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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雪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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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归于平静，张艺兴胸口起伏的速度慢下来。看到林素颤抖的样子，像是在风雨中飘摇的一棵小草，他心中一阵抽痛。如果他没有好奇跟上来，会是何等恐怖的后果。
Lena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冷静，一个劲向张艺兴和吴世勋道谢。尽管前者完全没心思听，后者又是一脸茫然。
“拜托二位，请你们不要和别人说今天的事，千万不要，我求你们。”Lena以罕见的恳求语气道。
“我们不会的。”张艺兴回过神来，口吻坚决。
四周弥漫着被强灌的酒的味道，林素头脑涨痛，用手扶着额头，满腔惊惧还未消去，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僵硬地和张艺兴谢了几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们戴上墨镜口罩，又把宽檐遮阳帽套在敏真头上，确保不会被人认出才下楼，穿过喧闹疯狂的人群，好不容易拖着敏真出了大门口。
Lena跨进驾驶座，关上车门，紧绷的神经松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后座，林素正试图弄醒敏真。
又想到赵敏真不顾自身和组合，竟然跑到夜店玩乐，Lena压在心底的怒气抑制不住地上涌，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赵敏真。她上个月才过了十八岁生日，若以为她是大人，却会发现她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可若拿她当孩子看，她又会惹出不亚于大人的麻烦。
“怎么办，她一直醒不了。”林素求助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Lena默默发动车子，双手紧攥着方向盘。
“怎么办啊姐姐。”林素又问了一遍，声音夹杂着细碎的哭声，“他们到底给她喝了什么，我给代贤哥打电话吧，要不，要不去医院检查。”
Lena目视前方，把车开得飞快，深吸一口气说：“我们现在回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公司的人也不行，就算定延志效Sana也不能告诉。”
林素稀里糊涂点点头，用力吸了几下鼻子，看着昏迷不醒的敏真，仍然不住地后怕。又想起刚才张艺兴冲进来时那么愤怒，他会不会被牵连进来。
车内清醒的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低气压。停在一个红灯口，Lena疲惫地靠在驾驶座上，忽然反应过来，转过头问：“你还好吧？LAY为什么会在那个包厢里？”
“他要是不在那，恐怕不止敏真，我也出不来了。”林素心乱如麻。
回到宿舍将近半夜，林素把敏真平放在床上，灌了水和醒酒药下去，焦急地等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慢慢睁开眼睛。
“呀，睡得舒服吗？”Lena一直守在她床边，见她醒过来，没好气地说，“玩的可真high啊，有人把你从楼顶推下去估计你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到家了。”敏真揉揉眼睛，对上林素如释重负的表情，困惑又迷蒙，“刚刚我还在和几个前辈玩桌游呢……”
Lena压着怒火，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说了。
听着Lena的叙述，敏真表情由困惑转为诧异，而后变成骇然的惊惧，最后将脸埋在膝盖上，呜呜哭起来。
林素听见声音，连忙从房间里出来，坐到床边问：“你之前说，是去个小酒馆聚餐，怎么会去夜店呢？”
敏真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大哭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林素只得慢慢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哭了一会，敏真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到了门口才发现是家夜店，本来要走的，姜东源前辈让我留下，说，来都来了，见见人再走，我就跟……跟着他们......他们给我拿酒，说要是不喝，就是不给前辈面子，喝下去之后的事，都记不得了……”
“早该提醒你这个人的，他一直就没什么好心眼。”林素恨恨地说。
“我......我还以为他是个很好的前辈，明明他在节目里看起来那么好啊，怎么会这样呢……”
“节目？”Lena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你怎么会这样想，有没有脑子啊！怎么能干这种蠢事！”
Lena语气极其严厉，她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敏真吓得哭也忘记了，睁大眼睛不安地看着Lena。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们今天没及时赶到，你的事传出去，名声和形象就都毁了，还怎么做艺人。能不能替别人想一想，我们是一个团队啊，一个人有了负.面.新闻，其他人都要跟着受影响，我们不能有一个人犯错！”Lena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着。
“别再说了。”林素出声打断，“犯错的也不是她，今天受得惊吓还不够大吗，让她好好休息吧，行吗。”
Lena瞥了林素一眼，转身回卧室，半路又回过头：“晕倒在吴世勋面前，你的心愿倒是实现了，以后长点记性。”
门被用力关上，敏真低着头啜泣了一会，又扑在林素怀里嚎啕大哭，林素搂着她，轻拍她的背，不知不觉中眼里也含了泪，却只是仰着头不让泪水落下。
越接近圈子的中心，越被这个肮脏的漩涡吸住。和世界相比，她们还太渺小又稚嫩。
各自洗漱完，Lena跪在床上做完睡前祷告，就着温水咽下一粒安眠药，关灯后睡下。
林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一个激灵，赶紧拿过来按下静音键，免得吵醒Lena。
她扫了眼屏幕，看到张艺兴的来电显示，本就不多的困意一扫而空。
凌晨三点，他找自己说什么呢，一定和今晚的事有关。林素惴惴不安披衣起身，轻轻开门出去，走到卫生间接听。
“艺兴哥，你还没睡吗？”
“你出来一下吧，见面和你说点事。”电话那端的张艺兴开门见山地说。
“现在？”
“你到公司楼下。”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我也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猜你住公司附近。”
“你在我们公司楼下？”
他只“嗯”了一声，等着她回答。
林素听到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顿时生出一股让人等待的罪恶感。她抓着手机，说：“我马上来。”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把自己和敏真从危险的悬崖旁拉了回来，无论他有什么要求，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天上飘着一点不碍事的小雪。“JYP”三个字母的大标牌下，张艺兴拢着双手站在台阶上。
张艺兴朝路口望去，路灯昏黄的柔和光晕下，她从朦胧的雪夜中走来，越来越近，那是仿佛图画一般的场景，让人想起韩剧里的桥段，他怔怔地看着。
真怕她这时候给自己鞠一躬，再叫一声前辈，幸好她没有。
“边走边说吧，走走路还暖和点。”张艺兴从台阶上跳下来，对她点头示意，口中呼出白气。
街上冷冷清清，整条路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林素偏头看他，无比恳切地说：“艺兴哥，除了说谢谢，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能感谢你，以后有任何我能帮到的事情，一定要来找我。”
张艺兴不知怎么接话，低下头，复又抬起，语气无奈：“你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很大，才会在那种地方碰见你，对吧，我想了半宿，觉得还是应该找你当面说。”
林素困惑，不明白这话所指，随后反应过来，张艺兴一定把自己当成那家夜店的顾客了。
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他又道：“我知道你在国内拍戏，两边的行程都得跟，之前我也是这样。如果你很烦心，压力大的话，就去健身，要么找朋友聊聊天，那种发泄方式根本不解决问题，只会碰见不该见的人，把自己放在危险的环境里。”
她一时不知从哪里解释起，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这.....唉，总之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的，你是没烦恼？还是没朋友？”张艺兴眨眨眼，接着把手从口袋抽出来：“算了，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的，我们这行业的确很复杂，我明白。”
林素一时语塞。
张艺兴接着说：“你有没有烦心事，能说出来的那种，我可以开解你，总比去夜店喝酒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