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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ART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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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意大利罗马。
随意在街头走着,米罗享受着休假的惬意,并不急着回到那秘密花园,既然已经过了这么多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小姐,给我一杯Cappuccino,谢谢。”米罗迷人的笑容立刻俘虏了咖啡馆的服务生。
在街头的一家咖啡馆找了看得到马路的临窗位置,米罗惬意地品尝着美味的咖啡,思绪忽而又飘回了年少的时光。
那是一个阳光吝啬的阴天。
米罗照例溜出去找卡妙玩。
小家伙那个乐颠颠,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拥有着简单的快乐,这么单纯的孩子幸福地奔跑着。
那是一个阳光吝啬的阴天。
昨夜下过雨的土地有着别样的清香,却不知不觉增加了行路的难度,米罗并不会特别在意这些。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卡妙透过玻璃窗,依然没能见到那个人,按照平常他早就自己跑来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
明明不用为他担心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
所以当他看见腿上淌血的米罗时,大惊失色。
“笨蛋,不会小心么!”
“蠢死了,不会走大路么!”
米罗只是笑着,那样的笑容却和阳光一般充满了温度。
卡妙将受伤的孩子搬回半山处的教堂,他现在住的地方。
他的父亲,是这个教堂的神父。
那是最普通不过的地方,那是随处可见的教堂,歌特风的存在物努力接近着上帝的处所。那耸入高空的顶端在痴痴等待上帝的福音么,一直那么遥不可及地凝望。
上帝不会回应你。
永远不会。
那铺有彩铜玻璃的墙面,那天顶壁上讽刺的画作,谁来给谁救赎。
替米罗包扎好伤口,其实卡妙还是关心他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这样的天不要出门了,还有上山不是有大路么。”
“可是见不到妙妙我会觉得总少了点什么,而且哪里有小路快嘛~~”
“妙妙?”
“那个,你爸爸呢?”
“我不知道,他们出去好几天了……”
“那妙妙就一个人?”
“是啊。”
“不害怕么?”
“上帝与我同在。”从不合年龄的孩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语,米罗却不由来的心疼。
你信任上帝么?
这是你的信仰么?
“我的腿动不了了,所以……”
“所以?”
“可以留下来么?”
我不想你一个人在黑夜之中。
静寂得可怕的夜里。
“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打个电话回去就好的,那,这里有电话的吧?”
也许卡妙留意到那为了自己而想要留下的心情,也许小小的男孩想要守护心中重要的东西假装坚强。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在那寂静的教堂黑色的夜里,相互拥着的孩子们互相依偎,拥抱着彼此的温度,想要这样取暖。
那童话般的情境。
巨大的响雷从天而降,那摄人心魄的声音那划破天穹的强烈闪光,米罗害怕地缩起身子,惊醒,以为自己不会害怕,却还是如此胆战心惊。身旁的卡妙很快发现了这种状况。
“米罗,你怕打雷吗?”
“我……我不怕……”
“说谎不是好孩子。”
“可是,可是……我……”明明是自己说要陪卡妙的,却让自己的缺点暴露么,我明明想要给你依靠的。
明明要……坚强……
“和我一起祈祷吧,就不会怕了。”
胸前金色的十字架那么耀眼,在黑色的夜之国度里,如此让人安心。米罗学着卡妙的样子闭上了眼,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令人安心的力量,两个人的房间。
那是第一次和卡妙如此接近,在相识的一个月后。
米罗离开了那家咖啡馆,太阳很耀眼,金色的十字架闪耀着太阳的光芒,在罗马的土地上,这么独一无二。
我的卡妙,独一无二。
继续走在罗马的大街上,街上依然熙熙攘攘,人群从自己身边走过,没有任何交集,又或者胆大的少女们对相貌姣好的米罗报以羞涩,或者偶尔一个搭讪。
时光消逝行走在流光溢彩的记忆中。
不知不觉到了特莱维喷泉,最后的巴洛克么。泉水旁边有人们在那里虔诚地许愿,或者好心的波里候爵先生会听到这样的祈愿或者又在抱怨人们打扰了他的休眠呢。
你有什么愿望么。
你想拥有幸福么。
背对许愿池,右手拿硬币越过左肩抛入池中,三次,第一枚是代表找到恋人,第二枚是彼此真心相爱,第三枚是蜜运成功,婚后并一起重返罗马。
可惜的是,米罗发现身上只剩下两枚硬币。
而且他对波塞冬的水池也没有那么多兴趣。
轻轻一转身,那还在跳跃的喷泉在身后远去,米罗随意地往后扔了一枚硬币,看也没看,走开了。
或者他心情好会许下愿望。
唯一的一个愿望。
眼前,三岔路口,马路对面有一个小女孩,鲜红的玫瑰如此热情,在这并不是情人的节日里,少女依旧卖着花。
玫瑰啊。
火红的玫瑰啊。
爱神鲜艳欲滴的嘴唇啊。
【约定吧。】
【你不要哭了。】
石青色短发略微长了点,他看着还在哭泣的顽皮的男孩这么说着,背后流泻的阳光穿透了层层的树叶突然有了金色的光芒,让米罗一下子看岔了。
美丽地如此醉人。
【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妙妙……】
小镇的时光明明已经很久了,很久到天长地久了,可是米罗却觉得时间不够远远不够,他不要这样离开,不要就这样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不想此刻便是永诀。
【约定吧。】
卡妙重复着。
【约定什么?】米罗终于止住哭泣。
【当这花园花开满庭的时候,你回来吧。】
那是教堂一隅破败的残墙,古朴斑驳的石砌灰墙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还能如此屹立不倒。他们将共同发现的玫瑰的花苗种在那里,至今没有开花。
【若是没有开花呢?】
【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一定会开花的!】
【那么我,一定回来!】
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约定达成。
卡妙将随身戴着的十字架给了米罗,米罗将母亲给自己的手链送给了卡妙。
从此天涯海角。
从此他没有看见故作坚强的卡妙眼中唯一的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