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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善良 ...

  •   南穆知道庄池羽对自己有很重的好奇心,所以她故意误导庄池羽,让他以为自己受伤了。

      如果她知道对方有多么的善解人意,她肯定会表现得更像受伤的样子。

      系统:一点都不善良。

      到最后,去京都的一众事宜还是庄池羽自己料理的。

      南穆表示谁让你家老头子不见了,他说他来处理的。再说她只答应做保镖,又不打算当仆人,想要她伺候?洗洗睡吧。

      南穆懒得心安理得,1484系统检测到她的想法,忍不住翻了一个不存在的白眼。

      到了京都脚下还是没见到袁家老头,南穆一度怀疑他死了,但她没有证据。

      她本以为路上会十分凶险,然而一路风平浪静……

      南穆:不是说好危机四伏,前途艰险么?

      这么好的机会都没人下手,她不信敌人都是傻子。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提前扫平了道路,就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南穆光想着人为因素,可忘记了,现在是初春季节,北边土里的冰都还没化掉,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驱车北上。

      即便是杀手死士,这个季节也是要隐匿起来,休养生息的。

      再心脏的权贵,也不会冒着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风险,在这种时候跟仇敌较劲的。

      她驾着马车,偏头看了一眼车厢,有些艳羡的想到,有人撑腰真好。

      1484见缝插针:“你乖乖做任务,也会有人给你撑腰”。

      南穆假装听不见:“城门修的挺气派嘛!”

      远远地就看到了高大的城墙,近看挺坚固的,强攻不太现实,得有人接应才方便。

      1484:宿主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打算攻城吗?

      南穆越想越远,越想越觉得麻烦。还是老老实实苟着吧!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无用功。

      你要问她哪来的自信?传闻中的燕国第一杀手组织“无声”已经用生命帮她证实了她的实力。

      打定主意以后,南穆就决定安心的混吃等死。顺便找个窝。

      她敲了敲车门,懒洋洋地说道:“快醒醒,到了。”

      庄池羽伤势未愈,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南穆原以为对方肯定还在休息,没想到她刚出声,对方就开了车门。

      两人视线撞到一起,庄池羽笑了笑:“回去还得重新教你规矩,哪有跟主子这么说话的。”

      南穆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书,心中了然:“是奴的不是,还请公子宽恕奴。”

      庄池羽看她懂了自己的意思,笑得更加温和:“就你嘴甜,回吧!”

      南穆:“是。”

      看来得找个僻静的地方,不然她怕是要时时俯首做小,她可不想受这委屈。

      “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了,我会来找你的。”南穆没有跟庄池羽回去,庄氏一族和皇族牵涉太深,想安稳过日子,就必须离他们远远的。

      1484:“宿主怎么知道庄氏和皇族关系的?”

      南穆已经习惯系统突然出声:“问知道的人呐!”

      1484: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南穆又不是真傻,没道理不先了解情况就傻乎乎答应送别人来京都,袁翁虽然没有多说,但是该说都都说了。

      这个国家国号燕,国姓慕容,百年前燕国先祖就统一了周边诸国。

      前些年燕国发生内乱,天灾人祸接连发生,让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国慢慢出现了裂痕,后有君主励精图治,才将这个岌岌可危的帝国挽救。

      因此各地人口流动很大,考虑到有些人年幼离乡不知故土,影响管制。

      朝廷颁发律典,许就地登记重新立户。而南穆也是沾了律典的光,不再是黑户。

      明明就是想限制人口流动,想收税,狗屁恩典!

      黑户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她一进入京都就被人盯上了,她忽略了,这具身体的身份。

      她身无分文,一路上吃住用的都是庄池羽的。她不想掺合庄池羽的事情,刚到京都就和对方分开了,这不就忙中出错了。

      为了解决吃住问题,她只好假装书生参加京都白马书院的考试,取得入院(养老)的资格。

      读书人不论是在她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都是比较难伪装的。因为学识这种东西很难培养,通常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是侃侃而谈还是真才实学,行家一交手就知道了。

      白马书院考核严格,然而一旦被录取,终身可免费居住在书院。对于寒门子弟而言,这是一个恩典,是入仕的起点。但是对于那些世家子弟,毫无用处,人家不缺房子。

      没有人会和南穆一样,想在这住一辈子。

      她从前没有经过这些事情,如今见了还有几分新鲜感。

      她却不知道,就算她交白卷,看到这张脸,先生也会录取她。

      看到自家小儿子文风大变,颜师忽的沉默了,他很想知道漂泊在外三年的小儿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直性子脱跳的他变得这么严谨深沉。

      颜家两个哥哥看了她的文章,也十分惊奇,深觉小弟如今的行为怪异。

      细想,除非失忆,不然怎么会进京编造户籍而不回家。

      就在颜家心疼自家幼子的氛围中,南穆住进了白马书院,闲时听听书院教授的课,写写字,练练剑,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前世不曾有的少年闲暇时光。

      1484当然知道白马书院的院首就是南穆这具身体的家长:“宿主,我有一个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南穆正在练字,笔势一顿,洁白的纸上落下一摊墨汁:“好吵。”

      1484有点怕她:“我吵到你了?对……对不起。”

      南穆垂眸看着这幅脏了的字:“没说你。”

      隔壁院子传来阵阵人语声,依稀能听到对话。

      原来不是说我,我就说嘛,宿主怎么会被我吓到。

      “公子,你又何必呢?”观砚满脸愁云地问着自家主子。

      “不过是来读书罢了,你又瞎想什么?”

      崔叙翻书的手顿了顿,少年人雌雄莫辩的声线透着温和:“白马书院名声在外,想必能人众多,我心中向往。”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神情没有一丝向往之意,说出的话更像是和谁赌气。

      “算了,公子想做什么都行,反正公子在哪我就在哪。”观砚也不拆穿自家主子的言不由衷。

      这对主仆倒是有趣!但是有趣,毁了我的字,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南穆心中大概有了计划,可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没有那个闲情找别人的麻烦,因为这具身体(颜忱)的家人找来了,而他却一无所知。

      1484一脸无辜:不是我不说,是你不听啊。

      据说这位颜三公子少时便聪慧过人,但令人惋惜的是十三岁时出海游玩遭遇海难,生死不明。颜家人也没想到三年后会在自家书院找到他。

      这下南穆说什么都不能打消他们认亲的念头,毕竟这就是颜三公子的身体,哪怕她说自己不记得那些事情,大家也会自动脑补颜三公子遭逢大难后失忆的桥段来自圆其说。

      感谢这些人的想象力,南穆连谎话都不用编了,每每说起往事,她只需皱眉不语,别人就不会再问。

      新出炉的颜三公子并没有因为血亲的缘故而搬回颜府,反而布置起白马书院那边的院子,大有长住不走的意思。

      而颜家人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大都默认了她的行为。

      京城各大势力都暗暗地关注着这个颜三公子,而南穆则有意无意地宅在了白马书院。各家暗探纷纷向自己的主子报告了南穆的活动踪迹。

      据说南穆每天辰时吃完饭就会开始练琴,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她只是擦拭琴身却并不抚琴,而这项活动会一直持续到午初时分。

      然后三公子开始去藏书院看书,平常活动时间会持续到申时,有时候她会去学堂听课,却很少与人交谈,然后就是睡觉。

      这样的作息对于京都的贵公子而言,显然很不正常,纵然南穆曾经离开京都三年,这样的作息也是十分诡异的。

      两个月以后,各方势力的暗探给他们带来了最新情报,颜家三公子开始出门了,每次出门一定会去某家青楼逛逛,但是却又不固定地方,后来甚至还会去南风馆,仿佛真的只是寻常公子寻花问柳一般。

      南穆的行为令人疑惑又不敢完全放心,毕竟夺嫡之争已经白热化,没有人会放心三代帝师颜家的人,尤其是当年对颜忱出手的那些人。

      京都的形势越来越严峻,南穆却越来越闲散。从他天天在白马书院找人麻烦就可以看出来。种种行为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骄纵捣蛋的颜家三公子。

      实际上,她是有意模仿当初的颜忱。即使是三年不见,这具身体的亲人也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有的变化可以有遭逢大难敷衍过去,但是有的东西却变不了,尤其是喜好。

      她放弃颜家这么好的衣食父母,一是不想负担他们的情感,二是担心被人识破。

      一个失忆的人,不论表现得对旁人多么冷淡疏离,大家都能谅解,但是有的小习惯却变不了。

      系统让她放心,毕竟这个身体的确是颜忱的,她放心不下。

      她自己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不需要利用原身的资源。

      隔壁院子那对主仆显然也是被捣蛋的对象,比如崔叙临窗作画,颜家三公子却领着一众人说什么知行合一,而场所就是崔叙作画的院子,说到底也不过是找个地方玩而已。占了别人的地方,扰了别人的清静,良心半点都不会痛。

      南穆真的毫无所觉?不,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你们主仆招惹了她。

      1384:是迁怒吧?

      至于为什么不出书院?京都夺嫡之争愈发激烈,这些平时再过浪荡的贵族子弟在家里人的面提耳命后,谁会作死的跑到帝都城里玩闹。

      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棋子,还不自知,所以这些贵族子弟们默契的没有出书院,左右胡闹都待在书院,十分乖觉。

      像帝师颜家这样的背景,什么都不做才是保全如今尊荣的最佳方法。

      而我们的颜三公子如今也没有兴趣为他人谋算,“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不是她所受的教育,要知道南穆所处的诸侯乱世,国门可破,氏族不倒,才是常态。

      在那个地方南穆是摆弄天下的棋手,在这里她只是一个贵族公子,要人没人,要名没名。

      这偷来的一世南穆没有打算浪费在谋算人心、搅弄风云上,乱世的人总是最明白四海安定的珍贵,且做一回风流公子有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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