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个火》言言言午

2、第 2 章

　　周一回到学校，程言破天荒对许茂林主动开口，“周六下午，操场双杠，我看到了。”许茂林愣了下，他笑道，“怎么，还告老师啊？”
　　“她也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哟，观察力不错，看得够清楚啊，”许茂林调笑道，“三班的黄雨薇。”
　　程言对这个名字有点记忆，问道，“你之前就认识她？”许茂林放松地靠着椅背，“我之前在附中，隔着半个城市，去哪儿认识？之前那个转校后就分了，怎么，羡慕哥泡上校花了？”程言无语。
　　“看你是同桌的面子上，免费传招给你，一泡一个准，够意思吧。”许茂林边说边朝程言挤眉弄眼。程言无视，竖起书本，“要上课了。”程言对许茂林的好感度再次降低，直到期中考试那一天。

　　考完试要放两天假，李荣华做完安全教育，教室里一窝蜂散开。程言走出教室，发现一个女生着急地张望找人，是段容，高一没分班时的同学。

　　他走过去，“段容，找人吗？”段容回头，她很白皙，脸上有一片小雀斑，因戴着的厚镜片更加清晰，她抓住程言的手慌忙道，“程言，不好了，你们班的朱思聪被高三的高德抓住了！”
　　高德是顺城一中大名鼎鼎无人不知的校霸，而朱思聪是他们班上一个小呆瓜，一个名不副实一点也不聪明的人。他小时候发烧没彻底治好，从此智力有点缺陷，还好家境不错，他爸捐了一大笔钱把儿子塞进了重点中学。朱思聪虽然人有些笨，但长得白皙干净，头发卷曲，睫毛浓密，笑起来像天使一样可爱，班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刚来不久的许茂林也不例外。

　　恰好这时许茂林经过，听到这话，急忙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在操场，我把试卷抱去办公室的路上看到的。”
　　许茂林听完大喊一声，“兄弟们！”这时教室里还剩下一半人，“小呆瓜被人欺负了，抄家伙去干死他们！”
　　程言额头跳了跳，这么社会这么熟稔的语气，果然是个二流子。班上其余人倒是群情愤慨，纷纷响应，男生拿着板凳，女生拿着扫帚，簸箕，粉笔。
　　班长已经走了，学习委员看这架势轰轰烈烈，她有些担忧，“要不要先告诉老师啊？”有人回应，“等老师赶过去，小呆瓜怕都要被人打死了！”“他那么笨，被喂着吃了屎怎么办？”众人七嘴八舌，许茂林开口，“高德那么嚣张，这次敢欺负我们高二一班的人，我们要任人宰割吗？怕的人去找老师，不怕的跟我走！”说完他看向段容，“麻烦你带我们去。”
　　段容看着许茂林，又看看程言，“走吧。”众人拿着各式“武器”浩浩荡荡向操场赶去，卷起一路烟尘，程言没法，也只能跟着。
　　找到朱思聪时，他蹲在操场的角落里哭着，头发凌乱，脸颊上一个巴掌印格外刺目，校服也脏乱不堪。程言把他拉起来，几个女生红着眼给他擦脸擦衣服，安慰他，“别哭了，你有没有哪儿痛啊？”许茂林转了一圈，没有其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