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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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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汇老人多,但不代表没有年轻人,白梨花和池蓄上街才知道路上还有不少行人,只不过因为疫情大家都全副武装,路边上也有几个检查人员在巡视。
白梨花对比现在与刚到新汇时看到的街景心里莫名悲凉,他拽拽池蓄的衣服让他看周围,池蓄点头,然后说:“别回头,有人跟着我们。”
得知这事儿的白梨花哪忍得住,他好几次都想回头看看,但都被池蓄制止,最后池蓄怕自己控制不了白梨花的好奇心,赶紧去物资供应处领了物资回去了。
实话说跟踪他们人的手法并不高明,二人回程的时候都看到那两个家伙冒头了,白梨花立马便认出是方才揍的那几个人。
白梨花这会儿很想再把那两人打一顿出出气,可池蓄让他等等。
“先忍一时,搞清楚他们干嘛以后有的是机会抽他们。”
就在他俩商讨如何解决跟踪者的时候,许金森正看着他哥发给自己几个第三等城市出神。
许家大哥说是让许金森走仕途,但也怕别人因为他们的兄弟关系在后面踩尾巴、嚼舌根,于是乎他大手一挥直接把许金森送往偏远地区,给人一派大公无私的形象。
他端得正,但该给的后门没少给,虽然地方远,可许金森接管的城市只有邻近的两个,比起别人不一定靠着的五六个城市,他就像个出门旅行的。
不过饶是这样,许金森依旧不太高兴,他忍不住朝钟邱嘟囔:“把我送到这么远才让我选,我哥真够贱的。”
说完他把手机扔给钟邱:“你弄吧,我不想看到这些个东西。”
钟邱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在看到屏幕上的几个城市后他问:“你真让我选?”
许金森闭着眼睛:“选吧选吧,你选到哪儿我去哪儿。”
得到同意的钟邱利落的选择了两个相邻的城市,将城市名字发给许家老大后把手机还给了许金森,许金森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开始腻着钟邱回忆儿时的事情。
只是二人说了没几句话,身边的对讲机突然响了,开在最前面的保镖称在路边发现一名儿童,询问许金森如何处理。
许金森蹙着眉回复:“我们路上遇到的人还少吗?给负责管辖的监管部门打电话啊,这事儿问我干什么?”
那头的保镖沉默几秒,回答:“我们正处在两座城市的交界处,这名小孩身上没有证明他身份和病情的东西,另外……他好像是个外国人听不懂普通话。”
许金森听了这话与钟邱对视一眼,见钟邱点头了他道:“路边停车,别碰那个小孩,我们马上过来。”
等医护人员到达帮小孩做完检查,穿着防护服的许金森才拉着钟邱离小孩五米远的对他喊话。
小孩的确像个外国人,高鼻深目长相很可爱,就是穿着一身邋里邋遢的破烂衣服让人感觉奇怪。
许金森和钟邱用英文对他喊话没得到回应,钟邱觉得不对劲又用了几种不标准的语言试了试,发现他对俄语有反应后让保镖联系当地监管处找来两个会俄语的与小孩交谈。
谁知那两个人来了以后比许金森还嫌弃小孩,他俩摆着手说了好几个不要,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又不肯说。
“不要个头啊!”许金森火了,他指着跟着过来的监管处的人问,“他们不说,你说。”
监管部门的人有些尴尬,他拉紧口罩带着许金森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轻声说:“这小老外算是我们当地的小名人,没出事前他特别受欢迎,出事后就没人敢要他了。”
许金森不爽的盯着他:“别绕来绕去的,直接说不要他的原因。”
“他是我们丢出来的,”当地监管处的人说,“他是那个……怎么说来着,‘超级传播者’,就是他自己没事,但只要靠近他就有可能会被传染。”
许金森听完他的话脸霎时阴沉下来,他听过‘超级传播者’这个词,知道这种人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踢皮球的存在。
这个与许金森说话的监管处人员官职不高,他见许金森排场这么大怕他去领导那儿投诉自己赶忙解释道:“我们周边几个城市都小,他进来的话肯定就灭城了,我们是实在没办法才把他丢在外面的。”
“他父母呢?”许金森问。
“早死了,”那人说,“有父母还好些,我们在城外弄个地方给他们隔离就好,可是他没有亲人了,还那么小,给他吃的他也不会弄。”
“你还知道他年纪小呢,”许金森磨着后槽牙瞪着这人,“既然这么怕就带着你的人赶紧走。”
说完不管那人走到钟邱身边把事情向他说明了一番。
钟邱沉吟片刻,问:“我看你的意思是想带他走?”
许金森也在犹豫:“不知道,这小孩要是超级传播者,我不敢冒险。但他太可怜了,你看他瘦的,如果我们不要他他说不定明天就死在马路上了。”
钟邱抿了抿嘴:“那带着吧,我跟他一辆车,到了地方你直接把我和他隔离起来。”
许金森听了钟邱的话自然不愿意让他涉险,于是干脆让人在马路上给这小孩做了更细致的检查。
这次出门他哥走后门为他准备了最好的医疗器械和团队,许金森见识过他们的厉害,对他们还是非常信任的。
半小时后,医生拿着监测结果说这小孩没有注射过疫苗,虽说刚刚给他注射了第三版疫苗,不过不能保证疫苗是否对他有用,需要进行实时隔离监测。
许金森这下为难了,他不想像方才那人一样弃小孩不顾,又不想因为一个定时炸弹害更多的人,所以急的来回窜,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好办法。
“就让他跟我走吧。”钟邱说。
“不行!”许金森拒绝道,“要是这小子传染你怎么办?你可一次没被传染过!”
“我想我被传染过,”钟邱犹豫着说,“就那辆动车,我在上面,还和那个携带者近距离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发了很久的烧。”
许金森知道那辆死亡列车,可第一次听到这事儿,他的眼睛像X光一样扫描了钟邱全身,接着不敢置信的问:“你这是自愈了?”
钟邱挠头:“我哪有那么厉害,应该是医生妙手仁心。”
钟邱不像说假话,但许金森还是让团队里的医生替他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很好,钟邱体内的抗体为研究院第一次发现的S病毒抗原,那小孩体内的病毒也是由S病毒变异而来的。
几个医生拿着报告和钟邱商讨了半天多,在确定他接触过多次病例后都没被感染上,医生表示钟邱可能再次被感染上的几率不高,至少作为没打疫苗就产生抗体的人,S病毒变异以后基本对钟邱造成不了多少威胁。
这个结果让人振奋,许金森即使听不太懂医生的话也知道自己的好友已经是个超人般的存在了,可他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哥,钟邱就说许家老大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让我跟着你?”钟邱促狭一笑,“我这种没被感染过的不是无症状传播者就是抗体携带者,你哥肯定要检查清楚才让我跟着你啊。”
许金森听完恨恨的跺了跺脚:“亏得我以为能抢先我哥一步,没想到又迟了。”
钟邱无奈一笑:“行了,我带小孩走了,你给监管的地方打个电话,告诉他们留个隔离房出来,我直接开车进去进行隔离。”
许金森嗯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看,跑问钟邱:“我监管哪里来着?”
“新汇,”钟邱说,“不出意外明天上午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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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蓄在发现有人跟踪以后没有其他反应,他们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定时出去走走透透气没有多余的行为。
不出一天,那帮人耐不住性子了,晚上趁着二人出去遛弯儿的时候又来了一次袭击。
绕了一个圈,从卡车驾驶座钻进后车厢的白梨花叼着一根烟靠在椅子上等他们开门,他嘴上那点橙色光亮在黝黑的车厢里上下跳动着,白梨花将手中的棒球棍架在肩膀上,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就在混混们边拉门边默默感叹那两个人心大又不锁门时,一脸笑容的白梨花带着他的棒球棍出现了。
忽明忽暗的路灯将他脸上的笑照得诡谲又性感,几个小混混当时就看傻了眼。
“好看吗?”被盯着的白梨花高声问他们。
小混混们闻声咽了下口水,接着扭头就跑。
眼看他们跑远了白梨花也不追,他重新点上一根烟坐到了卡车末端,二十分钟后,出去的池蓄回来了。
白梨花丢给他一瓶水,问:“追上了?”
“追上了,”池蓄道,“城西客运站对面。”
白梨花点头:“明早六点。”
池蓄:“好。”
一想到终于能收拾那帮人了,隔天五点不到二人就整装待发去了城西客运站。
客运站早已停运,因为天气冷时间又早,现在马路上除了白梨花和池蓄没有其他人。两个人就那么光明正大的走进客运站,借着汽车的掩护监视起对面的情况。
“问你个事,”池蓄说,“你不是感觉身体没事了吗?要不要去那头把脖子上的粉色项圈换了?”
池蓄说的那头是新汇医生驻扎地,那里可以将重症的项圈跟换成手环。
“不换了。”白梨花道。
“为什么?”池蓄奇怪,“你戴的时候不是说像狗圈吗?”
白梨花嘿嘿笑了笑:“是像狗圈,但我发现带这个东西有个好处。”
池蓄:“什么好处?”
说起这个白梨花很兴奋,他先拍拍自己的脸,继而道:“我这个模样本来看上去就很弱,现在又带个重症项圈不是更好欺负吗?回头打起架来他们一定会围攻我,到时候你别上手,让我我一次发泄个够。”
池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