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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花落知多少 ...

  •   自古以来,羽族和元族就不和,两族之间时常发生战争。
      一千年前,羽族大肆进攻元族,眼见元族就要灭亡了,元族族长元奇挺身而出,以魂飞魄散作为代价召唤了上古神器之落剑,不仅成功退敌,还换来了两族之间千年的和平,但是此战后,之落剑便下落不明。
      有人说,之落剑是落在了羽族和元族的交界处───天机山,于是这一千年来,两族都有不少人去天机山,可最终他们都失望而归,天机山上没有什么之落剑,只有一个叫文荫的小哑巴。
      这日,文荫在家门口捡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
      彼时那女子一袭红衣,晕倒在文荫亲手种的那株桃树下,额间一点殷红的花钿,身上落着几片桃花,她嘴角有血,因为穿的是红衣,所以文荫不知道她身上是否有伤。
      文荫素来心善,便是将女子抬到了屋中。
      文荫并不会医术,而且四周荒芜,也没有任何大夫,是以她便只能随便采了点止血的草药,捣碎了贴在她身上。
      好在,那女子在第三日醒过来了。
      文荫不敢随意熬药给她喝,便是只能煮了点米粥端给她,那女子也不挑剔,一口气喝完了,随后看向文荫,红唇微扬,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文荫一惊,手中的碗落在地上,顿时碎成了好几块,她也顾不上收拾,急忙冲女子摆手,表示自己是不图回报的。
      女子靠在床头,眉眼低垂,略带忧伤地说:“姑娘可是觉得在下丑,嫌弃在下?”
      眼前之人,肌肤晶莹似雪,红衣如火,眉眼如画,一双桃花眼不笑便已勾人三分,此刻虽然很悲伤,但依稀可见几丝魅意。
      文荫仔仔细细的看了女子好一会儿,然后真诚的摇了摇头,转身拿来纸笔,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你很好看,并不丑”这几个字。
      女子抬头看着她,说:“既然你觉得我长得好看,那想来就是同意了。”
      文荫呆顿了几秒,然后使劲摇了摇头,提笔准备写字劝女子打消这个想法,却又听见那个女子轻快的说:“我叫元惜,你呢?”
      文荫咬了下唇,工工整整的写下“文荫”二字。
      “文荫,文荫,”元惜轻声念了两遍,又说,“名字真好听,那我以后就叫你荫儿,好吗?”
      婴儿?
      这什么古怪称呼啊!
      文荫摇摇头,写:你能换一个称呼吗?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写:我小名叫落落。
      元惜笑了:“那我以后就叫你落落吧。落落,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三日之后,行吗?”
      经她这么一说,文荫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她赶紧低头写:姑娘你误会了,我是心甘情愿的救你的,并不需要任何回报,更何况是以身相许呢。
      元惜说:“你都心甘情愿的救我了,证明你是喜欢我的,那么你我成亲,有什么不对的吗?”
      文荫还是摇头,写:我救姑娘是因为我善良,不忍心看姑娘死在我面前。
      “我爹从小就说我是个祸害,整日里不学无术,就知道吃喝玩乐,既然落落你善良,”元惜扯了扯她的袖子,笑着说,“那你就收了我呗,就当是为名除害了。”
      恕文荫呆住了,毕竟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这人。
      她叹口气,写:既然姑娘一定要报答我,那就给钱吧。
      “多少钱?”元惜爽快的问。
      文荫伸出手,比了个一。
      “一两银子?”
      文荫点点头,先不说她对钱财并不热衷,就说这天机山荒无人烟的,就算有钱也花不出去,之所以要钱,也是为了摆脱眼前的这个人,是以她便象征性的要了点钱。
      可谁知,元惜不干了,指着文荫,气愤地质问:“你救了我的命,却只要一两银子,难道我的命在你心里,就只值一两银子吗!”
      文荫摇摇头,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元惜为什么会理解成这个意思,但无论她怎么摇头,元惜都不理她了,只是埋着头,一双桃花眼水灵灵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她想了想,弥补似的在纸上写下“千两黄金”四个字,拿到元惜面前。
      元惜看了看纸,又看了一眼文荫,嘴角微微一勾,飞快地将文荫手上的纸和笔夺过来丢到一边,然后将文荫拉到自己面前,手紧紧搂住她腰,反身将她压在床上,凑在她耳边低语:“落落,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文荫突然觉得元惜看她的眼神很危险,幽幽的,就像是一头饿狼看猎物一样,看得人不由心底发寒,她用力推了推元惜,无声的说:你快放开我。
      虽然没有声音,但元惜还是看懂了她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放手,反而慢慢靠近了文荫,直到离她的嘴唇只有一个指甲盖的长度时才停下,说:“落落,不是你说要的吗?”
      文荫现下已经快哭出来的,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她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救元惜的。
      元惜看着眼前的人,白白净净,香香软软的,像一块糯米团子,手中的腰肢纤细至极,一双清水眼,明亮澄澈,湿漉漉的,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鹿。
      原本只想开个玩笑的元惜突然觉得心里多了一股火气,她心说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不办了这小家伙,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但是一定会吓着小家伙的。
      元惜深吸一口气,放开文荫。
      文荫立马下床,离她远远的,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元惜失笑,“落落你至于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至少现在不会。
      她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
      但文荫还是戒备的看着她,表示自己并不相信。
      元惜坐在床上,说:“既然你都说要千两黄金了,那就说明你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文荫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同意了,这人这么这样啊!
      元惜眉梢一挑,说:“难道我还不值千两黄金吗?”
      文荫:“……”
      如果把你的脸皮按一斤一两算的话,或许真的会有一千两黄金。
      虽然文荫很想反驳她,但是出于对眼下形势的考虑,她觉得还是沉默的好,于是她不再写字,弯腰拾起地上的碎片出去了。
      元惜除了脸皮厚一点以外,就没有什么别的缺点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对文荫是真的很好啊。
      文荫原以为元惜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可是当中午,她看见那人挽着袖子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后,她就改观了。
      那人为她盛好饭放在面前,握着她的手,笑的很温柔:“落落,像做饭这种粗活累活,日后都有我来做吧,我舍不得你为我下厨。”
      文荫抽回手,悻悻的笑着,没有接话,只是埋头吃饭,心说我招惹谁了,遇见这个脑子有病的人……不过好说回来,她做饭还真是挺好吃的。
      虽然那饭菜很好吃,但元惜只是随意的吃了两口,然后就放下筷子,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
      尽管她眼神很炽热,但是文荫并不受任何的影响,她仍然吃完了大半饭菜。
      饭既然是元惜做的,那这个碗就应该我来洗。
      文荫这样想着,便是主动起身收拾,但谁料她的手刚碰到碗,就被元惜给抢过去了。
      文荫抬头看向她一眼,掏出纸笔就要写字,却见元惜将一个白色的小玉环递到她手上,说:“这是同心玉,你只要将她拿在手上,无论心里想的什么,只要我身上带着玉戒,我都会知道。”
      元惜扬了扬拇指上戴着的玉戒。
      文荫有些好奇的看着小玉环,将它握在手心,想:“元惜是大笨蛋!”
      元惜眉梢一挑,捏捏她的脸,说:“你才是大笨蛋!”
      文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既然做了饭菜给我吃,那这个碗就应当是我来洗,如此,才算得上是公平。”
      元惜笑着说:“我连饭都舍不得让你做,又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洗碗呢?”
      “可是……”
      “这饭是谁做的?”
      “你。”
      “那不就结了,既然饭是我做的,那这碗就应该让我洗,做人嘛,就是得要有始有终,”她看着文荫,“你如果不让我洗碗,就是要让我良心不安,落落,我都做饭给你吃了,你怎么能这要对我呢?你太过分了!”
      文荫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看着她收拾碗筷,然后抱着脏碗进了厨房。
      等元惜洗碗后,文荫才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握着玉环,想:“你的伤怎么样了?”
      文荫有些懊恼,她不应该同意元惜做这些粗活的,毕竟她有伤在身,万一触碰到伤口怎么办?
      元惜眸色微闪,说:“我是元族的人,先前在天机山上空御剑飞行,不幸碰到了几个羽族人,我同他们打了起来,但因为我技不如人,受伤掉下来了。我…那个…伤口在背后,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伤的有多重。”
      文荫犹豫了一下,“要我帮你看看吗?”
      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元惜的眼睛亮了几分,可再看时,她又十分平静,只是淡淡的说:“有劳了。”
      文荫摇摇头,表示她不用这么客套。
      元惜褪去衣裳,安静的趴在了床上。
      肤若凝脂,玉骨清俊,腰肢柔软而有纤细,宛如一块精致白皙的玉石,可惜那块玉石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疤痕,粉色的肉略微翻卷,周围是暗红色的血痂,许是因为先前的动作,那伤口周围渗出了些许鲜血,红的犹如朱砂一般。
      文荫眼眶微红,玉指轻轻抚上她的背,力度很轻,生怕就弄疼她了。
      “疼吗?”
      元惜恬不知耻的说:“疼。”
      文荫收回手,咬咬唇,“我给你上点药吧。”
      元惜不动声色的弯了弯眉:“好,不过你要轻点,我怕疼。”
      “嗯。”
      文荫点点头,先用水沾湿手帕,将伤口周围的血洗干净,然后慢慢为她涂上金疮药。
      元惜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扬,但很快又压下了,嚷嚷道:“落落你轻点,我好疼啊,轻点!”
      文荫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很无措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复:“那我给你吹吹?”
      元惜心里笑开了花,但脸上却是不耐烦的,撇着嘴说:“行吧。”
      文荫手下的动作果然又轻了,还时不时嘟着嘴向伤口吹气,低垂的眉眼如玉一般精致。
      元惜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因为文荫的动作很轻,所以元惜感觉起来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挠自己一样,痒的不行,而且不仅背上痒,她的心里也痒啊。
      元惜把头埋在被子里,死死咬着嘴唇,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要忍,文荫今天才和自己见面,她可不能把人给吓怕了。
      她深吸一口气,默念起了清心咒。
      她这幅忍耐的样子,落在文荫眼里就是在忍着疼痛,于是文荫对她的愧疚就更深了,心想她明明都伤成这样了,还要为自己做饭洗碗,真是太好了!
      上完药,文荫对元惜道:“对不起。”
      “啊?”元惜抬头看向她,表示无法理解她的道歉。
      文荫向她鞠了一躬,然后看着她,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玉环,“对不起,因为你穿的红衣,所以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为我做饭洗碗的。”
      元惜顿时明白她误会了,但她也没想解释,只是坐起身来,握住她的手,深情的说:“没关系,为你做事,我心里是开心的。”
      她的眼神很温柔,如同三月的春风一般,在文荫的心海上泛起了一点涟漪。
      文荫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你……能先穿上衣服再说吗?”
      或许常人此时已经觉得尴尬了,但元惜毕竟不是常人,她若无其事的拉好衣服,然后对文荫说:“落落这是害羞了吗?其实没必要的,我有的,你也有啊。”
      她打量了文荫一下,最后目光停留在某处,绕有深意的说:“哦,不对,我的比你大。”
      文荫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一定是红了脸的,她瞪了元惜一眼,“你之所以会和羽族的人打起来,是因为你骂了他们吧?”
      “我没有,”元惜摊摊手,很无辜的说,“我没有骂他们,只是在见到一个羽族人后,就先抄着武器冲过去了,但我没想到他的族人就在周围,所以原本应该是我胜的,因为他们人多,这才成了他们赢。”
      文荫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嘱咐:“下回,看清楚在动手吧。”免得被打死。
      “都听你的,”元惜点头,很乖巧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元惜觉得自己脸又红了,斜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元惜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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