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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回 琉璃世界暖玉遭劫 ...


  •   锦书是个无用的,锦绣如何敢离开阿暖半步,便去找了张妈妈的儿媳妇吉庆家的。

      玉琼楼临走时告诉过的,这个吉庆家的已经被买通了,有个什么急事就去寻她帮助。

      果然有用,翌日清晨天才亮,玉琼楼就来了,坐到床边见阿暖脸蛋烧的通红就心疼的了不得,骂锦绣道:“她不让你惊动人你就不惊动了?她要是死了你也让她死去?!”

      锦绣跪在地上抹眼泪,不敢言语。

      阿暖就哭道:“这里有蛇精吃人,爹爹,接了我家去吧,死也不呆在这里了,这是妖精窝。”

      忽然门旁里就传出“噗嗤”一声笑,玉琼楼回头一望就见端恪一手挑起雪色软帘,一手摇着把缂丝团扇在坏笑。

      “住在我的耳房里我还能不知道,琼楼你出来,让女医进去给她瞧瞧,这可是我从宫里请出来的给虞贵妃瞧病的行家,昨儿晚上就来了,奈何你这女儿骨头硬的狠死不吱声。”

      玉琼楼安抚了阿暖两句就忙忙的跟去了上房。

      端恪在堂上芙蓉并蒂绣榻上一坐,玉琼楼也挤着坐到了她身旁,从后面揽住她的肩就问道:“你定然知道暖姐儿是如何病的,我说的可对?”

      端恪笑盈盈把昨夜自己和朱碧亭在池塘边看鱼又欢合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一遍,又细细描绘了朱碧亭是如何脱她裙子的,如何抚摸她身子的,直把玉琼楼气红了眼。

      端恪望着玉琼楼,脸上的笑就渐渐冷了。

      “若你如此戳我的心便觉得欢愉了,我也由你戳!”玉琼楼四下环顾,猛然瞧见西面多宝阁黑檀木座架子上横放着一把唐刀,小跑过去一把拿在手里就把刀抽了出来。

      端恪见状,混不以为意,竟还笑了,歪在海棠红蟒缎引枕上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玉琼楼就把刀硬塞到端恪手里,“你以言语戳我的心有什么趣儿,不如拿真刀来戳,见了血你才知道我的心。”

      端恪见他气的额头上青筋都凸出来了,不敢再逗弄,忙忙的扔下刀把他拉到身边抚弄,“不过和你玩笑几句,怎么就恼了。”

      玉琼楼冷笑,“我虽是借了你的势赚得些便宜,可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你屡次拿话试探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的心也寒了,不若从此撂开手的好。”

      端恪就硬拿了他的手环抱住自己,歪在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笑哄道:“论人才论品行,你比朱碧亭强百倍,早在我心上了,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教养暖姐儿,你既知道吃醋,怎就不肯和家里外头那些女人断了关系,你若断了,我这边即刻就断,从此我只你一个人,你也只我一个人,咱们两个做一世的夫妻岂不好吗?”

      玉琼楼抱住端恪就哄道:“敏敏,我认识她们在先,她们对我有情有义我便不能做那负心汉,我更不想做你圈养在房里的无能人,咱们如今这样不好吗?我有艳奴她们,你也有朱碧亭们,相互的眼不见为净,只咱们俩相处时互相眼里只有对方便够了。”

      端恪眼圈发红,恶狠狠瞪着玉琼楼,“本宫却不够!”

      端恪羞恼交加便闹起来,玉琼楼低头堵住她的嘴,打横抱起来就进了东里间。

      他把端恪放在黑漆螺钿金缕床上,就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儿,端恪却越发哭的狠了。

      这一夜,玉琼楼并没做什么,只让端恪枕在他的胳膊上安安稳稳的甜睡到天亮。

      阿暖是吓出来的急病,吃了女医的药,睡了一夜,到了清晨就好多了,一睁开眼就板着一张脸强令锦绣锦书拾掇好衣包封入箱子,立刻要走,无论谁说什么都不听。

      玉琼楼听见动静揉着自己的胳膊走了来瞧,见阿暖好似连他也恨上了,忙忙的找人来帮着抬箱子。

      端恪听说阿暖父女要走,她连出来都没出来,只让秋蝉去吩咐管着车马棚的管事,拨出一辆朱轮青缎车来,一辆骡子大板车来,好生送到玉记绸缎庄门口。

      玉琼楼把阿暖送到公主府那日,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还出来看,今儿又见阿暖连同一骡车的大箱子又给送了回来,就免不了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无非便是传说玉琼楼在端恪长公主那里失宠了,父女俩都被撵了回来,丢人现眼等污秽不堪之语。

      坐在马车里的阿暖听了个七七八八,整张小脸便羞愤的红透了,过后回到家就缩在自己的绣楼上不下来。

      玉琼楼没有劝过一句,每日阿暖要怎样就怎样,从无违拗。

      流光似水,这夜竟下起了今年入冬第一场雪,早晨起来,阿暖披着月白锦猞猁狲翻领斗篷站在楼上,望着洁净无瑕的琉璃世界,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一时锦书提了食盒上来,阿暖就吩咐摆在廊上,边赏雪边吃饭。

      锦书就是个憨吃憨玩的,她一丝心事也无,下去提食盒的空儿还捏了一只雪白的兔子给阿暖,阿暖欢喜的接了,粘在栏杆上细细赏玩。

      不一会儿锦绣也回来了,望着正在喝粳米粥的阿暖欲言又止。

      “什么事儿?”

      锦绣就道:“今儿一早,有个什么世子,才十来岁,就领着人来闹,要见姑娘,大郎好声好气委婉拒了,就被人砸了铺子,好在隔壁那个庄主熬鹰归来经过咱们家门口就给打跑了。姑娘总是窝在楼上不下去,藏着闷着,乌龟一样什么也不管,就当真以为什么事儿也没有吗,还不是大郎都给挡在外头了。”

      阿暖惊诧,“见我做什么,我又不认得他?”

      锦绣冷笑,“依旧是福王闹出来的遗祸,姑娘天仙胚子的名声早传出去了。”

      阿暖不言语,安静用饭。

      锦绣叹气,也不再说话,只在一旁陪侍。

      一时只能听见锦书坐在阿暖对面扒饭的声音,阿暖夹起一个藕盒放进她碗里,柔声道:“傻子,不说让你吃菜你就只知道吃饭。”

      锦书抬起粘了米粒子的脸来对阿暖笑露出了梨涡。

      阿暖也笑起来,“穷开心,吃你的吧。”

      饭后,天空又飘起雪来,裹着猞猁狲斗篷的阿暖蜷缩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不禁就想起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来。

      不知不觉就忘情了,身子都坐麻了,手炉凉了,旁边火盆里的银霜炭也都变成了灰烬。

      阿暖回到屋里,见锦书在罗汉床上睡的打鼾,锦绣不在,她觉得没意思就随手挑了一本书窝在床上看起来。

      一日又是这样过去了,晚间阿暖练了会儿舞,擦洗了身子就上床睡觉去了。

      她盖着霜色绫厚锦被,在里头缩成小小的一团,也单薄的可怜。

      夜深人静,唯有雪落下的声音,屋脊上静静趴着一个人影儿,他轻轻的抽出瓦片,用绳子吊下去一个冒着烟的小熏炉,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他试探着把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扔了下去,见屋里依旧鸦雀无闻,他就学了一声老鸹叫。

      守在绣楼底下的人乍然听见,就轻手轻脚爬上了楼,使巧劲儿一点一点把门栓慢慢挑开,门推开一条缝他就钻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他肩膀上扛着个麻袋一溜烟跑了出来,回复了楼顶上那人一声老鸹叫,两人各自散开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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