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玩家[无限]》瑾瑜难琢

18、第18章 你说得对

　　残阳内。

　　人形时钟上半身发出刺眼的红色热光，附在它上半身的冰霜迅速蒸发，化作蒸腾白汽。

　　双手得空，它双拳立刻向下重击冰霜，溅起满天冰屑。

　　人形时钟与狼王虚影，两个庞然大物相撞。

　　火星沫子纷飞，浓烟滚滚，整个空间剧烈震动。

　　浓烟散去，狼王不见。

　　“果然只是道残魂，你的力量根本威胁不到我，真是走了大运哈哈！”人形时钟狂笑。

　　它本是位于人类世界里某城市里的一座大本钟。

　　它的诞生，是这个只有人类具有智慧的世界里的奇迹！

　　自诞生起，它的脑海里就拥有人类所不知道、有关世界的更多真相，如今狼王的存在更是证明记忆的正确性！

　　天生拥有的记忆告诉它要吞噬人类灵魂进化，因而在它诞生智慧那天，它吸干当地城市十万人的灵魂，进化成可以自由行动的人形时钟。

　　但它被限制了。

　　当它发现自己肆意吞噬人类灵魂的行为被限制后，记忆里出现答案――

　　为了平衡，世界意志进行干涉。

　　但它运气实在太好，辗转隐匿不久之后，它发现了木偶舞台。

　　木偶舞台也有智慧，但远不及它，舞台甚至比它利用人类灵魂做出来的失败品――红色小丑的智慧还低。

　　在木偶舞台上利用舞台的能力进行间接杀人，不会被世界意志约束，于是舞台被它当成杀人夺取灵魂的工具。

　　舞台需要热情的观众，它控制着被吸干灵魂的人类躯壳成为狂热的观众；

　　舞台需要舞台剧演员们进行各种表演，它威逼利诱，让人类势力为舞台输送大量舞台剧演员。

　　“吃了这么久人类灵魂，也该换换味道了。”上半身镶嵌着巨大时钟，时针快速转动。

　　狼王是和它一样的存在，世界意志可不会干涉它们之间的厮杀。

　　舞台的能力是虚幻造梦、入侵对方的精神世界，从而控制对方，而它的能力，则是时间与空间。

　　“在我创造的空间里面，时间由我主宰！”

　　在人形时钟周围，出现数个黑色漩涡，在漩涡周围，未散去的火星沫子缓缓停滞，又慢慢被吸入其中。

　　沈秋再次召唤出银色双翼巨狼。

　　“吼――！”

　　巨狼目露凶光，仰头高嚎一声，张开它巨大的双翼飞过去。靠近人形时钟，巨狼张开嘴，口中喷出火焰。

　　黑色漩涡加速旋转，挡在火焰前，将火焰吞噬。

　　“呵呵，没用的，这些黑色漩涡里面就是我创造的空间，可以吞噬你的火焰，你根本伤不到我。”人形时钟不屑巨狼的攻击。

　　时间与空间，规则的力量？

　　“自以为是。”

　　若非……

　　人形时钟和巨狼战斗，移动位置，露出身后。

　　她所在空间的画面一清二楚。

　　若非如此，他拼上残魂所有力量，也要将这改造恶魔和配合它的低阶魔器消灭。

　　沈秋面无表情，操纵着巨狼攻击，看似凶猛，实则没有刚才发动冰霜那样浪费精力。

　　残魂辗转多个副本世界后，他知道从很早开始，地球就不可能独善其身，区别只是时间早晚，十年时间之内的早晚。

　　她不会逃避，她反而会乐在其中。

　　而他，在修复残魂后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赶上未来的她，甚至――超越她。

　　她说，不为君子剑，只做君王剑。

　　她想成为这样的强者，而他……也有自己的追求。

　　“强者虽然会同情弱者，但他们不会为其永久停留脚步。强者不会被任何苦难打败，真正能打败他们的，只有未来更强大的自己。”

　　“终其一生，不停歇的强者只会追逐更强者，永远注视着远方。”

　　――这是你的信念，我相信你。因为……这也是我的信念！

　　狼王知晓主人心意，仰头长啸。

　　黑白无声的定格世界里，只余一抹鲜活色彩。

　　蛊惑人心的声音还在继续。

　　――改变自己的懦弱吧，抛弃过去那个无能的自己。

　　“抛弃……”她应该抛弃过去那个她……

　　思维无法运转。

　　――没错，敞开你的心灵，接纳强大的力量。

　　风清目光茫然空洞。

　　“敞开心灵……”

　　可是……

　　风清茫然之中不由疑惑，直觉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嘶……”头疼得无法思考。

　　――不用怀疑，我的力量会让你变得强大，使曾经懦弱的你脱胎换骨。

　　――打开你的心灵，为了你自己变得强大。

　　“打开我的心灵……”双手捂着脑袋，风清重复脑海里的话。

　　打开她的心灵，就可以获得强大力量，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越想要思考，脑海里越混乱。

　　纷乱的画面充斥大脑，她竭力想要看清楚，最后唯余――

　　“快走！”

　　少年决然远去，远去的方向火光冲天，成为无数次夜里的梦魇。

　　“军叔会把小秋带回来，现在你必须离开。”

　　留给她的只有那从此不见的背影。

　　只剩下她一人。

　　那方世界里，只有无能为力、什么也无法挽回的她。

　　“啊――！”风清痛苦抱头。

　　身上伤口可以轻易结疤痊愈，心上创伤却难以治疗。

　　纵使时间能抚平那时的疼痛，也只不过是扬汤止沸。

　　冷汗，浸透衣服。

　　一滴一滴，落下，落在手中长剑上，落在地上。

　　铮――！

　　长剑尖锐嘶鸣，似在为主人担忧。

　　诱人沉沦的魔咒还在继续。

　　――接受力量吧！你将无坚不摧！

　　风清低垂着头，嗓音沙哑的回答这声音：“你说得对。”

　　“懦弱是我的原罪，我恨透了那时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

　　――觉悟了吗？很好。那就接受这份强大的力量！

　　“接受你给予的力量？呵……”

　　“让我接受你给予我的力量，是想要证明靠我自己无法强大？是想要再一次讽刺我的懦弱吗？”

　　――你……

　　垂立的长剑被风清慢慢举起，她缓缓抬头，眼中有名为信念的星光，已然璀璨。

　　“懦弱是我的原罪，所以――我将毫不留情斩去它！”

　　黑白破灭，色彩斑斓。

　　――不可能的……不可能想起来之后的记忆，你怎么可能！不！！

　　“怎么可能？！十号她一个懦弱的人类居然！”

　　人形时钟察觉到那方空间意料之外的变故，无法相信，以至于在面对狼王缠斗时停顿了几秒。

　　狼王抓住时机，扑上去给予重击。

　　“啊啊啊――！怎么可能，该死，你们都该死！”人形时钟抓狂了，着急了，舞台的本体没有太多防御能力，哪怕是十号都可以轻易打破它。

　　人形时钟想要脱离战斗，赶到那边去，而它刚一转身，狂风便至。

　　巨狼拦在它面前。

　　“啊啊啊！可恶啊！”人形时钟暴怒，时针、分针、秒针高速旋转，整个身体红光大亮。

　　与此同时，风清那边不再是她的记忆场景。

　　黑白破碎之后，露出它的真容。

　　记忆恢复，风清发现自己居然就站在一个舞台上。

　　和之前经历的那些华丽的舞台不一样，此处舞台破旧不堪，地上灰尘厚厚一层，像是废弃了很久。

　　她此刻就在舞台中央，周围空空荡荡，没有选手们，小丑也不在。

　　头上只有几盏惨淡的灯光。

　　嗒。

　　嗒――

　　风清迈出一步，舞台便发出回响。

　　嗒嗒。

　　嗒嗒――

　　连续几步，又是接连几声回响。

　　“舞台会是什么？”风清突然自言自语。

　　“舞台，拥有能够虚拟许多场景的能力，让开始进入舞台的人误以为舞台拥有随心创造空间场景的强大能力。”

　　“我原本想的是：舞台能给予参演选手们想要的、被内心欲望激化某些东西。”

　　风清晃了晃手中长剑，脸上挂着危险的神色，又继续说：“经过刚才的事情，我想我得修正一下原有的结论。”

　　“舞台给予选手的能力，不过是在你创造的场景中被你的意识修改，呈现给我们的表现形式。”

　　“她们并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是我们的认知，我们对直观现象的种种感知。”

　　黯淡的灯光下，风清手中一晃一晃的长剑依旧能反射出森森寒光。

　　暗处，某样东西不由抖三抖。

　　空荡的舞台上，风清又继续自言自语：“舞台，从物理上分析不是什么厉害玩意儿，不能直接伤害到比较柔弱的舞台剧女演员。”

　　“因为舞台演出从头到尾都没有借助外力作用杀掉我们这些选手，黄昏那一幕的匕首，应该是残阳上悬挂着的人做的。哦，不，应该说是被舞台击溃其精神而死亡的舞台剧演员吧。”

　　寂静无声。

　　仿佛风清就是在自言自语。

　　“你的能力是意识上的攻击，前面舞台观众不对劲的表现，暗杀剧里面陪我们演出的‘群演’，在这个时候全部可以得到答案。”

　　“他们是你曾经的杀害的人类。”

　　“舞台是在近几年成为光明正大的存在，你和人类中的某些庞大势力达成了协议，给予了他们想要好处，或者是威胁他们臣服。”

　　“你入侵人类意识的能力有限，所以才要求用心理承受能力比较脆弱的女演员，但为什么只是要演员？”

　　“送我过来的家伙提到舞台偏爱优秀的舞台剧演员。”

　　“为什么呢？”

　　说话间，风清手中长剑一甩一甩，朝各个不同的方向高飞，看似马上要甩飞出去。

　　长剑发出一声声长鸣，气势汹汹。

　　……目的不同，小家伙误打误撞配合了她。

　　风清是故意威胁暗处某个家伙，而寻以为主人在陪自己玩耍，所以很开心的发出长鸣。

　　效果意外不错。

　　风清无奈地说：“你看看你，我就随便说说诈一诈你，就把你吓得藏都藏不住，就这么点心理素质，你好意思做出那么多腌臜事？”

　　说完，风清一步一步走向舞台的某个地方。

　　拉开舞台红幕，里面放着一个迷你版舞台，上面放映着不同的影像。

　　黄昏的场景，夏天她们在里面。

　　还有残阳里面。

　　她看到一道白光，手链中出现巨狼虚影，激斗过后威风凛凛站在一堆机械碎片之上。

　　……狼？

　　和寻一样，手链有灵？

　　――不要杀我。

　　熟悉的声音，唤回风清的思绪。

　　举剑，斩下，丝毫不拖泥带水。

　　“恭喜玩家通关《提线木偶》副本任务：一、进入舞台，救出八名以上舞台剧演员（已完成）；二、找到舞台举办者，毁灭舞台（已完成）。”

　　“正在评定任务完成等级，正在结算任务奖励……”

　　“恭喜地球玩家风清完成副本任务《提线木偶》，评价为优秀，获得经验200点，神1点，青铜宝箱1个。”

　　“恭喜玩家获得魂珠手链×1（不完全解封）”

　　“同一天进入两次副本提示：副本每天至多可进入两次，十五天至多可进入十五次，若在强制副本任务发布之前十四天内完成十五次副本任务，强制任务取消发布。”

　　“副本即将关闭，正在传送玩家离开，5、4、3、2、1……传送。”

　　脱离副本回到自己的房间，风清打开青铜宝箱，得到一瓶精神力恢复药剂（小）。

　　她现在的数据如下：

　　地球176号玩家（风清）：

　　体：6

　　神：4+2

　　武：6

　　法：0

　　道：0

　　等级：1级（200/500）

　　次空间内有刚得到的精神力恢复药剂、武器寻、没有用到的白板戒指、以及不知用途的魂珠手链。

　　新得到的物品用途：

　　精神力恢复药剂（小）：精神力是每位试炼者的根本，使用该瓶药剂可使神点迅速恢复5点，再也不用担心变傻瓜啦~

　　魂珠手链（不完全解封）：可用来多次防御，效果未知，时强时弱，全凭心情~也许某一天你会看到里面蹦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风清：……奇奇怪怪的东西，说的是那头银色双翼巨狼？

　　这次副本让她重点注意到一个数据――神属性。

　　神属性，代表精神力。

　　她的精神力数值太低，所以很轻易被舞台迷惑。

　　神属性难怪是系统重点提醒的两大基本属性之一。

　　整理好所得所想，风清感觉自己精神还在处于亢奋的阶段。

　　看向房间里的时间，进入副本到出来，现实总共过去五个小时。

　　她在舞台上意识被干扰，具体时间不知道，但从吃饱到感到饥饿，对她得身体来说至少过去十个小时。

　　进入舞台之前，在外面世界也待了几个小时。

　　算下来副本里的时间流逝比现实快两倍左右？结论有待多次考证。

　　风清出门，打算再去逛逛。

　　算时间，外面第一批试炼者应该进来了。人多，消息也多。

　　出去后，风清发现她貌似忽略了一点情况。

　　“她就是房间2001号的……”

　　“第一个进入试炼塔的，估计也是周围第一个脱离副本的，是实力还是运气？”

　　“切，凭运气现在到的有几个？你以为个个都是11的那个家伙。”

　　试炼塔二层，整体曾灰黑色，主要是给试炼者们提供住宿房间的一层。

　　这一层空间很大，长廊有很多条，互不相通，风清回来走的是最中央一条长廊，这条长廊最外面出口处的房间号是2200。

　　长廊外面在她最后看到的时候挂着暂未开放的牌子，目前她还不知道是什么。

　　在之前，风清主要去逛过炼体炼神鉴定厅等区域，了解大概框架，试炼塔内还有许多地方暂未开放，或者以她目前的实力不够权限进入。

　　至于房间的构造，她的房间2001号，对应2200，在长廊尽头。

　　房间按编号排列，一边一个错位排列，也就是，说她的对面没有房间，斜对面才有房间2002，2002的斜对面是2003 ，一直排到长廊出口处2200。

　　站在门外，风清听到2004房间门口一男一女两人的对话。

　　两人说话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见风清望过来，女的主动打招呼。

　　“总算见到01房间的神秘邻居了，我在05，他04，现在住进来的试炼者全部见过。”

　　风清走上前去，和两人打招呼。

　　“01的临时房客，目前还未认识除两位以外的其他试炼者。”

　　04房间的试炼者诧异：“你什么时候完成贡献点任务的？02号房间那位试炼者编号估计在600左右，他可是在我们之前两个小时入住的。”

　　“也就比他提前一点。”

　　04、05两人点头。

　　“那你和02的编号挺近的。”

　　“差不了多少。”风清回答。

　　估计600左右，说明04的编号在其以后，他不明说，她更不会直说。

　　试炼者编号这方面，04、05明显在打听，她在之前没有打听过相关的信息，里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对了，既然遇到了，也是离得比较近的邻居，一起去周围看看，免得到处抓瞎。”05提议，然后看向风清。

　　风清同意。

　　“当然可以。”

　　三人结伴从长廊走出去，第二层长廊外面，出现了已开放的两大区域。

　　左边生活区，右边图书馆。

　　“这里刚才来的时候还挂着暂未开放的牌子，我们进去逛逛。”04说。

　　三人先逛了一圈生活圈，出来后三张不同的脸透露出同样的怀疑人生。

　　“……卧槽，抢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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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枯了，果然得一有时间就存稿，不然以后爆更爆不起来……
下章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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