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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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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叶凡以为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姬皓月了。
毕竟现在四人这种关系。
事实证明，另外三人的脑回路跟他有点不一样。
当天晚上，姬紫月在他这里吃饭。
叶凡太忙，没时间煮，是姬紫月买了打包拎来的。
吃完后，又喝了会儿茶。
叶凡没怎么说话。
反而是姬紫月叹气，你说庞大哥温柔不温柔，哥哥会不会满意？
叶凡想装作不知道，问一句，他们在一起了？或者云淡风轻笑一笑，亲上加亲？但是，抱歉，他嘴巴张不开。
姬紫月抱怨，哥哥不会在家等我吧？我都不敢回家了。
叶凡道，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姬紫月重重点头，我知道，哥哥最宠我了。可是我怕他生气。要不，小叶子，你收留我？
叶凡卡机。
姬紫月闪亮亮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
叶凡转而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我要是婚前就留了你，估计姬兄弟会更生气。
姬紫月叉了腰，他自己也不以身作则！
叶凡笑笑，我送你。
二十七，
叶凡送人到姬家就回转。
路上，姬紫月发来微信，哥哥还没回。
叶凡把车开到公寓楼门口，大马路边，靠在车上，看着黑漆漆的十一楼，抽了三根烟。
他们那一层，就是B幢二单元十一楼。
烟蒂踩灭在地，停好车，上楼。
开门。
开灯。
家里有人？
这是一种直觉。
比如，怎么过道有风？出门前，没关好门窗吗？不对啊？
叶凡顺着风向往卧室走。
然后，站住了。
今晚的月光一样很好。
窗户大开，窗帘全都飞起。
床头柜上原本叠放的杂志飞得到处都是。
有人大手大脚躺在他的床上。
西装革履，发丝笔挺，连皮鞋都没脱。
叶凡开了灯。
两个人都没说话。
姬皓月有点累，半晌，捏了捏鼻梁，道：“我那边有人。”
“怎么回事？”叶凡觉得一瞬间，这几天积压的火气全上来了。
姬皓月屈起一条腿，搁着手臂，下巴往前一指：“有药吗？脚疼。”
叶凡想起上次也是某人受伤，找自己帮忙。
“我去拿。”
姬皓月看着叶凡忍耐着脾气，拿了药，坐在床边，帮自己脱了鞋，脱了袜子，看着红肿的脚腕处直皱眉。
“你腿没好，还爬窗？”
“你怎么知道我爬窗，不是开门进来，我有你钥匙。”
“门户大开，窗台上还有你脚印。”叶凡拿湿毛巾先擦了下，再抹上药，手劲有点重，“你不是说有人，躲呢？”
姬皓月往枕头上一靠，语气骤冷：“你们不是一伙合着玩我？”
叶凡却没回答，只是问：“你跟他在一起了？”
“……”姬皓月眉头一拧，“算什么在一起？有这么在一起的吗？你这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呵，庞博？”
“对。”
“他是我同学。”
“还有呢？”
“哥们。”
“就这样？”
“死党。”
“你知道你这个死党是做什么的？”
“道上混。”
“如果这也叫混的话。”姬皓月甩手，一沓打印纸飞在叶凡床上，可见愤怒。
叶凡拿起来翻了几下，脸色不怎么好。
“怎么？看样子，你不知道？”
“你这是来兴师问罪？”
姬皓月气得笑了：“这么处心积虑接近我，堂堂少帮主来给我当跑腿，我常去的那家俱乐部还是他名下产业？”
叶凡扶额：“我确实不知道。也从来没问过他这些。只知道他孤儿出身，早年认了个义父。他一直称他义父为老板。”
“确实是个大老板，黑白两道走，还是个拓展了国际业务的教父级人物。”姬皓月嘲讽。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和他说，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他要是知道道理两个字怎么写，会做这么多事情？把我妹妹都搞定了？”
“……紫月没有坏心。”
“我知道。”姬皓月忽然觉得无趣，躺在床上，遮住眼睛，“我只是不喜欢被设计。”
“是庞博在你房间里？”
“是他手下。”
“他手下有你房间钥匙？”
“他想怎样，自然有一千种法子。”
“我去问紫月！”
“不要惊动我妹妹。”
“我问庞博。叫他把人撤了。这都什么事！”
“别去。这些事，我自己能搞定。”
“……”
“今天从飞机上刚下来，懒得处理。我睡一下。”
窗户依旧大开，窗帘依旧狂飞，秒睡的依旧秒睡。
有人敲门。
叶凡关了窗，掩了门，走过去。
不认识。黑衣黑裤加黑超，拿了个手机递给叶凡，礼貌地鞠躬。
电话已经接通，是庞博。
“叶子！晚上我有事，你帮我照顾下人！”
“你知道他在我这里？”
“他能去哪里？”
“你果然查过他？”
“他现在也查过我了吧？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着可意，我追个人。”
“紫月都知道？”
“我跟弟妹当然全招，指天跪地，保证了把人给养好。”庞博说着都笑了。
“你没跟我说过。”
“叶子，咱们什么交情，几十年铁打的哥们。你要拿刀捅我左边，我不把右胸膛塞给你。”
“……”
“你又从来不问我这些家长里短。对了，我派人去给他送吃的了，你帮我看下。别冷了。他胃不好。”
“下次别叫人直接闯进去了。”
“不知道敲门吗？这些小兔崽子。”
“你给的钥匙？”
“我这不担心嘛……”
“什么声音？你边打电话在边跟人打架？”
“没，我是良好公民。收几个喽啰。叶子，我挂电话啦！你帮我看好人啊，跟宝贝说，我砍完就回来哄他。”
“……”
忙音。挂了电话。叶凡把手机递给面前的黑超，问：“你们社团晚上有事？”
“小事。”黑超说话孔武有力，“打个架，几千人小火并。老大身手好着。”
叶凡伸出手：“对门的钥匙。”
黑超暗搓搓把拿着钥匙的手往身后藏，讨好地道：“哥，饶了我吧，大嫂不应门，我也是没办法才进去的。我这就回去负荆请罪。这钥匙要是还不回去，老大非得给我断手断脚了。”
说完，人机灵得就跑了。
叶凡觉得自己对庞博真是了解得太少了。
二十八，
“老大，收割得差不多了。”
“好。都绑了带回去。”
“老大，你背上被砍了一刀？”
“小意思，皮肉伤。”
“包扎一下吧。”
“我还要回去找媳妇。”
“大老板喊你办完事，回家吃饭。对方组织有十几个地盘要交接。”
“不去。”
“大老板说了，你不去，他就派人去把大嫂请来吃团圆饭。”
“靠！谁告诉他的？”
“您老往俱乐部跑，春心荡漾的时候，大老板就知道了。还请了兄弟们喝酒，庆祝你老树开花。”
“老子三十岁不到，老什么老！”
“可您身边从来没个人。第一次□□，不还是大学毕业后，被大老板灌了药扔到俱乐部去的？”
“结果看了个活春宫。”
“啊？”
“你大嫂的。”
“早就认识？”
“后来他跑国外去，我被义父拴在裤腰上，就找不着了。”庞博笑得露出牙齿，“这么多年，现在被我逮住了，以后就没有他的退路了。”
二十九，
凌晨四点。
安妙依被电话吵醒。
“怎么了？”
是姬紫月的电话，安妙依披了睡衣，靠在床头。这姑娘打起电话来，没半小时，不会挂。
“吵到你了？”
“没事，天也快亮了，等一下要去晨跑。”
“超级佩服你们这些有自制力的！”
“你又失眠了？”
“是啊，所以找我的知心大姐姐。”
“因为你哥哥？”
“你怎么不说因为叶凡？”
“你跟叶凡，除非你逼他结婚，不然就这么着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还是相信爱情的。”
“但不是你跟他之间。”
“可是，我喜欢他啊。我也没有办法。”
“……”
“你说他以后会不会恨我？”
“……”
“我把他喜欢的人推到别人怀里。”
“……”
“妙依，你说，哥哥如果知道了，会不会生我气？他从来没对我发过一次脾气。他对我这么好。”
“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去想。”
“可是没发生前，我就想到了会发生什么，我还是去做了。我这个人是不是坏透了？”
“感情面前，谁都会自私。”
“你也会吗？”
“或许吧。”
“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如果你把心里想的和叶先生说……”
“他不会原谅我的。是我把哥哥回来的消息告诉庞大哥。我明明，我明明，在刚认识小叶子的时候，就知道他认识哥哥啊。”
“不要难为自己。”
“对不起，这么早打你电话。可是没有人听我说这些。我真的希望哥哥能幸福。”
“他会的。”
“我听管家说，哥哥动用家里的人脉，在查庞大哥了。”
“他们既然走到一起，他迟早会知道。”
“嗯。”
“你哥哥是成年人，他喜欢或不喜欢，会自己决定。”
“嗯。”
“何况庞先生找他这么多年，必是爱他，专情之人，不会太坏。”
“你也这么想？”
“叶先生愿意与你交往，是因为他中意与你一起，你又没拿枪逼他。”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能想象姬紫月弯了眼睛，露出酒窝的样子。
“妙依，妙依，你真是个妙人。”
安妙依是个心理医生。还是叶凡的同班同学，姬紫月的学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