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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1章 ...

  •   两年后,袁家庄。
      袁家庄,江湖中赫赫有名,甚至有天下第一庄的美誉。
      三代蝉联武林盟主之位,历四任,跨时近八十年。这样的袁家无疑在江湖中创造了一个传说!

      「缺水,门外年龄与你相仿的男孩共有一十二人。你将与他们共处三天,从中选出你日后的亲信臂助。这些孩子俱是有名的白道英雄之子,切记不可辱慢!」
      「是,父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父亲。」
      「再大声一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我袁正啸的儿子,袁家三代得天之幸执掌武林甲子有余,你!袁缺水无论如何不能丢袁家的脸!言要清,行要正,不要像个女人一样软弱无力!」
      「是!父亲!」
      「嗯,早课作完了吗?」
      小缺水点点头,在看见父亲眼中严厉的光芒后,连忙大声回答道:「作完了,父亲。」
      袁正啸凝视了自己的儿子一会儿,发现缺水躲开他的眼光后皱起了眉头。这个孩子还需要更多更严格的锻炼。
      「现在你出去跟他们见面,记住,不要忘记你是谁!」
      「是,父亲。」
      目送高大严肃的父亲终于离开他的客厅,小缺水这才放松的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袁缺水,今年七岁,武林盟主袁正啸唯一的儿子。
      武林盟主这个光鲜荣耀的位置并不像王族世家一样乃是世袭,每二十年会有一次竞选盟主的比武大会,除了比武以外,参赛之人的品行为人也在考虑之例。他们袁家已经维持三代盟主的地位不坠,尤其是他的祖父因为功绩显著连任了两届盟主之位,自从他的父亲也继任了盟主之位后,他们袁家在武林中已经树立了无法动摇的地位。
      袁正啸,也许他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但他的手腕、他的头脑却是武林人士公认的厉害!以作风严正做事雷厉风行著名于江湖。
      有这样一位父亲,有这样一个家世,又只有他一个传人,所以,别人还在吸奶的时候,他在喝药,为的是给他日后练武打下基础。别人还在爬的时候,他已经在学走路。别人会走路的时候,他已经能跑步。别人还赖在母亲怀中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小楼。
      七岁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睡懒觉,不知道什么是玩耍,对他来说,每天每天都是练武和学文的持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嘱咐过的原因,每一位教导他的先生都非常严厉,并不会因为他是盟主之子而对他手下留情。但他最怕的还是父亲亲自的指导,那已经不是严厉而是酷刑。他曾经以为母亲是他的避风港,但在他几次逃到母亲那里哭诉却被她拖着送回父亲面前时,他明白了袁缺水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意义,他不是他,只是……
      不敢让父亲久等,小缺水握紧小拳头昂首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十二个男孩已经在等他。
      「让诸位久等。」小缺水一抱拳,对众人行了一礼。
      「我,袁缺水。今后将和众位小英雄共处三天,若缺水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诸位不吝指教。」
      七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本该让人觉得好笑,可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笑出来,似乎觉得他这样说是再正常不过。
      袁正啸算是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伸手道:
      「来,你们也互相介绍一下,以后这几天希望你们在袁家庄待得愉快。」
      「是,袁大盟主。」离袁正啸最近的男孩首先开了口。
      「我,周仁。南方镖局局主周恒之子,此次出来是奉父亲大人之命,如能在袁少侠身边历练,得到袁大盟主亲自指点,乃是小子之幸。」
      嗯。不错。袁正啸微笑着点头。
      「章求胜。快剑章乃是吾父。」
      小小年纪煞气太重,名利之心延于仪表。不可。袁正啸为儿子做下判断。
      「我是天心老人的孙子,我叫宝贝,今年四岁,嗯……」
      不可,年龄太小,稍微有点娇生惯养。
      「华山派亲传第十一代外姓弟子,柳如飞。见过盟主,见过袁少侠。」
      嗯,礼仪端正,出生名门白道,不错。可留。
      「钟贵。俺不是那个除鬼的钟馗,你们可别弄错了。乱喊俺,俺可是要火的。」
      太莽撞,头脑笨拙,嗯……不过一身外功倒是不弱。
      「陈默。耳东陈,沉默的默。陈家村出身。」身材廋高的男孩发出沙哑的声音,简单交待完毕默默一抱拳躬身行礼退到后面。
      陈默,小哥哥!
      还记得陈默的小缺水眼睛亮了。

      十年后。
      袁家庄,求凡楼——袁家独生子袁缺水的住处。
      二楼的书房内,两条人影静静的坐在窗前。
      楼外,明月高挂。楼内,灯黄人静。
      坐在书桌侧方看书的男子一身灰衣,五官清晰端正,眉目英挺,气质可能因为他尚年少的原因显得还不够沉稳,眉眼之间也稍微留了些稚气,但已经足够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赞一声「好一个凛凛男儿!」。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的眼皮一单一双,但两眼的大小却很匀称,并不因为眼皮单双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正伏案在书桌上书写什么的男子显得要比身边的少年年长一些,气质也显得沉稳许多。五官还算英俊,但属于那种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类。
      看书的少年偶尔会抬起头看看书写的男子,在见到他也恰巧抬起头看他时,就会忍不住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男子见之也回他以同样的温暖笑容。
      「咳!缺水,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沉厚熟悉的声音。
      「没有。请进,父亲。」
      缺水放下书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边,陈默也放下手中笔起身迎接武林盟主的来访。
      门被推开,一条高大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走进。
      「你们二人坐,我有话跟你们说。」
      「是,父亲。」
      缺水为父亲搬了一张椅子,退到陈默身边。
      陈默把自己的椅子让给缺水,侧身立于他身后。
      袁正啸知道陈默一向少语,除了自己的儿子外几乎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也不见怪他对己的冷漠态度,掀袍在椅子上坐下。
      一阵寂静。
      「你长大了,缺水。」
      缺水勉强笑笑,不明白父亲怎么会一下变得这么感性。这让他很不习惯。
      「是的,父亲。我已经十七岁。」
      「十七岁已经不是小孩子。」
      「我明白,父亲。」
      「你和陈默已经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明天。」
      「嗯,也好,这事也是越快越好。」
      袁正啸闭上嘴,像是在思考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又是一阵寂静。
      「这次让你们出去历练,一共有三个目的。其一,查访杀手组织留燕谷;其二,为一年后的盟主竞选大会做准备,缺水,这一年中,你必须在江湖中留下一定的声名,这对你一年后竞选盟主之位极有助力。你明白吗?」
      「明白,父亲。」缺水习惯性的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伏下双睑。
      袁正啸看着这样的儿子,心中暗叹他霸气太少,担心他就算真的成为盟主也不知道能不能降住那些江湖群豪。加上现在天下武林又隐隐约约出现波痕,而自己因为天赋的限制不能把家传绝世内功九阳真功练到十二重楼。当初虽然凭借着八成的九阳真功登上武林盟主宝座,十九年来他却只勉强到达九成境地,明年……他并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维持这个位子。如果有人会打败他,他宁愿这个人是他儿子!
      缺水不像他,他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九阳真功练至十二重楼也不是梦想。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会从小对他严厉至此的原因。现在他的希望,袁家的希望,甚至全武林的希望都维系在他身上了。只是他的个性……
      「其三,你们听说过天行教吗?」
      缺水抬起头。
      「有所耳闻。听说是一大□□,已经在十七年前被灭,爷爷他……也是逝于此役。」
      「你这次出门同时顺便留意一下该教的踪迹,我怀疑……」袁大盟主按住额头。
      缺水挑起眉毛,看向父亲。
      「也许只是我的怀疑。你注意查访留燕谷和天行教有没有关系。」
      「是,父亲。」
      陈默看了缺水一眼。
      袁正啸闭上双眼,头靠在椅背上。
      「明日,你带白渊的女儿一起上路。」
      「带白杜鹃一起?父亲……」
      「我已经决定,就这样办!你一路负责好好照顾她,她如今家破人亡只剩她孤身一人,既然她前来投奔我袁家,我们自然要好生待她,况且她与你年龄相当,样貌家世俱是上品,我与你母亲对她都很满意。虽说你现在九阳未至大成尚不可沾染女色,但也该是准备的时候了。你可明白?」
      袁正啸睁开双眼,逼视自己的儿子。
      缺水低下头。
      「……明白。但是,父亲,她一个女孩子,与我们两个大男人行走江湖是否不便?而且,」缺水还想挣扎。
      「不用再多说!不要忘了,她也是唯一一个白家留下的活口,也是查访留燕谷唯一的线索。带着她,也许她有认出凶手的机会。」
      缺水不再多言,算是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他始终都是一个听话的好儿子。
      「陈默,麻烦你去告诉白杜鹃一声,让她准备好明日和你们一起上路。」
      陈默点头离去。他明白袁正啸只是找个借口想和儿子单独说话而已。
      目送陈默离开,缺水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得有点压抑。
      重新端正坐姿,面向父亲等待他的开口。
      感觉到父亲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
      「陈默如何?」
      「陈默?他很好,孩儿有他之助如虎添翼。」没有想到父亲会提到陈默,缺水愣了一下。
      「你很信任他?」
      「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推后两年才让你出江湖历练吗?」袁正啸突然拉开话题。
      「为了我的功夫尚不够炉火纯青,内力也没有练到第十层。」
      「那现在呢?」
      「孩儿有自信不会给袁家抹羞。」
      「很好。就算如此也切记不可轻敌。」
      「是。」
      「除了知道天行教是一大□□,你爷爷也是在灭该教时阵亡外,你对天行教还有什么了解?」
      「孩儿惭愧,孩儿除此之外对该教一无所知。」
      「你需要知道,也必须要知道!现在也是让你知道的时候了……」袁正啸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孩儿洗耳恭听。」
      凝视了自己儿子一会儿,袁正啸缓缓开口道:
      「天行教起源于六十年前,那时它只是普通的教会,接受一些平常人的入会,在各地展开黑白买卖,嗯……当时与其说它是个教会,不如说他是个大型的商业组织。生意好、钱赚多了,自然而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贪婪。天行教被抢劫几次后,开始公开征召武林人士入会,名为护教。就这样又发展了两三年,天行教的规模越来越大,里面的人也开始良莠不齐,四十年前,天行教与白道武林产生了第一次对立。原因无非是小儿女情爱。女人是祸水这话当真是一点没错!」
      袁正啸冷笑道:「当时的东方世家有一貌美绝伦的女儿,本从小已经许配人家,却在碰到天行教主后与其坠入情网,且可耻的未婚先孕。其夫家得知此事后,觉得受到莫大侮辱,但因为其未婚夫十分喜爱该女子,甚至不惜同意只要她把那胎儿打掉,他还是愿意正礼迎娶她过门。如果那女子聪明,这事本来已经可以结束。很可惜……她竟然偷跑出去找那天行教主,但那女子也没想到天行教主对她只是玩玩其实家中早有妻儿,见她大着肚子跑上门不但没有接受她反而让人把她赶了出去。祸事便就此生下。」
      「女子夫家找到她时,发现她已经和肚中的孩子一起魂断玉消。东方家和女子夫家受到此奇耻大辱自然不甘心,便去找天行教主理论此事。但天行教主完全否认他和该女有过关系,却承认赶她出门确有此事,理由是他根本不认识她,被一个不认识的大肚子女人找上门,为了不让妻子误会只有赶她出门一路。东方家和女子夫家当然不信天行教主的说法,于是争斗开始,并逐渐蔓延了开来。」
      「后来,天行教主的夫人又在出游时被人害死,到最后,已经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整个江湖一裂为二。」
      「那……天行教最后怎么变成□□的呢?」缺水不明白。
      「我正要说,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一时不可忘记!」
      「是。」
      「还记得我跟你说,绝对不能把我袁家的内功传授他人吗?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威胁或困难!就算有人用你最亲近的人生命来要挟,也绝对不能告诉他人!」
      「记得。」缺水慎重的点头道。
      「就是为了天行教。爱妻被害后的天行教主报仇心切,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邪门的内功心法,名曰:阴绝功。此法可以让人功力速成,但其害处也非常之大,除了对练功本人身体上的伤害以外,对他的心性也产生极大影响。想尽办法练成此功的天行教主变得滥杀无情,凡是他认为是杀妻凶手的人,从东方家到那女子的夫家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如此的残杀行为让武林人士震惊,进而开始讨伐天行教主,但因他功力过高天行教势力过大,加上白道武林并不团结,所以一直都对他无可奈何,反而那些前去讨伐他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就这样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人报仇,白道的人要维持正义,□□的人从中浑水摸鱼,天行教在各种风浪下被彻底染成了黑色,天行教主也变成了人们闻之色变的邪魔。后天行教主功破身死,他的儿子也练了阴绝功,并且修为比他父亲更高、心性更残忍,你爷爷就是为了杀死他才会与他两败俱亡。」
      突然,「你是不是觉得天行教很可怜?」袁正啸正颜问自己的儿子。
      犹豫了一下,缺水回答道:「我觉得这件事错并不皆在天行教身上。」
      「你说得没错。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也都知道事情并不能全部怪在天行教主和天行教身上。当初天行教主到底有没有始乱弃终已无法考证。杀死天行教主妻子的人是谁也无人知晓。但是,我们看的是结果。就像复仇杀人被判杀人罪一样,不管原因如何,其结果是他成了郐子手,他就必须要承担后果!尤其是他到了最后已经丧失人性,天行教已经被邪恶彻底侵蚀,为了江湖的安宁,为了众生,我们也只有除去他!你明白吗?」
      「是。父亲。」
      「我让你留意天行教行踪的同时,你也要小心提防它。当年你爷爷因为九阳真功没有练到十二重楼,以至与天行教主两败俱亡。天行教主虽然死了,但传言他有孩子留下,而且天行教势力庞大,一下子也无法完全扑灭,余孽必然存在只是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你要知道我们袁家的九阳真功是唯一能克制阴绝功的功法。而且除了克制它,能消除阴绝功带来的害处辅助阴绝功顺利练到十二重楼的内功心法,也只有九阳秘诀。如果让天行教的人得去九阳练功秘诀,等他们把两功融会贯通,这天下再无制他们之人!到时,天行教遗孽复出江湖对当初灭教的武林人士展开报复,这场腥风血雨也将没有人能制止!所以,你无论如何!不管遇到任何事情!绝对不能把九阳秘诀传于他人!你可明白!」
      面对父亲的厉声嘱咐,缺水深深点头表示会把此事铭记心中。

      陈默回来的时候,看到缺水正坐在书桌前发呆。
      「不睡么?明日还要早起。」
      像是被沙子打磨过一样的声音本应刺耳难听,缺水却能从中体会出温情和关怀。他喜欢陈默开口和他说话,虽然他很少说。
      「觉得压力太大?」
      缺水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
      陈默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发。
      缺水抬起头看他,看到他的眼睛似在对他说:有我帮你分担,不要担心。
      「如果不想做,就不要做。」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缺水无奈的笑笑,「这不是我想不做就能不做的事。」
      陈默的眼中有点不以为然,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睡吧。」
      眼看陈默转身向门口走去,缺水突然张口唤道:「陈默,」
      陈默转回头。
      「呃,没什么。你也睡吧。」缺水掩饰的低下头。
      陈默盯了这样的缺水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暗中数着陈默离开的步伐,缺水仰首看向窗外的夜空。明天就要来临,朝阳升起的时候也意味着他即将迎来他并不想要却无法躲过的人生。而唯一知道他不想要这样的人生并鼓励支持他过自己生活的人只有从小陪伴他到现在的陈默。
      十年了,从陈默进庄至今已经十年。自己从小就喜欢粘着他,没有兄弟的自己更是把比自己年长四岁的他当兄长一般看待。一起练武,一起冒险,一起吃饭睡觉,一起玩耍读书,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几乎就没有和他分开过。十年下来陈默早已成为他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渐渐的,这无可替代的存在他心中的分量日益加重,那重量甚至有时会把他的心脏压得隐隐抽痛。为什么呢?明明是喜欢为什么疼痛呢?他不知道,也不想拿这个问题去烦陈默。
      而陈默又是怎么看他的呢?是,他照顾自己,对自己体贴关照,更有着父母无法给他的温柔与关怀,但自己在他眼中到底算什么?未来需辅佐的人?朋友?兄弟?还是其他?
      十年来他一直无法给自己在陈默心中的地位定位,而有时若即若离的陈默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陈默会离开我么?
      一想到这里缺水就忍不住长叹。他希望,他真心希望陈默能留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但这可能么?
      想到陈默,转而又想到父亲的期待。
      缺水又深深叹了口气。
      父亲,你给我的负担已经超过了我能负荷的程度。你明知我是个懦夫,为什么还要我去承担这一切?我真的只想去过简简单单安安静静的生活,和喜爱的人一起开山耕田种林养果自给自足。你给了我那么多学武的理由,可是我唯一认为可以接受的就是学武可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不受伤害。什么维护武林正义、什么做天下强人、什么要让天下人敬仰、什么要让袁家不倒……对我来说,这一切真的不很重要。
      原谅我,父亲。也许我会让你失望也说不定。
      缺水合衣躺上床时也在不停地想同样的问题,他一边告诉自己去放弃父亲要求的一切,比如来年的盟主大会故意落败之类,但同时他也知道他会尽全力满足父亲所有的要求,哪怕他力所不能及。一边又会想到陈默,想到他和陈默的将来。他既不希望陈默离开,又不想束缚住他。
      想来想去,矛盾不堪的心理折磨得他一夜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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