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作死日常》绯素

103、第一百零三章 齐聚新家

　　叶忏多日不见李小瞒，如今见了，那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

　　李小瞒是不怕他看的，倒是很奇怪他怎么在这个时辰登了门。才想开口问询，李夫人已是抢了先：“我们才吃了早饭，你来晚了，若是来吃晌午饭的，又来早了。”

　　李小瞒低头一笑，自己这个老娘，绝了！人家不爱听什么话，她是专门挑着说。

　　叶忏了解李夫人的性子，因此也不以为意，反倒是跟着李小瞒一起笑了：“咱娘说话很是诙谐，总爱拿我打趣，可见的是没把爷当外人。”

　　李小瞒一扯唇角，心道：二皮脸！

　　“小叶子呢？”被叶忏一打岔，李夫人忘了要进城去接秦升，她左右看了看，没看见鸡笼便对着李小瞒问道：“你又把小叶子搁茅房去了？”

　　“在屋后圈着呢。”李小瞒对着正屋一努嘴儿：“守仁说要垒个鸡窝。”

　　“守仁垒鸡窝？”李夫人转身就往后院走：“他会么……”

　　“要出去？”及至看着李夫人去了屋后叶忏才笑微微地看向李小瞒：“看来，爷来的不凑巧啊。”

　　李小瞒知道他是撩闲明知故问，索性把斗笠往头上一扣做出个马上出门的姿态。

　　“心狠的女人！”叶忏横跨一步拦住了李小瞒的去路，他低头看着她，口中小声嘟囔着：“搬家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爷说一声儿！”

　　“家里没什么东西，搬家也简单，不敢劳动爵爷大驾。”李小瞒抬头看着叶忏，一只手按着斗笠：“再说了，我搬到这里叶爵爷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你这么说话爷就不爱听了，从旁人口中知道与亲耳听你说能一样？”叶忏伸手把李小瞒头上的斗笠夺了，他俯身与她脸对了脸，李小瞒挑眉看着他，叶忏本想绷着劲儿板起脸，结果没绷住，叶忏笑了：“想爷没有？”

　　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扑在脸上，带着他的味道，李小瞒侧脸躲了下。

　　这气息让李小瞒想到了他的拥抱以及……他的吻。

　　“呵呵！”叶忏眼睛一亮，低声道：“害臊了？爷都听见你的心跳了。”

　　“有事就说，我真要出去。”李小瞒退后一步板着脸说道。

　　“别去了。”叶忏一撇嘴，慢慢站直了身体：“爷正有公务要去兵部衙门，回来的时候顺道把姓秦的捎带上。”

　　李小瞒犹豫了下。

　　这些日子搬家里里外外的忙活，她也觉出了疲累，若不是先前与秦升说好了，她真不想走这一趟。

　　“信不过爷？”叶忏背着手在几间房子的门口转了一圈，每间屋子都往里瞅了一眼，末了又站在了李小瞒身前：“怕爷欺负他？”

　　李小瞒一摇头：“你是爵爷，他是小吏，你若想排挤压制他，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犯不上非得等到今日动手。”

　　“嗯，柴禾妞儿还不算太笨。”叶忏的脸上又有了笑意：“那你担心什么？”

　　“毕竟你们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事儿伤了和气。”李小瞒斟字酌句地说道。

　　“他想与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得要些时候。”叶忏干笑道：“秦大人的如今的品阶且熬着呢，等他成了诰敕房的主理大人兴许能在朝堂上碰面。”

　　“那就有劳了。”李小瞒对着叶忏点点头：“我去沏茶。”

　　“别忙。”叶忏一摆手：“爷就送几样东西来，放下就走。”

　　“嗯？”李小瞒往他手上看去：“什么东西？”

　　叶忏故作高深地一笑：“你搬家，爷自当是要送些贺礼的，乔迁之喜么！”

　　说完他对着院门外吩咐道：“搬进来吧。”

　　很快穿着打扮一致的一众兵丁鱼贯而入，又是抬又是扛的送进些家具来。

　　家具是成套的，一样的木材一样的制式，被摆放在院子里，齐刷刷地漂亮！

　　兵士们训练有素，放下家具后齐刷刷地站在一旁没人言语，只用眼睛看着叶忏。

　　“这……”李小瞒一皱眉。

　　新家里确实没置办家具，不是用不上，而是李小瞒手头不宽裕，没有富裕银子去买。

　　几间屋子的家具都买齐全了，价值不菲，尤其是院子里这套做工木材看着都不错，尽管李小瞒说不出木材的名字，但也能猜到值不少银子。

　　“后院的水车就是你差人做的，那个就算是一份厚礼了，这些家具我……”

　　“这是南方的榉木，不是好材料。”叶忏打断了李小瞒的话，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爷知道你不是爱摆排场的人，便挑了便宜的木头，尺寸也是照着家里的尺寸打的，放在旁处也用不上。”

　　“明白了。”李小瞒一点头：“我收下了。”

　　当着一院子兵士的面，她不能不给叶忏留面子。

　　“这些都是爷的亲兵，你随便指使。”李小瞒这样的态度让叶忏高了兴，他对着家具一抬下巴：“这些你也看着安排。”说完他又低头在李小瞒耳边道：“把你卧房旁边的那间给爷留着，要不爷就宿到你房里去！”

　　李小瞒面色一沉，叶忏见好就收提步往外走去：“爷走啦，跟咱娘说，我晚上回来用膳。”

　　叶将军一走，院子的兵士们都看向李小瞒，等着她开口。

　　李小瞒瞅着这一排齐刷刷的小伙子很想扯着嗓子喊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咳咳！”干咳两声儿，她走到家具前盘算着要把这些安排到几间屋子里去，一名兵士走了过来伸手拉开了她面前衣柜的柜门：“这里面的衣裳是爵爷的，您看？”

　　兵士看出叶爵爷与李小瞒的关系不明不白，因此不敢对着她乱很称呼，只用了个‘您’字。

　　“那就把你们爵爷用的家具都搬那屋去吧。”李小瞒一点头，知道姓叶的狗皮膏药这回是明目张胆地贴上来了。

　　贴就贴吧，新家搬到如此僻静的地方，有叶忏在终归能安全不少，李小瞒如是想到：左不过他不能真把自己如何了。

　　这边指使着兵士们将家具送进各屋摆好，那边又让丁初初烧水沏茶。很快，院子的家具都被安排到了合适的地方，李小瞒招呼着兵士们过来喝茶，只是她家的茶兵士们是不敢喝的，先前说话的兵士大约是个头目，问清了李家再没有需要卖力气的活计便抱拳带着手下离去。

　　兵士们前脚刚走，李夫人从房后走了过来，伸着两只手，手上都是泥，她站在屋檐下喊道：“闺女，给娘打盆水。”

　　“您不是要给叶将军看小叶子么？”李小瞒从李夫人的房里走了出来，看着老娘的脏手笑道：“嚯！您也垒鸡窝去了？”

　　“可不是么。”李夫人跟着李小瞒走到了厨房门口：“娘帮着守仁一起干，两个人能快些。”

　　李小瞒用水瓢盛了水出来：“就这么洗吧。”

　　李夫人弯腰把手伸到了水瓢底下冲洗干净了，她接了闺女递过来的布巾一边擦手一边问道：“你上娘屋里干嘛去了？”

　　“我把您包袱里的衣裳都放柜子里去了。”

　　“柜子？”李夫人想了下道：“娘屋里没柜子啊。”

　　“是……叶将军送来的。”李小瞒把水瓢送回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李夫人已然往自己屋子走去：“我就说前院怎么这么乱腾腾的，原来是小叶子送东西来了，守仁偏不让我过来，非要我垒鸡窝……”

　　话说了一半，后院传来一声闷响，李夫人呆立在门口：“怎么了这是？”

　　李小瞒没说话，快步走了过去。

　　“这都快垒完了……”高守仁灰头土脸地对着匆匆赶来的李小瞒嗫嚅道：“怎么就塌了呢……”

　　“你有没有伤到？”李小瞒把吓了一跳的高守仁从石头堆里拉了出来，不停地朝他腿上脚上打量着：“砸到脚没有？”

　　“我没事儿……”缓过神来，高守仁有点不好意思：“老大，你说它怎么就塌了呢？”

　　“泥里不放石灰黏土，谁垒也得塌！”李小瞒看着一堆乱石泥巴直摇头：“赶紧收拾了吧，这里不能垒鸡窝。”

　　“婶子总把这些小鸡崽子放到院子里，你不是总嫌脏么……”高守仁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李夫人小声道。

　　“那也不能在房后头垒鸡窝！”李小瞒抬手一指正屋的后窗：“瞅瞅，山里风大，屋里能好闻了？”

　　“呦！我把这事儿忘了！”高守仁一拍脑门，糊了一巴掌土上去。

　　“别瞎折腾了。”李小瞒看得直摇头：“房后头还有水车呢，这里不能放脏东西。”

　　“李老大怎么知道泥里得加东西的……”看热闹的人只剩了丁初初一个人，高守仁对着她一吐舌头：“我没干过这样的活儿。”

　　“这房子还没盖起来的时候李姐姐没少来，指定是看见过工匠们垒墙。”丁初初轻声应了。

　　高守仁点点头然后又一摆手：“你也回去吧，别在这儿晒着了。”

　　丁初初咬了下唇声音更小了：“李姐姐给你房里放了个衣柜，要不……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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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山下终于传来了车马人声，李夫人一把拉开门栓开了院门，她回身冲着厨房喊道：“闺女，他们回来了！”

　　“那您也别下去，天黑了。”李小瞒在厨房里回道。

　　不大会儿的工夫，院子里也热闹起来，是秦升与李夫人说上了话。李小瞒留心听了一耳朵，倒是没听出他有什么情绪。

　　“我买了些肉，是熟的。”一个大大的荷叶包放在了案板上，李小瞒一歪头看见了秦升。

　　“瘦了。”李小瞒只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继续切菜：“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了？”

　　“官邸里的饭食我吃不惯。”秦升俩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竟是觉得很委屈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