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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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别孩子气。”科勒特看着现在没有好言好语的泰瑞丝很是无奈，他只能尽量从中间缓和他们的气氛，以防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
“我说的是事实。”泰瑞丝完全不领情，从石头上跳下后继续说，“我已经能预见我们今后的生活了，做好饿肚子的准备吧。”泰瑞丝没有危言耸听，她看到吧嗒身后跟着与之前离开时精神状态明显不同的精灵们。
耷拉着脑袋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和离开时的斗志高昂形成了鲜明对比。
泰瑞丝耸动鼻尖，没闻到什么浓烈的血腥味，看来他们有猎物，但是不多，都是小动物，喂饱自己都成问题，就更别提加上泰瑞丝他们了。
泰瑞丝去迎接吧嗒去了，马背上的精灵们刚开始以为泰瑞丝是来迎接他们的，受宠若惊没有，内心忐忑是肯定的，结果泰瑞丝没给他们一个多余的眼神，直奔旁边步态轻盈快活的吧嗒。被忽视的精灵们顿时又觉得难受了。
“怎么样？”艾伯尔迎上爱瑞达尔他们，帮忙接过乌鲁斯手中的缰绳，随意问道。
“呜，”乌鲁斯有些难为情的挠挠耳朵，“不太好，没有遇到什么大型的动物。”随后察觉到营地传来的味道，有些惊奇的问，“你们捕到猎物了？”
“不是，是捡回来的。”艾伯尔笑笑，示意乌鲁斯走近篝火。
“哎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费德南感慨道，一时又觉得安达几人狡猾，提前也不与他们说一声，这样不越发衬的他们难堪吗？
一只山羊也不算多大，但是半兽人还有其他猎物，零碎的加在一起就显的很客观了。
晚饭时泰瑞丝很不客气的分走了大半只烤羊，并将其中一小半分给了吧嗒。一精灵一马丝毫不顾及其他精灵大吃起来。
剩下的对消耗过度的年轻精灵来说，有些不够，最后没办法将两只兔子熬成了一锅汤，每人勉强分了一碗才算填饱肚子。
众人吃的都很快，因为在他们坐下来没多久后，漆黑的夜空在划过一道闪电后，就炸了一个响雷。
科勒特只能指挥众精灵加紧搭建避雨的帐篷，控制马匹，然后轮流吃饭。
泰瑞丝则将一大块厚实的遮雨布盖在吧嗒身上，将他牵到搭建的帐篷旁边，并嘱咐他别乱跑。
精灵们搭建的帐篷和以前泰瑞丝见过的帐篷不太一样，他们以岩石作为基点，在两块岩石中间架上树枝和防雨布，搭建了一个不算宽敞很粗糙的帐篷。
泰瑞丝觉得它太简陋甚至挡不住狂风。不过那是只是雏形，后来科勒特又带着精灵们重新加固，用绳索固定防雨布，又搬了很多石头铺在地上防止雨水倾灌，因为他们选择的地点不算高，而这场暴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泰瑞丝做好自己的事情后就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靠着岩石的位置闭目养神去了。在她旁边的是受伤的德尔曼，拖了伤腿的福，在其他精灵们忙里忙外时，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同伴的照顾，待遇简直上升到与泰瑞丝同等级。当然，可没人敢与泰瑞丝相比，她可以不给其他人好脸色，德尔曼可不敢。
在第一滴雨坠落时，精灵们都躲进了这间小小的帐篷里，除了一些不能淋雨的行李，其他的都被放倒了外面。但是都已经打包好，马匹也全部照料好，系在一边，与吧嗒完全相反的方向。因为精灵们知道吧嗒除了不喜欢麋鹿，对着其他马匹也没有什么好脾气，与他的主人一样难伺候。
一大帮精灵鲜有的挤在一起，彼此身体靠近，甚至能闻道对方身上的气味，这让一向自身严谨的精灵们有些接受不了，他们坐的太挤，甚至伸不开腿，大概除了独自占有一个空间的泰瑞丝其他精灵都不好受。
帐篷外电闪雷鸣，帐篷内气氛低迷。
今天所有精灵都很疲惫，但是却注定无法好好休息。暴雨打在防雨布上的声音敲击着众人的耳膜，清晰又刺耳。而这个年代的防雨布还没有做到像后世那样的精细，泰瑞丝的头顶已经开始漏水了。
其他精灵也没有好到哪里。
幸好帐篷做的牢固，要不然外面的狂风能将他们吹上天，精灵的身体虽然比羽毛还轻盈，却从没有被风卷走的精灵。所以精灵们们现在都不需要担心这种事。
“外面是不是出事了？”乌鲁斯紧张的问，从他们进来后，外面的马匹就躁动不安，嘶叫声此起彼伏。
“没听见吧嗒的声音就不用担心。”泰瑞丝依旧闭着眼，但是她平静的声调却抚平了精灵们有些躁动的情绪。
“吧嗒能感知？”艾伯尔有些不相信。
“在战斗经验方面，吧嗒比你们强。”泰瑞丝就事论事，可这句话确实伤了精灵们敏感的心。
“一匹寿命不过几十载的马，能强到哪？”费德南低声道，随手拂去滴落在肩膀上的水珠。
泰瑞丝睁眼，直视费德南，“凡事没有绝对。”吧嗒的寿命早已超过普通马匹，他注定是不同的。
费德南无谓的耸肩，他对泰瑞丝的偏见无法理解。
“能说说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吗？泰瑞丝大人。”在这样一个人心不定的夜晚，既然都睡不着，不如好好聊聊。
泰瑞丝扭头看着安达，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稍微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就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我们要尽快抵达盖里安河渡口，我怕这雨水停不下来，到时河水泛滥，恐短时间内过不了河。”
“盖里安河的渡口在什么位置？”科勒特问道。
“沿着我吗现在的方向一直走下就可以了，是矮人们建造的，他们会在渡口等我们。”
“我们接下来要坐船？”卡尔问，他笑了起来，“我还没有做过船呢？万一我坐上去想去大海怎么办？”每个辛达族精灵在骨子里都向往着大海。
“那感觉怎么能一样？”
“就是，河流与大海还是有区别的，只是坐船而已。”
“你们做过船吗？凭什么说不可能！“
精灵们争论的内容已经偏题，泰瑞丝也没有制止，反倒是一脸趣味的看着他们争论。真是一群心大的精灵，在野外还能吵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外面雨声太大，他们迟早会引来敌人。
不过泰瑞丝也没有阻止，由着他们争吵不休，等自己听的差不多在，才出声制止，“够了，等过两天你们登船后不就知道了吗？”
可是精灵们并没有立刻安静下来，费德南反问道：“大人，您见过海吗？”
泰瑞丝点头，“见过。”
“那一刻您是否心生向往，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征服海大海？”
面对精灵们的好奇的目光，泰瑞丝摇头了，“没有，我曾穿越西尔卡瑞希海峡，那里可给不了我对大海美好的幻想。”
“您为什么会走到那里？”科勒特问出了精灵的疑问，中土所有生物都知道西尔卡瑞希海峡的严峻与酷寒，一般没人会去那里，精灵们前往维林诺最常用最安全的路线的就是海上航线。
“走投无路啊！后面追兵太多了。”泰瑞丝的语调不变的轻慢，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嗯，我那时无处可逃，只能铤而走险，寻求一线生机。不过，最后我做到了，顺着西尔卡瑞希海峡我走到了维林诺。”然后看到了双圣树，成为了光精灵。
“那您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不是说维林诺是蒙福之地，去了就不想回来吗？”乌鲁斯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好奇。
“我的仇还没报完。”泰瑞丝冷冷的说。
“什么仇？”乌鲁斯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怔怔地问。
“当然是那些把我逼入绝境的半兽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总要有人来发泄我的怨恨。”
精灵们都沉默了，或者说是无语，他们彼此交换视线，眼神里透出对他们年轻首领的无奈。这得心眼小到什么程度，才能总蒙福之地跑回来，就是为了和半兽人死磕。不是说维林诺美好的可以洗涤灵魂吗？难道泰瑞丝是个例外，她的内心已经阴暗的连圣树的光芒都驱散不了了吗？但是没人敢问出来，此时泰瑞丝的脸色不算好，甚至有些阴沉，他们可不想触霉头。要是被赶出去淋雨就不好了。
好在泰瑞丝的自我调节很好，没在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反而和他们说起关于隆恩山脉的事情。
这个话题显然比遥不可及的维林诺更让精灵们感兴趣。
其实留在中洲的精灵们对维林诺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毕竟他们的王庭葛虽然去过，但最终还是停留下来。还有现在就在他们眼前的泰瑞丝，也是一个去而复返的精灵，可见维拉创造的祥和之地并不一定适合他们。
倒是中洲的每一处荒原每一处山脉都值得他们去探寻。他们听着泰瑞丝讲解着隆恩山脉南段的蓝山山脉，讲着那里的奇山异景，四季交替的美景，不经有些心痒痒，想着即将前往，顿时激动起来。
泰瑞丝给了精灵们一个美好的幻想，看着他们为此讨论起来，勾起一抹消纵即逝的浅笑。这一幕落在科勒特的眼里，就成为了泰瑞丝与精灵们缓和的先兆，但对泰瑞丝来说，她如此费力的向精灵们推荐隆恩山脉，可是另有目的。
此时的精灵们还没料想到泰瑞丝的谋算，只是一步一步在无知中被带入泰瑞丝布局中。如同帐篷内了的热火朝天的精灵们一样，外面的狂风暴雨也一直没有停歇。
泰瑞丝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