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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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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淳舍不得漾舟在外头久待,拉着他进了屋。
知他近日顾虑,便屏退屋内下人,好与他能自在相处。
轩辕淳抬手轻抚过他的眼,望着面前这双笑盈盈、水汪汪的眼,一瞬之间回想甚多,不由得升起一股怅然之意。
只见漾舟捉住作乱的手,贴紧自己的脸颊,带着讨好的笑意,让轩辕淳回了神,便顺手捏着他秀气挺直的鼻,轻声道:“看到了?这下你是怎么也跑不掉,得侍奉小爷到老了。”
闻言,漾舟心里头的大石立下放了大半,作势躲过轩辕淳的手,张开双手扑进他的怀里,欢喜道:“奉就奉,谁还怕不成!”
“现在倒是回话利索了。”轩辕搂着他说:“你前几日那酸不溜秋的回话,还以为是漾舟公子患病了不成。”
漾舟抬头,抿嘴笑回:“好少爷,这不是入了太守府,怕坏了规矩挨罚,便学着那些读书人说话了,何况也没见少爷嫌弃嘛。”
“你怎知我不嫌,许是我心软放你一马?且往日可是你自己说读过书的,何时读书之人这般酸溜溜讲话了?”
“这可冤枉,漾舟何时说过自己读过书?那是老鸨安的名头,漾舟就只会弹琴,识几个大字而已,只是怕少爷不喜,就一直未言明罢了。”漾舟此刻胆大的很,如实道来。
听完,轩辕淳觉得好气又好笑,忍不过,发力环抱着漾舟转到书桌旁,把人摁倒在桌面,带倒了一旁的笔洗、杂物。
一连串动作让漾舟有些猝不及防,只得搂紧那人,稳住自己。
“小骗子。”轩辕淳解气道。
怕玩笑太过,惹怒了他,漾舟赶紧拿出讨喜的乖巧模样,笑嘻嘻道:“漾舟的好人、好少爷,可要别冤了人,小人可从未行过骗。”
也是熟悉了一段时日,漾舟的脾气、性格还是知道些。
常常是开局一张嘴,撩得满地跑,可该干正事儿的时候,却是又羞又臊还不忘撩,那模样犹如一壶潋滟春酒,醉人得很。
轩辕淳一脸坏笑凑近他,半晌未有发作,漾舟不禁收紧气息。面前之人面冠如玉,剑眉朗目、又知他风流倜傥、放纵不羁,真是好一个纨绔子弟。
漾舟心随意动,稍稍贴近同他耳语:“少爷,漾舟后背的衣裳可湿透了。”
软语入耳,还不自觉地带来热浪,撩得人是身心荡漾。
“脱下来。”轩辕淳亦同他轻声耳语。
待漾舟褪|下衣裳,仅剩内衫,就被轩辕淳按住正要解带的手,捏了捏掌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说:“南风馆的契约和脱籍文书,现下是都给你了,可与我瑾王府的契约还未签字画押。”
漾舟微僵一瞬,随手从倒落的杂物中,取出一支墨玉羊毫笔,哄着他说,签签签,少爷写什么都签,只要他欢喜就成。
接过笔,轩辕淳不坏好意地说,什么书桌上的纸都被浸|湿|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好纸,什么瑾王府契约意义非凡,要写得好好的、收得好好的,不能随意处置,要一辈子都放在身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瑾王府的人。
漾舟听得头胀脑昏,这混球到底想作甚?
只见轩辕淳利落的解开内衫带,将漾舟光洁如玉的胸膛敞开来。
烛火久久无人拨动,照得屋内昏黄,衬着本就白|皙的肌肤,有了另番诱人滋味。
“臊了?”轩辕淳一手执笔,一手抚摸着漾舟脖颈,低声打趣道。
原先只是红了脖颈,现在是连脸颊都涨红了起来。
漾舟平日里巧舌如簧,现下却是禁了声,他有些不服气地抿嘴,侧过脸,不去看他。
那胡作非为之人是毫不介意,自顾自的在翻倒一旁的笔洗里,就着仅剩的清水润湿的笔头,然后提笔,自右向左竖写。
刚落一笔在锁骨之处,笔下之人就一阵颤动。
轩辕淳无视他的反应,不停地念着他,让他稳着点,别乱动,动了字就不好看了,一边念着他,一边还对他上|下|其|手。
漾舟哭笑不得,这笔尖触及之地,是既冰凉又让人身痒难挠,毕竟得哄着执笔之人。
好在写得快,没多少功夫,就见他放了笔。
“来来,让少爷给你念念。”轩辕淳稍整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作古正经地抬手指着那几道水痕,解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漾舟此生定不负轩辕淳。”
圣人诗经竟是这般被糟蹋!这个混球,怎就不是轩辕淳定不负漾舟呢?
漾舟满腹牢骚,面上却是未显露半分,又不想违心奉承,只好仰天长叹。
“你这是何意,是心中欢喜到要落泪了不成?”轩辕淳戏谑道:“还没完呢!”
说完便用自己的右手掌心捂了捂漾舟唇,然后轻轻放在了漾舟胸口处,说:“轩辕淳画押。”
紧接着,拉起漾舟的右手,看着他的眼睛,宠溺地亲了亲他掌心,缓缓地放在了刚刚的位置,柔声说道:“漾舟,画押。”
漾舟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也能感受到手心下骤然一跃的跳动,来得突然,也来得猛烈。
这混球纨绔子弟的撩|拨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漾舟把心一横,左右不是这么回事?便忘却方才的心跳,扑向轩辕淳,如同献祭般捧着他的脸迫切深吻着。
人生在世,自当享乐快活为先!
于是轩辕淳奋起直追,两人你来我往,纠缠不休。
.......
折腾近天亮,漾舟有些体力不支,早早合眼休憩。
热气腾腾蒸得漾舟的皮肤渐渐泛红,坐在对面的轩辕淳无所事事的打量着。
漾舟个子虽稍逊自己一头,但与寻常男子来比,还是可一较高下的。可南风馆是以纤细、羸弱为美,因此漾舟就比南风馆里头的公子显得高大得多,估摸着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初见他时只觉身形偏瘦,待衣裳褪尽才知瘦得惊人。
背脊的骨头仿若破皮而出,双手双脚像是被生生拉长似的,当时就把轩辕淳升起的邪念熄的一干二净,漾舟见状有些慌张,使出浑身解数非要行那事不可,偏偏自己又是头一回,馆里听了许多,可做起来却是样样不得其法,轩辕于心不忍,顺了他一回,可只这一回就让漾舟躺在床|上歇了两日方能下榻。
自那以后,漾舟的膳食便由轩辕淳做主,让专人调养,好让他快快恢复些,入了太守府后,更是方便不少,安排小齐主办相关事宜,虽仍觉得清淡,但好在精细,漾舟再三强调自己体亏,虚不受补,也就没有在强逼去吃些大鱼大|肉了。
现在看来还是略显成效,谈不上体壮多少,但不至瘦得触目惊心,往日那细|腰都不敢大力,只觉稍有不慎就会折断似的。如今虽仍是一手可环抱住,但手|感却紧实不少,愈发让人爱不释手。
细细打量间,轩辕淳就发现在他白|皙的背脊上,有好几处疤痕,细细长长。不作他想,抬脚就放在那些疤痕所在处,懒洋洋问他疤痕的由来。
漾舟自睡梦中被突然惊醒,转身懵懂的看着轩辕淳,有些不知所以。轩辕淳便放下作怪的脚,冲他招了招手,漾舟便乖巧的靠近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