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之云渡》凌冰凝

38、第三十六章

　　清霜从不做梦，润玉能在她梦里看见的是云渡的日常。
　　布星台上，此时此刻，出现在蓝色的梦泡泡中的，正着云渡在战时的一天。
　　清霜种了一屋子的药，紧接着心随意动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药材全都消失不见。紧接着在润玉的视线之中就见到清霜仙子眼前看见的长方形的镜面方框。
　　他不知道这个大框子被人叫做游戏界面，也不知道右上角出现的那个角色头像上书的灰色莲五代表的就是清霜这个角色本身。
　　云渡的意识除非不可抗力，从来都是附身在清霜身上的。
　　因而角色头像明显是梓留的3D头像，下面点亮的名字也就是是云渡的真名。
　　无需疑惑，一见到如此画面润玉就下了第一个判断：
　　这个人虽然叫做清霜仙子，实际却水神的女儿，如图所见她的真名是叫云渡。
　　游戏界面的右下角和从前玩的游戏一样，被长年玩游戏的云渡创造成个功能栏，依照习惯系统背包就在此处。
　　系统背包的快捷键是C，如同当年打游戏一般，心中默念Ctrl C，包裹打开。包裹之中，毫无新意的9*16横竖方格出现在润玉的眼前。
　　当年没时间玩游戏，为了能赶上第一梯队的进度云渡没少拿自己的工资贴钱转成仙玉，再兑换黄金。为了将自己的包裹空间开到最大，她没少花金砖。准备还在交易集市买了最大的36格包裹三个放身上，其他全放小号里备用。
　　如今，倒便宜了穿越仙侠世界的她。
　　小小花精何来空间装备？否则未来离开花界的时候，锦觅就不会带个包袱想把整个家都带到天界去了。离开的时候，锦觅腰间一个锦囊，装了几把葡萄干，一个肉肉，一点香蜜还有杂物若干。大抵，也就是云渡现今可以有的配置。
　　乾坤袋本身是装饰品，但从未听说过游戏包裹的润玉还是把一堆格子当成了云渡的乾坤袋储物用的空间。也就是，露了底，好歹没有底而掉。
　　虽然，两者对此刻毫不知情的云渡来说，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
　　言归正传，包裹的每个格子都依照云渡当年的习惯不仅堆放了九个莲外加一个本体的私物。曾经的任务物品格子，如今全是战场所需。有给将士们的药，试验之后的成品，以及刚刚被云渡收入囊中的新研发的名唤“未命名”的草药。
　　所幸现实与前世游戏不同，或许是穿越异空间时吸收的空间能量足够，包裹的格子解除了叠加上限。画面中，虚弱至极的云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余光瞥了下数量，确认数据无误方才不堪重负晕了过去。
　　紫幽扮了男装去给伤兵们把脉了，即使有了良药药引，解毒也必须量身定制。
　　曼莎去了芦苇荡。花神之女自有她的主战场，情报战是力所能及。因为所有的植物都能为云渡传递消息。
　　两人的分工初时润玉尚未看见，只是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云渡整个人的意识出现在一个登入界面之中，界面的左边的人是个缩略版，瞎子都能猜到那是代表清霜的虚拟小人。
　　右边则有整整一排替换的角色，莲四到莲九全虽都是不认识的姑娘却想必和清霜的情况一样都是……分身？傀儡？
　　云渡在一排自己捏的脸中走到最后，第六个角色便是她的本体真身。
　　再睁开眼，左上角代表人物的指示又更新了。
　　云渡的梦里是清霜的一天，于是，清霜的梦里出现的便是云渡的同一天。
　　那一边清霜的是时空是这一天的晚上，虽然不可思议，但这一天云渡的时空是当天的早上。
　　从未睡觉，也谈不上睡衣，躲过了或许会被人偷看换衣服的这一节。
　　当然，身为夜神，润玉也不会干那么没品的事。
　　画面之中，一身蓝色曲裾的少年佳人盘坐在床上。
　　满屋子是种好的仙药，身穿汉服的少年看样子累得不轻。
　　这回润玉看得清楚，待云渡醒来，填满了整个屋子的仙药只要在她身周5米之内的统统消失不见。更远之处，需要仙法引动方能达到同样效果。
　　换了角色，游戏界面自然有所改动。
　　依旧是梓留的3D头像，下面点亮的名字依旧是云渡。灰色的莲五字样消失不见，所替代的是跟着名字一起点亮的两字“本体真身”。
　　“既然这个是真身，”润玉想，“那么，之前的清霜是分身？”
　　之后的记忆是岐黄仙官和云渡昨夜的对话。一如润玉在魇兽给他的梦泡泡里找寻答案，云渡的水镜也是她找到问题线索的一种方式。游戏系统的摄像录像功能，还能在主视角和上帝视角之间随意切换，就是这么给力。
　　紧接着，画面一转，清霜的侍女曼莎的脸出现在云渡的屏幕方框上。
　　清霜的那面回光返照镜暂时归曼莎，方便视频通话。
　　又是一番造假，润玉眼见云渡将一颗珍珠变做了曼莎仙子手上一模一样的纸，用结界依附墨迹复印了字体。
　　“已经查明解毒之人乃是岐黄仙官座下六弟子清霜仙子”的字样重新回到曼莎手上的时候，被她放回了原本传递消息的所在。
　　“主人，”曼莎疑惑的看着镜那头的人说，“若是魔君见到这条信息，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莎莎没用，心里有点怕，但是主人是不会怕的，对吗？”
　　“主人没你想得那么坚强，我很怕。不，实际上我怕得要死！”
　　“原来主人也会怕吗？”曼莎问，“怕，为什么要把信改掉？岐黄仙官很厉害，看起来比主人可厉害多了。”
　　“那是医术厉害，武力值不知道。但是专心一道的人，医术才能登峰造极。依照这样的信息推断，我想，师傅多半……是个战五渣吧？”云渡说，“不像我，再不济清霜也是能当傀儡的。遇到伤害，至少物理攻击免疫，法系攻击抗掉一半。伤兵营可以缺我，最多治伤慢点，却缺少不了师傅。退一万步，万一我被两方任意一方劫持，总比伤了师傅要好得多。”
　　“芦苇荡的花草报信，”云渡说，“除了送出这封信的人，还有另一个人正在赶来此地的路上。”
　　“是魔君毒医那边接收这封信的人？”
　　“我猜，”云渡说，“大抵是给阎罗魔君下毒，挑拨这场忘川之战的人。所以，一会你不要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以免功亏一篑。”
　　“主人是说，别的势力的魔族的人？”
　　“无法判断，”云渡说，“天界的人也有不小的动机，只能看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