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森林都知道我贤惠》土拨鼠鼠

126、神谕之晶（5）

　　忙了一天，中间各种不受控的混乱，好歹是把这些狂战士都捆成了粽子。

　　只是光靠绳子也坚持不了太久，崩睿只能连夜骑着二虎带着真飒他们将狂战士粽子往枯木林深处拉扯驱赶。

　　只是一点小事，柳扶修没跟去。

　　而且崩睿跑太快了根本没给他机会跟。

　　柳扶修站在驿站门口，远处只有黑夜，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但他却站了好一会儿，心思纷乱。

　　“怎么，在等小豹子回来啊？”身后响起崩扬吊儿郎当的声音。

　　他自从当上酋长人就越发不讲究牌面了。按他说，有柳扶修这种怪物压在头顶上，他装什么逼都是白费不如躺平，抱大腿真的特舒服。

　　另外，除了躺平之外崩扬还觉得自己变得有点贱了，特想管臭蛇和小豹子的闲事。

　　正好小豹子这会儿借着公务逃了，他自觉承担起知心哥哥责任来找柳扶修聊聊。

　　“上午小豹子来找我，晚上我自觉来找你，怎么样？我这合作者是不是方方面面的到位？”

　　柳扶修斜他一眼有点不那么想展开这个话题，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有点乱。

　　不知有点，是很多点。

　　崩扬也没急着说话，一人一蛇隔着一段距离站在夜风里。

　　“你喜欢他是吧？”是问句，但崩扬无比笃定自己的猜测。

　　沉默了一会儿柳扶修才说：“那又能怎么样呢？”

　　“那你可以示爱，可以追求。你很强大。人不人的对我们而言远不如强大重要。更何况，这么长时间温水煮青蛙那小子早就被你迷住了，只不过没见识过人兽恋，没往那方面想罢了。”

　　柳扶修转头看他，倒也真是好奇了：“你见过人兽恋？”

　　崩扬沉默了一下：“见过。”

　　“你以为我怎么从诺曼谷逃出来的？我那个奴隶主的巫兽，一只残疾的黑豹，喜欢我母亲。”

　　“我不像你能听懂任何生物的语言，但你知道的，有时候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们的感情会从举动中表现出来。保护欲，占有欲，爱情……很多东西不是不说话就能掩饰的。”

　　“也就是小豹子比较迟钝。我可是见你第一面就多少有点察觉。之后一路上那更是显眼得不得了，你也就是仗着是条蛇，你要是人那家伙也早察觉了。”

　　柳扶修一脸恍然地用尾巴摸脸：“我……有那么不收敛吗？”

　　“非常不收敛。”崩扬斩钉截铁。

　　“第一次当蛇没有经验，下次努力。”柳扶修话里带着笑意，也不窘迫，除了崩睿其他人牵扯不到他那么深层次的情绪。

　　崩扬：“……”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那只黑豹后来怎么样了？”柳扶修突然开口。

　　“死在路上了。”

　　“你母亲呢？”

　　“我跟人提起都说是嫁人抛下我走了，其实应该是死了。她把我带到主部落后就失踪了，连带着那黑豹的尸体一起。”靠猜也知道人没了。

　　“那你其实也没说错。”

　　崩睿表示认同：“确实。跟豹子跑了。”语气没什么感伤，挺平淡的还带着点欣慰的笑意。

　　“说来，当初还有我撮合的功劳。我一定是有撞上这种事的天赋，天才红娘。”

　　“那我得谢谢你。”

　　“你是得谢我。”

　　“下次我帮你撮合。”

　　“呵我这么大魅力还需要这个？”

　　聊到这里就没头没尾地断了，崩扬转身回屋喊着冷。柳扶修想了想也转身回去了，还没把那俩囚犯放一块，等会儿去把这活儿提前干了吧。

　　将巫生扔进崩刀的囚室由着他们打生打死，他转身回去睡觉。

　　今天崩睿不回来，要将狂战士赶去的地方远，还要围栅栏做些布置，已经提前说过今晚不回来了。

　　柳扶修睡前敲敲桌上放的水晶球，尾巴尖往里尝试注入巫力，见能被吸收便一股脑多输了些，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

　　柳扶修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又在上次那个走廊，疑似崩睿的巴掌大缩小版小人正一脸严肃地抱在他腿上。

　　Q版的样子不知道可爱到哪里去了！

　　柳扶修忍不住抿出一个笑来，将Q版崩睿抱起来与自己视线齐平：“你是什么，为什么长得跟睿睿一样？你很可爱。”忍不住夸了一句，摸摸头。

　　Q版崩睿无奈地回视他，神情让柳扶修觉得分外眼熟。哦对，特别像他自己。

　　“我是你，也是你的锚。主要作用是稳定你的精神体，同时是这梦境之间的安全通行证，没有的话会被这里当食物吞噬精神力。这地方本质是用于捕猎的。”Q版崩睿解释道。

　　有着他神情的崩睿跟本人差距大得好像两个人，柳扶修瞬间觉得这个Q版崩睿不那么可爱了。

　　“上次不是睿睿是我的锚吗？为什么这次是你？嗯~你不说话还可爱些。”

　　Q版崩睿跟本体相看两相厌。

　　“今天睿睿不在家，我们互相都忍忍吧。上次是我融合在他的精神体内，形成完整锚点的同时也将他安全带进来。有我在他才能驾轻就熟地引导你。”

　　“今天本尊不在，我作用有限，早点搞定出去吧。否则溢散太多精神力，平白喂饱那条鱼。”

　　“嗯，有理。”跟Q版崩睿达成共识，柳扶修将小人放在肩膀上，四处溜达了一圈发现走廊短了不少，但有一个教室的门能打开。

　　他便开门走了进去。

　　那屋里比外面看着要大很多，一望无垠的白色空间，半空中密密麻麻漂浮着视频悬窗，里面快速播放着各种画面。他停下观看了其中一个，发现是制作夜明珠的巫术方法。

　　他又往旁边挪两步，看到了关于熔岩蝾螈习性以及其蜕皮的价值介绍。

　　他接连又看了几个，都是巫术巫药的教学。里面负责展示的人大多是面容俊美的男人，人身蛇尾，跟上次他看到的长神一样。

　　视频里介绍的材料和巫兽大多是他还没见过的，他边看边往深处走去。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躺在泡泡里悠哉消食儿的白鱼。

　　见柳扶修走进来白鱼懒懒地甩甩尾巴视线扫过只是Q版的崩睿，放心傲娇道：“怎么样是不是惊呆了？是不是终于感受到本梦境游鱼的强大了？当然了我可不是什么小心眼的鱼，看在你今天主动为本鱼奉上食物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柳扶修抬手，手上幽蓝色电光一闪劈在泡泡上，白鱼惊叫一声从破碎的泡泡里掉出来，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呀！你干嘛啦！”趴在地上的白鱼甩着尾巴抱怨，赶紧给自己又吐了一个泡泡裹上，这才漂浮起来。

　　它的肚子比上次看着要圆很多，柳扶修笑眯眯地看着它：“怎么样？吃得很饱？”

　　白鱼不计较刚才被摔，悠哉地用鱼鳍拍拍肚皮表示满意：“嗯，不错！”

　　“我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吃饱，还吃得这么精纯。这一次消化需要点时间，消化好之后我就会变得强大，下次就不会吃这么撑了。”

　　“说吧，有什么大事解决不了了？本鱼替你参谋参谋~”

　　上次还说不喂呢，这才一天突然就喂这么多，不是病急乱投医才怪呢，本鱼早就看透一切了。哼！

　　“你的喂食，只需要吃点巫力就可以了？”柳扶修绕开了白鱼的问题。他不喜欢被不熟悉的生物抓到把柄。

　　“是啊。巫力？你们这么叫？你们的巫力其实就是精神力啦。通常随着你们的成长产生壮大，属性与强度各有不同，后天锻炼能提升强度和体量。能作用于外部产生各种效果，也能作用于本体强身健体。”应该是吃得饱心情好白鱼也不吝啬多抛出一些知识点。

　　柳扶修点点头，微笑：“这个房间是你这一天的努力成果？介意说说来源吗？”

　　白鱼当然不介意了。虽说走大路上平白捡个好用的厉害帮手好像挺离谱的，但它还真的就是很好用。而且它的立场方面是毫无疑问与柳扶修一致，无论是从个人饭票角度还是从祖上誓言角度。

　　另外，梦境游鱼这种生物是也没什么善恶观的。几乎除了饭这个问题，它跟柳扶修不可能有什么观念冲突的点。

　　而柳扶修给的饭很显然是一等一香的，它也想好好努力表表忠心，便详细给柳扶修解释起来。

　　“你们长神一族是很古老的种族，几千年延续下来有很多好东西。物质方面的我没办法，但精神方面的财富几乎都在我这里。”

　　“这里是一个庞大的知识宝库。在我们与你们结下契约后，你的族人在死前都会将精神交给我们吞噬捕捉，我会从中保留下他们的记忆，整理起来供后人进入查阅。日积月累这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需要整理好才方便查阅。”

　　“我们梦境游鱼看似一个群体，实则又是一体，在食物多的时候可以分裂繁殖，在食物不足的情况下又互相吞噬合并。”

　　说到这里白鱼有些讪讪：“你也知道在人类那里日子不好过，我嘛……是最近这十几年才新生的个体。我的父母难以维系自己的存在便互相吞噬融合出了我，我即是他们的延续，也是新生的……就是说，我现在也是新手上路，这一大堆东西我得重新归类整理，梦境之间也得重建。这些都需要相当大的精神力消耗。”

　　“我肯定是很有用的，但……你得给我点时间。嗯……而且这期间还得喂我才行。喂得越多我动作越快！真的！”

　　“这样啊。”柳扶修点点头，没什么波动。

　　白鱼余光偷偷看柳扶修，心下纳罕，这么好说话？还以为最低挨顿训呢，毕竟前面十好几年它可是一点事儿没干都浪费了。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在外面是蛇，在这里是人？”柳扶修开始切入正题，他既然进来肯定是带着目的。

　　白鱼想了想：“因为你的精神形态，或者说你自己认为的自己，就是两种形态？你认为自己是人但同时也认可自己是蛇。这里是精神的世界，自然体现的是精神的样貌。你觉得自己是人，你在这里就是人，你要是觉得自己是蛇，你也可以变成蛇。”

　　“不过，正常来讲，你应该是人身蛇尾的状态，而不是人形态和蛇形态切换。不过那是成年长神啦，你现在没成年吧，你应该是蛇形态才对。”

　　“是吗？”柳扶修不置可否。

　　白鱼甩甩尾巴：“我觉得呢，应该是因为你跟那些人类混在一起太久，自我认知出现了偏差。你是不是主观意识上觉得你是人，还没适应自己是长神这件事？”

　　柳扶修笑笑：“的确。”

　　“我跟你说这很危险的，虽然同样的人形态但你认为自己是人和你认为自己是长神只是展露人形态，这两种是绝对不一样的。我记得这样好像会影响长神成长，你会无法成年。我见过类似的认知偏差的记忆，我找给你看。”说着就驱动泡泡钻入知识的海洋开始大海捞针。

　　长神成年后的力量是跟幼年体有壁的，要是柳扶修不能成年，那精神力的强度就不能有质的飞跃，那她梦境游鱼大人的伙食岂不就断崖式下跌？哦，虽然她现在还没上去过。

　　但这不妨碍她替伙食着急啊！

　　柳扶修抬步跟上它，装作不经意地问：“以前的长神都是人身蛇尾？”

　　白鱼虽然懈怠，但闲极无聊怎么也会随便翻翻记忆打发时间，所以不少事情它也知道些，便告诉柳扶修自己所知：

　　“其实呢，长神幼年时期是蛇，成年后就可以在蛇形人形之间自由转换。这种自由转换跟同样古老的树人族是一样的，可以只转变一部分有利于战斗。半人半蛇最方便了，所以成年长神基本都那个形态。其实蛇头人身也能做到哦~”

　　柳扶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要了，太丑了。”

　　“我也这么觉得。”

　　一人一鱼边找边聊，柳扶修感觉“长神”这个物种在他概念里变得清晰了一些，有点像故事里的蛇妖，但很显然力量体系不太一样。

　　“来看这个！”白鱼可算找到个跟她见过的情况差不多的。这里太乱了，再要找她之前随手看过的那个很显然不现实，只能抓一个差不多的替代品。

　　柳扶修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小段以为自己是头牛的长神的日常。

　　那视频里的周边环境非常茂盛原始，蛇形态的长神混在牛堆里在河边练习吃草，视线所及天空上一只冰晶凤凰和不知名红色飞鱼正在打架，冰火齐飞。它们脚下的奇异树木正用粗壮枝条缠绕双方的爪子和尾巴拉扯，疑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视频很短，没有更多的内容。

　　“别急，我抓取一下属于他的别的记忆片段。”说着一股精神波动散开，以白鱼手上的记忆为基点显示出许多丝线。

　　这些丝线的意思是，同一个人的记忆藕断丝连，互相可以查找。

　　白鱼一抓丝线就扯过来另外几个屏幕。

　　一鱼一人就这么围观了一会儿被牛养大有认知错误的蛇磕磕绊绊的成长经历。的确是不容易，吃肉都得偷偷摸摸，每天还得练习吃草，经常被牛蹄子踩，巫力不会用日常电到自己。

　　要不是长到半大遇上了族人，很有可能自己把自己倒霉死。

　　对比之下，同样自己讨生活流落在外的柳扶修算是混得很好了。

　　为了知道牛蛇蛇后来怎么样柳扶修和白鱼往更深处钻，找到更多属于牛蛇蛇的记忆。

　　结果果然如白鱼所说，后来牛蛇蛇真的长期无法成年，保持着牛的生活习性，同族长神们为他愁坏了。

　　最后发现其扭转自我认知的方法竟然是因为长神能瞬间割起大片的草，引起了牛蛇蛇的共鸣，牛蛇蛇十分向往这个能力就想变成长神。之后天天练习割草，学习做长神，慢慢认知就在主观努力下转变过来，也成功在一次雷雨天引动雷暴淬炼身体转换成成年形态。

　　白鱼：“……”

　　柳扶修：“……”

　　就还挺离谱的。

　　“要不，你也去找几个族人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白鱼提议。

　　柳扶修：“你觉得找得到吗？？”还是研究一下雷暴对身体的影响比较实际。

　　“那现在怎么搞？先向往一下长神的生活？”

　　作为梦境游鱼白鱼自然是不笨的，整条鱼是离谱一点但出的主意姑且都在点子上。

　　“认同感么……把有关长神自己的资料都给我拿过来，我先彻底了解一下我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对，长神的种族历史也要！”

　　要他接受自己是蛇茹毛饮血肯定是不太可能，但长神不是一般蛇，就像牛蛇蛇被戳到点一样，能戳中他的点他也不是不能认可自己是除了人类之外别的生物。

　　虽然目前来讲，光是知道自己是巫城大祭司的狩猎对象，还有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伴侣长生体质，就让他有点恶心长神这个身份。

　　要不是长神能变成人，抵消了一点不适……算了，希望多了解了解真的有用吧。

　　本来准备快去快回，结果谁想到泡在里面一泡一晚上。

　　看得太多，早上睁眼饶是他脑子也是乱哄哄的。

　　也有可能是崩睿不在，跟Q版崩睿担心的那样，锚不完整他在梦境之间溢散的精神力比较多，所以早上醒来才精神不济。

　　不管怎样，早上还是要爬起来工作的。

　　因为想将更多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少不得要把身上的重担分担出去。

　　一大早的，部落人刚醒没多久也都开始忙活自己的工作生活，眼睛还迷蒙身体已经开始勤奋工作。

　　清晨的氛围是很独特的，清爽安宁又有活泼的生机。

　　柳扶修这次把剩下关押的熊全部清出了地道，懒洋洋地将它们驱赶到废墟推土机管辖范围。

　　这么早推土机自然还没醒，但这么多熊吼吼呵呵的阵仗也不小，陆陆续续就有预备团的熊被吵醒了。地道里出来的熊因为饥饿和惊吓有些畏畏缩缩的挤成一团，预备团的熊就显得精气神好多了，带着一种气势就把原本的熊同伴围了起来。

　　“……蛇神大人……早啊……啊哈呼呼……”推土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懒懒散散地走过来。

　　“这些是……？”她目光有些凶悍地落在那些畏缩的熊身上，吓得其中一两个炸了毛色厉内荏地发出吼叫。

　　“我看你手上听话的熊已经不少，这些就是剩余全部。都给你，压得住吗？”柳扶修问。

　　推土机自信一咧嘴：“没问题！胆敢造次老娘扒了他们的皮！”

　　“嗯。”既然推土机有信心柳扶修就也不多说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我最近可能要开始忙别的事，你这边鼓捣房子进度得快些。你先处理一下新来的熊，我大约午饭后带施工队的人来教你们。”

　　“好好好，我一定在那之前搞定这些新来的。”推土机难掩激动，终于有人来指导了，她都不敢跟蛇神说自己这边完全没有进展。

　　“对了，食物够吃么？”现在部落狩猎压力大，推土机这边是消耗的大头儿没有办法靠崩睿一队人就完全覆盖消耗，基本上是半自制——自己狩猎一部分，部落补贴一部分。

　　说到这个推土机就自信满满了，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蛇神！我每天都带他们出门，咱们旁边这条河现在不是都融化了嘛，里面的吃的可多了！我带孩子们挖了好几条沟渠，引水分流，我们只要蹲在旁边每天都能逮到不少水冲过来的食物！”

　　这柳扶修倒是没想到，拍拍推土机的厚实皮毛：“你很不错。那你们跟去河边捞鱼的人相处还行吗？”

　　推土机：“我们离得远，我怕新来的伤人。所以倒是没遇见什么人。”

　　见推土机这边确实没什么问题，柳扶修便跟推土机告别，准备去神农队看下昨天给的清醒药剂配方研究情况。

　　路上他还探头看了看崩刀巫生二人，还算和平没有流血事件发生，午饭让厨房给他们做点好吃的，到时候拉扯起来场面才好看。

　　敲开神农队研究室的门，里面乌烟瘴气的三个研究员都在。柳扶修看了看这阴暗的环境，研究室还是不合适设在这样的房间里，最低也得高楼通风大平层。

　　得想想办法，靠施工队的现有水平估计要稳步发展个几十年才能建出来。

　　不知道有没有哪里还有那种挺厉害的土系巫兽？只比当时那灰白熊厉害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