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21、股份

　　陆氏的生意之前都是交由专门的职业经理人代为管理，6年前陆泽诚正式接管，不过几年的时间，便让公司市值翻了几倍。
　　陆泽予进去时，陆泽诚正在打电话。
　　看到他进来，便很快的结束了通话。
　　“小予，你来啦，先坐吧”，陆泽诚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又抬手让助理出去。诺大的办公室就剩这兄弟二人。
　　“嗯”，陆泽予随意坐下，屋里暖气开的很足，才进来这么一会儿，陆泽予就感觉有些热了，便随手将黑色外套脱了放在一旁。
　　“哥，公司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吗”？陆泽予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待会儿有个会”，陆泽诚按了外线，让助手送两杯咖啡进来。
　　“给我来杯茶就行了”，陆泽予放好衣服，回头说道。
　　“你什么时候改喝茶了，从前不是喝不惯那玩意儿吗”？陆泽诚回头，有些疑惑。
　　陆泽予耸肩“几天前吧，人总要尝试点儿新东西，不是吗”？
　　陆泽诚一时无话，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助手换两杯茶。
　　“你不是要开会吗？不用特地陪我，我拿了证件就走”，陆泽予直接切入正题。
　　茶很快就端了进来，陆泽诚却不急。“没事，不是什么急事”。
　　他从办公桌边走了过来，坐在陆泽予旁边的沙发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陆泽予。
　　陆泽予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也抬头看向陆泽诚：“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哥确实很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陆泽诚抬手揉了揉陆泽予的头。
　　“哥你干什么这么煽情，整的怪肉麻的”，陆泽予讪笑，没有躲开。
　　兄弟两个确实很久没有这样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交谈过了，尤其是从回国以来，虽然每次见面都看似和谐，实际上都是各自隐忍不发，未曾挑明。
　　陆泽诚也没揉几下就收回了手，眼神复杂的看向陆泽予：“夏教授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你的病情……比想象中要严重，必须尽快接受治疗”。
　　陆泽予兀自喝了一口茶，清香微苦一起充斥着味蕾，他最开始喝的很不习惯，后来强迫自己试着去品尝，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嗯…….我知道”，陆泽予之前已经从顾笙那里听过。
　　陆泽诚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下微青，整个人萦绕着些许疲惫。
　　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愧疚
　　“小予，对不起，之前是哥没有照顾好你，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原谅哥好吗”？
　　“不要想着离开，留下来，好好治病，让哥照顾你”。
　　陆泽予微微抬头，直视陆泽诚，只觉好笑：“哥，我是成年人，早就可以照顾自己了，我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为此有所负担”。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泽诚摇头，他当然不是把陆泽予当成了负担。
　　“我知道,,,,,,,,,,”,陆泽予眼神坚定，语气认真“哥，你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没有必要因为我做任何改变，这对你不公平”。
　　“所以你不必向我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陆泽诚语塞，：“小予，换做是对其他人，你的话可能没错。可我是你唯一的亲哥，不是吗？我们之间不应该分的这么清楚，客气的像陌生人”。
　　“你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想让我们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就像小时候一样，你可以放心的依靠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难，所以我不敢逼你太紧，可现在看来……我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放任陆泽予出去住，也该解释清楚一切，试着去解开陆泽予的心结。可他的一再逃避，让这个心结越来越大，甚至连他自己也成为这心结的一部分，现在再想去干预，谈何容易。
　　陆泽予心口有些抽痛，低下头来，笑的苦涩：
　　“哥，实话说，你是我唯一的亲哥，但我却早就不再是你最亲的兄弟了”
　　“至于回到从前,呵……..”陆泽予自嘲的笑了笑。
　　他抬起头，直视陆泽诚，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如果我还是从前的我，那我回国的第一件事，就会是不惜任何代价疯狂的报复那对母子”。
　　“可后来我知道，你很在意陆闻轩，这么多年，你早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了”。
　　陆泽予眼眸微眯：“哥，再呆在这儿，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报复的念头，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如果我以后会报复陆闻轩，你现在还会想让我留下来吗”？陆泽予眼神冷的彻骨。
　　诺大的办公室死一般寂静，绝佳的隔音阻绝了外界的一切喧闹，只留下这对兄弟无声对视，任由空气慢慢凝固。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僵局，接着是一位女秘书轻轻推开门进来：
　　“陆总，人已经到齐…….”.
　　秘书扫过屋里僵持的两人，立刻识趣的噤声，没再继续往下说。
　　还是陆泽予率先收回视线，朝门口看了看，又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哥，既然你还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把证件给我吧，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要站起来，去拿外套。
　　他还没完全站起来，一只手突然压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回了沙发上。是陆泽诚起身，他此时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陆泽诚径直向办公桌走去，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放在陆泽予面前。
　　却不是护照签证这些证件，而是一个文件袋。
　　陆泽予抬头，有些疑惑。
　　“这里是陆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陆泽诚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纸张来，白纸黑字。
　　“给你的”。
　　封面那一行大大的“转股协议”，尤为刺眼。
　　陆泽予平静看着，并没有开口。
　　陆泽诚却像知道他想说什么，继续开口补充道：“原本的百分之十五，是爷爷留给你的，我从个人的持股中再转百分之五给你。今天的股东大会之后，你就是陆氏第二大股东”。
　　“小予，留下来吧，带着恨也好。无论你以后想做什么，哥都想让你留下来”，仿佛是在回答刚才陆泽予的提问，陆泽诚将文件摆在他面前。
　　陆泽予并没有看那文件，他抬头，看向陆泽诚，有些不解：“哥，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也不想要陆氏的股份”。
　　“你不必用这样的方式,,,,,,,,,”。
　　“我知道”，陆泽诚打断了他，“这些股份并不是用来束缚你的，相反，有了这些股份，你将来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一切”。
　　陆泽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陆泽予知道自己并不想要这些股份，即便这是一份所谓的保障，可这是陆氏的股份，一旦接受，就意味着以后会在这纠葛里越陷越深。
　　“我不要”
　　陆泽予坚定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爸………一直想要留给闻轩”，陆泽诚开口，叫住了他。
　　这招很奏效，陆泽予果然停下了脚步。
　　陆泽诚接着说道，：“不止是爸，沈家也曾经数次向爷爷施压”，他点到即止，却说明了背后的意思，陆泓和沈家都想让陆闻轩继承这部分股份。
　　陆泽予转身。
　　“小予，爷爷总有老的那一天，如果这次你不接受，爷爷很大概率就会同意沈家的提议”，陆泽诚拿起转股协议，递到陆泽予面前。
　　“那你呢”？陆泽予直直盯着陆泽诚。
　　“如果我不接受这些股份，你会把股份给陆闻轩吗”？
　　陆泽诚苦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眼里满是复杂。
　　他没有考虑多久，脸上满是苦涩：
　　“会”！
　　他并不打算欺骗。
　　“但是，我更希望你能接受这些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