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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33) ...

  •   江清寒去的时间有些长,等他回到席上时,诸兄弟都按着他不放:“老七,你怎么这么乖滑?这一走少喝多少酒?来来,都补回来,哥哥们敬你。”
      江清寒也不解释,只道:“真有脸说,你们还是做兄长的呢,倒压着我一个做兄弟的死命灌酒。”
      “你别腆脸了,老八老九比你还小呢,他们喝酒可比你痛快,赶紧喝。”

      江清寒瞧着爽快,来者不拒,一盅又一盅的接连喝了五六盅酒,可实则进肚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好不容易敷衍过了这些兄弟,江清月走到他身边问:“你把人怎么了?”
      江清寒不屑的道:“能怎么?先丢柴房搁一宿,明儿一早再放。”

      没出人命就好。
      只是……
      江清月一言难尽的看向他:“那就是个泼皮无赖,你惹他做什么?打发走就完了。”
      他没别的意思,其实还是为江清寒考虑,萧梦成就是只臭虫,没必要为了他脏了自己的手。

      江清寒呵一声,没好气的道:“他要那么好打发,你怎么不自己打发?”
      江清月被噎了个倒仰:“我没你……厉害,成吧?”
      江清寒不买他的帐,道:“回头我就让人把他提溜到你的院子里去,要不要你给他磕几个赔罪啊?”

      江清月单是一想到萧梦成这个人就脑仁儿疼,更不用说给他赔罪了,简直岂有此理。还有好人向恶人屈服的道理?
      敬谢不敏。

      他忙摆手,苦笑一声对江清寒道:“别,你可千万别,做都做了,还说这些废话何益?是大哥对不住你,我给你赔罪。”
      亲自斟了一盅酒,双手呈给他。
      江清寒不接,只道:“我问出好些事儿来,萧表妹那事,大都是他撺掇的。”
      江清月愣了一瞬,却也毫无怀疑。
      可还是那句话,事不该出也出了,好在没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江清寒下结论道:“不能再把他留在京城。”
      有理,否则萧梦得一个半大的姑娘能有多大的刚性?萧梦成拿着姐弟亲情缠磨,早晚萧梦得会心软。
      一旦心软,萧梦成还会继续在她耳边各种蛊惑和撺掇,难免以后出更大的乱子。
      江清月点头:“总得有个理由,就算给他谋个差事,他一则年纪太小,二则文不成武不就的……”

      江清寒张了张嘴,又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最终丢下一句道:“那就是你的事了。”
      自己这位世子大哥做事端方,说白了什么事都想着留一线。
      这也不算错,要依江清寒的意思,弄点儿邪性的办法,依着萧梦成那没出息的尿性,他必定会抱头逃命,这辈子也不敢踏足京城。
      不过这就太过了,怎么说他也是萧梦得在这世上仅存的一个亲人,也是萧家最后的血脉,多大仇,非得断人家香火?

      江清月倒不至于全无办法,对付一个萧梦成还是小意思,他没好气的哼笑一声,道:“知道,你该做的都做了,我也不能袖手干看着。”
      “本来就是。”江清寒大言不惭的道,“事情是你兜揽的,我不过是帮你的忙,说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嘿,你这话,我是她表哥,好像你就不是了似的。”
      江清寒一本正经的和江清月掰扯:“大伯父是她的嫡亲舅舅,我爹可不是。”

      江清月没词了,真要论起来,六叔只是姑母的庶兄,和自己这边血脉确实更亲近点儿。
      他恨恨的拍了拍江清寒的肩膀,道:“我知道,也会掂量着办,这事儿我也会同父亲和几位叔父商量一下。总之辛苦你了,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江清寒给了他一拳:“亲兄弟,说这话什么意思?”
      江清月无语了半晌,突的一笑,道:“你这……双重标准,和萧表弟有一拼啊。”
      江清寒也不恼,只呵声道:“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
      他也配!

      ***

      萧梦得对此一无所知。
      宴罢,她们主仆回聆风院,到这时候梧桐才胆战心惊的道:“姑娘,二爷说要见您,我给回绝了,他放狠话威胁婢子,说若是逼急了,大家闹出来都没脸。”
      说是威胁梧桐,到底还是在威胁萧梦得。萧梦得还有些纳闷呢,他想要鱼死网破,哪及今晚这个机会?江家上下内外都在,是最好拿捏她的机会。
      怎么,他又改主意了?这可不像他。还是说,他图谋更大的呢?

      萧梦得道:“下回你就直接告诉他,不见他是我的主意,让他有本事有手段只管冲着我来。”
      萧梦得这话固然有玉石俱焚的成份在,但还是有几分怵的。不过她也想过了,大不了惹得江府人厌烦,将她和萧梦成一块儿撵出去呗。
      但奇怪的是,自中秋节过后,就一直没有萧梦成的消息,他不再隔三岔五的来哨听,也不来纠缠,就好像没他这个人了一样。
      他不来寻衅最好,萧梦得才不会没事儿找事,更不会盼着他来,是以压根没让人去探问他的行踪。

      *

      梧桐奉命去寻江清寒。
      江清寒身边的小厮叫日暮的迎上来:“梧桐姑娘?有事?”
      萧梦得禁足,梧桐也一直都很老实,除了要陪着萧梦得,服侍她之外,多少也是避嫌的意思。
      就是这些日子江清寒的药也大多是他亲自或者命人送过去,所以她来寻江清寒,心里不是不打鼓的。

      梧桐见礼,道:“不知七爷可在?我家姑娘的药没了,我来问问七爷可还有?”
      日暮虽纳罕,可和他主子一样八风不动的作派,并不多大惊小怪,客客气气却不失淡漠疏离的回了一礼,应声道:“稍待,容我禀过七爷。”

      江清寒可不是日暮,他一双锐利的眼直落在梧桐脸上,问:“什么药没了?你家姑娘哪儿还没好?可要紧?怎么这时候才来说?”
      他这问题和连珠炮似的,得亏梧桐早在来前就已经打过无数次腹稿,是以这会儿虽心虚,却还能对答如流:“是去疤的药膏没了,姑娘的性子您也清楚,她不让婢子多事。”
      江清寒一言难尽的顿了一瞬,问:“她是搽啊还是吃啊?这么久了还没好?我亲自过去瞧瞧,若是这药没了效用,不用也罢。”
      “啊……”梧桐有些懵。

      江清寒转身收拾了些得用的东西,带着天楚去往聆风院。
      梧桐只能坠在后头,心说:来前也没料到这一出啊?也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和自己有点儿默契。别回头露了馅,又让七爷有话把儿说了。
      天楚比日暮稍微热心些,看梧桐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低笑劝她:“七爷不是不管的意思,是说如果表姑娘用着那去疤膏有些日子了,若没效用,就换张方子。”
      “哦……”梧桐强打精神,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

      萧梦得听说江清寒来了,可比梧桐要沉得住气,她盘腿坐在榻上正在捏着棋子和自己下棋。抬头瞥了江清寒一眼,神色从容的很,意态慵懒的作势要起身。
      江清寒随手拉过杌子坐到她身前,道:“老实待着吧,手腕伸出来,我瞧瞧。”又添了一句:“横竖你也没诚心,行不行礼的有什么要紧?再说我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萧梦得看一眼他身后连挤眉带弄眼的梧桐:阖着你什么都没探出来,还把狼招来了?
      梧桐也没计奈何,连连努嘴再打手势:别跟七爷对着干啊。

      萧梦得也就痛痛快快的把手腕伸出来,大大方方的给江清寒瞧。
      其实这药膏也算很有效了,可架不住当初萧梦得割得太狠,也就是敷药敷得及时,饶是如此,三个多月了,她手上还是有一道淡淡的细细的红纹,像是蚯蚓扭曲的攀在她的手腕上。
      她肌肤细腻,莹润光泽,就算是柳下惠再世,也要感叹一声:果然是个美人儿。
      可就因为是美人儿,这道疤就如同白玉微暇,让人痛惜和怜惜。

      江清寒伸手要触碰。
      萧梦得嗖一下就把手缩了回来,还矫枉过正的背到身后,圆瞪着眼睛看向他:“你不是要瞧?瞧也瞧过了,瞧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江清寒轻咳一声,道:“那药膏不是没有了?先别用了,我回头问问太医院,看看他们能不能再添减几味药。”
      在萧梦得看来,他就是充大尾巴狼。啧,脸真大,太医院他家开的?人家听皇帝老子的也不会听他的?他说怎么添减就怎么添减?

      不过她也只在心里腹诽,并没说什么。
      江清寒倒把视线落到棋盘上。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萧梦得先恼羞成怒起来,伸手就把棋盘划拉乱了。
      看什么看?

      江清寒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道:“你心虚什么?我又没打算批驳你。”
      “那谁知道,你这人就惯于不遗余力的打击人。”
      “呵,欲加之罪。”视线又落到萧梦得不由自主搭到棋盘上的左手腕上:“最近在忙什么?”

      萧梦得一边拣拾棋子一边道:“不是说要去郡王府做客吗?我不敢不慎重对待。既怕太与众不同了,要遭人诟病……”
      说时指控的目光就落到他脸上。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文《桃花朵朵开》《泼辣俏娘子》《眷属得成》《金枝玉叶》《独一无二》《冷香盈袖》《表妹且娇且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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