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剑轻尘

3、净灵

　　蓝子期呆住了，“你说什么？”“回老祖，小师祖三日前被诸位长老召去，似把净灵池重启，小师祖三日未出了。”一个外门弟子回道。蓝子期在一吸间突然消失了，心急如焚地往净灵殿奔去，手里握着一个小玉瓶。才三天，三天前他出去一趟，去玉灵山要了枚丹药，可以缓解净灵池净灵之痛。
　　“那帮老秃驴！子彧有什么事先剥了你们的皮！”净灵水蓝子期是领教过的，在他渡仙劫时曾近入里面避难，那滋味，饶是七层防护之下行觉难仍，勿论顾子彧还未曾引灵气体！
　　疼。疼啊。疼死了。怎么会这么疼呢？还有四十六天。顾子彧盘坐在池底蒲团上，看着净灵水流过每寸皮肤。他咬牙忍着，，嘴早就破了，鲜血丝丝缕缕地溢出，持续三天就连整个池子都泛着淡淡的红。
　　轰地一声巨响，接着传来了一道无比思念的声音，是狐狸。
　　“谁允许你们开净灵池的？你们什么时候有这个资格？”蓝子期的尾巴慢慢显现出来，可怕的大蕴在他身后流动，虚空不堪重负，漫出黑色的虚无。
　　“是小师祖自愿的。” 叶皓然抢在其它长老前说。“放屁，这是净灵池的浓度谁提高的？”蓝子期一挥袖，叶皓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随即被赶来的慕容栎接住。
　　“也…是我。” 叶皓然强行撑起身子。但下一秒就被蓝子期掐着脖子抵在大树上，颈骨咔咔做响“弟…子也是，是为宗门着想。”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是我救回的，命自然是我的。”蓝子期的狐牙渐渐显落出来。想。”“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是我救回的，命自然是我的。”蓝子期的狐牙渐渐显落出来。“是，救命之恩，弟子，息听尊便。”叶皓然苦笑一下，闭上了眼。
　　可是听见这话，蓝子期本在收紧的手却一点点松开了。是的，他下不去手。
　　几百年前。
　　“轰”一道天雷落下，化为原身的蓝子期逃窜着，寻找有人的地方。天劫避人，可在这沓无人迹的地方寻人太难。但他突然听见了人声。蓝子期心中一喜，往那处奔去。几个魔族围了一个貌似未加冠的人类少年。来不及了！天雷的声音越来越近。蓝子期几爪拍死了那几个魔族，如果这时候少年把他推出去，天雷劈在他身上也不是闹玩的，起码三四百年修为就没了。可蓝子期那时临近成仙，失去了这个契机，一辈子便无法位列仙班。
　　蓝子期想，用武力逼他？思来想去没有结果，但突然被少年拉入怀里。天雷之声远去了。他把脸埋在他软软的毛里，“坏狐狸！”
　　算起来，他是帮过他的。
　　指尖妖力流转，治愈力拥蜂进入叶皓然体内，修复着刚才的伤。终是舍不得的。
　　“没有下次。”待所有伤恢复，蓝子期收回手。“好！”叶皓然笑了，一双明媚的杏眼眯了起来。
　　他想：狐狸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又赌赢了。
　　他是个不要命的赌徒，总用命去做赌注。慕容栎皱皱眉，扶住叶皓然，总觉这笑容刺眼，“师尊…。”
　　蓝子期一挥手，净灵殿的两扇门应声而开，蓝子期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完，就进去了，两扇沉重的门关闭，但长老们面如死灰，他说的是：“待我徒修满四十九日，尔等自废百年修为吧。”废掉一百年修为，但没把叶皓然包括在内。天上，阳光正好。
　　“子彧？”没人应“顾子彧 ，顾离？”蓝子期再无法装作淡定，一挥手，被血染红的池水向两边分开，露出坐在蒲团上紧紧闭着眼的小小的身影。
　　顾离？”蓝子期再无法装作淡定，一挥手，被血染红的池水向两边分开，露出坐在蒲团上紧紧闭着眼的小小的身影。蓝子期忽然有些心酸，少年加冠的年纪却因颠沛流离而长的瘦小。蓝子期走过去，把顾子彧抱进怀里，瘦瘦小小的一团。抱起来甚是舒服。顾子彧的睫毛在脸上拢下一片阴影，颤动着，似是不安。蓝子期把丹药送入他嘴里，运用妖力修复着他身上细小的伤口。
　　说起也怪，狐狸这种妖，只能运妖力才能治愈伤口，而灵力只用来修炼。
　　蓝子期把尾巴转过来，塞进顾子彧怀里，顾子彧搂住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安心了些，才勉强露出一点笑意。
　　这帮秃驴！蓝子期想，回去非拔光他们头发让他们真变成秃驴不可。又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的徒弟怎么扛不住这点痛呢？正想着，忽然怀里的小徒弟颤抖起来，表情痛苦。蓝子期用一缕神识往顾离脑海中探去。
　　顾子彧梦境：梦境中的你我师徒之意便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去寻你的路吧，你我再无瓜葛。”“师尊？”顾子彧难以置信，不是说好护他吗，不是说好互他吗？”顾子彧发现自己忽然控制不住身体了，拿出一把匕首就像“蓝子期”刺去！正中心口。“蓝子期”，仿佛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般遭遇便血撒碧空了，身体化做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之间。“不！”顾子彧喊着！忽然一道师尊的声音传来，“跟我一起走，可好？”“师尊？”，顾子彧喃喃“好…”然后把浸透血的匕首穿过胸膛。
　　“梦魇？”蓝子期收回神识，然后在蒲团下面揪出了一匹半透明蓝色的狼。
　　“呦,这梦魇都化形了，等级不低啊！”蓝子期自言自语。先把梦魇扔到一边，然后又露出一条尾巴去截顾子彧的脸，“子彧？醒醒？”顾子彧没应声。
　　蓝子期突然发现手湿漉漉的，接着，一股血腥味传来，蓝子期忽然发现自己的手，顾子彧的心口的衣服上都是血，同时，顾子彧的呼吸微弱起来。
　　“子彧？”蓝子期慌了，看着唇白如纸的顾子彧，连忙逼出几滴仙心去治疗顾子彧的伤口，不久，血止住了，可是他依然没醒。
　　蓝子期紫罗兰色的眼睛渡上了一层杀戮的红色。是时候，清理一下宗里的杂碎了。蓝子期轻叹一声，用妖力包裹着一缕缕净灵水淬着顾子彧的经脉。妖力中和净灵水，大大减去了痛苦。蓝子期变回了十尾天狐的原形，小心地把顾子彧划拉到自己肚子旁，用尾巴盖住，就留了一张较为苍白的小脸，乍一看，还以为盖了层雪。
　　然后，他空出一条尾巴拍了拍装死的梦魇，“醒还是不醒，再装让你去阎王殿装！” 梦魇一个激灵跳起来，一双四十五度上吊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惊恐。“魇兽，说吧，吧，谁放你进来的？别撒谎，我可以杀了你再吧，谁放你进来的？别撒谎，我可以杀了你再抽取你的记忆。”蓝子期用爪子按着梦魇，像拍皮球一样拍来拍去。
　　“我，我那天，只是在魇山上找梦果，然后就被一股黑气打晕了，醒来就在这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上仙！刚才是有人用我的梦境成真术伤害那个凡人！不是我！”梦魇兢兢战战，他几百年好不容易修得此形此术，若是眼前这尊大仙一个不顺心就，就完了！
　　“嗯…。”蓝子期沉思着，在他的威压下，梦魇只要敢说假话就魂飞魄散了。
　　那会是谁呢？能有资格开启净灵池的只有宗主和宗门长老们，蓝子期想，首先，叶皓然是不能够的，他身上有一抹自己的神识，干什么自己都了如指掌。那帮秃驴？不是。秃驴们虽然不认可子彧，但都忠心耿耿，曾天地发过誓不做任何背叛宗门的行为。退一万步，没到分神界的修为是不可以操控梦魇的。难道…蓝子期眸子暗了暗。
　　作为宗门的关门弟子，放进一两个脏东西也是可以的吧！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年龄不明，修为不明…至于黑气，难道是魔焰？魔族奸细？
　　慕容栎，但愿是我想错了。
　　否则。
　　汝将不入轮回。
　　突然，蓝子期发现一道蓝光一闪，竟是魇兽！再阻止也期发现一道蓝光一闪，竟是魇兽！再阻止也晚了，魇兽咬破顾子彧的手指，又咬破自己的爪子，用血作为交换签了契约。“你！”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