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畸形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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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咱们俩再怎么说也是手足一场，怎么回来了也不进来看看，果然是婊.子养的白眼狼一个。”
叶典坐在沙发上，斜斜看了门口长得越来越漂亮的弟弟，恨得牙痒痒。
他第一次见到叶辞的时候，叶辞才八岁，已经长得瓷娃娃一样精致又娇贵，像个女孩子，得知他是父亲和一个不太干净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之后，叶典就觉得此人不过是婊.子生下的小婊.子，不值一提。
那几年父亲对叶辞很不好，两人还差点鱼死网破，死在那间小阁楼里。
叶辞十四岁的时候就长得非常漂亮了，叶典是个男女不忌只看皮相还喜欢追求刺激的浪荡子弟，一眼就对自己弟弟来了兴趣。
那天下午是叶辞第二次见到叶典。
昏暗的阁楼中，涌进来了一股浓烈的酒气，酒瓶落地碎成几片，叶辞已经被关了很久很久了，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眯起了眼睛，朦胧中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叶辞的母亲虽然贫穷，却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叶辞的眉眼更加精工细雕，长大后反倒没有丝毫女气了，身上有一种野蛮生长的狼性，淡漠无情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那样子……让叶典想到了一个人——叶启英。
那种由心底直冲脑门的征服欲，让叶典昏了头脑。
叶辞恨他，是毫不畏惧反倒激情了所有狠劲儿的恨意，而叶典是又敬又怕，在叶家他作为长子没有得到过丝毫的肯定，每天都在严格的训练中饱受打击。
看着这张脸，叶典双眼猩红将酒瓶砸了过去，正中叶辞的额头，红色的血从额角留下，在他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脸颊上添了一丝诡异的颜色，他看着叶典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小婊.子，父亲把你养在这里用过你了吗？”叶典脚步虚浮，没走两步就摔倒在了叶辞膝前。
叶辞漠视着他，没有说话。
“狐狸精生出来的小狐狸精，长得真他娘的勾人！”叶典拍了拍叶辞的脸蛋，邪笑道：“我忘了，父亲不好这口，留着你不用浪费了，不如你跟了我吧，我不稀罕你那后边，没事儿给我舔两口就行。”
叶辞的颈脖处异常漂亮，叶典带着满嘴的酒气就满脸下流的凑了过去，红色的血一直往下流，染上了叶辞白色的衬衫，叶典将酒瓶里的酒从叶辞的头发淋下，透过薄薄的衬衫性感漂亮的肌肉若隐若线。
叶辞这才微微抬起头，手中的玻璃片紧紧握了握。
“你也活腻了吗？”
叶典一耳光扇上去，啐了一口骂道：“小婊.子骨头还挺硬！”
叶辞笑了笑，他顺手抄起碎了底部的啤酒瓶扑向了叶典，像一只毫无人性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野兽，叶典想躲开再控制住他，可叶辞的速度闪电般的快，一点也不像囚禁在阁楼上几个月的，嘶啦一声，叶典的胳膊上就出现了又长又深的一道口子。
丢掉啤酒瓶，玻璃片往前一递，就贴上了叶典颈脖上的皮肤，血珠一下子渗了出来。
“把钥匙给我。”
那天下午叶辞走出了阁楼，身上染了不少的血，那是叶典的血。
从那以后，两人的仇就算是结下了，不过，叶辞根本没把叶典当盘菜，他连叶启英都不怕，怎么会把这么个色.欲熏心的草包放在眼里。
报复叶家就是叶辞花费小半辈子要做的事情。
现在的叶辞还是一样狠厉无情，不过心里装了一个人，有了弱点，为此再次敲了叶家的大门。
叶典见他站在门口没动弹，不耐烦地说道：“傻了？”
将电视关掉，手上的苹果往果盘儿里一扔。
“哑巴了？问你话呢，我放你走是要你给我卖命的，不是让你花大把的时间泡男人的，你说你当初伺候我不愿意，颠儿颠儿的跑去伺候什么穷警察，怎么？他活儿有这么好吗？你确定不试试我的？”
叶辞眯了眯眼睛，危险的讯号一点点逼近。
从这个草包流氓的口中听到污辱段殊之的话，叶辞拳头攥了攥，不咸不淡地说：“最近开发区那边的楼盘卖得不错吧。”
叶典感到意外：“是啊，你怎么也关心起家里的生意了？”
“随便问问。”
叶典在果盘里插着牙签，漫不经心地问：“听说你前几天去过阁楼了？”
那天去银谷广场调查的时候，叶辞就感受到了作案人的熟悉。
——等我长大，我要用氰.化物毒死所有欺负风荷姐姐的人，还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尤其是蔺小菡这个坏丫头。
这是清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候叶辞就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觉得这话傻透了，只当是童言无忌，可如今，清圆已经做到了，自己却还要和魔鬼做交易，就为了吞并叶氏，留在段殊之的身边。
阁楼的地真冷啊，他带了一会就浑身难受，八岁时的记忆潮水般用了过来，封闭又狭小的空间让他喘不过气了，四肢瘫软在地板上。
那一刻他想到了段殊之。
总是笑眯眯叫着他叶辞小同学的段殊之。
——你全给了他？
——是啊。
——那我们家的小朋友该怎么办呢？
——我不饿。
——叶辞同学，你大早上的发.情，都压了我一天了你什么不饿？我可舍不得我们家宝贝饿肚子。
叶辞的心里绞得难受，脸色苍白一片，脑袋狠狠抽了一下，电流抽打着神经最脆弱的地方，段殊之冲他痞痞的笑起来的样子，活生生拉扯着他的心脏，原来他这么怀念从前爱着他的段殊之。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可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叶典最烦他这幅样子，将自己当傻子。
扭过头不耐烦地说：“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好好管好你自己，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阁楼那个地方你也少去，你到底做什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今早后街出了命案，我跟过去看了一下。”叶辞坐在沙发上，垂下眼帘用余光观察着叶典的表情。
叶典皱着眉头，“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吃了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麻辣烫，华城变化可真大，最近严打偷税漏税的商户，连一家麻辣烫都要开□□了。”叶辞将水果刀拿在手上，轻轻扎进了那半个苹果当中。
叶典脸色变了变，嘟囔了一句。
大中午的该回去吃午饭了，叶辞没有多留，坐了两分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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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说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回事儿啊，这么长的刀，连砍了人三四下，十三岁就能这么残忍，怪不得说人之初性本恶呢，真是欠教育！他爹妈有没有教过孩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庞吉在局里气愤地像个小暴雷。
技术部的刘决看着指纹每一处都贴合，直摇头感叹。
这个案子破获的比较容易，就算段殊之没有去学校调查，刀上自行车上也能找到指纹，这孩子一点儿遮掩的意识都没有。
段殊之瘸着一条腿蹦到办公桌旁，拿着拐杖一人给了一下子，嫌弃地说：“行了行了，他确实是没人教。”
宋祈寺三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又各自组成了自己的家庭，父亲不成器是个赌鬼加上酒鬼，娶了个不安分的老婆，也不怎么管孩子，母亲是个工作狂，是华城大学的教授，还曾经教过很多数一数二的业界精英，是个很有理想和野心的女人。
而祈寺，就是他们各自生活的拖油瓶。
“家庭对于孩子的成长太重要了，尤其是聪明又敏感的孩子。”庞吉撑着脑袋感慨。
刘决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吗，刚才小周和何副队去审问的时候，你们猜那孩子说了些什么，你们肯定想不到。”
段殊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骂道：“去去去，少卖关子！”
“他说……”刘决叹了口气，面色沉重地说：“他说，他有保护法，杀了就杀了，张一驰这样的人没什么可活着的。”
……
办公室里又陷入了沉寂。
何须从审讯室走出来，看这三人颓废惋惜的模样安慰道：“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案子破了是好事，祈寺这孩子是很让人痛心，可是他还小，好好教育的话会明白的，刚才他妈妈来看他了，被害人家里她已经如数赔偿，就是，被害人家属的情绪很不好，说一定要枪毙宋祈寺。”
段殊之没骨头似的靠过去，一本正经地说：“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要何副队亲亲抱抱举高高。”
庞吉立刻做出呕吐的表情。
刘决倒是乐呵呵的，刚才的情绪被治愈了不少。
“少来，你见了多少穷凶极恶又见了多少人间惨剧，会被这个案子打击到？”何须耳朵有些发红，轻轻推了推。
“你不爱我了。”段殊之一记眼刀飞过去。
“段哥。”
“哎呦我去！”
段殊之吓得一个激灵，连人带凳子差点倒在地上，头都没回一下，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还一副被捉奸了的心虚模样，就是自己不争气，才会让叶辞这个狗东西一次又一次的蹬鼻子上脸！
一定是因为惯性！
叶辞倒也没吃醋，扶了段殊之一把，给他把拐杖靠在了旁边，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来了？”段殊之有些心虚，不是为了刚才，是想着明天下午要去见姜淮的事，叶辞一听到“姜淮”这两个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用捆的用骗的也不让两人见面，三五天都哄不好。
就算了离婚两年多了，段殊之也习惯性的感到头疼。
“段哥，你搬回来住吧，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出租屋里。”叶辞缓缓蹲在了段殊之身旁，像一只受到了伤害想要寻求主人安慰的小狗，摸摸脑袋就能好起来的那种。
“滚。”
面对这种非礼勿视的感情纠葛，刘决猫到一边儿玩连连看去了，庞吉埋头啃他的进口曲奇，何须在整理从各个分局找到的关于流浪歌手的资料和备案，眼不见为净。
叶辞轻轻靠在了段殊之的身上，微微蜷缩着，像从前在阁楼里的时候，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婴儿，他哽咽道：“那你把我带走吧，段哥，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喜欢，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段殊之觉得莫名其妙，这又是叶辞的什么计策吗？还是觉得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让自己妥协，就可以自己一步步走向他布置的那个圈套？
可是这一次，段殊之想错了。
叶辞在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背地里在叶典的产业下动的手脚迟早会被发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最重要的就是和爵泽西合作，他帮爵泽西拿到想要的卷宗，爵泽西负责搞垮叶氏，计划一旦终止叶典就会发现叶辞的假意和好，两个人注定鱼死网破，之前斗了那么久都没办法搞垮叶氏，只抓到了他娱乐公司的丑闻，以及一个女明星的离奇死亡，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根本没法独善其身。
他不想再失去段殊之了。
但如果平息这件事情的后果是同叶典和爵泽西两个人对抗，后果不堪设想，他没有这个自信，爵泽西这个人不择手段，恨叶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疯狗一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以叶典的财力人脉和爵泽西的手段，要离开爵泽西的掌控和桎梏谈何容易。
段哥说得没错，和魔鬼做交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有些人，一旦站惹上了就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
这话段殊之是在自嘲，鬼迷心窍要去爱上叶辞这么个危险品，叶辞如今也深受其害。
可是叶辞不是段殊之，他垂下眼帘，阴寒的目光越过段殊之看向了窗外。
他悄悄攥紧了拳头。
段殊之烦躁得很，没好气道：“叶辞同学，我的纱布缠得很厚，请你不要企图用眼泪让我的伤口感染，害我请用高端点的法子。”
噗……
庞吉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段殊之可真是个人才。
“段哥，你不跟我回去可以，你也别去见姜淮好吗？我讨厌他。”叶辞缓缓起身，脑子短暂的一阵眩晕。
“咳咳……”段殊之尴尬无比，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段哥……”
“你监视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违法的！我有隐私权！亏你还想进警察局呢，我看你是想以另一种方式进去吧！”段殊之恼羞成怒，愤恨不已。
“哦，原来他真的回来了。”叶辞风轻云淡地说：“段哥你别把我想的这么卑鄙，是我没有监视你，你自己心虚的不行，随便一诈你就承认了。”
段殊之：“……”
狗比叶辞！老子偏要去！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畸形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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