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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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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充溢着一股浅浅的红酒味道,司机在前面专心开车,后排挺大的空间因为加了个人而变得有些拥挤。
时亦不动声色地往车窗边挪了挪。
耳机里放着她最近特别喜欢的音乐,朋友圈最新一条动态是沈安然十分钟前发的。
―口喜。
配图是一张空无一人只放着一杯芒果汁的桌子。
看了好几秒时亦才反应过来“口喜”是个什么东西。
她心里一点儿也不想给她点赞。
不过,往下翻完所有新动态后,她还是滑上来点红了那颗心。
点完赞,她把手机按灭,往身侧匆匆瞥了一眼。
男人修长的手指交叉置于小腹上,靠着车椅闭眼休憩的模样慵懒而惬意。
怕被发现,瞥过后她立刻转了个身,趴在车窗上无聊地看着路边呼啸而过形成一个个残影的路灯杆。
看了五分钟她又觉得没意思,车厢里安静得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她干脆也往后一靠,闭眼专心听歌。
四十分钟后,车行到池海苑前门附近,却没有停下,通过车闸,一直开入小区里。
时亦不由地纳闷,外来车辆不用登记的吗?还没纳闷完,车已经在她住的楼层前停下了。
打开车门下车,夜里凉意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秦初叙终于偏头看她,半隐于黑暗中的眸光晦涩难懂。
“我先上去了。”她主动开口打破沉寂。
这一路一句话也没说,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哑了,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慌的。
秦初叙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收回目光,叫司机下班。司机应下,把车钥匙递给他,下车走了。
时亦轻蹙起眉头,他让司机下班,待会儿他怎么回去?
她叫停司机:“等一下。”
司机闻声回头看向秦初叙,“秦总?”
秦初叙下了车,抬手捏了捏眉骨,淡声说:“不用管,下班。”
得了话,司机点点头,很快走出了时亦的视野。
时亦一脸茫然,秦初叙从她身边经过,没停,直往楼里去。
她追上去,说:“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
话音及时刹住,“快回去休息吧”这几个字她没敢说,他不可能走着回去,说了就是叫他酒驾了。
秦初叙压根没理会她的话,直接走到电梯前,按了上行键。
她没办法,只能跟过去,和他并排站着。
等待间,两个晚归的住客走了过来,两个人腻腻歪歪地搂在一起,相互咬耳朵,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笑。
时亦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自在。
电梯门适时打开,她被秦初叙拉了进去,推到最里面站着。
那两个不知道是情侣还是夫妻的人住在十楼,那两个人走了以后,逼仄的空间就只剩下他们,时亦感觉空气中的红酒味更浓了。
他显然没喝醉,是红酒太过香醇,味道久久未散。
要不要今晚就叫他在这住了?不能真的让他酒驾啊。
时亦一路走一路想,可到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锁她都还没做好决定。
留他住在这里倒是很方便,床单一铺,被子一扔,客房就可以睡了。
但开口很难。
正左右挣扎间她听到他说说:“回去好好卸妆,洗浴完早点睡。”
听他这话是要走的意思,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推开门,心一横,试着问他:“你喝酒了,不能开车,要不然今晚就暂时在这里住一晚吧?”
问完她便心虚地垂下眼。
秦初叙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儿,小姑娘开口留她,她那么害羞一个人,这句话说出来需要不少勇气。虽然她只是担心他喝酒开车不安全,但足以让他高兴了。
灯光下,她的妆有些花了,眼尾绯色眼影晕得很开,嘴巴上的裸色口红全被她舔吃干净,小脸呈现出几分落魄美感,倒与她的妖艳穿搭更相配了。
算了。
她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吧,她今晚这一身其实不算过,只是他自己莫名地酸了。
想着,他抬手松了松领带,面上浮出一丝笑意,“我没打算开车,别在这站着,进去。”
时亦没听懂他的意思,没打算酒驾,也不想进来将就一晚,那他住哪儿?
还未问出心中疑虑,便见秦初叙往隔壁去,她站在走廊里,看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然后钥匙入孔,轻轻一转,“嗒”一声,门……开了?
!
那不是张智学长的家吗?
他怎么会有他家的钥匙?
秦初叙回过头看到时亦脸上愈加疑惑震惊的表情,不禁轻笑了一声,“新邻居,认识一下。”
他的话像隔空给时亦点了穴,她呆愣着,无数的问题自脑海中一溜烟冒出。
他什么时候买下这里的?
张智去哪儿了?
他为什么要买下这里?
为什么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看着秦初叙对着她轻笑,时亦有一瞬间的恍惚。
现在的他,宛若一个妖孽,勾引着她。
黑衬衫下摆塞进腰带,勾出精瘦的窄腰,隔着衣服她都能隐隐看见他腹肌的轮廓。
领带被扯松了,扣子解了一颗,锁骨上还贴着创口贴,下面是她磕的牙印,不知道结痂了没有。
她感觉自己闻了一路的酒香似乎全穿过她的皮肤,融入了血液。
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热欲让她指尖微颤,手包重如千金,都快要拿不住了……
魔怔一般,她突然迈腿,缓缓朝他而去,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一连串清脆而均匀的声响。
秦初叙轻靠着门框,唇角勾起。
时亦在距他不到一人宽的距离处停下,穿着高跟鞋的她也才到他喉结那,还是得仰头看他。
撞进他含笑双眼里,时亦一时失了言语的能力。
他今晚笑太多了。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半天她才声音发颤地问:“为什么?”
秦初叙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出言沉声警告:“别靠这么近。”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让时亦很不满意,闻着秦初叙身上更清晰的混着酒味的荷尔蒙味道,她不听话反而靠得更近,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秦初叙双手插着兜,依旧是轻倚门框的姿势,启唇轻吐:“不听话。”声音带着些沙哑味道,很低,更有磁性,听到时亦耳朵里,像羽毛轻挠。
她就想这样不听话啊。
听话了,就不能离他这么近了。踏出第一步她就不想回头了。
而且是他让她变得这么大胆的,谁让他对她这么温柔,今晚还送了她一个这么惊喜的礼物。
所以啊,不能怪她的。
想着,她翘起嘴角,大着胆子伸手去环住他的窄腰,轻轻说:“让我抱抱吧,就一会儿。”
柔软的小手放在他后腰上,秦初叙能感觉小姑娘用手指轻轻揪着他的衣服,一低头便见她露在廊灯下那对漂亮的蝴蝶骨,皮肤白的发光,说抱,也只是虚环着他的腰而已,小狐狸还没完全释放天性。
然而,这般欲拒还迎的样子,才是最勾人燥热。
小姑娘今晚的确诱人。
温温热热的身体,小臂上的热度隔着衣服源源不断与他的交接纠缠。让人恨不得撕碎了遮挡,让她更热,更欲,更娇。
手从兜里抽出,他勾着她的腰抱她转了个身,小姑娘一下搂紧了他。他把她按到门上,门因重物撞击快而急的推开。
时亦没了倚靠,身子直往后退,秦初叙把她勾了回来,轻抵在玄关鞋柜上。
“嘶~”时亦轻轻哼了一声,鞋柜棱边硌得她背有些疼,她弓着背一个劲往前靠,突然一只炙热的大手覆到她光洁背上,秦初叙以手为垫,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里推。
被圈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时亦感觉自己脑袋发胀,呼吸困难。
一系列天旋地转后她的身子终于稳定下来,此情此景太过危险,她像被烫到一样立即放开了紧抱着秦初叙的手,任它们垂落身侧。
她掀起眼皮慌乱地望着他,眼里有了俱意。
屋内没开灯,廊灯余光倾洒进来,照得里面晦暗晦明。
他的唇离她的侧颈好近,滚烫的带着酒香的气息源源不断传到她皮肤上,时亦一下子软了腿。
她抬手,轻轻推他的肩,声音颤抖得厉害:“不要。”
低笑自他喉间溢出,他的头往下移了几厘米,热源在她锁骨中央停留,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后,她忙往后躲。
然而后面哪还有什么可躲的地方。
“别……啊!”
锁骨处传来的剧烈痛意把她未出口的“咬”字变成了痛呼声。
眼泪一下从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滚落到下巴。
不敢说痛,她委屈得直撇嘴。
对上小姑娘泪眼朦胧委屈巴巴的娇容,秦初叙眼底笑意更甚,锁骨溢出的血在昏暗环境呈黑红色,宛若毒血一般。
他直起身子打开灯,拉她到沙发上坐着。
取了医药箱回来,用蘸了酒精的棉签轻轻帮她处理伤口,小姑娘低垂着眉眼,乖乖的也不喊痛。
清理好血迹后,他给她贴了个创口贴。
伤口不深,就破了点皮,他控制了力度,咬的不算重。
收拾好医药箱,他说:“乖乖回去睡觉。”
闻言时亦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
隔了好几秒,她才沉默着起身,拿上手包,踩着细高跟走了。
隔壁关门声隐隐约约,秦初叙勾唇笑笑,起身把医药箱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