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你什么都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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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弟子听到这个外来的魔头喊自己师伯祖叫大师兄，就一下子都傻了，合着他们打那么久，牺牲那么多人，都是白死了。师伯祖还带着这个魔头进山门去了，各个都又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切齿低下头。
玲珑山从外面看起来小小的山峦，里面是别有洞天，空间非常大，有不少浮岛飘在主峰旁边。本来环绕山门的灵河已经变成了灵池，以前有很多灵兽在河边梳洗羽毛的，现在只有一群仙气缭绕的仙女盘坐在灵池边修炼。
司徒长俊拉着顾高轩的耳朵继续走：“偷看什么，还不走，小心她们吃了你。”
顾高轩：“师傅，我没偷看，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这里盘坐的都是女仙子呢？”
千屿回过头道：“这是你的徒弟吧，他想看就把他留在这里吧，看上哪个带走就是。”
顾高轩有些尴尬，他自己都生活困难，还带个仙子，连忙拒绝：“师伯，不用了。”
千屿解释道：“她们在修习柔水决，这功法需要亲近灵水修炼，不适合男子修炼，所以这里都是女仙子。如果你无意，还是别盯着她们看的好。”
顾高轩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乱看了。千屿带师徒两个上了浮岛，司徒长俊就像来到自己的家，一会儿去掏鸟蛋，一会儿去烧老鼠的尾巴，一会儿又把那迎风摇摆的花儿枝叶给掰断了。
千屿：“莫要顽皮了，你欺负他们作甚。”他这里的小动物可都开灵智了，被司徒长俊欺负的哇哇叫，都来找千屿告状了。
司徒长俊不服气道：“就这杂毛鸟，我以前上来找你，它总往我头上拉屎，还有这破老鼠，曾经用坚果做武器扔我。最过分的是臭臭花，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就拿藤蔓抽我屁股。我以前也是脾气好，让他们骑在我头上，现在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千屿轻笑：“杜鹃，松鼠，食人花能活到这个岁数吗？早就换了一茬了，它们是真无辜的。”
司徒长俊：“反正我不管，就算不是，它们也是那些欺负过我的后代，必须还的。”
顾高轩是真的没想到高傲如司徒长俊，竟然会在师伯面前跟个大小孩一样，呃，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撒娇？虽然不想这么想，可是司徒长俊真的是在跟千屿撒娇。
顾高轩都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幻觉了，司徒长俊跟他相处，凶的很，又打又骂的，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现在想来，肯定是因为当初自己用弓射他一箭，还想挖他魔骨，所以他记仇了！
千屿感叹：“你还记仇呢，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我只想着师兄弟和睦，却没有顾及你感受，才会让你受那么委屈的。”对于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都是自己的师弟，知道师兄弟在背后欺负夕，他也只是训诫几句。
司徒长俊愉悦地心情也被千屿的话破坏了，苦笑着：“对啊，我还记仇着呢，记得我不过是想用灵河沐浴，他们就拿走我衣服。师傅赏赐给我和彭的丹药，他们把丹药都塞给彭，都不留给我一颗。彭想打我的时候，我想还手，他们拉着我，让彭打我。说到底，是我不会做人，不知道跟他们打好关系。”
顾高轩完全无法带入司徒长俊小可怜模样，他脑子都是凶巴巴地司徒长俊的模样，柔软脆弱的小可怜不存在的，他还是更同情自己几分，老是无缘无故被司徒长俊打骂。
千屿安慰他道：“事情都过去了。”夕死了，至于为什么变成了司徒长俊，司徒长俊不说，千屿也不问。
司徒长俊嗤笑着：“哦，真的过去了吗？你以为我真的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别叫我小夕，以前的夕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对待他们好，他们就能善待我。是他们欺人太甚，为什么我要认为自己有问题呢？”
千屿看着疯魔司徒长俊心头一颤，悲伤的道：“师弟，他们都已经得到了自己的惩罚，他们都死了……”
司徒长俊拂了一把脸，“怎么死的？”原来的时空，所有师兄弟都死在万族之战。不知道谁改变了时间，沐北乔死而复生，他想着玲珑山上的那些师兄弟应该也活着，特意过来把几千万年前的仇给报了，才会肆无忌惮的冲击山门禁制，甚至屠杀那些修为低下的弟子，就是不想跟这些师兄弟攀关系。
从头到尾他并不想说自己曾经是玲珑山的人，直到看到千屿大师兄，才勉强愿意说出自己身份，他进来后，也没忘了要报仇，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光了。这感觉就跟你以为你老妈偷汉子，跑去宾馆堵人，结果发现约你老妈的就是你老爸。
千屿哀叹一声道：“你跟我来吧。”千屿在前面带路，在后山足足十三个坟包整整齐齐排成一列，司徒长俊上前一个一个查看，那些名字念出口，司徒长俊还能记起他们的模样。
“当时虚魔大举入侵，师傅带着我们去支援神界，最后神族败了，师弟们都战死了，师傅为了救我，也死了。”千屿平静叙述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时间早就把悲痛冲淡。
司徒长俊看到最后一个坟包，慢慢的抚开上面灰尘跟树叶，看到上面刻着清虹天尊，他心神震荡，耳朵嗡嗡的，听不到一点声音。本来顾高轩说清虹死了他一个字都不信，可是如今都看到坟了，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竞觉得荒缪。
顾高轩看到上面的名字也愣住了，怪不得司徒长俊要问他认不认识清虹了，原来清虹是他的师傅，也就是自己的师祖。
几个月前司徒长俊还见到清虹会走会说话，回过头，就见到清虹的墓立在自己面前，谁改变了时间线，清虹死在了千万年前，堂堂大尊被虚魔杀死了！假的吧……
他无声的笑着，然后是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死的好啊，死的好。”他一脚踹倒墓碑，把坟包给炸上天。
千屿惊道：“你要做什么？”
“这个老贼，就算我们都死了，他都能活的好好的，我不信他死了。”司徒长俊愤怒地用手里的工具挖着土。
千屿拦着他道：“师傅真的死了，别挖了，别挖了，让师傅入土为安吧。”顾高轩也来拦着他了，
“叮——” 司徒长俊的挖土工具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应声断裂了，他突然疯了一样用手扒开泥土，挖出一根白骨。
“在这里。”司徒长俊瘫坐在地上。
千屿以为他是受不了清虹死了的打击，劝慰他道：“师傅死前对我说过，他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他说不该把你带上山的，做一个普通人生活一辈子也比在山上幸福。在那么多师兄弟中，师傅是最在乎你的。”
“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司徒长俊重复着这句话，当年他跟清虹相恋的事情，是违背伦理的，他们两个没有公开过，玲珑山上唯一知道内情的就是彭。
千屿的话并不能给司徒长俊一丝安慰，反而是更加愤怒，清虹死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在说，他后悔了，他后悔遇到夕，后悔跟他在一起。宁愿没有遇见前世的他，那么就可以毫无瓜葛了……
千屿看着司徒长俊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疑惑道：“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司徒长俊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但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顾高轩瞧着司徒长俊这很不对劲啊，这又难过又愤怒的样子，活脱脱像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也太惟妙惟肖了。
他喃喃自语，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千屿道：“我们先走吧，让你师傅独自待一会儿，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顾高轩替自己师傅汗颜一把，师伯是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吗，找自己问底细了啊，可是问他也没用啊，他现在也只是猜测，没用实质性的证据，他什么都不知道。
……
“你跟着你师傅多久了？”
“如果说认识的话，才两个月不到。”顾高轩恭敬的说着。
千屿：“你师傅……”
顾高轩抢话道：“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没问呢，你心虚什么，什么事情想瞒着师伯我？”
顾高轩迟疑的问道：“那个，师伯，你觉不觉得师傅跟师祖的关系有点……暧昧。”
千屿一把拍到顾高轩背上，差点被逗笑了，“这怎么可能，我跟师傅待在一块儿的时间最长，如果他们真有什么，我会看不出来吗？”
顾高轩看着那边用衣袖认真擦拭骸骨的司徒长俊，也许真的只是师徒感情好呢。
千屿并不在乎顾高轩的脑洞，严肃地道：“其实我叫你过来，是想问你的祖先是不是伏羲？”
顾高轩对伏羲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天地间第一个提出阴阳和合当为太极的伟大神仙，提起他的伴侣也是妖界有名的大能，女娲。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也被六界传颂着。只是这两位大神，早就在虚魔入侵之前就消声灭迹了，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顾高轩开玩笑地道：“师伯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如果是伏羲的后裔，我做梦都能笑醒。我法力低微，一只稍微强大点的虚魔都打不过，而且一点血脉传承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千屿忽然神色冷冽：“如果你不是，那你背上的是什么？伏羲弓，可是伏羲的法器！”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你什么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