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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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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虎知道凌百没有说实话,便就顺着她的话说:“那你先吃饭,我去问问医生”说完便走出病房,而这边的凌百也不以为然,开始吃饭了。
而这边出门的程虎便直奔何岑办公室,咚咚咚,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进”一进门,程虎便一脸笑意:“弟妹,这小凌子,怎么突然想出院,”听到凌百要出院何岑没有太大的反应,知道是上午的事情刺激到了凌百,便跟程虎说:“虎哥,你觉得她能出院吗?就她现在的状况”说完程虎就明白了:“当然不能了,她伤的那么重”程虎立马肯定的说,听到这个答案何岑满意的笑了笑点点头,看到何岑点头就知道这小俩口之间肯定闹别扭了,一脸八卦的样子回了病房,他不敢太过于和何岑开玩笑毕竟是不太熟,而且感觉何岑也是一个严肃的人,但是可以回去问凌百啊,他俩可是不分彼此的,毕竟认识了那么久。
回到病房看到凌百已经吃了大半的饭了,看到程虎回来,看他一眼接着吃饭,程虎一脸八卦的样子凑上来:“医生说现在你的状况不适合出院”听到这话凌百抬头瞟了一眼程虎,没说话接着吃饭,而程虎被凌百看得内心一虚,但是下一秒就好了,因为知道凌百没有生气,于是舔着脸凑过去:“小凌子,你和弟妹到底怎么了?”程虎贱笑着凌百听到弟妹二字,一时被饭梗到了,赶紧拿起边上的猪蹄汤喝了一口,
转头看着一脸坏笑的程虎:“哥,你去问了何岑?”程虎摆出一脸无辜摊着手:“你要出院,我肯定要去问主治医师啊”还摆出明明是你的意思,看着程虎这个无辜脸,凌百就想打死他,忍住自己的怒火,:“哥,你知道人总有一天会皮死的,知道吗”程虎看着凌百那双要冒火的双眼,就有点发怵,而这时门边正好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听说你要出院?”随着声音结束,迎面走进来的就是何岑,而凌百瞬间从一个要吃人的狮子变成温顺的猫咪,而程虎觉得简直是上天派来解救自己的,于是赶紧打个岔,逃离这个病房,回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凌百,满眼让她好自为之。
而见到何岑的凌百,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着头不说话,而何岑双手抱胸站在凌百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凌百等着她说话,凌百自然是感觉到来自何岑的目光,及她那强大的气场,于是怯怯的抬起头,尬笑着:“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差不多了,想回去养着,省的浪费公共资源不是”说的一副为别人好的样子,何岑被她这种强词夺理的样子气笑了:“呵~好的差不多了?于是伸手往凌百腿上按去,凌百被瞬间的疼痛疼到直接躺在了床上,而何岑看到她涨红的脸,就瞬间抽手:“你觉得你还可以出院吗?浪费公共资源?那你受伤的时候别来医院啊,”说完看到凌百依然是对自己笑着,而何岑意识到了自己是突然被无名怒火冲上头,于是没有说一句话就直接回了办公室关上门,倚在门边慢慢蹲下,蜷缩着,无声的哭泣,懊恼自己伤了凌百,却也是对她的无力。
而这边病房的凌百虽然疼,却也是知道何岑下手没有过重,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自己想要出院,也只是怕俩人这样很尴尬,确实也是因为吃醋,遇到自己解决不了或者是面对不了的事情自己就选择了逃避,,可是这样也知道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虽然疼可是自己却也是很高兴。
而这边何岑没有跟凌百在打招呼就直接回家了,泡了个澡睡了一觉,第二天去上班,却再也没有去看过凌百,而凌百的主治医生也换成了高翔医生。
而凌百等了三天都没有看到何岑,终于按耐不住了,自己下床坐上轮椅,跑到何岑的办公室,却也没有看到何岑,问了护士才知道她去查房了,于是凌百就在走廊里推着轮椅到处晃悠,一会儿和护士聊聊天,一会儿就跑到何岑的办公室门口等着,在自己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从走廊那边熟悉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瞬间嘴角扬起,而何岑也是在走廊的转角处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低着头,像睡着了一样,正巧路过的值班护士跟自己打了一声招呼,才被那人发现了踪迹。
何岑没想到这人居然等了三天才来找自己,这让自己有点生气不安,可是当看到凌百的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坏情绪都消失不见,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原谅她,于是就装作没看到,劲直走到办公室里面坐下,认真的看起病历,凌百看到何岑直接回了办公室,于是讪讪的跟过去:“何岑你今天吃什么?”实在是不知道该问什么于是就这么把这句尴尬的话问了出来,何岑被这么一问,表面很平静,内心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吃你妹啊,这才几点,何岑把手机打开,让自己和凌百都看清了时间:“你说的是早饭还是午饭?”装作一脸疑问的看着凌百,凌百问完之后就很尴尬,被何岑一问更是羞红了脸。
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了,瞬间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尴尬,而何岑很自在的看着面前的病例,这样怼完凌百让何岑很是开心这一年因为凌百而郁结的心有些释怀,或者是原谅了凌百,看着凌百这傻样,让人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
于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中午我去食堂吃饭”听到何岑给自己的答案,立马接话:“我也想去”委屈巴巴的,何岑终止了她这个幻想:“医院食堂不对外开放”说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也是因为她的腿并没有完全好,所以最好是不要乱走动,正好趁这个时间凌百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找到自己这一年去的地方的图片,一路向西遇到的人,好看的景。递给了何岑,何岑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手机,上面是这个人穿着厚厚的骑行服,黝黑的脸颊,站在草原上后面是一连串的经幡,手不自觉的结果手机,一张一张的往后滑,看着一张张照片,一张张没有自己陪伴的日子里,她依然过得很好。
有些生气,直接返回,看到了视屏合集,打开了就近的:“这是离开何岑的第325天,我来到了南宁,这个曾经她想要来吃各种水果的地方,我很想你”一个一分钟不到的视屏时间是两个月前,而凌百听到的第一瞬间就想过去拿回手机,被何岑一个瞪眼,就瑟瑟的缩了回去,后面还有差不多二十多条,何岑找到了第一个,是刚刚离开自己的样子,一件白衬衫头发略短:“今天是我离开何岑的第一天,开始自我放逐,和我的车一起流浪天涯”一个勉强的笑,第二个:今天已经是离开何岑的一个星期了,路上遇到了几个同伴,他们也是要出发去西藏的,路上我们遇到过大雨,大家都摔倒过,还好都没事,我很想你”每一个视屏的开始都是离开何岑多少天了,结尾都差不多是我很想你,就像这个视屏专门录给何岑看得一样。
视频里面讲的事情就像是报告一样,今天到了那里,发生了什么一路的美景,骑行生活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何岑看完视频看着面前这个人的变化,有了高原红,黑了脸上的轮廓更明显了,也更老了。
“你这一年去了不少地方,哪个城市让你觉得最好?”何岑问凌百
凌百脱口而出:“有你的地方就是最好的”话一出口,俩人就瞬间沉默,许久不曾说过的话,许久没有表达过得情感,就这样就这样说出口,不觉得尴尬,只是那颗为彼此跳动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俩人对视着。
咚咚咚,咚咚咚,把俩人从彼此的眼光中拉出来,何岑:“进”俩人装作没有什么发生,门推开一个的女声响起:“何主任,51床的病人说是伤口里面一直觉得有东西,想要医生过去看看”一听到这件事,就立马起身安排门口的护士准备给病人照B超,拿起听诊器就出门了,而这边的凌百就默默在何岑办公室待着,看了看桌子上的摆设,电脑,文档,水杯,何岑自己的单人照,一张仰头45度背对阳光幸福的微笑着,这张照片就是那年冬天他俩约会,凌百借燕子的相机给何岑拍的照,第一次俩人离开学校正式的去约会,这张照片是凌百连夜去照相馆洗出来的,洗了两张,一张给何岑,另外一张就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靠近心脏的位置。
再看到这一张照片,许多感情就瞬间涌上心头,对于何岑的爱与愧疚,使得她现在不敢去靠近,却又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终究自己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对于何岑的爱,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想起自己当年做的事情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她,魂不守舍的离开,回到病房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获得寥寥安慰,让自己这颗不安的心有了些温暖。郁郁寡欢,面对不了就想要逃避,于是换了病号服,坐着轮椅就直接出了病房,一路谨慎的观察着,趁着护士都各自忙着没人察觉就直接做了电梯下楼,离开了住院部,就松了一口气,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门口正准备出去,就被门口的保安大叔拦下了:“哎哎哎,你干嘛去?”被这么一喊,凌百就知道坏事了:“我出去买点东西”陪着笑脸,大叔一脸正气:“不行,没有家属病人不能自己私自离开医院,”就走过去把凌百推院内:“小姑娘,要去给你送回去吗?”吓得凌百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大叔”说完就吓得立马推着轮椅回去了,生怕自己何岑知道自己想逃跑,又跟做贼一样回到了病房,庆幸没人发现,默默地脱掉衣服,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背后涌上来,凌百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何岑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凌百,一看到何岑这样一眼不发,就知道肯定是她知道自己刚刚想要跑出医院的事情了,被何岑强大的气势一逼,于是连连后退,看着何岑献媚的微笑,强压自己的心虚。而这边的何岑本来从病房回来没看到凌百,就以为她回了病房,便没有在意,直到护士站的护士说找不到凌百了,这才慌了,想起她之前的说要换医院,就赶紧往大门口赶过去,等过去的时候在门口没有看到人,问起保安大叔才知道,有个人想着,但是被大叔拦下了,那一刻才感觉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于是就直接回了病房找到了凌百,但是看到她人没事的时候,自己的无名怒火,瞬间燃起,本来想骂她一顿,却又觉得很无力:“既然你想出院,那明天我就给你开出院证明”说完不等凌百回话,就直接出门既然她不想留在这,那就让她走只要他身体没事就好,也是自己对于凌百一种放手,不忍她再伤害自己,原只为离开我。
凌百听出了何岑语气中失望和无力,在何岑转身的那一刻,自己拼了命的过去拉住了何岑,何岑回头,静默不语,看到何岑这样就知道事情大发了,何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于是强压自己的不安:“我不知道搞该怎么去面对你,对于你我有无限的愧疚和爱,可是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面对不了我就想着要逃避,我不想失去你,可是 ”没有继续说下去,而何岑则挣脱了她的手,一眼不发径直走开
对于凌百所说的,何岑能理解,可是还是不能原谅她把自己的生命毫不在乎,自己当时看到满身是血的凌百,那一刻自己的腿一直在发抖,要是不是自己强压,怕不是连她的伤势也没法去看,去了解,看到她被救回来,自己的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才回了肚子里,却也在手术室的依墙席地了近半个小时,才感觉周身的力气渐渐恢复,怎么能,怎么可以那么不在乎自己。
凌百看着空空的手,看着何岑渐渐离去的背影,心就好像就人用刀生生剜去那般的疼,想追又怕,可也知道若是自己这次就那么看着她走,怕不是真的会彻底失去她,于是紧跟着何岑,看着她走进办公室,回头看了凌百一眼,直接一个摔门,就好像是门是凌百一样,怒气都放在了门上。
凌百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着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岑,你听我解释”久违的熟悉的称呼,让本在暴走边缘的何岑愣住了,从这一次见面凌百就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这种亲密的称呼使得何岑内心一软,却也只是停住了一下,下一刻就接着翻看病例。
看何岑没有搭理自己,于是就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是想要出医院来着”听到凌百这样一说,何岑就直接抬头死死的盯着凌百,看着何岑的死亡凝视,凌百就一阵头皮发麻,不自主的吞咽口水,讪讪的笑着:“但是我主要是想出去看看,我也好久没有回来了,想着自己这不是也差不多了吗,就想着出去溜达溜达”说完后心虚的都不敢直视何岑,眼神飘忽不定,而何岑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早就看出来她是在说谎,却没有出言揭穿她,任由她胡说八道。
“想要出去看看?”质疑式反问,死盯着凌百,凌百一阵心虚,不敢抬头与何岑对视,看到凌百这个王八样就知道她在撒谎。
眼睛一眯,就真的是在发火边缘,这人现在居然还会撒谎了?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骗吗?
感觉到一阵伶俐的眼刀,就知道完蛋了,何岑果然是不能骗得,而且她还是最讨厌被欺骗,硬着头皮抬头看着何岑,讪讪的笑着:“岑,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只是想回家,我想回去,我不想你天天睡在医院”说完看了一眼摆在办公桌后面的折叠。
而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时何岑倒是欣慰她的观察力,没有为凌百的话做任何辩解,确实是这样,自从凌百住到了医院,何岑几乎是宿在医院,怕凌百有事自己没看到,怕没有人照顾她,原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不容易被发现,还是被这个了解彼此的身边人发现了。
何岑没有说话,凌百鼓足勇气:“我在这边你也睡不好,不如我回去,你也能睡个安稳觉,”何岑抬眼看着凌百:“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就适合跑出医院在家休养?”凌百仔细一想也是,自己这样怕不是何岑回去更睡不好,可是又怕何岑没有精神,于是陷入纠结,自己只想让何岑不要那么累。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只能是就先这样,自己不能再接着折腾了,要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出院。
没在说话走出病房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等着虎哥的投喂,就这样过了八个月,凌百的石膏也被拆除了,除了日常的换药,也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而在这半个月内,凌百活生生的被虎哥喂胖了好几斤而这肉都长在了脸上,所谓是心宽体胖,真真的是应景了。
在凌百乖乖长肉的这些天,何岑也是终于能睡了一个好觉,渐渐的在医院留宿的时间越来越少。人也恢复了许多精神气。而俩人互动也是越来越多,一起吃程虎带的病号饭,一起聊天,仿佛俩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
可这些终究只是表面功夫,该面临的问题一个都不能少,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一天中午吃饭何岑装作无意间问道:“你当初走,究竟是为什么?”这是何岑一直想问的,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凌百,凌百愣住了,没想到。
何岑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是勉强一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们吵了太多次架了,而我也太不自信了”听到这何岑明白了,确实那一年我们几乎是一直在吵架,因为各种事情,如果凌百不是消失了一年,或许俩人早已陌路,再深的感情也是经不住,这种吵架。
离开也好,至少给了这段感情一个缓冲期,让俩人不至于那么狼狈收场。可何岑还是不能原谅,就这样把自己抛下,凌百怕何岑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跟何岑说起了,那一年去的地方认识的人,走遍了祖国的河山,还认识了程虎那一帮朋友,而何岑也好奇凌百怎么跟程虎认识的,于是就在凌百的讲述中了解了和程虎结识的精力,自己从来都是知道凌百不是个好脾气的,只是没想到能和一帮男人打架。
也是觉得原来凌百是那么暴躁的一个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也许这人小绵羊的样子都是装出来了,本性或许是一只大灰狼,想到这就不禁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何岑想要把她的伪装看破,看到何岑这么看自己,凌百又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立马噤声不语,缩缩脖子,生怕好不容易有点的感觉,就这么被打破多不好。何岑看了一会,还是那个绵羊样,也就想或许自己想多了。
想起这人当初走的时候可是把工资卡留在了家里,只带走了几千块钱,那她是怎么生活的?于是开口问:“你哪里来的钱让你跑遍全国的?”说到这凌百特别不好意思:“我这不是跟着虎哥吗,他们都是带着我吃喝,没钱了我们就去街上卖艺挣点钱,我们在丽江呆了三个多月,也卖了三个多月的艺,挣到钱多了就吃点好的,没有多少钱,就去认识的朋友那蹭吃蹭喝”
说完对着何岑傻傻的一笑,并没有以当时为耻,而是另一段人生,给凌百不健全的人格带来了许多快乐。
能想象的到这个人坐在街边抱着吉他弹唱的样子,毕竟当年也是谈的一手好琴,靠着卖艺确实能活下去。能感觉到凌百的快乐,可是快乐背后必然也有很多艰辛吧,游客不可能天天都会来听你唱歌的,那没有人的时候,又怎么生活呢,何岑不敢问,怕知道了自己会心疼。
于是就听着凌百讲着各种搞笑的事情,他们几个是怎么一起爬珠峰,冻得耳朵都差点掉了。
又说着路上遇见了几个老外,中文不咋地,还跑到马路边上拦车没有一个人理他们,是她和程虎几个人一人带一个老外给送到了一个镇上面。
巴拉巴拉~~~~~说了很多行程中搞笑的事情,而何岑就是淡淡的笑着,没有打断,没有提问,就那么静静的听着,想象着没有陪在凌百身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