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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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紧急出动通知很快下达。由于任务有危险性，特地还下了一道配枪令。孟鹭摸了摸腰间硬邦邦的手/枪，开着红蓝相间的警车，带着紧张得一直在擦汗的吕仪、掐指不停算卦的方胜明、不知所措地背着医疗箱的钱程，前往机场。
“我们不是有直升机吗？跑到候机大厅来干什么？”钱程小声问。
“我猜测沈熙也收到了那个视频，”孟鹭咬牙切齿，“妈的，昨天晚上跟他聊天的时候，喝了他给的咖啡，里面有安眠药，不然我肯定会更早发现的。今天最早的航班应该就是现在了，我们在这找找他。”
现在还是旅游淡季，机场里的人不算太多。方胜明闭着眼睛划了几下，很快朝孟鹭一点头，“孟队，发现目标。……做吗？”
孟鹭：“干！”
“天女散花！”方胜明冲前方一挥手，小声地念咒。
不远处，沈熙连续打了五个喷嚏。他左右看看，窘迫地揉了揉鼻子。
孟鹭：“这名字……挺……挺文艺哈……”
孟鹭用胳膊肘碰碰方道士：“整个猛点的。”
方道士一脸逼良为娼的表情，无奈地继续念：“饿虎扑食！”
沈熙突然左脚绊右脚，往前一扑，“啪”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孟鹭心里咯噔一下，一想坏了，跑过去扶起一脸黑的沈熙，凑近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诶还好，没伤到脸。”
沈熙倒不惊讶于见到孟鹭。他笑了笑，挑起孟鹭的下巴，小声道：“靠太近了，小心我……”
还没说完，趁没人注意到他们，沈熙弯下腰啄了一口孟鹭。
孟鹭：“……”
钱程一回头，就看见两颗通红的头凑在一起，赶紧又把头转了回去。
眼不见为净。
这世道，狗男男已经这么猖獗了吗？
“孟鹭，你们真的不该来。“几个人坐定，沈熙很自然地靠近孟鹭搭着。
“怎么，”孟鹭一挑眉，“还像三年前那样不管不问，然后再苦苦等个几年么？这次如果我不出来追，你打算去个十年八年的是不是？”
沈熙无言，只是偷偷地用手指在孟鹭的手心里胡乱地画着圈。孟鹭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狠狠地攥紧。
其他几个人对这些小动作假装没看见，各自45度角仰望天空……机场的顶。
“我已经不是穿开裆裤的小孩儿了，沈熙。”孟鹭继续说，“你不在的这些年，我学会了不少，比如说要防着点你这种人，一言不合跑了。”
“……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没现在这么多破事，”沈熙苦笑，“说不定还能看见你穿开裆裤的样子。”
孟鹭刚翘起来的嘴角突然一挂：“什……什么？”
就在这时，登记的检票口开始广播，提示乘客开始检票。沈熙刚想起身就被孟鹭拽下来。
“拿好你的工作证和执照，”孟鹭从包里掏出几张证件，“居然还坐客机，走，坐咱们炫酷的红蓝直升机去。”
机场大厅楼顶，果然停着两辆闪着红蓝两色的直升机，已经等候多时。
沈熙刚要把手机关机，屏幕一亮，忽然跳出一条新邮件。孟鹭刚想抢过来看看是哪个小鲜肉，自己的口袋也很快跟着震动了一下。
孟鹭神色一冷，点开。
队里的公共邮箱也收到了邮件。他们默契地迅速点开。
沈熙皱眉：“是绑匪发来的新视频。”
李茹已经比之前的视频中的她清醒一些，嘴里不知道在朝镜头嚷嚷什么，全部被消音。背景仍然是白色的，平平整整，甚至看不出一丝皱褶。
突然，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大汉进入，给李茹打了一针药剂，李茹猛地向下一坠，安静下来。
视频仍是以那句“Life or Xi”结束。
“这白色幕布铺得好整齐，”孟鹭滑着视频的进度条，重头再看，“绑匪是个很精致的人啊，每一件事情都会力争完美。你看，李茹身上绑的炸/药线，一丝不苟。”
沈熙点头：“对，这里还有个细节。李太太在挣扎以后，绑在她身上的炸/药线有些凌乱，那个大汉似乎回了头——有什么人在给他下指令，然后大汉很快就整理了李太太身上的炸/药线，使其重新缠绕得很平整……”
“这是明显的强迫症啊，”钱程说，“既然大汉是听了指令的，那指令也只能是绑匪头子下达的。照这么来说，应该是绑匪头子有强迫症吧。”
孟鹭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赶快上飞机，我们边飞边说——沈熙，你有什么新的发现？”
沈熙将第一个视频又看了几遍，音量大得所有人都能听见。他摁下暂停，缓缓道：“我想，我知道他们绑人的地方在哪里了。”
孟鹭：“哪里？”
沈熙把手机扬声孔靠近孟鹭的耳朵，孟鹭细听，是那段无法解读的“Life or Xi”。
说话的人虽然用了变声器，但是中气很足，应该是个男人，音量也很高。孟鹭很快反应过来：
“有回音！”
沈熙抚掌，笑道：“对，我们可以再结合之前所推断的，李太太被绑架的地点离她发消息的地方只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可以得出，应该是在孟氏公司的地下工厂。”
“你查过李茹发消息的IP地址？”
“嗯哼，”沈熙拍拍孟鹭的脑袋，“当然是背着你查的咯。”
孟鹭大惊：“我操，她有地下工厂，我都不知道。”
“既然是'地下'，当然不会让你知道，更何况你妈跟你一年都见不了几次，我对她的了解肯定比你多。”
“……”孟鹭叹气，“调整目的地，去B国的孟氏基地。”
“收到。”
“我在想啊，他们想用李茹交换你，说明在他们眼里，你比李茹更有价值。怎么会这样？”孟鹭问，“而且你居然还敢一个人去？疯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敢告诉你。”沈熙苦涩地一笑，“怕你会担心，然后不好好休息……其实我也没想通，我不过是她的私家侦探，要钱没多少，要命也挺贱——他们的目的究竟在钱，还是在做报复行动？”
孟鹭：“是不是你那三年得罪了什么人？毕竟在贩毒地待了那么久，只要能从那里逃出去的人，肯定恨透你了。”
沈熙愣了愣：“你说……逃走的人？”
孟鹭随即也回过神来，两人神色一变，齐声道：“卡卡西！”
“除了卡卡西，没有人逃走啊，连留下来殿后的狙击手也被我们端掉了！”沈熙一拍脑袋，朝吕仪点头示意，“搜集卡卡西的资料。”
“卡卡西是化名，男，年龄不详，曾用名是英文名Pure，国籍属于B国，已经失踪半年，暂时确认为死亡。”
“资料这么少？”孟鹭说，“这人很神秘啊，难道连他盘踞的贩毒地都没几个人见过他的。”
“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恐怕来头不小。”沈熙道，“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如果他还活着，那绝对不只B国一个据点了。”
“绑匪会不会就是卡卡西？”钱程开口问。
“当然不可能。”孟鹭瞥了他一眼，非常嫌弃这种幼稚的问题，“你被全球通缉还敢到处撒泼？”
“也不一定啊，万一他敢？”
“卡卡西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禽兽，如果真想回来报复我，想必同样也不会放过李太太，还顺便解决掉一个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沈熙说。
“那既然他不是绑匪，我们查他干什么？”钱程问。
“绑匪不是卡卡西，但不是没有可能是他手下的人。”沈熙答道，卡卡西为人谨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轻易信任别人。绑匪一定是与他关系亲近或是伴随多年的老部下，所以我们才查他的资料和关系网。”
沈熙说完，与孟鹭相视一笑。钱程一口气噎住，狠狠地拍了拍胸口。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打坐冥想的方胜明突然惊道：“孟大，我查到生死簿上，卡卡西这个人的生气已经散了！”
沈、孟：“什么？”
方道士冲着惊呆的众人，平静地一点头，“我还没说完，还有个人，没有死。”
沈熙再一次抢过道士的话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一语惊人：“我知道，是亚当。”
孟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当时子弹穿过亚当的头，想来是必死无疑，但……如果那人根本不是亚当……不，我没说准确，”沈熙眉头紧蹙，看向方胜明，“你们道法里，应该有'借尸还魂'一术，具体我说不上来，但当时的情况，很抱歉，我有所隐瞒。”
“我在与亚当搏斗时，当时砍偏的那一刀，”沈熙缓缓道，就见孟鹭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下去，“我是故意砍偏的，不是他躲开的。他的动作像机器人一样迟钝，我怀疑……那不是人……至少不是亚当本人。”
“没有'借尸还魂'那么玄乎，”方道士推推眼镜，对着一众快要吓破胆的刑警说，“一个外国人怎么会用道法，只怕是用了点儿别的。”
“但是亚当的尸体，是真实的。”沈熙似乎很不愿意回忆那些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天的亚当，真的很古怪。”
“但他出手救了你。”孟鹭说，“至少他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看来这时候还是得靠方道士的玄学了。”
方胜明一笑：“有些事情，不是道法能够解决的。”
大家在短暂的休息以后，飞机到达了目的地。几人分工协作好，在沈熙的带领下潜入了巨大的地下工厂。
钱程跟在孟鹭后面，嘴里还不肯停歇，小声地说：“诶，你妈太有钱了，在国外当个公子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喜欢闲着，”孟鹭说，“而且我从小就跟爸妈不熟，虽然他们对我特别好，一有空就回来看我，但是真是没太深的感情。他们难得回国一趟，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可能都会为了公司的事吵起来。”
沈熙在一旁听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孟鹭与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沈熙跟他们的时间还少。碍于正在行动，不然他现在就很想冲上去给孟鹭一个“爱的抱抱”。
“闲话少扯，”孟提起对讲机，“吕仪，占领高处，搜索敌方是否有狙击手，等目标出现我给你信号。方胜明，你就在吕仪附近开天眼，随时观察地方动态，同时保护吕仪。”
“收到了，已占领高处。”吕仪悄悄爬到房顶，看见一个正在开小差的小狙击手，使了个绊子，一个锁喉，小狙击手连哼都不带一下，闷声倒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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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内。
李茹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忽闪的阳光刺得她眼泪直流。她很快发现自己浑身麻木，动弹不得。应该是他们秘制的肌肉松弛剂，李茹想。
炸弹线绑得并不紧，但一圈一圈地裹着，相当整齐。她默默地叹口气，想起十几小时前，发出的那两天消息。
不知道那两个臭小子，能不能看懂？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