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惊蛰》林鹊归

3、秘光.three

　　“极光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也许有人曾见过它的一瞬，却没有人知道它从何处来，要往哪里去。”

　　我便是这样的人，他也是这样的人，有什么东西能拴住人的心呢？我也不知道。

　　金泰亨最后郑重地拜了拜眼前虚无的空气，我握紧了拳头，想着要物色个地方躲一躲，可他并没有给我机会，掀开帘子就目不斜视地向外头去了，好像没看见我似的。

　　我总想阻止这么一个人离开，可在关键时刻我的喉咙就不受我的控制，未发声的气流在咽里咕噜咕噜，喊不出话来，我好像也办法直呼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洁白的衣角在长廊的尽头一晃即逝，我好像对他毫无了解，也对，他就是与众不同的，在我还穿着大衣时，他就只一件清爽的白衬衫。

　　我低头看了一眼颈上围着的米色厚围巾。

　　明天再来一次教堂，如果他来了，我就把它系在他光溜溜的脖子上。

　　走出教堂，四周的景色顿时变了样，蓝天白云不见了，满眼是暗红的光，把天空压得失色，裂出几道漏光的缝隙。

　　广场上都是四处逃窜的人群，尖叫声，喷水池散在空中的水珠被映得血红，溅在人脸上，也不在是干净澄澈的颜色。目光充斥之处，竟已毫无生气。

　　变天了。

　　我不知道该跟着谁走，无措抓住了一个清瘦的人影。

　　金泰亨毫不留情地甩开我，面无表情地给了我一个眼神后往桥头的方向走，我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跟着他就对了。

　　他跳上停靠在岸边的一艘小木船，拿起桨就要离开，被我一把按住。

　　“Where are you going Take me with you.”

　　他推开了我的手，调转船头，说着流利的中文：“走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极光，你留下来多看看就是了。”

　　果然，他总是给我惊喜。

　　“虚伪假善的神父，自私冷漠的信仰者，哪个才是你。”

　　“都是我。”

　　他划着舟离岸，此刻，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轰鸣声，转头一看，整个小镇被笼上了一层烟火色，天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流出了炽热的岩浆，刺得我眼痛。

　　爆炸带飞的尘土碎屑扎进我的左眼，只听见烧焦的滋滋声，无法形容的痛，我只知道我的眼睛一定保不住了，脚一软倒在地上。

　　一双手把我托起，不久我感觉自己好像在随着海浪悠悠地漂，虽然眼睛的灼痛感无法抑止。不在紧绷着神经与痛觉感官反抗，那就让它静静痛去。

　　“上帝怎么能屠杀他的信仰者吗，屠杀自己呢？”

　　一个人在我旁边自言自语。

　　“我想过要救那些人，可我救不了。”

　　上帝是自己的信仰者，要毁灭自己，超度自己，埋汰自己又赞美自己。

　　等我醒来后，左眼麻麻的，已经没有疼痛，好像是哭过了，右眼又涩涩的，摸摸左眼又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我的半个世界已经没了。

　　看样子我正坐在病房里，眼睛又被酒精的气味熏得流泪。

　　周围的人见我醒了都围过来。

　　“拾拾，你终于醒了，这两天我和你爸担心死了……别摸你的眼睛，小心发炎……医生们都尽力了，你的眼睛还是没保住，不过咱不怪人家啊……”

　　面前的中年女人抹去眼泪，一脸激动地握紧我的右手。

　　是我两年未见的母亲。

　　但我现在无暇顾及，还未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的我只急切地想验证什么答案。

　　“等一下，妈，现在什么时候了？”

　　“你呀就是不小心，叫你多少次了过马路要走人行道，被一辆卡车直接撞上了，连出国留学的航班都耽误了……说来也奇怪，当时监控也没拍到肇事司机逃逸，那家伙就是不见了，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重新回到了两年前，还是刚刚我只做了个梦？

　　拔掉手上的吊针，不顾母亲的劝阻掀开被子就冲出了病房，刚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急救担架，医生闷哼了一声，让我小心点，然后继续听旁边的随行护士报告。

　　“患者被发现是在海边，据说已经在海上漂了两天了……被发现时候只剩一丝气，只在口袋里发现一块萨克斯的垫片……”

　　我回头看了眼匆匆而去的急救担架，想从那个披着白布的人上找到答案。

　　一小片白色衬衣的衣角漏在空中，簌簌抖动着，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搞不清楚。

　　站在手术室外等到手术中的红灯灭掉。

　　“1229患者生命体征已消失，死亡时间……”

　　所有的一切都不该再有期待了。

　　你生我死，你死我生
　　华尔街的少年去了
　　我也算和他一起看过了秘光

　　我后来也去纽约看过，可当地人都不知道有一个这样的小镇。

　　我才明白，极光之所以神秘，是因为也许有人曾见过它的一瞬，却没有人知道它从何处来，要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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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小时码完了，肝完作业就开始码字，快要六点了，我要睡一会然后六点半起床去上学
可能下一个故事会插播《牧羊人之心》，主角是南俊，本来我想写在纸牌屋那个系列，但想想还是不了，然后最近就突然在构思这个梗，所以可能下下个故事才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