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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夜月花朝(十六) ...

  •   时间已然到了子时,夜深人静,屋中便也十分的静谧。

      白若烟手握着笔,可头却四处打晃,洁白的宣纸上早已被笔头上的墨珠染上了一大片颜色,可那握笔的主人因早已神游梦里,却丝毫不知。

      “殿下眼线走了。”

      容嬷嬷前脚离开巍崴轩,后脚李禧便进来禀报。

      “孤知道了。”

      一直埋头处理事务的凌亦尘,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墨,一双幽深的眸子看向坐在他对面,那个正打瞌睡的小人儿。

      李禧见太子殿下此刻眼中只装得下太子妃一人,便是十分识趣的默默退了出去。

      凌亦尘的书案和白若烟所在的桌子相对,故此他自是只要一抬眸便能看见她。

      “咣!”的一声,一阵疾风刮过,吹开了李禧方才关上的房门,自是也惊醒了打瞌睡的白若烟。

      “嗯?”猛然这么一惊,她自是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蹭的她抬起头,那脸颊处还印有手肘支撑而留下的印记。

      一双迷朦双眸,迷迷糊糊的四下看了一圈才算想起,“我怎么睡着了?”

      “呀,这纸上怎么都是墨呀!”

      那笔头丰富的墨汁,毫不客气的全部滴到宣纸上,她方才抄完的一摞宣纸也都无一幸免。

      难道她刚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不成

      白若烟看着这已然看不清字的宣纸,心中十分气馁。

      见这小人儿醒了,凌亦尘收起了案上所有的折子,幽深的眸子只坐在那静静的看着她。

      “殿下,妾身将墨染到了纸上,这还做数吗?”

      想了半天,白若烟决定还是询问一下太子殿下最为稳妥,毕竟是他让她抄的,如今她也的确一笔一笔的抄了下来,只是奈何她打了一个瞌睡,这字就被墨染的不清楚了,但这也并不带表她没抄呀。

      凌亦尘在一旁看了好一会热闹,此刻这小人儿才想起向他发出求助,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她跟前。

      没被墨染之处,那宣纸上依然能清除的看到那工整的簪花小楷,果然字如其人,出自她手中的每一个字都透着灵秀。

      “殿下,妾身的手都酸了,您不会让我再抄一遍吧。”

      某小人儿眸中尽是期待,她一遍中只抄了一半手就已经十分酸了,如果再让她从头再来,那她可真的要生无可恋了。

      见着眼前这小人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厚厚的一摞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也当真是难为她了。

      大手拿掉了那小手中的笔,将它放在砚台之上。

      “殿下这……”

      白若烟显然没想到凌亦尘会拿掉她手中的笔。

      “夜深了,余下明日再写。”某太子道。

      “可是妾身连一遍都还没有抄完呢!”

      整整二十遍呀,白若烟心里想着,这二十遍早晚是躲不过的,与其留到最后,那还不如早抄完的好。

      深邃的眸子自是从没见过,这小女人竟还会有如此认真的一面。

      忽的,大手将这认真的小人儿打横抱起,白若烟猛然一惊,却因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便是想也未想,下意识的搂住了凌亦尘的脖颈。

      冬日里寒凉,冬日里的深夜更为寒凉,即便是屋里烧了许多炭火盆子,可白若烟方才在哪里坐久了,还是觉冷。

      凌亦尘的胸膛却如火炉般温暖,这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取暖。

      大手小心翼翼的将这娇滴滴的小人儿放在那床榻之上,白若烟怎会不知太子如此是为何意,只是他们之间隔着仇恨,她深知太子对他并无真心,所以她也并不想与这太子有过多的纠缠。

      “殿下妾身…”

      白若烟刚欲坐起身,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将这事搪塞过去,可几乎是同时的,凌亦尘也抚下身,用唇堵住了她说了一半的话。

      这一吻温柔又深情,许久凌亦尘意犹未尽的放了她。

      “方才你想跟孤说什么?”

      看着此刻面带潮红,唇瓣也有些微红的小人儿,想起方才他吻她时,她似是有话要说,便十分好心情一问。

      “妾身…没,没什么。”

      白若烟心虚的,眼睛始终不敢直视他的眼眸,小晃了晃头,脸颊上的两朵绯红自是映衬着她白皙的小脸更加的娇艳欲滴。

      这吻都吻了,她才没有傻到再去得罪这太子爷,只是她上一世虽经历过人事,可那个她始终是没有什么印象,而这一世她又因为怕冷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灌醉”,依旧不知那夜洞房,她与太子到底是何情景,如今这太子一脸的动情,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婉转应对。

      书到用时方恨少,出嫁前府里妈妈拿给她一本春闱密图叫她看,教她如何服侍夫君,可她当时只觉得害臊,便连看都未看就便丟在了一旁再未碰过,如今她到是有些后悔,为何当时她就没多留个心眼看上几眼,没准里面就有教如何委婉拒绝与夫君行周公之礼的方法呢。

      “想什么呢”

      某太子见身-下的小人儿竟然在愣神,居高临下的眸子便似是要把她看透了般。

      “妾身一直有一事不明,殿下能否为妾身解了这疑惑?”

      从她在东宫醒来那日,白若烟就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她那日明明就是与顾邢成亲,如何就鬼使神差的嫁到了东宫,且她自己还丝毫不知?

      今日她将珊桃带回东宫,便问了珊桃出嫁那天的经过,可出嫁那日珊桃一直跟在她身边,并不知前厅情况,只知前厅的人来通知花轿到了,让她们准备上轿,就在这时白若烟的帕子不小心掉到了水盆里,珊桃便出去再取一条,可拿着帕子回来时,白若烟已经上了花轿离开了,直到后来从老爷和夫人说话间,珊桃才得知这花轿没有去顾国公府,而是入了东宫。

      白若烟听了珊桃叙述的整个经过,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到底是如何入的东宫,还鬼使神差的和凌亦尘拜了天地?

      她被太子娶回了东宫,那顾邢呢

      她嫁入东宫已然有三日了,可是顾邢怎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顾家也毫无音信。

      这件事她始终想不明白,如今到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问一问这个始作俑者,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子妃有何疑惑,孤定知无不言。”

      显然美人在怀,某太子的心情格外的好,就连平日里始终冷厉的眸子,此刻都沾染上了一丝温柔。

      这么好的气氛,白若烟自知若是再不破坏,只怕是就要被吃掉了。

      明媚的眸子鼓足了勇气,直视上了那双黑眸。

      “殿下,妾身始终想不明白,那日我嫁的明明是顾邢,可最后为何入的是东宫?”

      话落,白若烟能明显看出凌亦尘的眸子冷了几分。

      半晌那人都冷脸不语。

      “殿……殿下若是不想说便算了吧……”

      有些人鼓足了勇提问,最后却没骨气的怂了。

      因为问完白若烟才发觉自己的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在作死。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白若烟又后悔有胆怯,她担心惹怒太子,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那胆怯怯的模样在凌亦尘眼里不但没怒,还觉得十分的惹人。

      “孤在顾家接亲之前娶了你。”

      白若烟本以为凌亦尘不会回答,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耐性的告诉了她。

      原来这太子爷是早就谋划好了,在顾家来接亲之前先到了白府,将她截胡去了他的花轿。

      可即便是他先到了白府,与她成亲有婚约的人是顾国公府的小公爷,这十几箱的聘礼都收下了,父亲怎么会答应她上太子的花轿呢?

      “我与顾家早有定亲,就算太子先到,想来父亲也是不会答应的。”

      按着凌亦尘这意思,成亲根本无需要定亲,就像抢个什么,有一种先到先得的感觉。

      白若烟努力回忆成亲那日,这样一件大事,若是大生,一定会在前厅引起不小的轰动,若是当这件事时闹的沸沸扬扬,即便她身在后院,可也不可能全然不知。

      但当时她上花轿,一路由喜娘搀扶,从后院出到前院,从前院又进了花轿,从头到尾也未有一个人告诉她,她嫁的人从顾邢换成了太子。

      凌亦尘到底用了什么招数,竟能够这般的偷天换日还毫无声响

      一双幽幽的眸子得意一笑,自是叫白若烟恍然间一下子全明白了。

      她竟然傻傻的忘记了他是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未来储君,这般足矣只手遮天的权利,任他想娶谁,又有谁敢多说些什么呢?

      思及此,只怕是顾国公府这般的安静,也是因为惧怕太子殿下的势力,才会不敢多言的吧。

      “你和顾家早有定亲?”

      凌亦尘压低了声音凑到白若烟的耳边轻吐,“可据孤所知,你是那日庙会与我见面后才应下的这桩亲事吧?”

      耳畔旁的赤果果的威胁,白若烟听后自是心里又害怕,耳朵又痒痒。

      她方才本是随口这么一说,却没想到这太子如此记仇,竟然全听进了心里。

      那日庙会的记忆她还停留在上一世,两世间隔,回忆起来让她觉得仿佛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可当时的情景她仍能清楚记得。

      那日庙会,她在庙门前的老槐树底下等珊桃去买糖人,而凌亦尘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那日他一袭墨色锦袍,领口和袖口处绣着金色蛟龙,黄色束腰,素色羊脂玉佩挂于腰间。

      一张冷脸,一双深邃凤眸,他出现时,白若烟还在想这是哪家的公子,竟能生的如此器宇不凡,惊为天人。

      可当她见到他身上的金色龙纹图样时,她便是心里有些明了,原来眼前这男子本就是天之骄子。

      可当这天之骄子一双冷眸看着她,冷冰冰的告诉她,他要娶她之时,霎时间白若烟只觉得五雷轰顶,仿佛大难来临。

      那日她自是一口气跑回了白府,吓得连轿子都忘了坐,回府后刚巧遇见顾国公府的媒婆前来说媒,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登门了。

      想着顾家如此诚意,也为避免嫁给太子,白若烟便是答应了顾国公府的婚事。

      这件事对白若烟来说是隔世,可对凌亦尘来说不过是数日前的事罢了,故此白若烟随口一说早有,便是对于凌亦尘来说实难容忍了。

      “殿下是因为我答应了顾国公府的亲事,才决定劫亲的吗”

      白若烟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说出一个劫字,可能是在她心里便已经认定了她与太子的婚事是他劫来的。

      “孤早就说过要娶你,只不过是你的决定让这亲事提前些罢了。”

      某些人做了坏事还说的那么的理所应当。

      “妾……妾身当时只以为殿下是……是在和我开玩笑,哪……哪里会想到竟是认真的。”

      白若烟心虚的解释,而某太子淅淅沥沥的吻洛在脖颈和脸颊间,更是叫白若烟的解释增添了几分紧张和局促。

      那身子越来越逼近,只叫得床上的小人儿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殿下。”

      趁着她还尚存一丝理智的情况下,那娇柔的小手使出了力道,抵在他的胸膛上。

      “别动。”

      俨然某些人动情的连嗓音都开始暗哑。

      而后又是一剂深情的长吻,方才还阻挡的小手,如今却是从胸膛上不知不觉的环抱住了某人□□的腰。

  •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白若烟在嫁妆中竟翻出了那本春-闱-密图。
      
      凌亦尘:“太子妃是在学习如何伺候夫君吗?”
      
      白若烟心里想:我是在找如何能巧妙的拒绝伺候夫君……
      
      但白若烟面上却是微笑点头。
      
      某太子见这小人儿竟然对他这般用心,心情大好。
      
      拿掉她手中的小册子,丟到一边,而后将那小人儿打横抱进屋。
      
      悉心教导:“这种事看理论不如多实践!”
      
      而后白若烟总结,“果然,实践出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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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到家,阿锦争分夺秒码字,感谢所有小天使的支持,阿锦这个没有休息的上班族,码字会有些吃力,但阿锦一直在努力,请宝宝们耐心等待,最后说一件尴尬事,说好了买红牛的,结果买的是体质能量,竟然跟红牛长的一毛一样,看来下次再买东西要仔细看了,虽然这两个没什么区别,可是相比我还是更爱红牛……233333晚安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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