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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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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继而睁开,一脸幽怨地看着陈灵和。
不等宁斐开口赶人,陈灵和已经羞愧难当,攥着香囊提着裙子就跑了,因为太过于匆忙,腰间的玉佩掉落也不知道。
等到陈灵和刚走,沈南越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楚王殿下约我过来,是为了让我看你和佳人相会啊?”
“我没有,我不是。”面临十万敌军还不曾慌乱的宁斐,此刻一下子慌张了起来,生怕沈南越生气:“我真的在这儿等你,谁知道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沈南越走上前来,宁斐没躲,他原本以为沈南越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结果下一秒沈南越的手就搂住了他的腰:“良宵苦短,今日且不追究,等秋后算账。”
“我想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宁斐刚要开口,沈南越就踮起脚尖,仰着头轻轻含住了他的下唇,轻轻一咬,宁斐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身体的血液都是滚烫的。
“我想要跟你做的也是正经事。”沈南越低声说。
宁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猛然将沈南越压在了假山上,手掌心挡住了她的后脑,重重吻了上去,皓月当空,夜色正浓。
这时候路过的官家女子说笑的声音传来,宁斐原本想要离开,却被沈南越一把拉住,宁斐眼底满是压抑的隐忍,既然沈南越不怕,那他也就不怕。
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那些姑娘们的话也清晰的落入耳中。
“我听说这位文熙公主是不会绘画作诗的。”
“楚王殿下这话不是摆明了准备看她的笑话吗?”
“看来楚王殿下真的是很讨厌她呢。”
“谁不知道楚王殿下最讨厌她这种狐狸精了。”
沈南越报复一般地咬住了宁斐的舌尖,宁斐闷哼一声,血腥味在唇齿之中扩散开来,沈南越笑盈盈地凝视着他,眸子亮如星辰:“最讨厌我这种狐狸精了吗?”
说着,那些成群结伴的女郎远去了。
宁斐无奈地低笑起来:“祖宗,我讨不讨厌你你还不知道吗?”
沈南越听见这话,眼眸含笑,波光流转,明艳动人让人挪不开眼睛:“那明日的小鸡啄米图怎么办?我可不会画啊,难不成还要让我被众人耻笑吗?”
“你放心,你随便画,包在我身上。”宁斐道:“换个画还不容易吗?你只管放心参赛。”
“得了吧。”沈南越没好气道:“东临城的人哪个不想看着我出丑,都知道我压根不会画画,我要是突然平白无故突然会画了。”
“皇后娘娘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要是既有美貌又有才情的话,皇后娘娘不更讨厌我了。”沈南越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宁斐的手玩。
“万一哪一天召我入宫给她画肖像,露了馅她提前烧死我怎么办?”
“我在,她不敢。”宁斐原本还是心情挺好,听见沈南越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皱。
“你现在在,但是你未必时时刻刻会在我身边。”沈南越抬眼看着他:“所以,我的陛下啊,你让我自己来应对这件事好不好?”
“你可以吗?”
宁斐不敢再赌,可是他也被沈南越那句,你未必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给伤住了。
他上辈子本来也以为自己能够护住她,结果出来什么都不剩下,最后还是立的衣冠冢。
“这不是还有你吗?我怕什么。”沈南越感受到了宁斐的反应,她安抚地握住宁斐的指尖:“只要你不嫌弃我不会做画,没有才情就好了。”
皓月入云,夜色愈发深,如果不是细心听,压根听不见说话的声响。
“一家人有一个会画画的就行了。”宁斐眼底浮起来一丝宠溺的笑,他抬手轻轻划了一下沈南越的鼻梁:“以后我来画你。”
沈南越又扬起头,乖乖等他来吻自己。
宁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宠溺,他低着头轻轻吻了上去,才刚碰到唇,身后就响起来了女子的声音。
“大胆,究竟是谁敢在宫里面做这种秽乱宫闱的事?”
来者是顾茹,她原本就想要直接来这儿的,但是仔细一想,自己是过来见楚王的,故而又特地去重新涂了胭脂这才赶过来,生怕给宁斐留下一丁点儿不好的印象。
结果才刚过来这儿,她就撞破了一对野鸳鸯。
因为夜色很深,顾茹压根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交叠的人影,当时就涨红了脸。
沈南越非但不怕,反而抬起来一条腿揽住了宁斐的腰,唇贴上了他的脖颈,轻轻咬着。
如果说顾茹刚才可能还想着放这对野鸳鸯一马,现如今看见这狐狸精非但不知道羞耻,反而更加放肆。
顾茹又羞又恼,怒道:“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我现在就去让侍卫过来,抓了你们两个来杖毙。”
“郡主好大的架势,连本王都要杖毙啊。”宁斐冷笑,他抬手脱下披风,将沈南越盖的严严实实。
男人熟悉冷漠的声音响起,原本已经走了几步的顾茹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下来一样脸色惨白,她转过头来。
原本深藏在云层之中的月亮又缓缓浮出来。
月色落在面前男子的脸上,俊美无双。
男子一双冷漠的丹凤眼带着嘲讽,原本淡色凉薄的唇此刻已然染上了欲色的红。
——楚王,宁斐。
宛如千万把利刃在心头凌割,顾茹简直要惊呆了:“楚王殿下?”
宁斐挑眉:“郡主殿下撞破了本王的好事,不该有句道歉吗?”
顾茹脸色惨白继而变的铁青,眼底的震怒尚未散去,声音颤抖着开口:“楚王殿下,这里是皇宫,你若是实在是——”
顾茹一向修养很好,自认为和自己性情乖戾的长姐不同。
但是此刻她竟然也说出来了让自己极为匪夷所思的话:“房中空虚,不如回府中,或是去青楼,在这儿苟合,不太好吧?”
顾茹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就后悔了。
从小她接受的教育就是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作为正室,一定要大度。日后丈夫纳妾是非常正常的事。
就连自己眼里容不下钉子的长姐,也管不住陛下后宫里面一拨又一拨进来的女人。
她是顾家的女儿,长姐是当今皇后,父亲是阁老,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她自己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
她日后嫁人一定会是正室,到时候会有顾家给她撑腰。
如果她看人不顺眼,也可以学她长姐,将那些看不顺眼的女人直接杖毙。
没必要现在就和楚王闹翻脸。
毕竟如果她想,她可以凭借顾家的身份和地位求一道圣旨,或者是用点小手段,自己就能成楚王妃了。
宁斐方才看着沈南越还是含情脉脉的眼眸满是戾色:“本王想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莫说是在这里,就算是在金銮殿上,陛下也不敢说什么,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本王?”
对于顾茹,宁斐不仅仅是对于她撞破了自己和沈南越的怒火,也不仅仅是对于她方才尖酸刻薄的话的厌恶。
而是刻骨铭心的恶心和厌恶。
顾家的人都是疯子,是沈南越的仇人,更是自己的仇人,提及顾家,上辈子将他们满门抄斩,宁斐还觉得是对他们的仁慈。
尤其是眼前的顾茹,当初只是以牙还牙的报复她当真是便宜了她。
顾茹喜欢宁斐,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做楚王妃,曾经不只一次用小手段想要让陛下赐婚。
但是都被宁斐给挡了回去,毕竟是女儿家的心事,宁斐只是避而远之,并没有真的深入追究。
直到后来沈南越嫁给了刚刚登基的秦王,那天沈南越大婚,自己是她的婚礼使臣。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宁斐当时就告诉自己,是时候该放下了。
然而就在当天下午就传来了姜国被围攻的消息,宁斐当即带兵去援救。
临行之前,顾茹过来送行,因为知道沈南越在东临城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宁斐第一次恳求顾茹好好照顾沈南越。
顾茹当时眼底满是苦涩,她提出来可以照顾沈南越,但是条件是回来宁斐要娶她,让她做楚王妃。
宁斐当时满脑子都担心沈南越的安危,于是允诺了顾茹,并且立下字据。
谁知道,在他被困于鬼漠的时候,顾茹将沈南越照顾上了火刑架。
事后在审问宫人的时候,他听见那些宫人一桩桩一件件的来数落顾茹的罪状。
在沈南越呆在冷宫的时候,每日将她揪出来当成靶子,和众人射箭羞辱为乐。
每次的鞭挞,辱骂是常事,甚至有一次,她将沈南越的指甲都给拔了出来。
顾茹射|了沈南越32箭,射中了13次,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作为回馈,宁斐也将她绑了起来,赏赐了32箭,12支射中,最后一箭穿心。
在听见顾茹的声音的时候,怀里的人显然身体僵硬了。
宁斐安抚一般的拍了拍她,然后看向顾茹:“还请郡主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我已经臭的名声上外加一条打女人。”
因为顾家二小姐的身份,谁也不敢对顾茹说一句重话,更别说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当着一个贱人的面羞辱自己。
如果可能,顾茹真想现在冲上去,将那个女人盖着的披风掀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个狐媚子。
但是她不可以。
顾茹回过身,刚想要跑走,身子一歪,跌落在地。
顾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算是彻底在楚王和这个女人面前给丢尽了。
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往下掉,顾茹愤恨地起身,就在撑着地面的那一刻,她摸到了一块玉佩。
她想也没想,抓着玉佩正准备扔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她愣住了。
继而她抓着玉佩起身,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被楚王挡的严严实实的女人。
陈灵和,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