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黎明前的黑暗（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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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是昨天晚上停的，饥饿的熊是今天早上到的。
时间的前脚后脚都让崩扬怀疑是已经计算好的，要来给他找麻烦。
成，反正雪停他也准备练兵。成天光是射弩，也没有个会动的靶子，一天到晚不是调整武器就是调整武器，无聊得队里那群皮痒的都长了草。本来还要出门去找猎物，这下好了，呵，送上门的大件！
“防御工事都做好了吗？”崩扬晃荡到空荡荡的大门口，伸手揪住一个战士问。
战士站直行礼：“报告！做好了酋长，都在那边放着。”
“放着干什么？！告没告诉你们熊就在门外了让你们布置好？？？”崩扬叹口气，“你是哪个队的？让你们队长过来！”
人高马大的新兵被崩扬松开，缩着身体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低头一路小跑找到自己的队长崩飞，将酋长的话转达。
崩飞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好，前队长大人要生气。
但又不敢不过去，只好放下检查武器的手小跑到位。
“酋长！”站直行礼。
崩扬不冷不热道：“大小是个班长了，老队长说的话不用亲自执行了是吧？”
“没、没有……我是因为在检查武器走不开，但我也安排人了！真的！”尽力求生。
“哦？那为什么防御工事现在就放在那边堆着？”危险的上挑音。
崩飞吞了吞口水，艰难吐出俩字儿：“可能……”
“可能？现在的情况是熊在门外，门口却连个防御工事都没布置，你还在这里给我可能？？？谁教你的，面对敌人态度这么敷衍！哪个事情更着急不知道吗？你想等熊冲进来？我以前就是这么带你们的？回头他扑过来吃你的时候，你指望你们蛇神千里迢迢瞬移过来救你么？啊？！”
驿站洞口木制的高大外门后方，所有人都在备战，人影匆忙，崩扬扯着嗓子不顾形象在训人。
挨骂的崩飞缩着肩膀不敢回嘴，闭着眼睛怕被打，站直了。
“我错了队长！不是、前队长！”
“给我吞回去重说！”
“是！我错了酋长！！！”
“现在该干什么？”
“亲自带人布置防御工事！”
“去吧。我再去找崩毛骂一顿。两个班长没一个干正事的……”念叨着，崩扬摆摆手走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像父亲一样将崩飞原谅。
崩飞小心睁开一只眼睛，摸摸头，诶嘿，竟然没挨揍？
庆幸于队长变酋长之后每天有繁重的公务就不那么爱动手，崩飞赶紧带人去布置防御工事。顺便学崩扬的样子臭骂了一顿没有完成好他安排悠哉乱晃的几个新兵蛋子！
呸呸，害老子挨骂，回头给我加训到死！再不听话，我就跟酋长打小报告，让他像以前揍我那么揍你们一顿重的，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有多温柔！
崩飞带人动手之后，崩毛很快也带人赶来。崩飞好了伤疤忘了疼，挤兑他道：“怎么样？也挨酋长一顿骂？”
崩毛白了他一眼：“像你傻，我认错比你快多了！”
那算什么？认错快就能不挨骂吗？我认错也不慢啊！
崩飞心里很不平衡，反唇相讥：“你怂。”
“你好到哪里去？”
两人互相挤兑着，无比和谐地将防御工事火速设置好。
障碍架、绊马索、网、尖刺、套绳陷阱……一应俱全。崩扬过来晃了一圈，满意地走了。
酋长的工作就是又轻松又繁杂，巡视的就是工作内容之一。崩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脑子一般比起脑力工作更中意简单的武力劳动。像他这种有做人上人的远大理想的优秀领导者，该转型也不能对自己太客气。
虽然身体感觉这么下去会生锈，但换个角度想，酋长的生活还是很适合养老的，肯定比打打杀杀活得长。
但也说不好。
最近脑力消耗大有点掉头发，不知道会不会大脑比身体死得早。
……
门外，被厚重的木门阻挡在寒冷中的身影已经盯紧了洞内的动静，寻寻觅觅想要找到突破口。
这些白色的身影，陆续出现，竟有三十四只之众。
只是习惯了大立他们的膘肥体壮，再看看现在出现在附近的这些，实在难以一视同仁。
——他们太瘦弱了。
毛发干枯打结，质地毛躁透出一股子灰败，白色的毛白得灰秃秃还很脏，根本不是大立他们那种油光水滑的洁白。庞大的熊身瘦骨嶙峋，皮肤松松垮垮地坠着，本应该宽阔的后背，却在他们身上几乎能透过毛瞧见耸立的脊骨，连脸都丧失了圆润的形状。
只在皮毛下露出布满血丝、凹陷可怖的双眼。
写满了饥饿。
迫切想寻觅到一些吃的。
他们在枯木林里找食物，也盯上山洞中的人类。
他们流浪了好几个月。从失去熊族最伟大的族长的那个峡谷附近开始，穿过整个雪季，走走停停到达这里。
这是灾难性的一年。
他们先是招惹了恐怖蛇，紧接着失去了族长，之后又在洪水泥石流中失去近三分之一族熊，被冲刷分割得四散飘零。
他们花费了很长时间救援寻找走散的族熊，直到无论怎么呼唤都再找不到更多同伴。
四十几只熊在这场浩劫中活下来，聚成一群。
而雪季也很快来临。
地面被白雪覆盖之后分辨环境就变得很困难。很多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只靠大概的方位感追逐着猎物移动。
他们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居住地。
按照往年习惯，他们本来要群聚过冬，冬眠之后集体捕猎，饱餐一顿，再四散分离回归自己的领地。但是今年出现了这样那样的变故之后，只能保证群聚过冬这一点不变，但之后是否要四散分离回归自己的领地就不一定了。
以前会这样做，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挺强大的，更有族长那样强大的熊为他们撑腰。
这个森林是在熊群的统治之下。
可现在已经不会再有如此安逸的生活，森林对他们来说重新充满危险。他们必须团结起来时刻准备好面对恐怖蛇的欺压和报复，才有可能保障族群不灭绝。
都是见过闪电威力的熊，都清楚靠自己一头熊不行。
只是熊之所以以前就独居，就是因为有限范围内熊能捕猎到的食物有限，更多熊呆在一起势必会争抢。刚开始还好，初冬的寒冷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但是越往后食物方面的争执就越多。
年轻力壮的公熊们干脆打了一架，确定了族群内的等级制度，也选出了新任族长。
食物的争执少了，但该饿的肚皮还是饿着。
再加上分队出去觅食又走散了几只族熊，这下连分散觅食也不敢了。
新的族长也说不上英明神武，就是打架比较厉害，继承灰白熊的血脉比较多，体型比较大。没了英明的领导，熊群日子越发不好过起来。
随着天气转冷，有伤病的熊需要更多的照顾，而食物非常有限没有熊愿意出让。他们往往只能吃些残羹冷炙，情况就越发差，又因为伤病更难独立生存无法离队，最后就只能作为族群最底层恶性循环。
终于出现了死亡。
漫长的雪季中病死、冷死、饿死的熊不止一只，本就只剩四十只的熊群减到了三十四只。而这三十四只也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活得越发不像样子。让人感慨在没有如往年一样充足准备的情况下，严冬竟能让曾如此昌盛的族群衰落得如此之快。
暴风雪来临之时，熊群在一处不怎么好的地方被迫冬眠。
冬眠要消耗身体的能量，他们之前之所以没冬眠就是怎么都觉得储存的能量不够，远远不够。事实证明他们对自己的估算没有问题，二十几日过去原本还有熊样的棕熊们彻底瘦脱了相。
好在棕熊是主动型冬眠动物，当他们意识到不能继续这么下去时，就醒了过来。几乎暴风雪一停歇，他们就开始觅食，并且很快循着记忆找到了去往以前冬眠洞窟的路线。
他们企图在那里找到两脚兽充饥。
两脚兽再不好吃，也靠吃他们度过好几个雪季。只要有的吃，这时候谁还挑挑拣拣？
他们如愿走到了洞窟，也如愿找到了两脚兽。
只是两脚兽躲在门后，占了他们以前冬眠的地方生活。而族群里还没有决定好怎样进攻，姑且先让众熊自己想办法。
众熊啃草根、挖土、掏树洞，一边到处寻找一切能果腹的东西连虫子都不放过，一边被两脚兽那里飘荡出来的食物的香气馋得眼睛发绿，扒在门上撞门抠门，想要冲进去拿到吃的。
“吼……”
“吼唔……”
“啪！”
“咚咚！”
零散的熊攻击门的声音混杂着远远近近的吼声，让驿站内的众人不得安生。
部落的战士没有多少，但以崩扬为首的部落人这次很显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家园。已经被雪鸮和冰晶凤凰毁过一次家没有办法反抗，太憋屈了，谁都不想再来一次。
从冰晶凤凰那里攒的气，这次就要一并发出来！也对得起这么长时间认真训练和准备武器！
“都准备好了吗？”崩扬看着高大的外门，听着越来越密集的抠挖试探大门的声响。
各部门一一报告情况。
库管部：“战斗物资转运完成，可以开战。”
杂管部：“饲养动物与无关人员已转移地道内避难。”
食药部：“新研发毒粉已到位。”
生产加工部：“摆锤车及操作人员随时可以加入战斗。”
皮料厂：“已经完成避难转移，床也带走了。”
施工队：“随时可以堵塞地道入口断后止损。”
驿站食堂：“要开火吃饭吗？人都在地道内时刻准备着。”
“好！我的战士在哪里！”
军队二十名全副武装手拿武器的战士齐声大吼：“时刻准备着！！！”
“行动！”
……
巨大门栓被拿走，潜藏着食物的大门向饥饿的棕熊们主动敞开。然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不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两脚兽，也不是摆得满满的飘香四溢的篝火食物，而是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全副武装的战士，齐齐对准他们的锋利的淬毒箭锋。
“瞄准——”
有谁拖长声音。
危机感让棕熊后退了一步。
“射击！”
“嗷！”
二十支毒箭齐射而出，瞄准了门外目之所及的多只棕熊。棕熊哀叫一声，身上带着弩箭仓皇而逃。第一轮接触，部落先发制熊，零散的熊族先锋小队直接退散。
众人松了一口气，还有点击败敌人的兴奋。
而在战场督军的崩扬却不那么乐观，眉头逐渐锁了起来。
“全体注意！大部队可能要过来了！”
果不其然崩扬话音刚落，几声凶恶的熊吼在枯木林中响起，紧接着一些白色的身影陆续出现，很快聚集成群，不管不顾地猛冲过来朝部落人发起一轮真正的冲锋！
“吼——食物！”
“饿！！！”
“冲！”
众熊在看见敞开的门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布满血丝的眼珠里只能瞧得见吃的。食物，都是食物，鲜活的食物，很多，穿着装备拿着武器的食物。
他们要杀死猎物！
吃饱！
活下去！！！
“咻咻咻——”毒箭接连不断射出，击中没有防护的棕熊。
毒液随着沸腾的鲜血迅速走遍全身。冲在最前面的熊摔倒，重重砸在地上，他艰难地爬了多下也没能够起身，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食物，流露出绝望。
“射击！”
又是一轮毒箭，数只棕熊在奔跑中扑倒在地，血染红了地面，但同时紧随其后的棕熊已经扑到了门前。
“吼吼！！！”
“吼——”
防御工事第一层的障碍架和网起了作用，熊群被阻拦。韧性的网难以冲破，棕熊被障碍架绊脚之后不管不顾地前冲便撞在网子上，被懈去了冲势无法撞破网，只能拉扯、攀爬、撕咬。
军队再次射击，被击中的棕熊很快仰倒下去，被毒素麻痹失去了控制肢体的能力。
在起效速度和作战效果上来看，麻痹类的毒素远比致命类的毒素要更实用。哪怕剂量不足以死，只要击中，就能迅速影响敌人的肢体，快速控制战局。而用致命毒素虽然能致死，但过程中会让敌人痛苦挣扎发疯在战场造成二次伤害。
棕熊的体型庞大，一批五只左右在前面就能将弩箭射击挡个七七八八。
而且棕熊的皮糙肉厚程度也不是盖的，即便消瘦已经很大程度上消减了他们的耐受力，一头熊也依然不是四五支弩箭能摆平的。
最少要两轮才能解决。
这拖出来的时间就给后面熊撕扯破坏防御工事的机会。
第一道防线在大约十只熊倒下去之后告破。
“退！”
一声响亮的军令，战士们令行禁止动作划一。
收弩，起身，从第二道防线快速后撤到第三道防线。在身后还有余地的情况下，他们并不冒险直接站在正在被熊大肆进攻破坏的防线身后。
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否则会被酋长大人骂得狗血淋头。
军队的战士不管性格如何是否听从管教，都只有这一点记得很清楚。
崩扬始终在反复告诉他们，当上战士是为了变得更强、得到更多、守护更多，而不是为了平白豁出性命。正因为他们千挑万选、经过训练、背负荣耀，才更应该活着。
活着并不可耻，只要活着他们能做到的远比其他人多。
哪怕是在战场上，也要在保证自己尽量少受伤的情况下进行输出！只有活着才有作用，死人是不会动的！
他们的酋长是个又严厉又温柔的酋长。
魅力无穷。
心中温暖，所以不被恐惧侵袭。棕熊们凶猛的模样吓得其他部落人都腿软，而战士们丝毫不受影响，仿佛没看到一样有条不紊来到第三道防线后，按照队形快速散开，再次抬起弩瞄准。
崩扬从头到尾都在后方看着，没有发出指令。他自然是不放心这些新兵蛋子，但也要给他们成长的余地。好在他们到目前为止都发挥得很好，负责喊指令的人时机抓得也准确，执行力也不错。
尤其是这个射击位置选择……
崩扬微微抬起嘴角很轻地笑了。
他说的话他们记得。
“哐啷！”
熊冲向了第二道防线。
第二道防御工事依旧是网和障碍架为主体，但中间留下了一片空地，里面横七竖八密密麻麻拉满绊马索。绊马索是经过特殊处理、串了很多尖锐兽牙、骨尖、多根拧在一起的绳子，缠在四肢上拉扯能直接搅进皮肤，难以挣脱。
在空中这些绊马索之下，地面上还布置了密密麻麻的捕捉陷阱，铺好的绳环一个挨着一个，可以通过拉拽绳头套住棕熊的爪子，进一步绊住棕熊前进的脚步。
熊群还有约二十只熊站着，兽吼此起彼伏。
他们似乎进行了交流，再次冲上来的时候竟然分成了多排小队，层层递进突破封锁。虽然棕熊的前进队形并不整齐，有些混乱，但经常训练军队战士还是立马就看出来这是交替上前进攻、缓解前排压力的浪涛队形。
棕熊撕扯绊马索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因为前排一直在交替，受伤比较多的棕熊都退在后方，三轮弩箭之后竟然没有一只熊真正倒下！
“动手，拽！”
崩扬轻一挥手，身后负责拉陷阱绳头的部落人就开始动手。
“吼！”
“嗷……”
随着一阵混乱，数头熊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绳索绑住他们的脚，队形出现了空缺。
“射击！”
抓准转瞬即逝的机会，四头熊被击倒。
饥饿的熊挣扎着，脸上身上都染满血色，无比惨烈，却拼命冲过来眼底蓄满疯狂。
强烈的求生意志和凶猛的本性，让倒下的熊甚至还挣扎着往前爬。那一双双眼睛里对于食物的渴望看得部落人头皮发麻，形容可怖。只要他们有机会，眼前这些人类都会毫无疑问地成为盘中餐。
他们就这么靠着蛮横和凶狠冲破了第二道防线，近十头骨架庞大的公熊撞上了第三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嘭！嘭嘭！”
沉重的撞击声和破坏防御工事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无比喧闹，热烈得人呼吸之间都是沉重的湿气。血腥味儿让空气都显得粘稠异常，人的思维在不断瞄准射击中变得些微滞涩。时间的感受无限放大减缓，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在眼中放大再放大。
“吼！！！”
棕熊腥臭的口气几乎喷到防线背后战士们的脸上，吼声震耳欲聋，锋利的牙齿啃咬在绳网上露出牙龈，滴着口水。
但没有人因恐惧而退缩，他们只是抬起弩，射击，然后射中或者被棕熊歪头躲过，再继续抽出毒箭进行下一发。
连原本应该去避难的普通人甚至都捡起长矛从拦网的缝隙间伸出去刺熊。
吼声和呼喝声搅在一起，在这空间有限的洞穴内组成漩涡。
网破了一些，人类战士与熊族勇士隔着一层薄薄的阻拦短兵相接。
“呼——”
巨大的石块遥遥摆过，位置有些歪，再次进行调整之后朝棕熊撞了过来。
没有人想到胜利或是失败，脑子里就只是有战斗这一个意念。
他们这次一定不会落荒而逃。
他们要站起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
连弱小的恐兔都能在窝边对着人类呲牙，他们怎么能见到比自己强大的动物就弃窝而逃呢？如果他们这样做了，蛇神大人为他们征战鸟群又有什么意义？神战士队的战士们去面对的敌人难道不比他们眼前的这些强大得多？
蛇神赐予他们武器，给他们食物，让他们练兵做准备，就是让他们拥有守卫自己的尊严与荣耀的机会。
人，假如能活着，就不能仅仅只是活着这么简单！
他们要战斗！
要捍卫自己的领地！捍卫食物！捍卫族人！
战士的荣光终将照耀，而勇气就是生而为人的赞歌！
终于。
最后一只棕熊倒下。
战场之内陷入一种奇异般的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突然爆发欢呼！
“喔哦！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真的做到了！我们做到了！！！蛇神保佑！母神星保佑！”
全程没有参战的推土机，躲在地道里避免面对“是帮助自己的饲主伤害自己的同族？还是帮助自己的同族，同族还不一定听劝有可能攻击自己这种叛族熊且会失去被投喂的幸福生活……”这种魔鬼选择题。这会儿听到欢呼才从地道里走出来。
看着凄惨躺了一地，从门口铺到脚前的同族的“尸体”，有那么点难过。
她拽过自己两个儿子好好教育道：“看到了没？以后做熊都老实一点，千万不要主动攻击部落内的两脚兽，也别头铁，该撤就撤。不管怎样，命要紧！”
熊儿子一号二号同时点头，表示知道了。
兔子三兄弟也没参加战斗在地道躲清闲。不威胁到他们的情况下，他们倒也没什么理由主动冲上去护着这群两脚兽。他们要护也就护崩扬这么一个铲屎官就行了。再有余力，可以保护一下给他们盖房子的胡叔，有用。
其他的就无所谓了，看心情吧，如果他们搞不定求到他们三兄弟身上的话……看在那条蛇的面子上大概也会帮一下？
不过现在很显然他们自己解决了，用不着他们出爪。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花斑一兔当先走过去。小肥一向乖巧跟在后面。四眼不置可否，左右无聊就也跟着晃荡过去。
走过去扒拉一下倒着不动的棕熊，对方赫赫从嗓子眼吐着气。
四眼嫌弃啧啧两声：“有点东西啊两脚兽，我们的攻击叫他们学了个十成十。”
花斑抬抬眼皮：“挺好的，这样以后我们的刺就安全了。”他可还记得某蛇曾经对他们的刺很感兴趣。
“有道理哈……”四眼恶寒地抖了下后背的刺。
小肥凑近看还活着的熊，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说……这里这么多熊，我们不会被抢吃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黎明前的黑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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