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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   在屋子里换上和服出来后,警察们虽然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换衣服,但是只以为是民族服饰并没有在意。

      深雪就在众人毫无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离开了。

      她站在街头,心里默念着刚刚负责人给她的地址。
      转身拐入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起手,一排结界出现在半空中,她踩着结界跳到了屋顶。

      太阳已经半沉,暮色渐浓,一个灵巧的身影在屋顶越过,街道上却无人发觉。

      五个打扮怪异的人在丛林中跌跌撞撞的前进。
      “该死,这些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一人出声咒骂。
      “还好我们准备了车子,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可以开车狂飙了,让那群狗警察慢慢搜林子去吧!”

      身穿白色和服的少女站在半空的结界上,‘找到了。’

      她看着地平线边轻声呢喃:“让一切在太阳消失之前结束吧。”说完纵身一跃。

      “天穴”
      逃犯面前出现一位身着和服,手持长杆,浑身被紫黑色圆球笼罩的的少女。
      “你是什么人?”
      “识相的话,就别挡道!”

      少女沉默不语,一手放胸前,一手夹长杆走向他们。
      几人对视,都涌现了杀意,纷纷发动个性向她冲去。

      锋利的刀片飞向深雪,‘这个就是杀了妈妈的吧,妈妈使用刀那么小心的人,该多痛啊。’刀片在接触到她身边的紫黑色圆球时就消失了。

      长长的、前端闪着寒光的触手刺向她,她不躲不闪,反手一甩长杆,顶端的尖刀切断了触手,操纵者赶紧收回滴着血的触手,心底一寒。

      巨大的手掌从天而至,深雪看到对方狰狞的笑脸,并指一划,层层叠叠的结界笼罩住她,挡下了这次攻击。

      五人也被结界罩住了,她脚步未停,直接穿出了结界。见她如此,逃犯也想直接穿越结界,却撞得两眼发黑。

      “你们,就是犯人?”
      深雪对着他们,出声问道。
      手上却没停,制造出长柱,将五人钉在了地上。

      “我们,我们不是的,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啊对啊你找错人了!”
      惊恐的狡辩声在结界里回荡。
      深雪只觉得一股心火直窜天灵盖,在颅内熊熊燃烧,灼烧着理智与清明。

      只要一个字,只要发出几个音节,他们就会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小幅度地颤抖起来,她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土地,脑海里一幅幅画面走马灯般掠过。

      好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哪。如果当时从学校赶回家,如果那两个英雄没有拖延,如果那群媒体没有围上去,如果,如果我杀了他们。

      她缓缓启唇。

      “结”
      加固了几层结界,背对着他们席地而坐,握住天穴的手渐渐收紧,骨节处泛出青白。
      “差不多也快来了吧。”

      警察赶到时,看见的就是白色和服的少女坐着,身后是五个被淡绿色笼罩的逃犯。

      前来追捕的警官认出了深雪,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控制住的逃犯,无声地动了动嘴。

      深雪看他们来了,抬手解开结界,周围的警察立马冲上去将逃犯擒拿,她见状,起身准备离开。

      警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这件事是英雄事务所的失误造成的,“逃犯企图谋害幸存者,被警察一网打尽,逮捕归案。”

      深雪停下回头,看着明显替她遮掩的警官,“谢谢。”

      回到家时,家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一点发生事件的痕迹都没有。
      深雪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直到黑暗完全淹没她,她才麻木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生日快乐,深雪。”

      随后上楼回房,在被子里泣不成声,精疲力尽之后沉沉睡去。

      案件解决得非常快速,而且面对杀伤力大个性的敌人没有受任何伤害就抓捕归案,这让一向需要依靠英雄来办案的警察扬眉吐气了一回。

      第二天深雪前去警察局办理手续时,一位面容和蔼的女警官递给她一杯水,“能聊聊吗?”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关心一下你。”女警官看着少女红肿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心下更是怜惜。
      “根据资料,你在国内已经没有亲人了,有考虑过领养吗?”
      深雪摇摇头,她不会再去另一个新的家庭了。

      “你们一家是从日本移居过来的,想要回去吗?”
      回…去?回日本?深雪想到高中志愿的雄英,有些怔愣。

      我,还要成为英雄吗?

      “对不起,请让我考虑一下。”
      “没事,如果你决定了要回日本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办理遣
      返手续。”而且,你的个性,需要得到正确的培养。女警官想起那天所看到的淡绿色结界,暗自咋舌。

      深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好像突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哟深雪?今天不上学吗?叫你外祖父出来一起去爬山啊!”
      路边碰到了外祖父的熟人,他们经常一起去钓鱼、爬山。

      上学?对哦,她今天没有跟老师请假,也没去上学。
      对方提到了外祖父,深雪就出神了,脑海里浮现外祖父平日的爽朗笑容。

      对方看她一言不发,以为她跟家里吵架了一个人跑出来,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啊,不要太冲动,做什么事,都要深思熟虑,不要让自己后悔啊。”说完不等她反应就直接离开了。

      深雪怕自己冲动之下的决定在未来追悔莫及,她干脆抛下了所有思绪,沿着和外祖父一起游玩的路线,自己一个人走了一遍。

      今天去这几个地方,明天去那几个地方。不到一周,她已经将小镇及周边走了个遍。

      她拜托女警官去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自己打扫了房子,取回父母外祖父的骨灰,选了一块墓地,将一部分父母的骨灰埋葬,至于外祖父,他那么精力旺盛,应该不乐意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吧。

      深雪去了一趟海边,将骨灰撒在了大海中。

      然后她开始故地重游,去了能去的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爬了曾经爬过的每一座山。
      最后,在某一座山顶的帐篷里,她被生物钟叫醒,爬起来开始习以为常的训练时,突然醒悟了。

      外祖父热情地对待这个世界,他总是那么热心友善,充满生命力。
      父亲母亲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他们能发现世界上每一处细小的美好。
      我热爱这个世界,热爱英雄,十几年如一日的训练,收集情报和分析报告。
      我做不到对这个世界无动于衷,我也做不到对这个世界残忍狠心。

      她想起了很多遗忘的细枝末节的情感,出生后父母的焦虑,金发英雄灿烂笑容的震撼,决定成为英雄的豪情,冬美的惶惑,对焦冻的心疼,和外祖父一起活动的充实,直面亲人去世的悲痛,对逃犯无法下重手的自我约束。

      回到小镇后,深雪又去了一趟警局,女警官像上次一样递给她一杯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深雪笑笑:“我始终还是一个未成年啊。”
      “决定好了吗?”
      “是的,我想回日本。”继续成为英雄。

      女警官舒了一口气,放松道,“还好没有猜错。”
      “嗯?什么?”
      “我们猜你会回日本,听说你一直以成为英雄为目标,于是自作主张联系了雄英的校长,经过交涉,他同意你以留学生的身份入学。”

      看见深雪惊异的表情,女警官无奈地摊摊手,“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的最大限度了。”

      深雪了然,这次的事件可以说是一次救援事故,一旦披露真相,对英雄事务所和警察的声誉会造成很大影响。

      那两个玩忽职守的英雄已经依法判处刑罚了,逃犯也由她亲手抓住,深雪不想再和他们有过多纠缠。
      虽然还残留一些微妙的情绪,是悔恨还是不甘心,就让时间去冲淡它们。

      “但是你还是要参加实战测试。”那位精明的校长说什么入学的学生必须要经过实战测试,才能判断是否具有成为英雄的素质与潜质。
      “没关系,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女警官摆手,“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去办手续吧。”

      重新踏上阔别十余年的土地,深雪莫名地有种怀念的感觉,记忆中的城镇已大变了模样,她不得不借助导航软件才找到自家的房子。

      由于每年都会雇人打扫,所以家里面很干净,深雪扯掉当初墨村先生盖上的防尘罩,物是人非之感油然而生。

      简单地收拾家里后,深雪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去拜访了妙龄女郎。
      还没有成年的她行事处处受限制,如果要入学雄英,福利院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于是雄英校长提出,由校内的看护教师,同时也是一位职业英雄的妙龄女郎暂时当她的监护人。
      深雪仔细思考后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现在她正在前往妙龄女郎家的路上。

      和小时候去轰家是不一样的心情,那时清楚地知道一段时间后爸爸妈妈会接自己回家的。
      现在的她,已经无家可回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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