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种》苏子谵

9、第9章 举校瞩目

　　两百米的高楼在暮光大学拔地而起，万众瞩目，这栋堪称国际一流的教学综合楼名列亚洲第一、世界第二，南北两侧的楼盘紧密相连，栋与栋相接的回廊通道笔直向前，畅通无阻。
　　林煜昊绞尽脑汁，百思其想也找不着新生报到处，关键是这里的高楼建筑就像迷宫一样繁锁复杂，他现在是被搞得晕头转向，头眼昏花的问题更让他万念俱灰，一路过来问了好几个学院内校生都露出深感同情地回答：“我们学校每年都没有院系迎新人员，新生报到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换位置，我们爱莫能助，只希望你时来运转找到智能系统，你也不要杞人忧天，这是学院对你们新生的考验。”
　　“事已至此只能掏出我的成名绝技了。”林煜昊决定踏入电梯登上天台。
　　天台的狂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寒风凛冽刮过背脊让林煜昊顿时打了个喷嚏，他低头俯瞰，学校的风景一览无余。
　　假山喷泉，绿水荡漾，林煜昊眼前一亮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上高中时的校园只有巴掌大小，两颗郁郁葱葱的榕树撑在学校的东南角落，一个两百米跑道加一栋教学楼算得上是镇里稍许风光的校园……与大学比天差地别。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变化如苍狗。”林煜昊想起高中所学杜甫《可叹》那首诗，人生世事变化无常，无论是周庄梦蝶还是紫陌红尘，都不过为岁月变迁。
　　林煜昊不得不赞叹暮光大学的美是千真万确，山清水秀的花园在蔚蓝的天空下相得益彰，错落有致的教学楼在朝阳映衬下显得别具一格，宽敞的道路两旁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透明，与水光山色融为一体。
　　“暮光大学的校友们，对不起！今生今世我已穷途末路，很高兴能够与大家朝夕相处，就让我这样了无牵挂地离开人世。”林煜昊站在天台上振臂一呼，像鹰张开双臂拥抱太阳，脚下是深渊如海的水泥地板。
　　一声畏世自杀的死亡宣告如锣鼓喧天，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暮光大学地下广播室，十台超级计算机操纵数以万计的处理器，以每秒太次以上的运算速度二十四小时全方位控制整个暮光大学，此时校园内所有网络上的屏幕被拦截控制，这是一幕超清摄像头的影像：一个眉目清秀背双肩包的男生站在天台边上展臂高呼，喊出一句心如死灰的轻生台词。
　　安装在学校内所有大楼墙角上的超音响震荡出强烈的音波：“这位和蔼可亲的男生请放下轻生的念头，不要在校园内上演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悲剧，如果感到悲观无奈，请不要灰心丧气，因为你还有暮光大学这个大家庭……”
　　“旷古绝今，这是我们暮光大学建校十年以来最独当一面的头条新闻，明日《暮光青年》周刊的头条他势在必得。”一个蓬松卷发的青年握着手机手舞足蹈，凑过去把屏幕递给旁边的同学看，谁知周围的同学鸦雀无声，全神贯注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播放的视频与他的一模一样，随后他只能尴尬地缩手回去，原来全校师生都在同时观看。
　　“哎……那个不是问我们新生报到处在哪的同学吗？刚刚看起来还激情澎湃怎么现在要上天台自杀？”一个扎马尾发型的女孩惊讶地看着旁边那位女同学。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谁知道他前秒正常后秒踏出会不会疯狂，只能祈祷他不要做傻事吧。”女同学感慨地说。
　　“真是世事难料，当年我们做梦也没想有一天会进入暮光大学，也许我会上北大或清华跟一个人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柔情蜜语，在古桥温暖的风中肩并肩依靠……但一切都事与愿违。”马尾女孩目光先是憧憬，最后化作淡淡的哀伤。
　　“你也可以在学校找个情投意合的谈朋友。”旁边的女同学说。
　　“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执行任务惊险万分，这么多年来有多少情侣阴阳相隔，我不想再承受像母亲一样醉生梦死的痛苦了，那种感觉真的很悲伤，我能体会得到。”马尾女孩眼角溢出泪花，她伸手微不可察地揉了下眼皮：“今天的风真大啊！”
　　林煜昊听到广播后惊喜若狂，很快马到成功了，只要能引起智能系统的注意，就可以去新生报到处。
　　正想清清喉咙询问时，一道劲风从湖边刮起，卷起林煜昊的身子直上云天，只感觉天旋地转，狂风刮得他睁不开眼，就这样趔趄地落在地上。
　　眼皮微睁，林煜昊惊恐万分地上摸下探，在手臂上狠狠一捏痛得龇牙咧嘴，松了一口气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到黏稠的黄泥时才发现已经不在教学楼那边了。
　　“一阵风就能吹飞百里，看来我已经处在悖乱世界观的边缘了！这可如何是好，当毕业后到公司就职同事问我大学生活时，难不成我要告诉他们自己在里面修炼问道，校友们身怀绝技，力能扛鼎，挥手排山倒海，覆手风起云涌……估计都活不到就业那天。”林煜昊已经不敢想下去，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金灿灿的阳光普照湖面像铺满黄色的纱裙亮出刺眼的光芒，周围以湖面为中心逐树环保成圆形，狂风从树林中吹过带走片片落叶洒在湖边的泥土上，碧波荡漾的湖面无一片落叶漂泊，水平如镜。
　　一位老者背若峻山屹立，负手眺望湖面，落叶随风飘动卷成一团精准无误地砸入湖边的垃圾箱内，泥土整洁干净，焕然一新。
　　林煜昊咽了口唾沫半惊半疑地问：“请问你是院系迎新员吗？”
　　“我只是在学校负责清理垃圾，你可以叫我清洁工爷爷。”老者转过身说，灰色的衬衫带着些许斑点污渍，脸骨有点显瘦但眼睛却炯炯有神，邋里邋遢的头发乱成一团。
　　林煜昊失望地看着他，不修边幅的衣服加上破衣烂裤，样子确实像清洁工老人，只能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清洁工爷爷知道新生报到处吗？我在学校头眼昏花地转了半天也不知道。”
　　老人伸出皱巴巴的手摸出一张卡递给他，和煦一笑：“你拿这张卡去‘荣耀楼’大厅放入地球仪的卡糟里，自然有人领你去。”
　　林煜昊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张黑卡，表情感激涕零，双手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爷爷，您的大恩大德小子铭记在心，我这里有几百块你拿去买点补品吧！”
　　“如果你要用金钱衡量别人，那卡就留下吧。”老人摇着头说。
　　“不不……做人应该知恩图报，感恩戴德不是吗，虽然你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是燃眉之急，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了。”
　　老人欣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那你赶快去吧！”
　　等林煜昊的背影步入丛林离开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从树梢上跃下，看着老者恭敬问：“老陵，你觉得烈士纪念馆那只变异种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做事不要悬断是非，捕风捉影。”老人拿出一个按钮打开接听：“卡尔马，我想查一下今天多少人进出校门。”
　　“回陵长，今天只有两名新生入校，一个男生叫林煜昊，一个女生叫张语嫣，要不要查看他们的档案，请指示。”温柔的女子声音回答。
　　“嗯……不用了，谢谢。”
　　“还记得烈士纪念馆那幅画吗？”老人看着那位男子，眼露沧桑：“红与蓝相碰分割成的两片天地由一条跨越两极的圣光划为两个世界，好比楚河汉界中将与帅……擎天火猿暴走而起露出巨口獠牙仰天捶胸怒吼，单臂经脉暴起抽出一根燃烧的巨棍，双脚蹬地挥棒从天而降，螣蛇展翼甩出尾巴卷住棍子，口吐冰刃咆哮扑出……”
　　“《火猿螣蛇的盛世浮绘》？”男人瞪大眼睛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