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立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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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要求七点集合完毕，叶娇娇、苏簌等人习惯了暑假的作息，一下子调整不过来，起床后匆匆忙忙就往操场赶去，没有时间去食堂好好吃点早餐，只能在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些包子豆浆，一边吃着一边走。
路上都是穿着迷彩服的“小绿人”，很多都和叶娇娇她们一样，拿着饼干面包边啃边走，打着哈欠，显然是没有清醒。
今天的阳光真好，大清早就这么热烈地洒下来了。
叶娇娇在路上就飞快地吃完了豆沙包，此刻趁着教官们还没到，正争分夺秒地涂防晒。
苏簌蹲在她边上，慢吞吞地啃手里的窝窝头，顶着的发型也是和窝窝头十分相似了。
她们寝室四人，宋敏行因身体原因申请了免军训，目前正在后勤小组帮忙，可以享受和辅导员、助辅们一起躲在阴凉地看着他们训练的快乐时光。为此，苏簌没少吐槽她明明“身壮如牛”却偏偏要学柔弱。奈何人家是真的有医院的证明，堂堂正正地免军训。
“唉，难吃死了。”苏簌站起来，把手里啃到一半的窝头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又喝了一大口水，“我的胃还没醒呢。”
叶娇娇把防晒递给她：“涂点，没醒也得防晒啊。”
苏簌接过，很是随意地抹了一把：“算了，看在慎哥的盛世美颜上我认了。”
“袁瑶呢？”
“不知道欸，不是去食堂吃饭了吗？”
“快七点了呢。”
“唉，她那么大人了，有分寸的。”
六点五十五，辅导员光姐拿着个小喇叭喊话大家，要求按照各个排站好。大家也都很有分寸，迅速放了包，集合成一个一个小方阵。
七点还差一分钟，操场入口出现了那个熟悉的队列。今天教官们都换上了和他们相差无几的迷彩服，脚蹬军靴，实在很酷。关键是站得笔挺，气质一绝。
晚上没有看清的脸，阳光下暴露无遗。虽然忘记了小兰教官长啥样，但显然作为发言最多的国防生大队长，沈慎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所以即便是站在一个队列里，大家也第一眼就认出了沈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场，新生们都悄咪咪地看他，可没有人敢说话。
他从队列中走出来，安静地看了一圈，走到中间，朗声道：“训练开始。”
教官们走到各自负责的班级前，叶娇娇也第一次看清了小兰教官的长相。兰教官毕竟是大二，成为大学生不过一年，不仅长得年轻，像个白面小生，而且十分害羞，在大家齐刷刷看向他的时候，白净的脸居然红了起来。实在可爱得紧，用苏簌的话来讲就是“小奶狗”。
“小奶狗”兰教官应该是被沈慎好好训练过的，牢记自个儿的使命，一本正经地站在队伍前，正色道：“今天是第一天训练，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学会标准的立正军姿。大家可以先看我演示一遍。”
言罢，兰教官就给了自己一个口令，站成了笔挺的军姿。
这时，沈慎正好走过来，意识到了什么，默默走到小兰身边说了句话，兰教官似乎很震惊的样子，脸又红了几分。
沈慎走到大家面前：“兰教官忘了件事儿，我们先点个道。”
原来小兰太紧张，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次沈慎没亲自点，把活儿交给了兰教官，兰教官有板有眼地一路点下来，虽然不是沈慎喊的名字，但苏簌仍然回答得脆生生的，因为沈慎就在旁边听着呢。
点到袁瑶时，袁瑶刚刚飞奔过来，答了一声“报告”。
叶娇娇看过去，恰好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操场入口走进来，不是沈恃是谁？这大爷迟到了都不跑几步。
兰教官看了眼气喘吁吁的袁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又无助地看了眼沈慎。
沈慎走到袁瑶面前：“迟到理由？”
袁瑶的脸不知是因为狂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点红，她踌躇了片刻答道：“吃早餐耽搁了。对不起！”
沈慎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凶，主要是冷。整个排都感受到了大佬的气场，酷暑天里竟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只能默默给这个小姑娘祈祷了。
第一天就触犯“天条”，她怕是要给大家打个样。
沈慎正要说话，队伍里突然有人喊了“报告”。
他拧眉：“讲。”
又是那个脆生生的声音：“教官，你说我们早餐吃好最重要的。”
沈慎转身走向方阵，目光锁定发言的人，神情严肃冷冽：“你出列。”
苏簌这样明着顶嘴，胆子可是比那个迟到的姑娘大得多了。众人都替她一阵心凉。
可人苏簌无所畏惧，闪身走出方阵，大大方方地站到了沈慎面前。
沈慎看着她，小姑娘眼神明亮，好像很有底气，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
“早餐确实重要，但我有说，纪律可以随意违反吗？”
苏簌因为站近，更加明显地感受到了沈慎的气场，于是迟疑了一下，猛地转换语气：“没有。教官你就看在我们是初犯，原谅我们吧！”
沈慎下意识挑眉，没有想到她转换得这么快。他盯了她一会儿，放缓了语气：“今天是第一天，大家可能还不习惯。”他面向方阵，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下不为例。”
“你们两人，归队。”
“是！”
这么一出过后，困意被清扫了大半，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专注地听教官讲话。
说是沈慎和兰教官一起带训，但事实上绝大多数都是兰教官主场，沈慎只在一边看看，有时候去别的排看看情况，苏簌的视线时常追随，觉得他还真是悠哉游哉。
第一天主要是站军姿。
兰教官示例后，大家一一站好，他一一纠正动作，然后就是长达二十分钟的军姿挑战。
亏得学校照顾文学院女生多，特意拨了主席台前的场地给他们，即便躲在建筑的阴影下，依然很快就汗流浃背。
叶娇娇的脸很红，她体质不好，平时就容易贫血，而今一下子挑战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有点支撑不住的样子。苏簌很是担心，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
过了十分钟，已经有人开始摇摇晃晃站不住，兰教官心很软，跑过去问了几句，实在支撑不住的就让后勤小组扶着去休息了。
过了十五分钟，有女同学直接向前栽倒，吓到了兰教官，于是连忙停止了挑战，让大家放松一下。
叶娇娇赶紧甩了甩僵硬的四肢，刚想去放包的地方拿水杯，就听到兰教官压低声音说：“同学们放松的时候别做太大的动作哈，让沈队长看见了不好。”
于是大家只好小范围地活动身体，还一边注意着沈慎的动态。
只休息了三分钟，兰教官就让大家赶紧站好。
苏簌余光一瞟，瞧见沈慎正从对面跑道过来。
他站到他们方阵后，向着整个操场吹响了哨子。那是全场休息十五分钟的快乐哨音。
叶娇娇跑去喝水，顺便补涂了防晒。苏簌跟在她后面，其实没那么想喝水，只是因为沈慎站在放包的这一块儿阴影处。
“教官。”她喊了一声。
兰教官看了过来，苏簌不好意思地和他招了招手，又叫了一遍：“慎哥。”
沈慎转过身来，看到她的时候皱了皱眉：“你该叫我沈教官。”
一旁的兰教官眼睛瞪得大大的，对这姑娘直呼队长“慎哥”这件事很是吃惊。
“哦，沈教官，我想问你个事儿。”
“讲。”
“什么时候选标兵啊？”
沈慎没想到苏簌了解的这么多，正眼瞧她：“不急，学了正步再选。”
“哦。我想问你，能不能多培养培养我，我高中的时候可是标兵呢。”
这个自我推荐倒是直接。
沈慎极难得地笑了笑：“看你表现。”
按照苏簌这身高和身材，只要四肢足够协调，当选标兵是很有可能的。他今天看了一圈，心里有那么几个标兵苗子人选，苏簌也算一个。
不过这人似乎对自己会额外照顾她这件事很有信心。
旁边几个活泼的教官已经组织大家坐好，一一上去自我介绍了。
沈慎给兰教官使了个眼色，小兰表示收到，立刻让大家席地而坐，按照顺序上台介绍下自己。
男生先来。
文学院的男生算是熊猫一样的存在，在男女比高达9比1的学院，他们是万花丛中的一点绿。
叶娇娇先前喝水的时候注意到了班级里的寥寥几个男生，质量……不可说。看起来不是文质彬彬的柔弱书生款，就是胖胖宅男款。反正都不是她喜欢的型。
而她喜欢的型，正在他们训练对面的跑道上训练。
商学院统共两个班，虽然看不太清楚，认出了王凯旋也就认出了他们班。听说商院女生也挺多，不过有沈恃撑着，商院的男生应该不会太丑吧。
隔壁分别是化工院和物电院，男女比和文学院反了个调，男生倒是多得很了，彼此相互观察着。
袁瑶坐到了她们身边：“苏簌，谢谢你刚才为我说话呀。”
苏簌摆摆手：“没什么。”
叶娇娇问道：“瑶瑶，你刚才怎么这么晚来？”
袁瑶低着头，摇了摇脑袋：“没什么事，就是排队久了点。”
“哦。”不知为什么，叶娇娇突然就想到昨天在食堂碰见沈恃这事儿，那大爷不紧不慢的，倒是对吃早餐特别坚持。那天在南浔，他明明熬了通宵，不去补交，还坚持着去吃早餐，也真是执念了。
那么今天早上，沈恃应该也是吃了早餐过来所以才晚了吧？幸好是王凯旋，他知道有凯哥在没事，这么大摇大摆，还真是欠打。
自我介绍不过七个人，沈慎就再次吹响了哨子。
整个操场又紧张起来，教官们嘹亮的口号声指挥着学生们做出一个又一个动作。
兰教官让大家再站十分钟军姿。他和沈慎穿梭在队伍中，不时地纠正动作。
苏簌看着沈慎走过来，猛地把紧贴在裤缝线上的手松了下来。沈慎眼里容不得沙子，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不标准姿态，走到她面前：“手贴紧。”
苏簌站得很直，双手动了动，紧了些，却还是松松的状态。
沈慎不得已出了手，拉着她的手腕往身体上碰，苏簌任由摆布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沈慎明白了她的诡计，在苏簌见好就收的时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叠扑克牌，抽了一张放在苏簌的手心：“夹紧哦，掉了就集体加十分钟。”
苏簌下意识地夹紧了手心和裤子之间的薄薄的纸牌，一边不甘地瞪着他。
沈慎走过她，压低了嗓音：“加油啊，标兵候选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立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