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效应》李布和不合

20、第二十章

　　韩亦舒打来电话的时候，叶木生睡得正沉。
　　林昭在黑暗里悄悄看叶木生脸的轮廓，就被自己的铃声惊起来了——“桃花儿朵朵开”的活泼歌词划破黑夜，叶木生也成功被唤醒。
　　林昭一边急急地下地一边说：“今天都没来得及关手机！谁这么晚打电话看我明天不跟他算账的……”
　　然后，他就看见了自己妈的名字。
　　林昭：“妈？”
　　韩亦舒：“林昭，你现在方便到九洲酒店一趟吗？离咱家最近的那个。”
　　林昭听出来，韩亦舒的声音在发抖。
　　林昭：“妈，我这就过去。怎么了，您先跟我说一声好吗？”
　　韩亦舒：“你直接过来吧，大厅见。”
　　说罢，韩亦舒直接挂了电话，只留给林昭略带哭腔的尾音。
　　叶木生：“怎么了？阿姨要你现在过去吗？”
　　林昭愣愣地转过头，看见叶木生扶着墙站在那里。
　　“嗯，我马上就过去，你就待在这里，有什么难受的给我打电话，我叫人给你去买药。”
　　叶木生：“我和你一起过去。”
　　林昭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回了声“好”。
　　凌晨三点的北京也并不黑暗，路边的灯把韩亦舒的身影衬得更加黯淡。
　　林昭快步走过去，“妈，怎么没进去，外边儿多冷。”
　　韩亦舒僵硬地说了句：“我忘了。”
　　林昭敏锐地捕捉到了浅浅的泪痕。
　　林昭挽起韩亦舒的胳膊，和她走了进去。实际上他已经猜到了，一定是他爸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宾馆里发生的事情。
　　韩亦舒进了大堂，好像瞬间掌握了主动权，抹了一把脸，快步走向前台，掏出身份证说道，“你好，0811，访客登记。”
　　前台的姑娘年龄不大，但是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见，她淡定专业地处理了业务，带着职业微笑目送走韩亦舒之后，转过头和旁边的同事感慨说，老婆这么好看优雅，老公还是照样出轨。
　　韩亦舒的高跟鞋踩在酒店柔软的地毯上，还是铿锵有力地敲出了闷闷的声音，不过到了门口，她就崩了。
　　林昭第一次见到韩亦舒哭。她用左手按着墙壁，右手狠狠地捂着嘴，抽噎的声音还是从指缝间钻出来，直扎林昭的心。
　　“阿姨，纸。您要实在想捂着，靠在我这里哭也行，那样不舒服。”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叶木生拿了包纸，递了上来。
　　韩亦舒揪住叶木生的外套，终于哭得没那么克制了。不过，韩亦舒还是在一分钟后快速调整回状态，用纸把脸上的泪痕仔仔细细地擦干，然后站回门前。
　　门却在韩亦舒敲下去之前开了。
　　里面的女人穿着蓝色的居家睡衣走出来，没带妆，不明艳，很淡定。
　　双方互相沉默了会儿。
　　“林泽之，他在里面吗？”
　　韩亦舒也没急没恼。
　　“在。他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聊聊，林太太。你叫我昭晴就行，李昭晴。”
　　“我看你是招苍蝇还差不多。”林昭冷冷地甩下了一句，直接就往里走，但是却被李昭晴死死地拦在了门口。
　　“我说了，林总休息了，他很累，你不能吵醒他。”
　　林昭的拳头死死地攥紧了又松开，叶木生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回去换好衣服，不是要谈吗，在这里会吵到其他客人，去大厅吧。”
　　李昭晴的眼神稍有波澜，想了想，还是关门换衣服去了。
　　叶木生左手牵着林昭，右手扶了下韩亦舒的肩膀，问道，“阿姨，您可以吗？”
　　韩亦舒冷笑道，“呵，难道我不可以她可以吗。”
　　叶木生也稍微握了下韩亦舒的手。
　　韩亦舒：“木生对吧，你先和林昭下去。”
　　林昭：“妈。”
　　韩亦舒：“你觉得你有本事和她一起做一个电梯下去吗？”
　　林昭的手又攥紧，还是被叶木生先牵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