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西弗妹夫》霖希

6、CH2(1) 再见，黛西

　　黛西歪头看了他一会儿，终也没领会个所以然出来。
　　列车逐渐放慢了速度，天边已是暮色沉沉。
　　“外面似乎有人找你。”斯内普翻着书页，慢条斯理地说。
　　黛西向隔间的推拉门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正使劲朝她挥着手，袍子掉了一半；她身边的男生似乎刚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深栗色的短发乱糟糟的。二人见到黛西终于回过了头，齐刷刷绽开了笑容，露出一模一样的白得发亮的牙齿。
　　“梅根！安迪！”
　　黛西惊喜地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推拉门。
　　“你们去哪里啦？我等了你们好久，火车快开了才跟莉莉进车厢！”
　　“这你要问他，”梅根拍着袍子上的灰尘，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安迪，“临出发才开始练习空间伸展咒，还妄想在行李箱里塞下半个甜品店的点心。”
　　“嘿！到霍格沃茨可就吃不到伊万斯夫人的招牌苹果派、奶油千层酥、巧克力松饼、柠檬果酱司康了——这可是你提醒的！”安迪举起一根手指，咬牙切齿地对着梅根，“而且，要是你愿意帮我，一早就搞定了！”
　　“那是自然。”梅根高傲地甩甩瀑布般的栗色波浪，一缕银色挑染很是扎眼，“可是——我偏不愿意。”
　　“不就是爸妈夸了我做的奶酪馅饼吗？已经过去三天了！”安迪帅气的面庞涨得通红，“你到底还要生气多久？”
　　“直到你愿意交出配方为止。”梅根眼珠朝天，根本不看他，“否则——你休想让我帮你任何事情，馅饼大师。”
　　“都说了多少遍了，那次只是误打误撞，我根本就不会——”
　　“咳咳。”
　　这声音很轻，却具有极大的威慑力。推拉门处站着的三个小不点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我想你们似乎误会了。”斯内普危险地眯起眼睛，“我把隔离罩解除，可不是为了看一出滑稽戏的。”
　　“对不起，斯内普先生！”梅根飞快地鞠了一躬，头发抽到了黛西脸上，“我们是受伊万斯主席之命，来带黛西去跟其他的一年级学生集合的！”
　　斯内普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梅根和安迪。二人规规矩矩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喘。
　　“姓名？学院？跟她是什么关系？”
　　审讯一般的语气。
　　“我是梅根·菲尔德，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安迪·菲尔德。我们是黛西在麻瓜学校的同学，也是今年入学的霍格沃茨新生，还没被分入特定学院。”
　　“但是——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先生。”安迪慌慌张张地接话，“所以我们两个很有可能也会——”
　　梅根狠狠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安迪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我衷心希望并非如此。”斯内普挑挑眉，“斯莱特林的新生质量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
　　安迪和梅根低着头不做声，牙齿咬得咯咯响。
　　“哦，西弗！你看——车已经要停下来了！我确实得尽快去跟其他一年级学生会合了！”黛西赶紧打岔，“你们先在过道里等我，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出来。”她扭头对梅根和安迪低语道。
　　姐弟二人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刑讯室一般的隔间，忙不迭地应着闪了出去。
　　黛西回到座位边，磨磨蹭蹭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塞进背包，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斯内普，后者正低头研读着书页上艰涩的文字，仿佛刚刚的一切全然没有发生过。
　　“西弗？”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
　　斯内普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斯内普又哼了一声，黛西认为这就表示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
　　“为什么.....两年前.....为什么不再给我回信了？”
　　这两年以来，这个疑问一直沉沉地压在心头。这一刻，她终于敢当着他的面问出来，尽管声音是那么小心翼翼，尽管心底沉淀着层层不安。
　　她想听到他的答案，又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斯内普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宛如一尊雕像。
　　“西弗？”
　　“你可以提问，但我没有说过会回答。”斯内普云淡风轻地在泛黄的书页上勾画着，并在页边处添了几个字。
　　黛西愣了愣，环住书包的双臂收紧了些，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小了。
　　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滴地流走，列车缓慢地驶进了站台。
　　“Okay.”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那么——霍格沃茨见？”
　　斯内普没有回答。
　　黛西咬咬下唇，将书包甩到肩上，朝推拉门走去。
　　他却突然叫住了她。
　　海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她回过身来。
　　斯内普终于从书中抬起头来，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他的眼睛仿若两条幽深的隧道，能够生生吸去人的心神。
　　“再见，黛西。”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黛西的眼神恍惚了片刻。她的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过道上，梅根和安迪见她出了隔间，赶紧迎了上来。
　　“苦了你了，朋友。”安迪沉重地拍拍她的肩膀。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跟斯莱特林的普鲁托关在一起？真的是因为惹莉莉生气被惩罚了吗？”梅根神色关切。
　　“什么惩罚？普鲁托是谁？” 黛西困惑地眨眨眼睛，丝毫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当然是斯内普——斯莱特林的冥王普鲁托！”安迪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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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鲁托：冥王(Pluto)，来源于希腊神话。Pluto在希腊神话中又称Plutom，指冥国，也就是亡灵的住所，还指冥王。普鲁托与宙斯(Zues)，波塞冬(Poseidon)，德墨特尔(Demeter)等都是亲兄妹。虽然说普鲁托掌握冥国大权，但他并不是一位公正廉洁，秉公办事的冥王，对阳世作恶的亡灵他并不亲自处罚，而是指派伊里逆司(Erinyes)复仇三女神惩办。对于祈祷和祭献冥王表现出冷酷无情，天动于衷。因此没有专门供奉普鲁托的神殿，为其提供祭献时，情境十分凄凉，只有黑色动物可供使用。普鲁托住在地下，保护一切从地下生长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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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都传遍了，有一个一年级新生因为犯了错被伊万斯主席关进了斯内普的隔间。”梅根说，“有几个胆大的人偷偷跑去看，回来说真的看见一个棕色短发的小女孩在隔间里哭呢。”
　　“我们跑遍每节车厢都找不到你，最后打算去车尾碰碰运气，结果发现被关在里面的竟然是你！”安迪说，“真没想到....你的亲姐姐居然会这样对你...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那个家伙的隔离罩真是厉害，我们两个刚到门边就被弹出好远，折腾好久才勉强站到玻璃前。”梅根用魔杖清理着黏在头发上的灰尘渣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莉莉要这样惩罚你？”
　　黛西听他们连珠炮一般轮番说完，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我才没有犯错呢！”她大笑起来，“西弗是我们的——朋友！”
　　不知怎的，她在说“朋友”这个词时有点底气不足。
　　“朋友？跟斯莱特林的普鲁托？你和莉莉？你怎么从来——我们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安迪已经语无伦次了。
　　“嘿——！这可真是有趣！”黛西叉起腰，神色活像莉莉，“我为什么要跟两个把自己伪装成麻瓜的人提起一个大我六岁的，住在蜘蛛尾巷的，正在魔法学校上学的朋友？”
　　安迪缩缩脖子，登时没了声音。
　　他们随着拥挤的人流挪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夜里的寒气使黛西打了个寒噤。
　　梅根抽出魔杖给大家施保暖咒，一边跟安迪交换了一个心虚的眼神。在黛西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之前，他们还以为她只是个有着易容马格斯能力的哑炮，十有八九是没资格接受魔法教育的，所以一直没有向她透露真实身份。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在霍格沃茨了！”安迪讨好地打着哈哈，“希望晚宴上能有些好吃的东西，我饿得快要眼冒金星了。”
　　“你刚刚吃了三个火腿三明治，外加一整个坩埚蛋糕。”梅根冷漠提醒。
　　“哦！我还有些剩下的食物！”黛西把书包拽到胸前，拉开拉链，里面的零食塞得满满当当。
　　“天哪！”安迪双眼放光，“你是装下了半个售货车吗？”
　　他说着挤到黛西身边，满心欢喜地从书包里拽出一个巧克力蛙，一包南瓜馅饼，一个柠檬蛋白派，一盒火焰威士忌夹心巧克力......
　　“Emergency！快让开！快让开！”
　　铜锣一般的吼声从远处传来，人群骚动起来，新生们使劲伸长脖子朝声源处张望。
　　“是詹姆斯·波特！”一个一年级女生惊叫起来，“男生学生会主席，格兰芬多的明星魁地奇手！哦，他真是难以置信的英俊！”
　　“你看错啦，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另一个女生纠正道，“旁边那个短发的才是。看到了吗？戴眼镜的那个。”
　　“都让开！快！这里有伤员！”波特的声音震天响。他和布莱克面色铁青地在前面开路，小矮星彼得神志不清地悬浮在半空中，卢平在后面举着魔杖，小心地控制着彼得漂浮的高度和方向。
　　“一定是牛黄粉末的缘故！”布莱克一拍脑门，“刚才车厢里那么拥挤，牛黄粉末肯定和费力拔烟火的石灰成分发生了摩擦，才导致的爆炸！”
　　“可是我们还加了嗅嗅唾液，按理来说能够避免这种情况的。”波特有些懊恼，
　　“Oh, no....”卢平面如死灰，“我们都忘记了，如果不用莫特拉鼠皮进行密封的话，嗅嗅唾液在72小时之后就会被石灰吸收干净。”
　　“该死！”詹姆斯咒骂道，“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魔药课有提到过？”
　　“恐怕你那时候正忙着手把手教亲爱的莉莉如何识别嗅嗅唾液和普通唾液呢。不对——不是手把手，是嘴对嘴....”
　　“哦，闭嘴，大脚板！”詹姆斯低吼道。
　　学生们推推搡搡地向两边退去，给火急火燎的劫掠者们让出道路。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莽撞地从他们身旁挤过去，黛西敞开的书包被撞到一边，零食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哦，不！”安迪弯腰抢救着散落在地的食物，被周围密林般的腿踢了好几脚，疼得呲牙咧嘴。
　　“安迪！黛西！”梅根高声叫着，“你们在哪里？”
　　“在这里！”黛西拼命踮起脚尖。
　　梅根艰难地从胖男生后面钻过来，却被几个挤着要去前面看劫掠者的新生推到了一边。黛西急忙伸手去拉她。
　　“哦——！”
　　伴着一声惊呼，重心不稳的两人双双扑倒在地。
　　但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们似乎落在了柔软的海绵垫上。
　　黛西抬起头，看到一个有着金棕色头发的高个子男生正低头看着她们，茶色的眸子中融着笑意。他收起魔杖，伸手将二人扶起来。
　　“天哪，他们真受欢迎，是不是？”他的声音清朗悦耳，“你们没有受伤吧？”
　　“没有。”梅根大口喘着气，“真是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男生将黛西的背包从地上捡起，仔细地拍了拍灰尘，“安东尼·布朗。一年级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