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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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文卿咳了一下：“这应该就是他如此恨朕的原因了。朕屠了他全族人。”
皇帝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神功盖世，血气方刚，南征北讨打了不少仗，其中就包括灭了南蛮黑苗一族。
书里说当时黑苗族人尽数被屠，除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因为太小，顺着水道逃走躲过一劫。
女人则是因为太美，被皇帝带回宫中...后来甚至还为皇帝诞下一子...
就是屠王案中假死没死的那个皇子，也就是原文里的幕后大boss。
文卿看着刺客仅剩的眼睛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知道自己应该没猜错：“你就是当年黑苗仅剩的小孩吧。”
“没错！”他一激动，怒吼的时候因为牙齿漏风，嘴皮子都被吹着动：“就是我！！被你掳回中原的女子，就是唔阿娘！！”
这人在文里出现过，不过因为脑子不好使，似乎也是个炮灰。出场没两章就领盒饭了，一直被幕后boss当枪使。文卿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盘算了一下这层关系，幕后boss也是这黑苗女子所生，所以他二人应当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既然她知道幕后boss是谁，不将之揪出来，剧情是不会放过她的。只不过在原文里幕后boss假死之后一直藏得很深，明面上只有他的小喽啰和何珊。
boss一步一步算计，逼着男主独孤寂出兵攻打白苗，光复黑苗。主角团这时才趁机用白苗秘术解了男主的蓝田蛊，再用计逼出boss，反将一军。
可是现在后面的剧情全乱了，boss在暗她们在明，要想抓住boss，只有另想办法把他引出来。
这么说的话，文卿的视线落在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子身上：“你说，你同母异父的弟弟，会不会来救你呢？”
“不可楞！！”他刚回答完就立即闭了嘴，随即满脸诧异道：“哩怎么知道？！”
屋子里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什么同父异母的弟弟？”
孟煜瞎着眼，在小黑屋里更加怡然自得，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陛下好眼力，不仅看穿了此人的身份，连他家中族弟都猜到了？”
也是，现在文中角色的认知还停留在屠王案是六皇子干的，凶手已经背负着罪恶自裁。根本不知道其中一个皇子是假死，更不知道什么黑苗白苗的事。
现在也不是解释得时机，文卿觉得这个假尚书是一颗绝妙的棋子，她凑得离刑架近了一点：“你也觉得不可能？因为他就不是重情重义之人。那他若是知道你把他给供出来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杀了你？”
“唔没有！！”这莽汉此时已经失了神志，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过，这狗皇帝怎么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文卿一指杨素念，把功劳全都归给了她：“谁让朕的杨才人天资聪慧，从你的只言片语中已经推出了真相。你这同母异父的胞弟，就是朕的大皇子！”
“唔！不是唔说的！唔没有！”那人激动起来，四肢疯狂地挣扎，扯得铁链哐啷作响。
文卿迅速给杨素念使了个眼色，她倒是懂了，影后迅速收起了自己恍然大悟的表情，换上胸有成竹，我最聪明的表情。
屋子里的聪明人有的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只有陆天放依旧是一头雾水：“什么大皇子？大皇子怎么啦？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独孤寂皱了皱眉，沉思道：“假死？”
孟煜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当初六皇子死得太过仓促太过蹊跷，像极了替罪羊。奴才还以为陛下以此匆匆结案，原来是早知其中之秘...”
陆天放这才微微听懂了一点：“你们是说，大皇子诈死，把六皇子推出来做替罪羔羊，其实所有皇子都是他杀的？就因为他是黑苗后裔？”
被铁链锁住的人见众人在皇帝三言两语的点拨之下就挖出来他想要保护的弟弟，一时间只想玉石俱焚：“唔哇啊啊啊啊啊！哩们！！一起死吧！！”
他怒吼着，嘴皮子都被气流吹得上下翻滚，他的体温急速上升，原本正常的肤色在黑屋昏暗的灯光之下变得通红，就像烧红了的碳一样。他身上繁复精细的纹身忽然像活了一般，在他全身游走，蠢蠢欲动。
他此时全身红底黑纹，在昏暗中发着光，花样来回转动，若不知真相，当真如艺术一般绚丽夺目。
“不好！”
独孤寂将杨素念护在了身后：“他似是要自焚。”
杨素念却不肯安分呆着，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那些纹身全部都是蛊虫吗？”
这可糟了。文卿一时慌了神，看来她还是说得太多了，原本还打算留着这个人引出幕后boss的。
那人身上的纹身游离，蛰伏片刻，忽然全部腾空消失，空气中瞬间扬起了无数的黑色粉尘，在小黑屋里看得极其不明显，只觉一阵黑烟铺天盖地迎面而来！
“小心！”
男主护着女主，陆天放护着孟煜，首当其冲的只有文卿一个人。她一时有点愣住了。
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见一大盆水哗啦一声从天而降，将空气中扑面而来的黑烟全部扑灭在地，全身通红，满眼血丝的黑苗男子也被浇了个湿透，头一歪昏了过去。
文卿吃惊地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御林军兵丁手中拿着一个空的大木桶，此时还在向下滴着水。从他们身后匆匆走出一人，冲进屋内将广袖一挥，将皇帝陛下揽入怀中。
他口中还厉声责备道：“我不过去了司天监一趟，片刻功夫陛下就闯此大祸？”
文卿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中，没有回味过来。那人身上百蛊齐动，纹身成活的样子当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柳离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刚才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
抗木桶的两个兵丁不是情况，只觉有些奇怪，私下讨论起来：“国师大人竟敢对陛下那么凶？”
“都不用尊称了？”
“而且那个姿势...我怎么看着...”
独孤寂反应过来，走到门口厉声道：“遑论天子国师，你们命不想要了？”
两个兵丁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独孤寂这才挥手让他们下去。只不过这父皇和国师的关系...他也有些看不懂。
就连陆天放都眯着眼睛看着屋子正中的二人，好像悟出了点什么的样子，缓缓地点着头。
文卿这才反应过来，面色通红地想要从国师怀里挣脱出来。
没想到柳予安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将她搂得更紧了一点：“陛下别动，让臣瞧瞧有没有沾到蛊虫。”
杨素念见状连忙打了个圆场：“国师真是忠心护主，救驾及时啊。”
文卿被他抱得有些不好意思，此时趁机脱离了出来，红着脸道：“谢...幸好有卿。”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奇怪，柳离去了司天监，是怎么及时知道这边的情况，及时赶过来，又及时泼了一盆水的呢？
他怎么会事先知道，一盆清水就能压制住纹身古法化成的蛊虫？
今日的场景就连文卿都没有在书中见过，更别提知道如何应对了。这国师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她心头疑惑又不敢当众问出，只能抬头仰望了一下国师大人，又回头看了看刑架上晕过去的人。
柳离叹了口气，似乎会意，也转过身面对刑架：“他自焚到一半，随泼水及时，应该也伤及肺腑，此时就医，或可保住一命。”
文卿听到了希望，连忙招呼太监孟煜：“快快快，把这人送去太医院，传刘瑾！”
“还要救他？”杨素念有些不满，就算这不是她的杀父仇人，也是帮凶之一。
文卿只得劝她：“大局为重，此人留着有用。”
她也只得作罢，依偎在七娃怀里撒了个娇掩饰了一下：“我，刚刚真是被吓坏了...救了他之后不会再伤人吧？”
杨素念说着偷看了一眼，这小子去掉全身骇人的纹身之后，竟然还真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看在他颜值的份上暂且放他一马。
去太医院的路上，文卿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国师，便特意没有坐步辇，想在夜色中走走。
其实她更想摸清楚自己的心。自从穿错了性别之后，她就一心保命一心破案，就是因为男女之事太过复杂了。
文卿到底应该把自己掰弯去喜欢女子，还是应该顺从自己本心喜欢男子呢？
国师到底...知不知道皇帝的躯壳已经换了芯？要是不知道的话，他就是断袖喜欢男子？那要是被他发现自己鸠占鹊巢，恐怕就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了...
可是万一，要是有一点点可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占着皇帝这具身躯的是女子呢？
此时夜色中，熟悉的撩人的声线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文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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