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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情深渐起 ...

  •   这是一场梦吗?一场温暖又美丽的梦?我只希望这漫漫长夜永远也不要天亮。

      清晨,我脑海渐渐恢复了意识,干渴的嗓子生疼,我朦朦的睁开困乏的双眼,正看见仓央云音的睡颜。他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覆在眼睑上一动不动,清晨的阳光撒在他如玉的面庞,他鼻如悬胆,两侧的鼻翼轻轻的浮动着。

      他抱我抱的很紧,我被他抱着的身子侧躺着久了有些酸麻。我忍不住长吸了口气,动了下胳膊。他好像睡的并不沉,我一动,他便皱起眉头来,头不自觉的动了动,下巴蹭到我的额头,神情好像很疲乏。

      我第一次这么近的打量着他,他缓缓的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本来神情迷蒙,但恍惚中见我望着他,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卓玛,你醒啦!”他抚了下额头,似乎头很疼,“你昨天晚上发烧很重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赶过来你烧的这么热恐怕就危险了。”,他定神望着我,眉头紧紧拧着,表情严肃又带着点生气。

      我见他醒了,身上只穿了件内衬,外袍却全披在我身上,我也只穿了件薄薄的布衣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忽然觉得有些害羞,口中干渴的厉害,舌头都有些发疼,我轻轻的低下头轻声唤道:“水。”我说了这一句话可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嗓子整个都嘶哑着。

      “你的嗓子。”他说道,语气焦急,然后一下翻身起来床,鞋子也没穿,几步便跳到桌那边给我倒水。我背朝外躺在床上听着水流向木碗中的声音,身子疲惫虚弱的很,心中却是甜的。我把头埋进身旁他盖在我身上的袍子里,闻着他的味道,不觉得嘴角扬了起来笑了。

      他把我扶起来,他坐在床边一手托着我,一手拿着木碗喂我喝水,水入唇喉是温暖的,我不由得朝桌边看去,却见桌子旁地上坐着个暖炉还微微烧着,我屋里并没有多余的暖炉,他昨夜又从哪里找到炉子的呢?昨天夜里下了一夜大雪。

      我努力吸着碗中的温水,手抬起来轻轻扯住他的袖口,他以为我喝着费力,便把身子压低了就着我的高度喂我水喝。

      我嘴唇干裂,不敢一下张的太大,碗中的温水慢慢滋润着我的喉咙,我看他弯着腰有些吃力保持姿势喂我喝水的神情,心中有些甜蜜,有些感动。

      他把屋子收拾好,又把水壶倒满水温在炉上,把我的被子紧紧盖到我脖子处,才匆匆穿好衣服离开。他这几天都在主持果芒广场的辩经会,今天上午还要赶去参加辩经大会。

      他离开后我才想起来,也没有问一下那天他旁边那人到底是不是桑结嘉措,有没有看到发现我。

      就从这次生病风波以后,仓央云音的身上仿佛忽然多了一种特别的魔力,那是男女之间特有的感觉。他整个人连带着他身旁的空气对我都有了种摄人心魂的光芒。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不敢看他,见不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会以各种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要见他的时候,我总是忐忑不安心中怯怯,他在的时候他就是我看到那片世界中光芒的中心。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是近了一步,好像是有了某种约定,但是却彼此都没有道破。我见到他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他偷偷出来找我,我既不知道他在那个政治中心时候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心中对于我是怎样定义和打算的。

      我能看的出他其实是个叛逆的人,内心渴望自由,希望自己能够摆布自己想要的生活,然而也许是他这从政十多年来的磨砺,又让他的外表成为了一个圆滑和成熟的人。

      他和扎西贡布不同,扎西贡布虽然也从小成熟懂事,但他从小就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和爱他的父母,所以他的内心是充满阳光的。

      而仓央云音我始终却觉得,他的内心其实有一片天地是很渴望爱的,只是他始终没有机会去释放出他的渴望,以至于他自己可能都几乎要忽视了那片天地的存在。

      我这一病便也就没有去成玛吉阿米三日的约会。仓央云音因为要主持辩经大赛,所以也没法日夜陪在我身边。

      我心中庆幸他那天能够仅仅只看我一眼,便知道我找他有事,这才及时赶到救了我,也责怪自己太粗心大意,身在古代,还一点也不注意照顾自己,以至于生了病而病情又发展的这么迅猛。

      这几天仓央云音都派桑吉来给我送药,桑吉每次都帮我熬好药才离开,弄得我有些心虚,也怪不好意思的。我对桑吉说让他把药放下就好,真的不必亲自熬好了,我的病也在慢慢康复。

      桑吉却绝不退让,他说佛爷特地叮嘱他说务必帮我熬好药看我喝了再离开,佛爷说我平日里在家可能有些娇生惯养马虎惯了,怕我熬糊了药或者熬不熟草药再延误了病情。

      看着桑吉委婉但坚决的态度,我真是气结。可恶的仓央云音,我有那么笨嘛,他堂堂一个佛爷居然用“娇生惯养”四个字来形容我,让我情何以堪?

      桑吉长相清秀,比我们都小,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他平日里话语不多,文质彬彬。这么久我看他一直伺候在仓央云音身边,有什么机密一些的事仓央云音也会叫他来处理,想来他也是仓央云音的心腹。

      我问起桑吉家中的事时,他正坐在椅子边熬药,右手扇着药炉使劲吹着气,浓浓白色的药蒸汽涌了出来,被他吹的四散飘荡。

      他侧过身子别着头,左手不停的呼扇着,呲了呲牙:“那年闹饥荒,我族人都得了瘟疫,只剩我一个活了下来,也许这是天意吧!”

      他回头看我温和的笑了笑,“我在拉沙城内乞讨,就要饿死的时候遇到了佛爷。那时候他也刚刚来拉沙坐床(继位仪式),他见我可怜便医治好了我。我无所依靠,自然求他收留我,于是便一直跟随他至今。”,桑吉说罢淡淡一笑回过头去,似乎刚刚在说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

      我心中一领,原来是这样。桑吉又回过头望了望我,礼貌又带些腼腆的笑了笑。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那仓央云音来找我玩的事他是不是也一直都知道呢?他又会如何看我?仓央云音有没有向他提过我呢?

      我压下心中的各种胡乱念头,把桑吉送出了门。

      我生病的事情紧急,这几天仓央云音又有事忙,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通知玛吉阿米我们不去的事,或者告诉她我病了。

      本来心里还想着要不然过几日身子好了再去找一趟玛吉阿米,没想到那天早晨我刚刚洗漱完毕想出门转转,玛吉阿米却自己来了。

      玛吉阿米今天里面穿了件米色的棉锻袍,外面侧披着一件厚厚的牛毛大坎肩。雪白浓密的牛皮毛间还掺杂着几缕棕灰颜色,坎肩上柔顺的牛毛衬得她的脸颊粉里透红。

      清晨的晨风很清爽,朝阳撒在门外玛吉阿米的身侧,显得她愈发年轻貌美、光彩夺目。

      她见到我态度很热情,还不等我邀请她便自己走了进来,我赶忙侧过身让开门口,她怀中抱着一个食盒。

      她将食盒放在桌面上打开,食盒里面是各种精致美味的糕点。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了一番我的卧室,粉嫩如玉的面庞说话的时候有些窘态,但却又极力掩饰的像平常那样。我想她来大概不只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

      果然她坐了会忽然抬眸一笑: “卓玛,我上次想请你们去看看衣服,结果你们却没去。我想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所以今儿有空便来山上看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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