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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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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外出归来的现任敬家家主敬泉携弟弟妹妹前来拜见。
敬韵介绍道:“这是西方锦铄帝君。”
他们三个拜过后,敬韵对坐在一旁的水清浅介绍道:“这是我们师祖墨莲国师,你们都是见过师祖画像的,快来拜见。”
三人又拜师祖。
水清浅见他们行为拘束,怕是吓到他们了。遂微笑道:“都是仙姿临尘的好孩子,比你们先祖还要出色。”
敬韵连同他们三个连称不敢。
水清浅道:“都坐吧。”
敬韵四人纷纷坐下。作为敬家白字辈里最小的孩子,又深得长辈同辈的厚爱,敬皈比两位兄长任性些,因此偷偷的打量天界的帝君和自家的师祖。
家中有着师祖的画像。金紫华服,翩然尊贵,眉间一朵红色莲花妖异与清正并存。他是罗锦国的墨莲国师,即使他飞升得道,民间还是记得他,更别提他飞升后一百年位居益算星君之位事他们整个国家的震动。在罗锦国他是家家供奉的神君,是罗锦国不容置噮的存在。而今得见师祖真颜,虽一身雪青衣衫,但气势非凡中又带着平易近人,就如眉间的莲花般两极分化但又分外和谐。
咦,师祖的眉间好像没有莲花?敬皈抬眼看向师祖的眉间,一片光滑。
水清浅注意到她的目光柔声问道:“小姑娘,怎么了?”
敬皈大着胆子,怯生生道:“师祖眉间的……莲花?”
水清浅抬手摸摸眉间,道:“隐去了。有这个恐怕我在人界寸步难行啊!”
敬皈一想也是,遂点点头,道:“是这个理。”
敬韵看着从小娇生惯养、胆大妄为的侄女难得的生怯,唇含笑意的道:“溪蓼是他们那一辈唯一的女孩,都让我们宠坏了,还请师祖见谅。”
水清浅笑道:“小姑娘都是用来宠的。”
闲话谈了半响,敬韵起身提出告辞,水清浅应允了,而锦铄帝君则是赐了他们礼物后就提出自己去临湖的素衣榭中歇息。他们送了锦铄帝君,而后才回到正厅闲谈起来。
送师祖歇在素怀楼,敬韵和侄子侄女们各自回房。出素馨院前,敬韵嘱咐他们如一如往昔就行,锦铄帝君和师祖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三人恭听应是。
木樨院的是木萧轩是敬韵从小住到大的,此刻他亲手种植的红枫下唐慎正冲他笑着。
敬韵一阵头疼,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唐慎笑吟吟的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了。再说了,师祖偏心,他肯定在你这,我家长老让我尽孝心呢。”
敬韵皱眉,道:“你把师祖下界的消息告诉长老了?”
唐慎纯良的眨眨眼,道:“没有啊,但我家长老不是肯吃亏的人,他们要是知道了,来的就不是我了。”
又骗人。敬韵抬头看星河灿烂的夜空,无奈道:“挺晚的,我要休息了,你还是住木秋楼吧。”
唐慎笑道:“木秋楼的床塌了,不能住了。”
敬韵冷淡道:“敬山书院的空闲的房舍随唐堡主歇息,除了我的木箫轩。”
唐慎一向不惧他的冷淡,闻言笑嘻嘻的道:“小韵儿,不是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可不是你敬山书院的待客之道。”
敬韵越过他,冷冷道:“对你不需要。”
敬韵一向拿唐慎没辙,这次也不例外,他最终受不了唐慎的死缠烂打,同意他歇在木箫轩的外间榻上。
灯火之间,敬韵透过两重轻薄纱帐看着外间坐着的身影,犹豫半响,还是出声问道:“你怎么不休息?”
唐慎道:“我想看着你。”
敬韵心头发酸,哑声道:“何必呢?”
唐慎道:“谁让我喜欢你呢?你一天不成亲,我都有机会。”
敬韵眼眶发热,面朝里卧,道:“休息吧,有灯我睡不着。”
唐慎熄了灯,继续坐着,眼睛依旧看着敬韵卧室床榻的方向。
敬韵抓着枕头上的绣花,心情复杂,半响感觉难以入眠,起身道:“我睡不着,你陪我下棋吧。”
唐慎道:“好呀。”
唐慎重新点了灯,找出棋盘,放到榻上,看着衣着整齐的敬韵,有些无奈道:“你穿衣服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敬韵瞪了他一眼,道:“下不下?”
唐慎爽快的回了一个字:“下。”
灯火阑珊,两人下了一夜的棋,在启明星亮起时,唐慎丢了棋子,兴致勃勃的提议道:“天亮了,咱们去湖边散散步。”
敬韵知他下了一夜的棋,不耐烦了,遂同意了。收拾好棋盘,两人并肩前往湖边,沿着天半湖畔散步。
清早的天半湖升腾起薄薄雾气,建筑半隐半现,如梦似幻。
唐慎拉拉身畔人的衣袖,道:“前面是不是我们师祖?”
敬韵抬眼一看,远处一身雪青站在岸边,背对着他们,微风拂过他如墨的长发和雪青色发带,银莲绣纹流动着淡淡的光芒。
许是察觉到他们,师祖回转过身,露出身着白衣金边的男子。
敬韵提醒他,道:“那位是西方锦铄帝君。”
水清浅冲他们招招手,回头和锦铄帝君说话。
唐慎和敬韵向两位行礼,水清浅笑笑道:“子悠身边这位是我家大弟子的后人。”
锦铄帝君冷淡的点点头,送出见面礼。
水清浅斜眼一看,一阵无语。天界十大刀谱第三位,白鸾刀法。锦铄帝君是收录了所有第三吗?
唐慎道谢过后,水清浅道:“我和帝君四处转转,你们不必跟随。”
两两分别,水清浅和锦铄帝君沿着湖边踏上天半湖上的九曲回廊,而敬韵和唐慎则沿着湖边散步。
天半湖中里种了莲花和菱角,时值初夏,湖里的莲花还只是花苞,尚未绽放。水清浅折了一支用灵力催开。
绿嫩的花茎在白皙修长的指尖转动,水清浅转着转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微笑了起来。
锦铄帝君问他:“你笑什么?”
水清浅摸着莲花柔软的花瓣,道:“想到我尚未做国师的那些年。”
天水国灭国后,他游历四方,在罗锦国国师府招杂役的时候,也凑热闹的报了名。
国师府的弟子看他白布麻衣,头戴白纱斗笠,觉得他鬼鬼祟祟,不以真面目示人肯定不是好人,遂要国师府的护卫拿下他。
水清浅当然不干了,当下就猫戏老鼠般同护卫打起来。打了一会后,水清浅一甩衣袖,将几位护卫撂倒。
国师府的外门弟子在一旁哆哆嗦嗦的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不清话。
这时,当时的国师接到禀报,前来看看怎么回事?就看到水清浅一甩衣袖,轻易撂倒国师府的护卫。
国师当时很是客气,拱手道:“敢问是何方道友?缘何要找我国师府的麻烦?”
水清浅道:“一介散修,不值一提。国师府不是要招杂役,我来混口饭吃。”
国师在,有了撑腰的,国师府的外门弟子胆子总算回来了,指着他道:“国师大人,此人戴着斗笠,不肯摘下来,一定是心里有鬼,说不定还是通缉榜上的魔修。”
有听不过去的人出来说道:“这位公子说不定是面目有暇,怕吓到人才会遮掩,不能因为带着斗笠就算他是魔修,这也太不讲理了。”
此言一出,加上有人带头,纷纷为水清浅说话,指责国师府外门弟子的不是。
国师面含不悦,侍候的外门弟子赶忙上前,冷喝道:“安静。”
水清浅冷眼看着,待说话的声音小了,才道:“我不摘斗笠,确实是怕吓着人。不过,要是你们想看也是可以,但吓到你们就不管我的事了。”
国师道:“不需如此。”
但人的天性就是爱看热闹,见他如此说,自是拍着胸膛担保说自己胆子大,不怕吓。
水清浅勾着嘴角,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拿下斗笠。
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鼻梁高挺,唇不点而红,整张脸美艳而正气,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眉间的红色莲花,妖异与清正并存,相交相融。
水清浅戴回斗笠,双手含着灵力拍了两下,唤醒看呆了众人。
“天生异相,天命之人。”这是最先回过神的国师。
国师难掩激动的问他:“敢问道友可有师父?”
水清浅道:“我师父故去已久。”不然他也不会投入军中,就是因为师父逝世,他被上头的几位师兄排挤了出去。
国师道:“可愿拜入我门下。”
水清浅笑道:“国师弟子可比杂役好很多,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随后国师对众人说道:今日招杂役的事就此作罢,都散了吧。
盯着众人各异的目光,水清浅施施然进了国师府,国师安排他先住下,明日正式拜师。又吩咐侍候的弟子为水清浅量体裁衣,置办衣物配饰。他去拟帖子请人观礼。
送走国师,水清浅开始参观自己的住处。国师府邸自然是好的,他临时住的院落也比他在天水国的院落好上很多,水清浅不见外的在他住的院落四处看看,时不时停下破坏院里的灵草灵木。正玩乐间,一名身材高大又欣长的白衣青年站在院落的门口,目光复杂的注视着院中白麻衣斗笠的青年。院中的青年似是感觉到了,回转过身,透过白纱斗笠打量他。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