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首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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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高的巨大蜂窝公然挂在树上。灰褐色的外壳让蜂窝看起来干燥温暖而坚硬。正是花季，野花在这区域中开得多而旺盛。四周野蜂嗡嗡飞舞，来往忙碌。
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富足的蜂群。
蜂巢里一定有很多存蜜。
柳扶修吐出蛇信子，仿佛已经闻到了空气里的蜂蜜香气。兔子甲兔子乙一左一右从柳扶修身边探出头。兔子甲发出警示：“有讨厌虫飞过来了！快保护鼻子！”
“讨厌虫？你们还真是从称呼就能看出有很不喜欢蜜蜂啊。”柳扶修将挤到他身前的兔子甲扒拉开，往洞外走，“过来帮忙。”他喊身后的两只兔子。
“叽！讨厌！走开！”兔子甲在身后发出尖叫，并与一只灵活的工蜂搏斗。
柳扶修捡起一颗小石子丢向它的脑门：“快过来，不要打蜜蜂。”
兔子甲捂着自己的鼻子矮身跑过来：“它要叮我，我没办法不打它。”
“但是你打死一只，会引来一群。”
“可这里本来就有一群。”
“好吧，给你讲讲蜜蜂的习性吧……喂，那只，你不过来吗？”柳扶修喊落后的兔子乙一声。兔子乙将耳朵拽下来糊在脸上，从洞里探探头便又缩回去了。
兔子乙：“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接应你们！”
柳扶修与兔子甲下意识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那咱们去找枯枝和树叶吧？”柳扶修说。
兔子甲点点头跟上他。
这回没有蜜蜂扑上来咬它，兔子甲很快就放松起来主动问起柳扶修：“喂蛇，你说的蜜蜂的习性是什么？这些讨厌虫为什么你说不叮我，它们就不过来？”
“不是我说的。你该不会是每次过来这边都被叮吧？”
柳扶修一猜就中，兔子甲还真是每次过来都会被叮肿鼻子。兔子甲支支吾吾不肯承认，柳扶修也完全可以猜到。以它那种暴躁好战的个性肯定总会拍死侦查蜜蜂，然后被收到警示信息素的蜂群围攻。
毒针对蜜蜂来说也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攻击。一般情况下，蜜蜂不会主动攻击。
受到威胁除外。
靠近蜂巢进入蜜蜂警戒范围，会有蜜蜂在四周飞舞侦查是很常见的。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攻击蜜蜂，最好也减小身体活动幅度，以免被判断为“有攻击性”。
现在这群野蜂柳扶修不敢一口咬定它们的习性与他所知道的相同。但是有一点应该在动物界是通用的——动物不会把力气白白浪费在既不是食物也不是天敌的其他动物身上。
而且他会注意不靠得太近的。
柳扶修跟兔子甲找好了可燃物，在蜂群比较放松警戒的地方放好。因为忘记带火种出来，柳扶修不得不带着兔子甲返回营地，做了个小型猪油火把点燃带出来。
而兔子乙，它实在不想见到蜜蜂们。
听兔子甲说，有一次兔子乙被叮肿了脸，丑得三天没吃下饭。从此以后就对毁容的事情非常抗拒。为了不再遭遇什么“意外”，兔子乙主动请缨去帮柳扶修盯着那只当事熊。以免柳扶修他们在这里耽误久了，被当事熊钻了空子走漏了风声。
想来确实有道理，柳扶修就同意兔子乙提前过去熊那边。
顺便让它连肉也一起带过去。
柳扶修跟兔子甲割蜂巢成功后会立马带着蜂蜜过去。柳扶修提醒兔子乙在那之前不要暴露目标，暗鲨的事情要偷偷的进行。
兔子乙应了声，拖着肉二话不说就走，连多嘱咐几句的机会都不给柳扶修。
柳扶修跟兔子甲很快带着火返回蜜蜂的领地。
地道通风不错，一路上火把都没什么问题。他们很快点起火堆，兔子甲按照柳扶修教的方法往火堆上盖翠绿的草和叶子，用一把叶子抱在手里当扇子用力将冒出的浓烟扇向蜂巢。
今天的风向也很给面子，处于上风处的浓烟，一阵风过来就全吹向了蜂巢。
等烟变得很浓的时候，柳扶修便带着燃烧的火把屏气凝神靠近蜂巢。
蜜蜂为了躲避浓烟已经纷纷逃离。但还有一些就在周围徘徊不去，并展现出攻击意图。为了避免被叮咬，柳扶修挥动着火把，蜜蜂怕火就会避让。就算冲过来，火焰也很容易燎坏蜜蜂的翅膀，让蜜蜂失去攻击力。
安全地靠近蜂巢，柳扶修放下火把，拿下嘴里咬着的骨刀将蜂巢小心地削下一半来，并用尾巴托着让割下的蜂巢慢慢落到地面。
没有摔碎，很完美。
柳扶修拽着蜂巢先塞到兔子甲手里，连带插在上面的骨刀也一起，让兔子甲带着赶紧跑。不然外围没被熏晕的蜜蜂很快就会被蜂蜜的甜味儿吸引过来。
而他自己则回去拿上暂时扔下的火把。
浪费是不好的，留下火灾隐患也是不好的。
他们前脚后脚的到达比较近的另外一个洞口。
“快来在这里！”
兔子甲在洞口招呼柳扶修。柳扶修也熄灭火把，跟着一矮身钻进了洞中。
一路拐来拐去，终于与兔子乙汇合。
“怎么样？”柳扶修问。
兔子乙示意他没有问题：“啃了骨头又开始晒太阳了。咱们怎么动手？直接送给它吃会不会太可疑了？”
“当然会可疑。所以我们让它自己过来抢。”柳扶修笑笑，跟兔子两个说了计划。
“听懂了吗？”
柳扶修将蜂蜜挖出来涂在肉上。
兔子甲＆兔子乙（咽口水）：“听懂了叽。”馋死兔子了。
“好，开始行动。我这边接应你们。”
柳扶修拿好了骨刀，目送兔子拖着盛毒肉的松鼠皮转移到洞口的另一面，然后啃着柳扶修给它们留的那块无毒的没有蜂蜜的干巴巴肉块，用力朝棕熊那边送去蜂蜜的香气。
兔子甲一边用叶子扇风，一边虚情假意地大声感叹：“快吃呀！这个真好吃！好——香——啊！”
蜂蜜的香气很浓，毒草的气息完全被掩盖掉。闻到蜂蜜气味儿的棕熊很快清醒，睁着刚刚还昏昏欲睡的眼睛就朝兔子们那里直奔而去。
“吼——”棕熊从草丛里跳出来。
兔子们早就知道它在那里，故作惊讶。
“叽！吓死兔子了！”
“走开！别想抢我们的好吃的！”
虽然是这么说，两只兔子却只是抱着自己的那块能吃的肉啃着，并没有急着逃跑。棕熊一掌挥过来，它们才挪挪屁股。
嗯，因为变脸蛇说要表现得恋恋不舍一点。
“滚！这些吃的归我了！”棕熊瞪圆了眼睛咆哮。
又一掌过来，兔子甲它们才被棕熊“抢”到了肉，护着自己那块能吃的肉躲远了点。两对小豆豆眼好奇地盯着棕熊吃下毒肉。
棕熊吃得津津有味，蜂蜜黏在棕熊的熊掌上，棕熊添了又舔，将毛都舔得湿漉漉。
它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毒肉很快一个不剩地被吃光，棕熊甚至连那块松鼠皮都没放过，一起吞了下去。
三双眼睛都盯着棕熊。棕熊朝尚未远离的兔子们得意地吼叫几声，随后扭着肥胖的屁股想要回到自己晒太阳的窝前空地。
就在柳扶修困惑地怀疑毒草的计量是不是不够，使用方式是不是不对，放久了是不是失效了这几个问题的时候，棕熊突然出现了药物反应。
它疼痛地嚎叫起来，随后开始呕吐。
肌肉的颤抖逐渐加剧，到后面几乎连毛都跟着抖动起来。它艰难爬起，巨大的身体摇摇欲坠。它痛苦地捶打地面，猛然冲向了兔子们，举起巨大的熊掌。
柳扶修立刻从身后的草丛里冲出。
而兔子们灵活的身影也出现在柳扶修的视野里。它们弹跳得很高，让开棕熊的扑击，再踩着棕熊的身体做踏板向两侧躲开。棕熊巨大的身体对它们来说似乎稍显笨重。
绷紧肌肉，柳扶修也跳上了棕熊的后背。
“嘿！上啊！快收拾它变脸蛇！”
兔子甲跟兔子乙脱离了危险境地，立刻在旁边看起热闹来。
柳扶修扫它们一眼，真是半点危机感都没有。
不如就让棕熊再追它们一下，他倒也不急着动手。这么宽厚的后背棕熊不太能抓得到他。事实上，这会儿应该是毒药起效，棕熊又在呕吐并没有时间去弄清楚跳上后背的是什么东西。
柳扶修伸头瞧见那坨呕吐物，刚才吃下去的东西混着这只熊的上一餐。
再这么吐下去可能要毒不死熊。
于是拎起骨刀往棕熊后颈狠狠扎下去，一刀见血，力量非常足。
“吼！”棕熊停止了呕吐，发出暴怒的吼声。
柳扶修拔刀就走，根本就没回头看。棕熊的爪子挥向后颈，想将柳扶修抓下来，却只能摸到柳扶修的尾巴尖。
柳扶修跳到地上，躲回草丛。
因为这只是一只即将被毒死，正做垂死挣扎的熊，柳扶修做这一切时内心毫无波动。就像面对一条砧板上的鱼，或者一只被绑住翅膀的鸡，柔弱属性似乎在这时会不起作用。
他眼中此时只有名为“熊掌”的食材。
以及一条天然真熊皮草。
棕熊摇摇晃晃地又去追兔子们了。然后被兔子们溜得撞到了树上，将树撞得一阵摇晃。
十来分钟后，这头熊看起来已经不行了。
迟钝的动作并没有能够碰到兔子们的一根兔毛，兔子们甚至懒得变成刺球，只是普通上蹿下跳熊就已经晕头转向。
它们总显得很瞧不起棕熊们原来也是有理由的。
柳扶修就这么看着兔子们轻松地绕晕棕熊，甚至也有了一种这些熊不太强的错觉。
兔子甲：“来呀蠢熊！来抓你兔爷爷！”
棕熊踉跄扑过去。
兔子乙扔过去一块石头：“过来这边。”
棕熊又转身扑回来。
如果不是属于另外一只熊的吼声突然出现，柳扶修可能还要看兔子们再玩一会儿。
“好了就到这里吧？”
柳扶修突兀地出现在棕熊的肩膀上，举刀戳入棕熊的眼眶。从眼睛进入的异物最容易扎伤大脑，而且这个弱点比起太阳穴，在棕熊脸上显得更好找一点。
“吼——”
棕熊仰倒下去翻滚挣扎，伤口的血液都甩了出来。
熊的生命力非常顽强，骨刀深深地扎在熊的眼睛里，随着翻滚挣扎竟然被拔了出来。柳扶修捡起骨刀，身形一扭凑了上来，抬手就又一刀扎了回去。
“喝呃……”
这次刀足够深了，那种即将死亡的声音从棕熊的喉管里挤出来。棕熊粗壮的四肢抽搐着，摔倒在地的身体不断做出奔跑的姿势。
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但是没有机会将战利品带回。另外那只靠近的熊，听到这边的叫声加快了脚步。
“我们走。”柳扶修立刻招呼两只兔子，不想被抓住现行。
兔子们先行跳入草丛奔向兔子洞。柳扶修垫后，刚一动想拔下骨刀，一用力却发现刀死死卡在了熊的眼眶上。
来不及再拔，柳扶修放弃骨刀慌张躲入草丛。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首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