉了男主,那她自己就会成为新的“男主”。
眼睛亮亮的,傅望卿重重点头,“我会的。”
垂眸笑了笑,秦蔚不再言语,只是略好奇傅望卿心悦的姑娘到底是谁。
虽然秦蔚起初以为是自己,但傅望卿后面的那句话让她打消了念头,她哪有什么心上人,就算有,傅望卿也不会知道是谁。
拂念恢复平静,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傅望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拂念先跳了下去,而后小心地扶着傅望卿下马车。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在不远处却有一大片空地灯火闪耀,映照到傅望卿这边已盖过了微弱的月光,折射到雪地上有些刺眼。
眨了眨眼,傅望卿转身,看着秦蔚下马车,而后目光移向后面顾绮舞的马车。
沈清影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手掌撑着冰冷的霜雪,脊背成了一个平地,供下车的主人踏足。
稳稳地踩着她的背下车,顾绮舞围着她转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平常怎么没见你这样?你要是想跪就在这跪个够,让今晚来的各家都瞧瞧我养了个什么样的贱骨头。”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沈清影站直身子,面具未遮住的下半张脸上清晰可见鲜明的五指印,在她病白肌肤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给主人丢脸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能代表我的脸面?”冷嗤一声,顾绮舞抬手挑着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面具上,眼里透着些烦躁。
往下揪着她的衣襟,强迫她低头直视自己,顾绮舞声音低沉,透着面对她才会展露无余的阴戾,“你就是我的一条狗,别再有那些忤逆犯上的心思。”
望进她的眼底,只有无尽的阴寒,沈清影怔怔地看着,“我从未忘记,主人你是我的神,是南疆的巫女,是不容亵渎的。”
作为伴生蛊人,她毕生的使命就是守护顾绮舞。
手上力气加重,掐住她的脖子,顾绮舞恶狠狠地盯着她,“不许再说,不许!”
往前走了一步,傅望卿微微皱眉,没有出声。
抬手遮住她的眼睛,转过她的身子,秦蔚低声道:“人快到齐了,我们快些进去。”
北郊有一个专门供世家子弟玩乐的场所,现下正值寒冬,便建造成了冰嬉场,周围万千灯火照明,宛若白昼。
拂念递了请帖给侍卫,几人进入冰嬉场。
冰嬉场呈圆形,薄冰在灯火照射下映出几人的身形,阶梯式的席位围绕着整个冰嬉场,一众世家子弟谈天说地,中央一群舞女踩着冰鞋体态轻盈。
游涟清目光落到席上,果不其然看到了游苔痕,他身旁站着林护卫。
道了声歉,游涟清去了那个席位。
落座到席上,傅望卿随意地打量着周围。
来的人还真不少,毕竟是太子誉亲自下的请帖,总归是要给面子的。
主位无人,太子誉还没到,左下首的位子也是空的,按照规矩,那应是靖王行的位子。
各家按门第排了坐次,傅望卿的席位在左下首第四个,仅次于诸皇子和盛初雪。
燕王身为异姓王,地位自然在那些公侯之上,而且燕王一脉往上追溯和皇室是有关联的,傅氏先祖和夏熙开国皇帝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更是开国功臣,所以立国后便被封为燕王,永不降爵。
王位一路传到上任燕王手里,上任燕王将长女嫁给当时还是皇子的当今陛下,皇帝登基后封上任燕王长女为皇后,后大皇子降生,皇后难产而死,皇帝悲痛欲绝,举盛大国丧葬了皇后,又封大皇子为太子,燕王府作为太子外戚可谓是贵上加贵。
但好景不长,大皇子三岁时误落池塘,醒后痴呆,皇帝遍寻名医不得,不得已废掉太子,立段氏为继后,段氏降二皇子,是为当今太子。大皇子至此便废了,被太后养于宫中,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却还未成家立业。
现任燕王承爵后自请去往边境,远离朝廷纷争,后立下赫赫战功,燕王府荣光再现。
傅望卿默查了一下次序,发现除了大皇子还少了两位皇子,右下首第三位是盛初雪。
四五六三位都到了,湛王盛君则没到,他对面就是盛初雪,八皇子和九皇子的席位没有。
“小殿下。”
“嗯?”盛初雪刚坐下,转头看向傅望卿,有些冷淡,待目光落到她身旁的秦蔚身上时又缓和许多,“怎么了?”
“八殿下和九殿下没来吗?”
“八哥身体不好,你也知道,九哥忙着读书呢。”
八皇子是早产所生,自小体弱多病,九皇子是盛初雪的双生哥哥,平日读书极用功,在课业上仅次于靖王行。
点了点头,傅望卿目光移向盛君则的位置,没有称病,他还敢来这么晚。
侍卫给秦蔚加了椅子,她坐在傅望卿身侧,只是沉默地抱着小狐狸。
“坐着闷吗?”
轻柔的询问声响起,秦蔚摇摇头。
手撑着头盯着她,傅望卿略带嗔意,“你骗人,不闷怎么不理我?”
“闷又如何?不闷又如何?骗你怎样?不骗你又怎样?”秦蔚冷声。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胳膊往前挪了挪,傅望卿眼眸含笑,直直盯着她。
看不惯她这般模样,秦蔚往后移了移,“别嬉皮笑脸的。”
立即绷紧了脸,傅望卿面对着她,端庄地坐着,神情十分认真,仍为之前的事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
“呦,这不是郡主嘛,不看脸我都认不出了。”
戏谑的声音响起,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袍少年坐在对面,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桌上放着一柄剑,未出鞘却隐约渗着丝丝森冷。
这个人,就是拂念之前说的殷小将军。
“篁竹,好久不见。”
“可不是,得有两年多了。”殷篁竹起身越过桌案,俊秀的脸上满是笑意,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双手撑着桌侧,俯身低笑,“有没有想我?”
“两年多我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严肃着一张脸,傅望卿扯着秦蔚往后挪了挪。
笑容浅了些,殷篁竹手指敲着桌面,“秦小姐,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不然路上也有个照应。”
垂眸挣开傅望卿的手,秦蔚语气平淡,“男女有别,不大妥当。”
“也对。”唇角勾了勾,殷篁竹退回到自己席位上,坐直了些。
因着殷篁竹的插话,傅望卿猛然惊醒,这次来的可都是各大世家的人,有很多都是剧情人物,殷篁竹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还好秦蔚现下没有公开身份,还不至于引人注目,可她那张脸……
戳了戳身旁站着的拂念,问她要了面纱,傅望卿转手递给秦蔚,“戴上。”
秦蔚没有接,“为何?”
“冷,戴上,你听话好吗?”傅望卿急得不行,凑过去就想帮她戴。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却不能再近分毫。
捏着她的手腕,秦蔚能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焦急,更是疑惑,“你为何非要我戴这个?”
“你就戴嘛,算我求你。”
少女眼里盈着一汪秋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秦蔚心弦微动,抿了抿唇,复又坚定地摇头,“我不戴。”
说是这样,手上却松了力道,傅望卿抓住机会把面纱覆到她脸上,认认真真地给她戴好。
因着这层面纱的阻隔,秦蔚绝色之姿若隐若现,朦胧之下平添了些神秘之感,倒是比方才更勾人些。
咬着下唇,傅望卿只想撞墙,不得已站起身遮住她,语气怪怪的,“天冷,我给你挡风,你别乱动。”
她离得近,带着些甜味的蜜香顺着面纱钻进葱鼻里,秦蔚秉着气,乖乖地坐着。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搭在她肩上,见她没有抗拒,傅望卿松了口气,又凑近了些,保留一定的空间将她圈在怀里。
沁人的蜜香更浓了,秦蔚待在她怀里没有感觉到压迫感反倒是很轻松,就是有些忍不住想抱她。
不知过了多久,上方传来动静,带着些许不悦的声音响起,“靖王还没到?”
“尚未。”
冷哼一声,甩袖坐到主位上,太子誉身着玄金色长袍,金丝勾勒着龙纹,彰显着一国储君的尊贵身份。
微微推开她,秦蔚轻声提醒,“太子到了。”
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傅望卿低头摆弄了一下她脸上的面纱,微微叹气,“你待会不要抬头。”
嗯了一声,起身立在她身侧,秦蔚压低头,随着她向太子誉行礼。
各世家子弟也都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面色微缓,太子誉扫视了一圈,沉声道:“免礼。”
“谢太子殿下。”
赶紧扯着秦蔚坐下,傅望卿往前挪了挪,试图给她挡一挡,但收效甚微,反而引了几个世家子弟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