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之云渡》凌冰凝

52、第五十章 值得

　　“我不是梓留，之前从你身边离开的雷七七才是。”
　　支开了本体，引来了旭凤，谁也没想到莲三会二话不说一言不合直接拆了本体的马甲。
　　“从头到尾的雷七七，女扮男装的雷七七，暗中将梓留界的药留给你的雷七七，背着魔界透露消息的雷七七，一直以来的她都是同一个人。”
　　“什……雷七七是……？”旭凤原本是为了润玉的咒煞寻到的药帐，云渡走时只说魇兽不是首恶却忘了提若是首恶会如何，他自然担心。
　　谁知话未说两句，得来的却是这样的好不顾忌别人接受能力的爆料。
　　“她是天界花神的女儿，水神的师侄，”旭凤强颜欢笑，一脸不信。“怎么可能同时还是魔族势力领袖？”
　　“花神是在出生那天过世的，水神当她师伯还未到半日。”
　　莲三忆起云渡辛酸过往，眼眶微红。花界孱弱，注定庇护不了天帝心上人梓芬的女儿。
　　不说其他，就说一个人努力维持九个灵魂意识每一个都需要同时精通一门术法，难道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吗？
　　“花神是怎么被害的？
　　怎么？
　　只有在其鞭长莫及之地才敢安身立命的胆战心惊，很令她的凤凰意外吗？”
　　“她的凤凰？你知道谁是凤凰？”
　　他用一种接受不能难以置信的语气回应莲三，“不对，若灵力尚存，懒如梓留怎么会费心用宣纸笔墨给我在饭盒之中留书？”
　　“灵力尽失不假，留书给你也是真。”
　　莲三坐在原属于清霜的座位之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原本打算说服自己解煞的旭凤说，“只是为能及时救到跑去会面的你需要足够的灵力，所以她就有了援救你出刀山兵海之力。”
　　“你说，”旭凤问，“她为了救我……”
　　“你之前问我是谁，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我，
　　是梓留的债主。”
　　莲三用清霜的容颜微微一笑，系统捏铸的脸面精品如初，
　　“我坐在这里，等天界的二殿下大驾光临质问与我。只是想告诉阁下一件事——借贷灵力并非没有代价！”
　　那一天，
　　大雨倾盆。
　　润玉迎回了第一次在晚上熟睡的魇兽，
　　旭凤却在同一时间从莲三手里见到了自己的寰谛凤翎。
　　“凤翎乃六界神器之一，凤凰一族的至尊圣物，护体法器，每个凤凰都有一支，只能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莲三对她的凤凰说，
　　“魔界七君，七中有五已在梓留掌控之下。身为天帝嫡子，你注定娶不未来魔君，她也做不成你亲近之人。”
　　“更何况，当初也只是替你保管而已。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它会在你手上？”旭凤恍惚只问了一句。
　　“你说呢？”
　　* * *
　　“他都知道了。”莲三对云渡说，“别傻了，天规森严，而他的一生，身为战神的他的人生正是捍卫天规的存在。”
　　“我不信，他应当是爱我的。”
　　“这是……他还了一叶扁舟？！”
　　“天魔不两立，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梓留走了，
　　不告而别，
　　天上闪烁的雷电划过她的脸，兜帽之下却是一张戴着面具的真实容颜。
　　第一次，
　　她望着心爱之人的方向舍下了兜帽，主动摘下了面具。
　　心想最后让他看一眼，
　　未尝想，
　　已成奢望。
　　输了寰谛凤翎，
　　赢了……
　　他的命。
　　值得！

　　* * *
　　数百年后，
　　上神劫，
　　命运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九天雷劫之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彻骨的寒意从云渡身上透体而出，惊得在一旁护法的闫秋、紫幽一愣。不知才从水镜里回来，又有哪位惹了这位姑奶奶。
　　一切似曾相识，却又修正得情理之中。
　　有所不同的是，
　　自莲三彻底删除了那天的记忆，珈蓝印解除之后再无九莲，
　　世上只余玄舟、灵双二莲并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