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山石

24、第 24 章

　　老板让唯一去问问迈巴赫的主人需不需要帮忙。他来的时候，这辆车已经占了他的车位。他走近之前，主驾驶的窗户还开着，好像有个人东张西望。他走到车跟前的时候，车窗嗖嗖嗖的升了上去。这都快一天了，也没见有人下车。既然停在自己门口，那就问一下吧。

　　唯一过去左右看看，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样子，抬起右手，轻轻敲了敲车窗的一角。半天没有动静。唯一还挺疑惑，估计是老板看错了吧，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刚要转身，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褚辰看到唯一走过来，还以为唯一发现了他，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不过看到唯一惊讶的样子，估根本没想到会是他。

　　唯一没想过重逢的场景，她觉得不重逢是最好的。就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褚辰仔细的观察唯一的表情，生怕她流露出不高兴的感觉。褚辰想过，也许唯一会生他气，不理他，或者怎么样，但是都没关系，他有耐心，既然都认清自己的内心了，那这些都不是事儿。

　　但是没敢想唯一对他还是笑脸相迎，看起来没有勉强。

　　“是来吃饭的吗？”唯一问褚辰。

　　“我…”褚辰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汗，“是啊。”

　　“那进来吧，到下午的营业时间了。”唯一说完就进了餐厅。

　　“怎么样？”老板站在门口抽烟。

　　“是客人。”唯一说，没什么情绪。

　　老板点点头，心里想的是这人可真古怪。大上午就来了，就为了晚上吃顿饭？

　　“今天您下厨吗？”唯一问。

　　“不了，新来这个主厨我挺满意的。就是来看看。”

　　唯一走进餐厅，开始做准备工作。

　　褚辰等唯一进去，打开镜子看了看自己，还算满意。他出门前想了半天自己要穿什么，有没有唯一喜欢的风格。选了套素净的休闲装。刚迈下车，感觉腿都皱了。坐了七八个小时也真的是累。

　　褚辰缓了好半天，才往餐厅走。老板在门口冲他点点头，褚辰也回点了一下。

　　门口接待他的不是唯一，是另一个服务生，“先生，有预约吗？”

　　“没有。”

　　“那您对座位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能看到全餐厅动向的。”

　　嗯。嗯？专业素质如此，也不免呆了一下。

　　“那您坐这里吧。”服务生领着褚辰到了一个比较中间的地方。

　　其实整个餐厅每一个位置私密性都比较好，只要不是探着头一直看，基本上是邻座看不到邻座的。但是又不影响服务员为他们服务。

　　“我待会再点。”

　　服务生给了褚辰一杯水，然后离开。

　　褚辰先去了趟洗手间，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应该看起来惨一点。

　　但其实在唯一看来，他也没精神到哪里去，褚辰瘦了不少，脸颊凹了回去，眼底的黑眼圈要掉地，眼神竟然看着怯生生的。和之前那种强大气场的时候，差距太大。

　　褚辰叫了人来点菜，还是之前的服务生。从褚辰进了店就没再见过唯一。

　　服务生和褚辰说了半天话，褚辰也没听到，眼睛一直东张西望环顾四周。服务生也跟着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店里这时候还没有什么人呢，褚辰是今天第一个客人。再过半小时才是晚餐的高峰。也不知道褚辰在看什么。难道是同行来借鉴经验的吗？

　　“先生。”服务生只好又叫了褚辰一声。

　　“要最火的就好了。”

　　“是您一个人吗？有什么忌口吗？”

　　“对。没有忌口，你看着来吧。那个你们楼上的服务人员会下来吗？”

　　“先生，最近天气有点凉，我们楼上的露台没有开，如果您有需要，可以过一个月来预定，风景很美。”

　　“好。”褚辰又开始到处看，既然没有楼上，那唯一去哪里了。

　　让褚辰打岔打的，服务生该问的都没问的就走了，而且这客人实在古怪。直到厨房来问牛排要几成熟，服务生不得不又再去问褚辰。

　　“怎么还犯这个错误。”老板刚好遇见他返回来。

　　“这个客人有点奇怪。”服务生把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行了，去忙吧。”老板没说什么，琢磨着，又综合褚辰在门口蹲一天的行为，就更奇怪了。也许是同行吧，既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就不管了。

　　头盘上来许久，褚辰也没动。服务生只好再次过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没什么。”褚辰只是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唯一发呆而已。

　　汤上来的时候，餐厅才算开始上客，唯一也开始走来走去。

　　每一道菜褚辰吃的都很慢，慢到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先生，我们…”褚辰还没等来提醒的人说完，就站了起来。

　　站在门口等啊等，里面的灯都黑了，也不见有人出来。

　　看来员工不走这个门。褚辰拍了下脑袋，忘了问一下了。

　　听见附近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还有人骑着小电驴，从建筑的后面出来。

　　褚辰往那边走了走。看到一个瘦瘦的人儿在街灯下走。

　　褚辰赶紧跑了几步，追上去。

　　唯一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有点紧张，往这个方向其实没什么人的，又是大晚上。

　　“别害怕，是我”褚辰先出了声。

　　唯一听到褚辰的声音，放心了下来。

　　“有事吗？”

　　“没事，你住哪？我送你。”

　　“不用了。很近的，走15分钟就到。”

　　“哦。”褚辰哦完之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陪你走回去。”

　　“其实，也不用。”

　　“要一直在这里站着吗？”褚辰一副不大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两个人沉默着，各想各的事儿。

　　唯一每一次路过褚辰的桌子，都会偷偷瞟一眼，想看看和褚辰一起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但一晚上只有褚辰一个人。

　　而褚辰拿不准唯一的态度怎么这么的稀松平常，好像他们真的只是认识的人，没有其他纠葛一样。

　　“我到了。”唯一站在不算大门的大门边上，围墙都破败了，大门还有什么用，而且这个大门还少了半边。

　　褚辰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感觉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而且她还下班这么晚。

　　唯一见褚辰不说话，只是在打量周围，心里升起了之前在小旅店见到褚辰时的自卑。没再出声，直接朝自己的单元走去。

　　褚辰赶紧跟上唯一，站在楼门口，褚辰说，“上去吧，在几楼？灯亮了我再走。”

　　“三楼。”唯一低着头，声音也不大，褚辰凑的近了一点才听清。

　　褚辰忍住了想摸摸唯一垂下的小脑袋的想法。

　　唯一走进楼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楼梯灯都坏了。

　　“等等。”褚辰进去抓住唯一的手，拿过了唯一的手机。

　　一步一步的领着唯一上楼。

　　“今天太晚了。”唯一不想让褚辰进屋。

　　“进去吧，听到你反锁门我就回去了。”

　　褚辰到楼下，看了看亮起来的三楼的灯，隔着窗帘也能看出来是黄色的日光灯。

　　褚辰在楼下抽了两支烟才离开，边走边后悔，刚才的嘴是被糊住了吗。今天他想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唯一，他没女朋友，也没有要结婚。至于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但也许是唯一的反应太平淡，把他搞懵了。

　　唯一想问问褚辰有没有安全到家，虽然褚辰的号记得。按下了那一串一直记得的数字，又一个个删掉，开始编辑短信。删删改改的好半天最后还是退出了界面。唯一把手机扣在床上，小脑袋靠在了软包的床头上，房顶有点脏，有一片一片的黑。唯一硬是把每一块污渍的形状都看了个清楚。拿起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洗完澡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关于褚辰的种种一直在脑海里过，她想了很多褚辰出现的可能，就是不敢想是为了自己。

　　她对褚辰没有怨言，褚辰和她一起的时候应该是没有别人的，虽然高冷了一些，但给了她十三年来最大的温暖。褚辰应该没有骗过她，只是少了道别而已。

　　唯一摸摸自己的左手。还能感觉刚刚的热度。褚辰的手永远是热的，和她的冰冰凉凉的完全不一样。这样不对。他是要结婚的人了。

　　唯一还在想，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平常没什么人和唯一联系的，除了广告。，偶尔还有诈｜骗信息，唯一每次看到诈｜骗信息都觉得好笑，自己哪有可被骗的，她都想问骗子要点钱。

　　“睡了吗？我到家了。”

　　唯一没有给他回，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到家就好。

　　过了五分钟，手机又响了一下。

　　“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说，那些新闻都是假的，我没有什么未婚妻。晚安。”

　　唯一看着这个熟悉的号码，心里堵堵的。

　　褚辰向来都是打电话，而且都是有事说事，没什么闲话。

　　这是褚辰第一次给唯一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