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令》卿烟墨

4、第四章 封魔令

　　“是的，每五年举报一次，那天需祭天祭地祭神兽。”白洛茗道，“而且后面还有弟子试炼。”
　　“这是什么？”夜汐言好奇地问他。
　　“这个试炼是外门弟子唯一可以进内门的通道，毕竟进内门修行的和外门不同了。”白洛茗说着。
　　“你需要参加么？”夜汐言问道。
　　“内门及冠的弟子每次都要参加。”白洛茗摊了摊手。果然了，这群走后门的家伙！
　　“那就是说你也要参加喽~”
　　“是啊，毕竟今年我就及冠了。”
　　“我可以参加么？”夜汐言对他眨了眨眼睛。
　　“外门弟子都可报名参加，只要你能活着出来就行。以前也有很多外门弟子因试炼丧命的。不过如果活着出来就能进入内门修炼的巨大诱惑，所以也有很多报名的外门弟子。好了，走吧”白洛茗说着向屋外走去。
　　“去哪儿？”夜汐言忙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
　　“下山喝酒。”白洛茗道。
　　“诶？喝酒去？”夜汐言听到酒这个字，眼里忽然冒出光。
　　“嗯。”白洛茗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山下的永莱镇，到了原来他们住宿的那个客栈。夜汐言没叫那什么七步倒，只是叫了一坛店家自家粮制的酒。
　　“今天怎么有兴致邀我喝酒？”夜汐言笑着说。
　　“你再喝不到酒，可能夜夜都睡不着吧。”白洛茗笑笑道。
　　“那我还要谢过白兄了。”夜汐言拿起酒壶，斟上了两杯，然后递给了白洛茗。
　　白洛茗笑了笑接过了酒杯，看着夜汐言一口饮尽。
　　“什么灵瑕山，也不过如此嘛！”忽然，邻桌的一个人说着。他们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手里拿着白色的拂尘，这是阴阳弟子的打扮。
　　“是啊，还没我们阴阳的一半好。诶……为什么我们几个要来灵瑕，那几个师弟可是去瑶花啊？”另一个阴阳弟子感叹道。
　　“听没听说，这灵瑕出了个魔。然后灵瑕的大弟子韩澄就是因为这个魔而命丧黄泉的。”
　　“诶!这地方真是晦气。我们见了他们掌门后就走，我一分钟都不想待。”那两个阴阳弟子说着。
　　夜汐言皱皱眉，他们说的这个魔肯定是他师父林砚。他取下身上的黑玉扔给了白洛茗。
　　“等一下两位。”夜汐言捧着酒杯坐在了两位的身边，“方才听到你们说的话，此处就是灵瑕喽。”
　　“是啊。你是……”
　　“我此番前去灵瑕就是想要寻仙问道。”夜汐言说道，对两人笑了笑。
　　“灵瑕如今自身难保了。出了个魔头不说了，听说还出了个小杂种。”
　　“什么小杂种？”夜汐言疑惑地问。
　　“知道上神白泽吧，他在人间仙道有个私生子，听说在灵瑕山。啧啧啧，要不怎么说灵瑕鱼龙混杂呢？”这人俯身在夜汐言耳边对他说，之后对他眨了眨眼睛。
　　“既是上神之子，那么也算是半个神，你一介凡人又有何权利说他？”夜汐言笑了笑，撇了一眼看着他的白洛茗。
　　“你还真是好笑，我们只是想来警告你。”两人说罢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夜汐言笑了笑，怒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瞬间被拍成了两半。
　　“你这是做什么？”一人大惊。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嚼舌根的人，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看你们不爽。”夜汐言笑了笑。
　　“几位大爷，要打就出去的。你们是想拆了我去小店啊……”小二道。
　　那两个阴阳弟子拿着拂尘就向夜汐言冲了过来，全然不顾小二的阻拦。夜汐言躲闪着两人飞来的拂尘，毕竟是二打一的局面，所以夜汐言便落了下风。
　　忽然，一声清脆的笛音袭来，两个阴阳弟子身子变得僵硬，直到两人动不了。
　　“你们以为二打一就能赢么？”夜汐言双掌拍在两人身上，两人飞身摔塌了一张桌子。
　　笛声停了，两人终于能动了，挣扎着爬起来。
　　“算你狠！”说着，两人搀扶着离开了。
　　白洛茗收了手上的笛子，安静地站在那里。
　　“你从哪里摸出笛子的？”夜汐言看了看他。
　　白洛茗笑而不语，只是转身给了小二银子：“这是酒钱和打坏的桌子的赔礼。”
　　“谢仙人，可这也太多了。”小二连连拒绝。
　　“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洛茗做完这一切，走到夜汐言身边，把那块黑玉帮他别上了腰。
　　夜汐言忽然走到两人摔倒的地方，地上掉落了两块木牌。夜汐言过去自己迅速收了一块，另一块给了白洛茗。
　　“这是何物？”夜汐言看着白洛茗前后翻看着令牌。
　　“封魔令。”白洛茗吃惊地说，“糟糕了，封魔令一出，定有魔道进入人间。而且是十分棘手的魔。”
　　“魔道么？”夜汐言摸着下巴思考着。
　　“封魔令这百年内出过三块。”白洛茗说道，“第一块林砚师叔，第二块华梦的一个外门弟子，第三块鬼木。这一块不知是何人。”
　　“我知道师叔和鬼木，可是那个华梦弟子怎么了。”
　　“书里记载甚少。我也不太清楚。”白洛茗摇了摇头，“但是封魔令一出人间必会腥风血雨。”
　　“很可怕？”夜汐言望了望那块牌子。
　　“必须禀报掌门。这事关人间太平。”白洛茗说着。
　　两人回了灵瑕。
　　“我去禀报掌门，你去我的住处等我。”白洛茗向他嘱咐道。
　　“好。”夜汐言对他点点头。
　　夜汐言没有回白洛茗的住处，原因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迷路了，刚来此地，不熟自是难免。他走到一处无人处，把那块封魔令左右翻看。
　　这是一块桃木制作的令牌，上面刻着夜汐言也弄不懂的符咒字样，刻的很是工整有序，一圈小字符咒，中间的一列大的符咒。夜汐言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些字，可是把看过的书都想遍了也毫无头绪。
　　忽然，封魔令亮起了光。他吓得把他扔了出去。
　　“你不用害怕，我还能吃了你么？”封魔令居然发出了人的说话声。
　　“你……你是人是鬼？”夜汐言质问他。
　　“那你是何人？”封魔令反问他，“真是巧了，他们那么多封魔令你偏偏拿走了这一块。”
　　“啊？”夜汐言摸了摸头。
　　“我叫无影，奉命找到我们少主紫苑和华梦掌门凤昭之子。不过……其中被阴阳弟子暗算。”无影冷哼一声。
　　“所以说这封魔令是因为你而出的？”夜汐言拿起那块封魔令道。
　　“你不觉得紫苑之子对于他们牛鼻子更有诱惑力么？”无影道。
　　“魔界遗孤？”夜汐言摸了摸下巴，“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他们么？”
　　“我觉得你不会的。你和他们那群牛鼻子不一样。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一丝同类的感觉。”无影坚定道。
　　“我不是。”夜汐言否认道。
　　“或许……你身边有人是。你们待在一起久了，你也沾染了魔的味道。”无影道。
　　“我师父是魔。”
　　“你师父是何人？”
　　“林砚。”夜汐言说着。
　　“难怪。不过这是修仙之地，你就不怕隔墙有耳？”无影笑道。
　　“你就这么封在里面要如何出来？”夜汐言问他。
　　“你要救我么？”
　　“难道你要一直在这个封魔令里么？”夜汐言反问他。
　　“出来是自然要出来的，不过呢现在还不是时候。与其出来被追杀，还不如在封印在此处，还落个清闲。毕竟封印在封魔令里，魔气也随之消除。”无影道，“而且我来此也不是为了打破六界秩序的，我只是奉命来找人的。”
　　“就你这小魔就想打破六界秩序？”夜汐言冷哼一声。
　　“也是啊，我自然也没这个本事。”无影忽然变严肃，“好了，把封魔令收起来吧，应该是有人过来了。”
　　夜汐言收了封魔令，环顾四周。过了不一会儿，一群白衣身影就出现在了夜汐言的眼前。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叶遥，他正和一大堆外门高级弟子有说有笑地向这里走来。
　　“呦，你们看看，这对面这个人是谁？不就是那个在鬼宅里大抢风头的小子么。”叶遥笑着看着他。
　　“听说这人啊，低级弟子的住处可容不下他，都搬到白师兄那里住了。”另一个青玉弟子道，“你们也知道内门弟子和我们可不是一个待遇。”
　　“都说有些女孩生性狐媚，没想到这男孩也可以有勾人心魄这么个说法。白兄都被你勾住了。”叶遥搭话。
　　“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古代帝王断袖为蓝颜，我想……啧啧啧啧啧啧……”
　　“这话差异，我们灵瑕也不是没有男男仙侣为伴，不过这狐媚可是除外了。只会脏了修行之气。”
　　几人说着，嘲讽声一声一声传来。
　　“你们说够了么？”夜汐言双手环错胸前，盯着他们几个。
　　几个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呦，你在这当婊子立牌坊呢？”叶遥说道。
　　夜汐言默默念了一个咒，然后往几个人那里一指。几人便失了声。只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好意思，以前燕回叔教我的一个小把戏，两个月后等咒失效了，你们自然可以说话了。”夜汐言微微一笑，“还有，下次议论别人最好不要当面，背后议论一会儿就好，至少不会有这失声的两个月。”
　　说完这句，夜汐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还不忙回头给几人丢下一个鬼脸。
　　夜汐言走了半天，看着路都极其相似抱怨道：什么鬼灵瑕，路都一样。不过走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救星，白洛茗正向他这边走来。
　　“你为何在此闲逛？”白洛茗笑着问他。
　　夜汐言愣了一秒：“我这不是太无聊了，自己出来逛逛，不过也巧碰上你了。”
　　“跟我走吧，去见一个人。”
　　“谁？”
　　“见到你便知道了。”白洛茗甩了甩袖子。
　　跟随白洛茗来到了贞徵阁，那是长老们议事的地方。一进阁，便看见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身边的祝燕回。祝燕回依旧那副德行，不修边幅的大叔样，酒壶依旧别在腰间。嘴角依旧带着痞气的笑。而他旁边的男子，一身白袍，面带笑意，宛若仙人。
　　“燕回叔。”夜汐言看着他。
　　祝燕回对他点点头:“臭小子，就几天不见，怎么和姓白的小子关系这么好了？”
　　夜汐言看了看中年男子，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这人不用问，肯定是灵瑕现任掌门逸垣。
　　“你这徒弟很是乖巧懂事啊。”男子对他点了点头和旁边的祝燕回。
　　“我们灵瑕的弟子，自然要这样温文尔雅。”
　　“可能这里和温文尔雅最不沾边的就是你祝燕回了。”逸垣打趣地说着。
　　“逸垣师兄！你可别在晚辈面前数落我，好歹给我个面子。”祝燕回摊摊手。
　　“你这做长辈的不像个做长辈的样。难怪你这徒弟也不像话。”逸垣看了看夜汐言，“不过随意在师兄弟身上下禁语咒，是不是有些过分了？阴阳弟子来访我仙门，二话不说把人羞辱了，是不是更过分？”
　　“臭小子！我一不在你就惹祸？”祝燕回上前捏住夜汐言的耳朵。
　　“痛！燕回叔你先放手听我解释。”夜汐言被痛得龇牙咧嘴。
　　“师父，阴阳弟子不是他的错，只是那两个阴阳弟子议论我的身世，汐言只是看不下去了，才出手的。禁语咒之事也许是我和汐言走的过近，那些师弟们有些不满，便说了几句难听的。他一时气不过便封了他们之口。”白洛茗解释道。
　　夜汐言目瞪口呆望着他，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眼睛了？怎么一清二楚？
　　“我反而觉得臭小子这么做是情有可原。师兄啊，你可要让你那个徒弟学些规矩。”祝燕回双手环错，笑着看他家师兄，“不过护短我可以理解。你护你的短，我也可以护我的短。”
　　夜汐言看着他的燕回叔。祝燕回对他温柔一笑。
　　“逸阳师弟。这几日祭天，仙门百家都会齐聚灵瑕。到时候你要来帮忙。”逸垣道。
　　“我此次回来还不就是因为这事么？对了师兄，我知道这次封魔令再启，可却也不知到底是哪个妖魔。”祝燕回一遍说着一边摸了摸下巴。
　　“十五年前的紫苑，你应该清楚。她在人间留有一子。这一次我们就是要斩草除根。”
　　“若是那孩子没有做错什么也要除去么？”夜汐言忽然插嘴。
　　“放肆！蚩尤后代，魔界少主，若是让他肆意人间，人间定会大乱。”逸垣狠狠瞪他一眼，“逸阳，你这徒弟得好好管教了。”
　　“师兄教训的是。”祝燕回看夜汐言还想说什么，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而且师兄，童言无忌。我这个孽徒今年将将十五岁。需要了解和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吧。”
　　“逸阳，旅途劳累，你先去休息吧。离澈，你带你逸阳师叔去住处歇下吧。”逸垣撇了一眼夜汐言，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穿着整洁的白色灵瑕道服，跟在祝燕回身边。
　　三人来到了祝燕回的临时住处，那也是独院的屋子。
　　“逸阳师叔，你就在此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白洛茗对他说道，很是有礼貌。
　　“离……”
　　“白洛茗，道号离澈。”
　　“哦，多谢你了。臭小子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我还要谢谢他，救过我。”白洛茗笑着看着一旁盯着祝燕回酒葫芦的夜汐言。
　　“听说你爹可来头不小。”祝燕回望着他。
　　“家父……”
　　“谁不知道你是上古神兽的白泽上神的儿子？”祝燕回道，“你比我家这个臭小子性格可沉稳许多。”
　　“燕回叔…这里最不沉稳的是谁，我不说你也能说出来吧。”夜汐言依旧盯着他的酒葫芦道。
　　“臭小子找打！”祝燕回手做打人状，却在半路拦下，从腰间拿下酒葫芦递给他。
　　“醉梦酿。省着点喝，我可是求了玉琼三日他才肯给我的。”祝燕回不舍的说。
　　夜汐言拿下葫芦盖，一股酒香就这么溢出。闻着味道，白洛茗都感觉自己有点昏昏沉沉了。
　　夜汐言先闻了闻道：“果然是醉梦酿。真是喝遍了天下好就，可就这醉梦酿最为甘甜。”
　　“逸阳师叔。”白洛茗对他作揖。
　　“什么逸阳师叔，叫着怪生分的。要不然你和臭小子一样喊我燕回叔吧。我也不叫你道号了，也怪难记的。我就叫你洛茗吧。”祝燕回道。
　　“逸……燕回……师叔，我就是想知道这封魔令究竟是什么？这和十五年前的鬼木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白洛茗说道。
　　夜汐言在心里暗说道：朽木疙瘩！
　　“因为鬼木，我最好的朋友牺牲了。”祝燕回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个人你应该知道。”
　　“是谁？”
　　“用血咒封印鬼木的皇甫初。”祝燕回不由看了看夜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