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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阴差阳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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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簪是珠宝兼服装行业的巨头,不仅仅是在上海,它在其他地方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过总部坐落于上海而已。
店面有四层,仿欧式建筑,翘簪的首席设计师是英国人,但却深深着迷于中国古代的簪、钗等饰品,所以有了“翘簪”这个名字,但是在建筑风格上,他还是采用了他本国的风格。
一层是平价层,供低中等的人家挑选,二层则是面向上海的豪富人家,而三层又是另一个高度,私人订制。
私人订制的世界里自然不分三六九等,但凡是能让翘簪设计师为他们设计图纸的,都是能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四层则是首席设计师season的办公室,每一层又提供了休息室,如果真是无聊的话,来这个看看珠宝、挑选一下衣服来消遣时间倒也不错。
翘簪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出新品,而殷蓦又是翘簪的忠实粉丝,所以每个月中旬殷蓦都会兴冲冲的拉着她去逛一遍翘簪的二楼,即便有些她们并不能买得起,但用殷蓦的话来说那就是:那样精巧的首饰,即便只是看看都能让人心生欢喜,又何必一定要买下来呢?
今日也一如往常。
只是逛到一半的时候,殷蓦突然遇见了一个老熟人,她与那人在一旁拉家常,甘棠觉得无聊,便四处走动着看看,由于人实在是多,她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闷,便告诉了殷蓦一声,去了一旁的走廊上。
她还没歇多久,就听见轻微的响声,像是有人推动了什么东西,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就见几个穿着便装的男子正在搜查着什么,她眉头随即一皱,好不容易得来的清净又被他们扰乱了。
便衣中的一位看见她,急急忙忙过来,问她:“小姐,你在场中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行踪可疑的人?”
她虽觉得有些烦,但还是细细想了一下,随即便摇了摇头。
便衣们互相对视一眼,去了左边的走廊。
待他们的脚步声完全不可闻后,她又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个轻微的响声。
莫非可疑人员躲在那里……?
她这样想着,脚悄悄往右侧的走廊移动着,还未走到尽头,就被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一下子拉进了一个窄小的空间里。
“不许出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他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上握着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腰侧,那种尖锐的触感,让她知道是刀。
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会乖的,男人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这个储物间实在是小,男人几乎是将她抵在了门上,所以她很容易就能闻到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儿。
“只要你乖,你就不会有事。”
男人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又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南面的墙上有一个小天窗,微光从外面射进来,让他能够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
她的肌肤雪白,瞳色因为光的照射而显得很淡,嘴唇却红而饱满,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在遇到这种情况她还能保持这种镇静和淡然,实在是难得。
但当她看到他的全貌时,她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但还是让他抓住了尾巴。
莫非是认识他的人?可之前他在上海并未见过她……
若是真的见过他,不保放她走后会不会再生事端……
他心中警觉起来,刀又握得紧了几分。
甘棠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穆家的长子穆佐之。
她对穆佐之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喻环锦记忆里,喻环锦的记忆告诉她,穆佐之与沈聿权一样,是典型的笑面虎,他与沈聿权毕业于同一所军校,但由于一些其他原因,又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太像了,所以两个人一直不和,在学校里就一直针锋相对,而穆家的家主也一直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想要扳倒沈大帅,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鸿门宴。
这一情节完全出乎甘棠的意料,她这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救了穆佐之?也就是阴差阳错的救了沈聿权的一个敌人?
她当然不知道,刚刚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已经让眼前的男人起了杀意。
又听见有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穆佐之的身体紧绷起来,进入备战状态,但那脚步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又渐渐消失了,穆寒云放松下来。
“翘簪的北门有个小路,足够你摆脱追你的人。”
甘棠靠他靠的极近,她带着香气的温热气息呼到他的耳朵上,竟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听到她这样说,他没说话,也没急着走,他只是沉默的握着刀,还在纠结要不要杀她。
像是看到他因何而沉默,甘棠仍是一点也不慌张:“爷这是想要恩将仇报吗?”
他素来不喜欢做白眼狼,但他仍在意她眼中的那抹惊诧。
但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他必须马上躲开这堆追杀他的人,所以他沉默了几秒,还是决定先离开,关于她的那些事,可以日后再说。
“爷就尽管走吧,那些便衣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穆佐之点点头,复又看了她一眼,将刀放在了腰侧,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将门开了个缝儿,迅速走了出去。
甘棠估摸着他走出去了,理了理乱掉的衣襟,走出了储物间。
借着走廊上的阳光,她才发现自己的腰部不知何时沾上了穆佐之的血,还好算不上很明显。
她往外走,正好看见寻过来的殷蓦。
见到她,殷蓦的眼睛一亮,急忙跑过来:“阿锦,你没什么事吧?刚刚一帮便衣带着一堆人搜来搜去,我一时间又没找到你,真给我慌得不行。”
甘棠摇摇头:“我没什么事,刚刚从那边的写休息室出来。”
殷蓦往她背后看了一眼,又将她转了个圈看了一遍,见她真的没事,方放了心。
“那咱们就回去吧,翘簪人太多了,太闷热了,还不如外面凉快。”
甘棠对她的话表示赞同,又说道:“蓦蓦,我可以借你家的浴室一用吗?出了一身汗,我怕这样进帅府少帅会不喜。”
她这一番话没什么毛病,殷蓦也没多想就答应了,顺便还好心的问她:“要不要再换一件衣服?你的那些衣服我还帮你存的,等你有时间去取呢!”
甘棠一笑,这正对她意。
“当然。”
洗完澡换完衣服,她又和殷蓦找了个小茶楼坐了一会儿,两个人喝着茶谈着最近的趣事,甘棠看着斜射进来的太阳,竟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天快黑的时候,甘棠才打了个洋车回去。
她只当今夜沈聿权也不会来,所以也没太注意时间,但当她走进院子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那不同往常的氛围。
“回来了?”
沈聿权正坐在她的床上,他虽是笑着,眉目间却带了几分阴冷。
“去哪了?我的好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