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同人]莫负韶华不负心(嵬面 生心)》西山东水

9、08

　　审讯室里，老楚和祝红在给罗浮生做笔录，赵云澜几人透过玻璃窗观察着里面的情形。

　　“老赵，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里面的问话告一段落，大庆开始问赵云澜的看法。这个罗浮生倒是配合他们的工作，有问必答，态度极好，可作为不知道鬼族存在的普通人而言，他的反应好像有点太淡定了。

　　“你这不废话吗？要是没问题，会被我们带回特调处来！他可能真的不认识那个鬼族，但绝对不是一无所知，就是不知道他究竟隐瞒了什么，又为什么隐瞒。”

　　赵云澜的右手无意识地在腿上敲着，昨晚他们追查夺人容貌、害人性命的凶手到了东江区，却在酒吧附近失了线索，刚巧美高美里面就出现的一个异能强大的鬼族，这难道就只是个巧合？偏偏一个晚上了，他们都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放人！”

　　“可、可是，赵处，那个鬼族帮了罗浮生，我们不继续查吗？”才加入特调处不长时间、连试用期都没过的郭长城，显然还没完全明白特调处的存在意义和办事风格。

　　“觉悟不错，可是小子你要记住一点，特调处办案讲求实证。没有证据，就不能将普通人卷入，这是原则！刚才老楚他们已经查验过了，罗浮生就是个普通人类，身上也没有黑能量的残留，没有确凿证据表明他和鬼族有干系之前，我们无权扣留他。否则，真出了事，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赵云澜的语气并不严厉，是一个前辈给予后辈温和的告诫，但少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范儿，让郭长城不由地把他的话牢牢记住。

　　“林静，你那里查到什么没？”

　　林静抬起头来，把电脑屏幕移向众人的方向，“看这个人，他叫何开心，何氏集团的二公子，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业界风评不错。除了和赵处你一样的抠以外，暂时没什么不良行为。”

　　“呵，我看你是有点飘了，汪徵，林静这个月的奖金——”

　　钱可是林静的软肋，赵云澜一开口威胁，林静立马服软告饶。

　　“老大，别，我这不是活跃下气氛嘛。这是昨晚酒吧里监控录下的视频，九点零三分何开心和这个鬼族来了酒吧，之后两人一直和朋友喝酒，直到十点十六分他们两个前后脚去了洗手间，何开心被人拦在外头，这个鬼族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五分钟，换了身衣服出来。等两人回了大厅的时候罗浮生他们已经打起来了，那个鬼族一直没插手，最后对方开枪才出手救了罗浮生。”

　　林静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酒吧里所有地方的监控录像都过了一遍，才挑出来这些有关的视频重点给赵云澜他们看。

　　“看这些视频，罗浮生的确和鬼族没什么关系，有问题的是这个何开心。”

　　“我们发现受害人大概是在九点五十分，从时间上推算，凶手应该是在九点半到九点五十分这段时间作案的，何开心他们并没有作案时间，也许这个案子真的和他们没关系？”

　　“也可能是同伙呢？”

　　……

　　祝红几个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赵云澜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盯着电脑里的视频许久。酒吧里光线昏暗，很难看清人的相貌。

　　“林静，把视频调回洗手间那里。”

　　“不是吧，老大，你这口味也太重了。”

　　林静又开始嘴贱，换来赵云澜毫不客气的一个爆栗，“想什么呢，给我找一找能看清那个鬼族脸的镜头。”

　　“哦，我看看啊，洗手间那里摄像头比较偏，镜头可不好找。”林静鼓弄了几分钟，才挑出来一帧，然后放大，“这，这是……沈教授？”

　　“胡说什么，昨天大人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查案。”楚恕之立即接话反驳，虽然他也震惊于视频里那个鬼族的长相，但他相信黑袍大人。

　　“可是，楚哥，沈教授后来不是说有事走了，这个鬼族一开始戴着面具，摘了面具的时候刚好是沈教授离开的时间……”这个时候也只有郭长城没眼色地开口了，但也在楚恕之杀人般的视线下讷讷地息声了。

　　“不是沈巍，只是长的像。”赵云澜凝视了半天后开口，这两人的气质差太多。除非沈巍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的一直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样子，但直觉告诉赵云澜，沈巍不是那样的人。

　　“楚哥，真的不是沈教授啊。不过，他们长的这么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我们要不要去问问？”整个特调处也就郭长城这个天真到极点的家伙，会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怀疑都没有。不过，大家也终于发现他的好了，没眼色、又什么都敢说的特质放这种场合不要太合适。

　　“问？那可是黑袍大人呀，传闻里杀伐果断、威风凛凛的鬼族之王，谁敢？”虽然在长生晷的案子里沈巍主动表明了身份，又和他们一道查完两个案子，但毕竟积威已久，大庆他们现在还是不敢太亲近沈巍。

　　整个特调处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赵云澜，让他瞬间头大。别人的手下都是替领导分忧解难，他这里刚好反过来。

　　“好了，好了，黑老哥昨晚传讯说有事回鬼界了，等他回来了我去问就是。这事先搁一边，现在把精力放回案子上。”

　　“老楚，你带上林静和他那堆破铜烂铁，再去趟东江区，接着找线索。”

　　“什么破铜烂铁，老大，我那可是伟大的科学发明——”

　　“走了，废话真多。”林静才开始抱怨，没耐心的楚恕之就已经起身出发，林静只能赶紧跟上。

　　“祝红，医院那边传消息过来说，受害者醒了，你过去看一下。”

　　“小郭，来，接下来这件事非你莫属，你可得好好干呀。”

　　“赵处，什么事，我肯定努力。”

　　“不错，这态度非常好，你去何开心的心理咨询室挂个号看个病，摸摸他的底。”

　　“啊，我一个人？”

　　“是呀，大家都有安排，只能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了。虽然你来的时间不长，可能力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等你的好消息喽。”

　　哄走了郭长城，赵云澜又搂过大庆，交代道：“死猫，你跟着罗浮生，看看他回去后什么反应，千万记得变成猫，别让他发觉了。”

　　“不是，老赵，这罗浮生什么人哪，至于吗？”大庆不满了，他堂堂妖族里有且仅有一只的猫妖，为了个罗浮生还得屈尊纡贵用原形。

　　“什么人？洪家二当家，东江道上响当当的狠角色，人称玉面阎罗。道上传言十几年前他父亲被林家暗杀后，他便被洪正葆收为义子，十来岁就扛着刀为洪帮抢地盘，心狠手辣，能让小儿止啼。这种人要真跟那些作恶的鬼族有联系，性质可严重多了。”

　　“这么厉害，老赵，你还知道的还挺多的嘛。”大庆咋舌，那罗浮生明明长的白白净净、唇红齿白，哪里有个□□大哥的样儿。

　　“我这劳碌命啊，你们一个个都跟个大爷似的，啥都不管，以为特调处光把案子查完就了事了。整个龙城上上下下，各方势力我不得摸个清楚，好方便行事。前不久，洪帮才和东江区警界许家决裂，我们昨天就从许家手里把人要走，这场子我还得想想怎么给圆回来。烦人哪！老天爷，你什么时候给我派个任劳任怨又八面玲珑的得力干将来啊？”

　　“老赵，人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牢骚太盛防肠断，你呀就乖乖认命吧。”

　　大庆说完就溜了，留下赵云澜一个人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和沈巍几乎一样的脸陷入沉思。几次接触下来，他能感觉到沈巍对特调处并无恶意，甚至是很信任。可他还是心存疑虑，沈巍对特调处太过了解了，让人完全看不透，何况他还出现在圣器重见于世这种敏感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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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面对同样的人和事，做出的决定有可能会不同。以赵云澜的聪明和敏锐，迟早会发现他的身份，所以这次沈巍选择了在一开始就坦白身份，这样才能将精力更多地放在与夜尊和解这件事上。

　　至于为什么沈巍明明经历过了一次，那些案子还是发生了？第一，沈巍回来的时间点，李茜的案子已经发生，有些事情时间上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第二，虽然上一世里，沈巍参与了查案，但也不可能每个细节都知道，再提前做准备也不可能阻止反派们所有的行动。第三，反派也是有智商的，沈巍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产生了蝴蝶效应，特调处也好，反派也罢，都不可能还全部按上一世的轨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