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查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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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很快就接到了文帝的圣旨，派人去查事情的原委。
而回到正殿的文帝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前去正阳宫是为了查问太子。可是刚刚被皇后有喜之事转移了视线。
在不久前，一名小宫女从后院小道偷偷进入正阳宫，为皇后递了消息。本对皇上的到来满心欢喜，可之后扶柳带来的消息却让她十分慌张，此时皇帝的到来就意味不同了。趁着祁太医在殿内，方依英对他所说的话一半真的气愤，而另一半却是伪装出来。不出所料，祁问元果然将事情全部说出，而自己这副姿态也正巧被皇上瞧见。不过被诊出有孕，倒是意外之喜。
“祁太医，此事只有太子殿下和你知晓吗？”方依英正色对祁问元说道。
“是，还请娘娘莫要忧虑，保重凤体。”祁问元摸了一头冷汗。若是刚刚娘娘反应再大些，动了胎气，自己可就是罪无可赦了。这太子殿下交的任务果然不是如此容易就能完成的。
“太子殿下现在何处？宣他速来见本宫。”方依英大致了解了事情，又知晓皇上即将对“弥勒草”一事彻底查问。早些与太子通气，也有利于对李娴月的陷害有所应对。
“回娘娘，太子殿下今日匆匆出宫去了，不知去了哪里。”扶柳如实回答。
“这种时候了，太子为何出宫？”方依英心生疑惑。自己的皇儿她是了解的，平日里只喜欢待在东宫，不怎么走动，偏偏为何今日匆忙离开没有，连下人都没有嘱托。
“娘娘，今日是镇国公府次子卫思明的及冠礼。”祁问元适时提醒道。
“回娘娘的话，今日三皇子也出宫去了。”扶柳也道出三皇子动向。
“哦？三皇子……”方依英思考着。照祁太医和扶柳的说法，太子和三皇子都在今日出宫，怕不是都去了镇国公府。而镇国公府，嫡长女卫灵芸还待字闺中，莫不是玄儿想要争取镇国公的支持吗？
想到这里，方依英心里欣慰地一笑。平日里太子对党争都是不甚在意的，总是自己为太子打点一切，不让他接触党争之事。一来是为了保他太子之位，二来是为了保他品格心性。此时太子如此行动，必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了保位的想法。这虽是好事，但这也预示着三皇子势力已经扩大到让太子察觉，引起警惕了。镇国公府的确是太子一脉极大的助力，若是可以争取，那么此后活动将会更加便利。
方依英下定主意要帮助太子夺得镇国公府的助力，而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向文帝请旨赐婚。
如何赐婚，这必须细细谋划。若是太过冒进，则会让文帝起疑，朝中三皇子势力虎视眈眈，若被挑出错，此举就是“结党营私”，不仅对太子无益，更是连累了镇国公府。
方依英对镇国公府上下好感颇高，不为别的，就为卫长风对文帝的忠诚和他手上掌握的长蛇军。处理不当，很容易引起卫长风的反感。如果只是对太子不喜还好，就怕他转而去支持三皇子，那么玄儿在朝堂上就更是寸步难行了。
“祁太医，务必为太子殿下好好医治。本宫腹中这个胎儿情况如何？”
“回娘娘，胎儿稍有不足，但经调理后并无大碍。”祁问元答道。
“是吗……那这个胎儿，祁太医……”方依英咬咬牙，正欲对祁问元说。
“不，不，还是先帮本宫调养。”话头一转，还是止住了念头。毕竟是如此岁月中又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是盼了许久的皇子。
但是，如果迫不得已，那这个胎儿将会是是逼迫文帝赐婚最好的筹码。想到远嫁的遂安公主，还有被三皇子步步紧逼的太子。她早已不奢望顾宏昌的爱，在这深宫中，春去秋来，花开叶落，没有什么是永恒，唯有母子相互依偎。
听到方依英犹豫的话，祁问元大吃一惊。为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竟是有牺牲这个孩子的打算吗？
“臣定当尽全力为太子殿下医治。若有需要，娘娘只管吩咐老臣。”隐晦地表达了对皇后未说之话的态度，祁问元总算是完成了太子殿下交予他的任务。现在皇后娘娘已经知晓太子殿下中毒，之后的事，就看这母子二人如何谋划了。
有脚快的宫侍早就拿着皇后的牌子出宫去寻太子顾晋玄。
镇国公府内宾客已经散尽，顾晋玄正欲同卫长风深谈，却得到了来自宫里的消息。
无奈，顾晋玄只得同卫长风一拱手道：“宫内事务繁多，今日出宫已是不易，本王这就先告辞了。”
卫长风和卫思源见那来通传的宫侍脚步匆匆，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神色紧张，就明白宫中是有大事发生了。
“今日太子殿下屈尊驾临，实乃我镇国公府之幸。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每日操劳。即是有要事，那臣也不便相留，请。”卫长风一句说得极妙。
“请。”顾晋玄跟随宫侍离开了镇国公府，坐上轿辇，仔细思考刚刚卫长风的话。
这卫长风通过宫侍的形态就能判断出宫内出事，并隐晦地点出而不失仪态，真是心思缜密。
其实过去的卫长风并不是如此。他一介武人，对这些文绉绉的话不甚理解，更是不会去想话里夹藏着的意味。和丹旋深知自己夫婿的秉性，并未多加干涉，只是自己替他挡一挡。结果有次聚会，和丹旋因病没有同卫长风一同前去。回来听到卫长风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是卫长风刚刚继承父亲爵位不久，因其年纪轻轻却已经位高权重，不由引起众人的妒忌。兵部侍郎曹起向来对卫长风怀有敌意，但每次碍于有和丹旋在场，不敢出言不逊。这次宴会碰巧国公夫人没有和卫长风前来，正是自己出气的好机会。
“镇国公真是越来越精神了，堪比三国枭雄之孟德。”找准时机，曹起凑上前去与卫长风攀谈。
“曹兄谬赞了。”卫长风乐呵呵地，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回去将这句话讲与和丹旋听，还挺得意的。
和丹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夫婿。堂堂镇国公在自己不在时就被个小小的兵部侍郎欺负了去，这兵部侍郎欺人太甚，卫长风的心思也太过单纯。卫长风位高，不能一直这样胸无城府，自己以后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夫婿身边寸步不离，得想个法子。
此后，和丹旋就开始教导卫长风应对各类人物，包括下人和同僚。一开始卫长风还不愿意，哼哼唧唧地磨和丹旋想逃过去。奈何和丹旋是铁了心要让他成长，立下了规矩：不学就不要入房。
卫长风一摸脑袋。嘿，这可难不倒他。
和丹旋郁闷地发现，就算自己搬到了偏院，每日就寝时都落锁，第二日醒来时这傻子还是出现在她床上睡得正欢。
不过和丹旋是何许人也，还治不了一个武傻子。见规矩不行，和丹旋鼻头一酸，眼泪是说来就来。卫长风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夫人那双眼睛。这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让他好生心疼。
“好夫人，我学，我学还不行嘛。莫要再哭了，仔细哭坏了身子。”卫长风手忙脚乱地安抚着自己的夫人。
“你说的。”和丹旋心里窃笑。
之后，卫长风一旦耍赖不学，和丹旋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在夫人的鞭笞下，卫长风终于学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进退有度，彬彬有礼。
顾晋玄前世对镇国公府并未太过了解，只知道卫长风是个难得的人才，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才华横溢。但自己却听信了毕清荷的毒言，对镇国公府一再打压。前世那三颗死不瞑目的人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顾晋玄想到前世，脑袋又是一阵眩晕。思虑之间，轿辇已是到了玄武门。
文帝在正殿内处理了一会儿公文，停下笔来。
“去，宣祁问元来。”
刚刚前脚从正阳宫回到太医院，后脚皇上的宣召又来。祁问元只得又拎起药箱随太监往勤政殿赶去。
“臣祁问元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看座。”
开门见山，顾宏昌对祁问元讲述了张华浓上奏之事。他对张华浓还是略有怀疑，想让祁问元也跟着大理寺一起查案，也好有个保障。祁问元任御医多年，又是太医院的院首，医术与阅历都是极好的。
“回皇上，臣愿协助大理寺查案。”祁问元倒是挺惊讶。这张华浓贼喊捉贼，动作倒是挺快。不过看皇上这样子，倒不是不相信张华浓说的话，倒更像是不相信他的医术。这可不妙，如果皇上把张华浓的话听进去了，那太子殿下危矣。
说是迟那是快，祁问元脑筋一转再次开口道：“这‘弥勒草’老臣的确见过，但未有过多查看，此事重大，臣恐判断不周。”
“哦？那太医有何建议？”祁问元这一番话让文帝很满意。不像张华浓那般笃定，而是十分谦逊，更让人信服。
“‘弥勒草’出自云南，而镇国公夫人母家正是云南王府。臣听闻国公夫人自幼同高人学习医术，颇有造诣，其女也继承了其医术。既然出自云南王府，想必镇国公府对这种草药更为了解。臣斗胆请皇上旨意，让镇国公府也一同协助查案。”
“镇国公夫人是云南王府郡主，身份不便出面，其女倒是合适的人选。若是有功，还可以加封郡主。”卫长风对祁问元的建议十分满意。皇子的党争他看在眼里却不加干预，他知晓卫长风是绝对忠于他，但是卫长风对皇子的态度却不甚明了。正好借此事试探下镇国公府的态度，一举两得。
“皇上圣明。”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查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