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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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久安肯停下来了，正眼一瞧，刚才被擦干净地方在他的动作下，窗台上出现大小不一成块的污水。
“操，怎么回事啊。”久安咒骂了声，有点莫名其妙，原是手上的布本来就够脏的了，再经他这么一顿折腾，污水都结在了一起。
“算了……”孟黎孜把久安手中的脏布撤下，随手丢进了桶里，没有再看久安一眼。
久安在旁边吃瘪，行，帮倒忙了。
这回他又被当成了空气，杵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孟黎孜，干活还真不是他的强项，这更不合适文里文气的孟黎孜啊。
“你来这做什么。”
“路过，这不看到有熟人在，进来打个招呼嘛。”久安摸了摸鼻子，这么呛鼻的二手烟味他也是很久没有闻到了。
“怎么选在这地方兼职，想找活干跟我说啊，比这的条件好一百倍的都有。”久安百无聊赖，眯着眼环顾四周，嘈杂喧闹，目光落在了逐渐聚集人群的一处角落。
久安拍拍孟黎孜的肩膀“哎，那边，怎么回事。”
角落里吵闹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孟黎孜也闻声抬头。
“好像出事了。”
原本充斥着二手烟和满地瓜子壳的棋牌室变得拥挤，角落中粗嗓门的喊叫和咒骂引得店外的人不断涌进。
孟黎孜放下手中的工具，三步并作两步想挤进人群看看发生了什么，久安紧随其后。
“老板人呢。”话刚出口久安就知道白问了，看着样子也指望不上俩老人。
但这店就没管事的人吗。“这里的负责人呢。”
“我。”孟黎孜淡淡答道。
“……”久安有点头疼……
跟着孟黎孜挤进了围观群众的中心，只见两个光膀子的男人扯着嗓子吵得不可开交。桌上的棋牌早已散作别处，被撕扯过得纸牌和烟头扔满地都是，入眼都是狼藉。
其中矮个子的用手指在对方的眼前不停戳指谩骂，而另一位早就气的瞪大了眼，鼓着腮帮急切地喘着大气。
孟黎孜趁着势态还没到不可控制的局面，站到两人旁边开始劝和。
可惜效果甚微，谁也不让谁，气急的两人此刻明显什么话都听不下去，纹丝不动，眼里都只有怒不可遏的对方，同行的人在旁边劝阻的也有，火上浇油的更甚。
久安看到孟黎孜额头已经冒起一层薄薄的细汗，文文弱弱的身形站在两个气质粗犷的男人之间卖力解释着什么，这样的孟黎孜让人看着忍不住想要保护。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依旧争执不下，后来也不知谁先开始动的手，一旁的久安还没有来得及劝阻，两人就在众人围观下动起手来。
“哎操！”久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赶忙把孟黎孜拉开到别处，随即上前拉扯著已经扭打作一团的两人。
“警察来了！”混乱之中，只见店门处有人高喊几声，围观的群众逐渐散开。
来的还不算太晚，久安想。
“怎么回事！都怎么回事呢！”人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穿着工装的几个巡警走到了已经被人拉开的两位闹事者前，这回见到警察两人就开始老实了。
孟黎孜上前把情况和巡警说明了一番，巡警看了眼不远处的久安，没详细再问什么，只是手一挥，让人把两位闹事者带上了车。
围观的人对这事估计早也习惯，没了好戏也不愿多待，小店内的人越走越少，终于恢复平静。孟黎孜长长呼了一口气，在准备开始收拾残局时才意识到久安人不见了。
店外，久安客客气气地谢了前来的几位警官,“你们来的还挺是时候啊，哎，我都忘了拿烟了。”
“得了吧你，百年不见你碰烟的还装什么玩意。”站在中间的小赵调侃道。“平时倒不见你这么热心好市民啊，今天怎么管起闲事来了。”
“这不刚好我一兄弟在这儿嘛。”
“看起来斯斯文文那个？”
久安挑了挑眉：“对，就他。”
小赵对这也没实在的兴趣，撇嘴道：“这家店要不是你叫来的，我们还可真不管，成天一大堆麻烦事，一伙兄弟们跑来跑去，刚开始那会儿真被折腾够了。”
“怎么了还？”
许是积了多日的牢骚话终于找到一个人吐尽，警校出身的小赵忍不住在久安面前多说了几句。
听完，久安实在能够体谅他们的不易，附着小赵的耳朵说了几句，下一秒小赵就挑着眉意味深长地睥睨久安：“靠你了啊。”
久安笑而不语。
“那说好，我们先走了，对了，” 小赵刻意地拉低了声音，“让你朋友别再干这活了，这家的孩子是个同-性-恋……这块儿的人都说这家风水不好，孩子有问题，生意也不景气。”
“知道了。”久安道，随后靠在路灯边，目送一伙人乘车离去。
他看时间觉着差不多了，准备回到店里找人，却见孟黎孜站在门口，不言不语。
“怎么，等我呢？”
“你让人来的？”
久安点点头，“发小，这算什么，一点小忙。”
“我可以自己处理，人在店里被抓走了不好交代。”
“交代个屁！”久安嗤笑一声，敢情不是准备道谢来着。
“要是他们真干起来弄个刀光血影什么的，你就好交代了？”
“这地方本来就不合适你。” 久安拍拍孟黎孜的薄肩“况且那种情况犯不着你我亲自处理，能走正规程序咱们就好好等着就行啦。”
孟黎孜沉默，目光直视久安，道不明情绪。
久安看着屋内零散的闲客： “还不下班？”
“快了。”
“下班之后去哪儿？”久安在心里打着小九九。
孟黎孜看了眼店内的挂钟，觉得应该还赶得上末班车。
“回家。”
“我朋友开了车来的，要不顺路送送你？”
孟黎孜觉着好笑，还真扬起了嘴“你知道我家住哪儿吗就说顺路。”
久安见孟黎孜终于没再绷着脸，也忍不住开玩笑，“地球是圆的，你住哪儿我都顺路。”
“况且这十八线的小破市，能有多大呀。”
孟黎孜看着眼神闪烁的久安，踟蹰道：“不用了，我还等人。”
久安识趣，也想到如果孟黎孜真答应了说不定会和那人碰面，这可不行。
“那行，也有人在等着我呢。”
久安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没要走的意思，站在门口和孟黎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小半天，直到店内的时针指向十点整后，久安才道了别，踱步走向街尾。
这个季节的夜晚总是带着一股寒意，即使此刻店外烟火依旧，车水马龙。
看着久安的背影消失在来往的行人中，孟黎孜拉下被卷到手肘处的衬衫，余光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一道身影。
“孟黎孜！我来了！”
孟黎孜从远处听到呼声，却没理人，充耳不闻般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直到手臂回温，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
孟黎孜今晚终于看到了许祺，他一路小跑到孟黎孜的面前，风尘仆仆，脸也是红彤彤的。
他可不打算摆出什么好脸色给这位迟到了半小时的人。
“你真够哥们，要不是你我今晚还真找不着人替我顶班……”许祺脸上堆着笑，脸皮厚虽厚，但还知道自己理亏，说话小心翼翼“你看你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原来孟黎孜今晚还安排有另一处的兼职。
许祺耸着脑袋观察孟黎孜，这么久以来，他从没孟黎孜见过孟黎孜为什么事生气过，他好像永远可以把情绪控制的很好，像密不透风的墙，不会放肆地笑也不会悲愤地发泄心情。
所以这样性子的孟黎孜虽然不会开口责备……但是却也能让人自感惭愧，就如同现在。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孟黎孜终于开口。
“你今天来的还算早了。”
许祺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随即干笑几声，不好意思道：“我真的有在很努力的赶过来！可是你知道的，我家那些……”
孟黎孜暗叹：“又是你家哪位小弟缠着你玩游戏影响你外出谋生了？”
“也不是缠着我，就是……”
类似这种理由孟黎孜不是一次听到了，懒得深究，至少人没给他放鸽子，算攒人品了。
“行了，赶紧进去吧，今晚发生了点儿事……”
……
等到久安走进包间的时候，意外地安静，当时仇严正在打电话，语气挺冲，整个包间的人都坐在位置上静默地抽烟，见久安来了后自觉腾出一块坐的地方。
久安习惯性坐到仇严身边，拿起手边没人动过的茶壶，自顾自地倒满半杯，仰在沙发上悠闲地喝了起来。
估计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久安不用猜也知道事关仇家那本难念的经。
仇严看久安来了，朝电话乱吼一通后便挂断了来线，随后整个人往沙发后重重一躺，像是刚打了一场盛大且疲惫的战。
久安没做声，默默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操他妈的，事儿逼X婆娘。”
久安道：“你们三天两头这样闹，家里那老头还真能看的下去。”
仇严揉揉眉心：“看不下去就赶紧让那娘俩滚！”
“喝口水，”久安笑着把歌厅里的静音键取消，房间里顿时充斥着节奏感强劲的音乐，“不至于，好歹那是你弟。”
“滚他的！臭同性恋，这他妈打哪儿来的野种。”提到家住着个不明不白的人仇严更是来气，“你不知道我有多恶心，跟他待在一起连空气都觉着被污染了。”
久安抿了抿嘴，沉吟片刻，随后又笑言：“你又夸张了。”
“算了，别再提恶心那玩意，都够烦的了。”仇严呼了口气，拿起杯子发现不对，“我操，也就你来这喝茶，拿开。”
因为久安的到来，包间内气氛渐渐回暖，大家这才重新有说有笑起来。
仇严自己开了瓶酒：“今晚怎么这么迟。”
炫目的灯光照在久安脸上，看不清久安的表情：“路上遇到个朋友……”
“你哪个朋友我还有不认识的？”仇严瞅了他两眼：“难不成是那位孟什么，孟尖子？”
久安被这称呼弄笑了：“是他。”
“你们倒是怎么走一起的，我看你也不像是爱学习的那路人。”仇严给自己点了把烟，顺道给把打火机递给了久安。
“也不熟。”久安点了火，随便找了个话题敷衍过去。
包间里的门开了又关，人越来越多房间开始变得有些拥挤，夜越深年轻的心越是沸腾，已经微醺的人倒在一旁自说自话，酒瓶和烟灰堆了满地。
在烟雾缭绕间，坐在角落的久安闭着眼睛，脑里浮现出少年清隽的面容，不知此刻那人是否已经安眠，随即像记起了什么，习惯性伸手往口袋里探，却空无一物，什么都没碰到。
久安皱眉，紧张地坐直了身体，脱下外套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都没有。
某个一闪而过的瞬间，久安回忆起昨晚上，棋牌室，闹哄哄的人群，他掏出通讯机，当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
想到这里，久安大声咒骂了一声。
“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