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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坨金毛 ...

  •   “你走开!”

      我霎时觉得自己头顶上顶了一片青青草原,又羞又恼地解开了缠绕在他们脖颈上的鞭子后,一边使劲把那坨金毛推开,一边朝他怒吼。

      把大猪蹄子扶起来后,我连忙踮起脚凑近他,一边拼命用衣袖擦着他被玷污的脸颊,一边仔细盘查他身上有没受伤的地方,紧张的语气有些轻颤,“怎么样?没事吧?没受伤吧?!”

      靠——

      这么身强体壮一大老爷们摔了一跤能有什么事啊?!

      浅野西泠你能再有出息一点吗?!

      唉,果然还是身体最诚实啊,即使他现在风流成性(?),左拥右抱(?),我依然对他爱得深沉,不离不弃。

      一见到他有任何危险或不适,我还是止不住的心疼和担忧。

      前任虐我千百遍,我待前任如初恋——

      诚不欺我也。

      等等,他不是如初恋啊,他就是我的初恋。

      言归正传,在我们正要回病房的时候,那坨金毛身躯一侧,居然还锲而不舍地想拦住我们,刚才那笔账还没算清呢口胡!

      我怒从心起,巨凶巨凶地朝他呲了呲牙,警告道,“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金毛,走开,别挡道——”

      “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那坨金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惨白,漂亮的棕眸倏地黯淡下来,透着不可置信的受伤和脆弱,高大的身躯也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似得瞬间垮了,无助地往后踉跄了一步。

      等等,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罢了,既然他让路了,那四舍五入就等于他被我的气场震慑到害怕得瑟瑟发抖,然后乖乖让路吧。

      哎,我这个高贵冷艳的霸气御姐,气场也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啊。

      努力忽视掉因金毛而牵扯出来的莫名的愧疚感且回到病房后,我第一反应便是把门反锁了,紧接着按住大猪蹄子的肩膀,把他牢牢地压向了墙壁——

      一个唯美的逆向壁咚堪称一气呵成。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私密空间里,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根本就控制不住我的咸猪手啊呸,纤纤玉手啊!

      就在我咬着唇踮起脚凑近他的脸颊,想替他彻底地消毒的时候,他伸手按住了我的肩,温柔但坚定地阻止了我。

      他浅金发色的刘海下,那双紫灰色的漂亮眼眸直直地凝望着我一人,却闪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那是我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情绪。

      又或者我是懂的,但我不愿承认罢了。

      “零——”

      感受到我称呼一出他凌乱了一瞬的呼吸,我抿了抿唇,认真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一定要认真地回答,不要敷衍,好吗?”

      他似乎有所预感,微蹙的俊眉翻起的皱褶都如此精致好看,让我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轻轻抚摸。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变老,还是像以前一样年轻好看?你到底用的什么保养品?”

      毋庸置疑,我的前任兼初恋男友降谷零,他现在29岁的模样,与他读大学期间,即我们交往期间如出一辙,在这7年之内完全没有变老的迹象。

      难道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唬人的娃娃脸?可是也不至于连一根皱纹,一个毛孔都看不见吧。

      果然还是暗暗地用了某些保养品或者保健品吧!

      “我从来不用保养品。”

      降谷零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制止了我已伸出的想要抚平他眉间皱褶的手后,眉皱得更厉害了,“手怎么这么冷?”

      “怎么可能啊?你不是在骗我吧?我才不信你没用保养品呢,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我学着去中国台湾旅游时遇到的那些妹子,拽住他的衬衫下摆,嗲声嗲气地央求道。

      我才不相信逆生长这种反科学的事呢!

      就像那些学霸考神一样,明面上对别人说自己从来不学习不复习,实际上在家里在图书馆在学校的某个角落奋笔疾书拼命复习一样。

      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你就放心地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努力眨巴眨巴着双眼,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帘,“我感觉你在样貌上没什么变化,而我——”

      而我已青春不再,容貌虽仍然美丽,却早已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往日的青涩和纯真早已不复存在。

      我已经26岁了——

      在传统的世俗观念了,我已经是可以谈婚论嫁,相亲生子的年龄阶段,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经历去肆意挥霍了。

      在当下,我只想做那一件事,我的脑海中也只有那一件事——

      至少,我不能让将来的自己后悔莫及。

      “西泠,你依然年轻貌美,是人群中最独特最耀眼的一个。”

      降谷零微微闭了闭眼,眸色是温柔的,但也夹杂着掩盖不住的疼惜和不忍,还有一丝不容忽视的、冷然的决意,“但是——”

      “咚咚咚——”

      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无比及时地中断了这一切。

      我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进来的是之前那位护士,此时的她推着载满了各种各样医学器材的小车走了进来,发话的语气还有些不渝,“这位小姐,输液时间请不要到处乱跑好吗?你这样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

      “请为自己的身体再多着想一点。”

      有些心虚的我没有反驳,默默地坐回了床边,等待接受输液。

      “抱歉,请开始吧。”降谷零回话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在了我身旁,从背后按住了我的肩膀,低声哄道,“不要怕,不疼,很快过去的。”

      哦豁,他不会还以为我像以前一样害怕打针害怕到屁滚尿流吧。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不是三日,而是七年。七年之后,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

      我早已习惯了与针筒朝夕相处的日子。

      当降谷零看到我手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针孔伤口,而且还要继续往手上扎孔输液时,他的神情倏地沉了下来——

      像打翻了的颜料盒,五味杂陈纵横交错,心疼,疼惜,忧色,哀伤,悲痛,失望,愤怒等情绪激烈交织。

      还有虽然我垂下头避免了与他此刻的直视,但仍能感受到他灼热到几乎能烫伤我的目光。

      他按住我肩膀的手在轻颤,在收紧——

      我有点害怕这样的他。

      工作完成后护士便离开了,再次剩下我们两个人,在这一间不大不小的病房里,尴尬到有些微妙的氛围在这儿蔓延。

      这一次,我却不敢轻举妄动了。

      “浅野西泠。”降谷零的嗓音有些发沉。

      我没有回应,继续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浅野西泠。”

      他这次直接用轻柔但不失强势的力度掐住了我的下颌,轻抬起了我的头,逼着我和他对视——

      我看到了他眼中愈发浓烈的愤怒和失望之色,还有,瞳孔倒影中那个完全不知所措的我。

      我微微张了张口,仍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的身体,你的胃,到底怎么回事?”降谷零薄唇紧抿,沉声问道,“还有,波洛那件事,你是不是还欠一个解释?”

      “你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为什么明知道咖啡奶茶对胃不好也在坚持喝,为什么不能再多关心自己的身体一点,为什么即使用健康的代价也要、也要试探他如今对她的感情——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本欲解释的话被又隐隐作痛的胃掐断在喉咙,我有些发虚地捂住小腹,冷汗在额前微微渗出。

      降谷零眸色一紧,急忙托住我的肩让我缓缓地躺下,轻轻地掖好被子,认栽地叹了口气,“抱歉抱歉,我不问了。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为主。”

      “安心睡吧,我不走。”

      被这句话安抚到的我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很快就被打脸了,原因是他接到了一个紧急来电,似乎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他马上去处理。

      “抱歉,西泠。”

      他话语中浓重的歉意也不能让我骤冷的心情好转半分,“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另外我还请了几位护工,有需要的你尽管去找她们。”

      “我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写在桌子的纸条上了,上面还有我改过的新名字,安室透。希望下次联系,你能好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要逃避。”

      “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乱吃东西。”

      临走前的他各种千叮嘱万嘱咐,因赌气而扭过头往另一边去的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也没有回应。

      安室透叹了口气,和我说了声再见后便握上门把手,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凛了凛神问道,“对了,那个金发男人,西泠你认识吗?”

      我直接垫着枕头摇了摇头。

      “那个人身份不简单——”他沉声提醒道,点到为止,“总之,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必要时马上报警,知道吗?”

      我有些烦躁地把被子蒙上了脸,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必要时马上call你呢?!

      安室透再次叹了口气,和我说了一声再见后,便关上了门离开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我闷了一会儿后掀开被子,四处乱瞟也没有瞟到他的身影,忍不住郁闷地嘟囔道,“你真的走了啊——”

      就在这时,门却突然又缓缓地开了。

      “零,你回来啦!”

      然而我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喜悦还不到一秒就被硬生生地掐断了——

      进来的才不是我那位心心念念的初恋男友,居然是刚才那坨让我头顶绿光的金毛!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我就怒气腾腾,顺手抓住一旁床头柜上的苹果就陆续丢了出去,“哼,坏人!你走开——”

      那坨金毛对我的攻击毫不躲闪,站在与我隔着适当距离的那端,慌张无措地摆了摆手,嗓音急切又担忧,“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对身体不好!你刚、咳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只是想真诚地表示我的歉意,刚才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吓到你。”

      行吧,理由勉强能接受。

      此时的我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个道歉仅仅针对我一人,完全不包括零在内。

      苹果是扔完了,但我也因此累得气喘吁吁,而且愈发明显的饥饿感让我的体力渐渐有些发虚。

      “我饿了。”我鼓了鼓腮帮,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盯着他手上拎着的饭盒。

      我已经闻到了鸡汤浓郁的香味。

      “好,那先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他显然因我的愿意接近而难掩喜色,绽开笑颜的面容愈发俊美不凡。

      这坨金毛非常识相地端着饭盒走了上来,轻轻地打开后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醇香很快便溢满了整间病房,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冲淡了不少。

      我觉得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金发男人欲言又止了很久才提出的发问令正在惬意地喝着鸡汤的我动作一顿,忍不住盯向了他——

      直到把他的冷汗都盯得快出来了。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不用告诉我也行。”他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帘,那一抹耀眼的金毛似乎都黯然失色了。

      我眉梢一挑,轻轻抿了一口鸡汤,“看你似乎和我很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呢。”

      金发男人倏地一僵,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浅野西泠。”我舔了舔唇边残留的汤汁,“那你呢?”

      他不知为何突然耳根通红,眼神忽然四处乱瞟,就是不肯正眼看我,“我叫迪诺·加百罗涅,来自意大利。”

      “意大利人啊——”我搅了搅饭盒里的汤勺,漫不经心地道,“那你的职业是什么?”

      “黑手党吗?”

      金发男人猛地轻咳起来,完全停不下来的那种。

      “算了,像你这样分分钟平地摔的。就算是黑手党也是底层人员吧。”我不客气地调侃道,“不过——”

      脑海中忽然划过降谷零,不,现在应该说是安室透说过的那句话。

      那个人身份不简单。总之,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必要时马上报警,知道吗?

      不要有过多的接触是吧。

      “当我的情人,有兴趣吗?”我抿了抿唇,认真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西泠渣+作+浪get√(想写这样的女主好久啦!!!)
    啊啊啊啊啊你们会觉得发展太快吗?!(认真脸
    解释下波洛那件事:西泠这几年一直有胃病,但和透子重逢时,还是想用咖啡来试探他如今对她的心意,即是否还对她旧情难忘。因为咖啡对胃很不好,很伤胃,如果透子对她仍然关心,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不让她喝咖啡。(但也不排除他只是单纯地作为朋友而关心她,而不是还存有旧情这种情况。)
    其实奶茶也对胃不太好,但远没有咖啡这么伤。(作者本人就是胃不好,一喝奶茶就会拉肚子的案例)透子知道她胃不好,出于关心才坚决不让她喝咖啡,但为何最后还是让她喝热奶茶呢,原因是前几年他们还在一起时,她只是胃不是太好,但喝个热奶茶完全没问题,绝没有现在已经得了胃病,连奶茶完全碰不得这么严重。
    透子也就是知道了西泠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喝对胃不好的东西来试探他,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让他很生气又失望,但看到饱受胃病折磨的她还是止不住心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就是说,这次胃病发作就是她自己作出来的,不值得同情。(捂脸
    至于迪诺,西泠明知道他疑似对她有意思,但还是提出了让他做她情人这样的要求,完全是因为透子那句话,为了引起透子对自己的强烈关注,为了让前任吃醋回心转意的权宜之计。(因为她隐隐察觉到了透子对她的拒绝之意,是以选择走极端之路,逼他关心她,逼他重拾对自己的爱)(而迪诺恰好此时出现,就成了她加以利用,挽回透子的最佳人选。)
    西泠其实又渣又浪,有个情人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至于是否达到性的阶段另说,以后慢慢解释)为什么是情人而不是男朋友,是因为她自始至终所承认的男朋友只有透子一人。
    最后,不要指望西泠会见好就收,她会一作到底,她就是如此任性妄为,洒脱不羁。(捂脸
    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主的小伙伴注意避雷啦!
    收藏啊啊啊评论啊啊啊留言!!!快,不要大意地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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