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莘》我不打王者

2、回二

　　凤莘在商贩那里买了几个莲花灯，有大有小，颜色倒是挺艳丽的，要么是紫色要么红色。

　　乔羽就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将莲花灯点燃，然后又一个个的放入了河水之中。

　　虽然此时只能看见凤莘的侧脸，但或许是因为火光的原因，让他的神色看起来越发的温和柔软。

　　终于在凤莘把手上的莲花灯都投入河中之后，他站起身，朝着乔羽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道：“一千多年前的钱财，现在估计都无法再使用了吧？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些？”

　　乔羽停顿了一下，说道：“……交换吧，可以吗？”

　　凤莘闻言深深的凝视着他，随后轻轻的说道：“当然。”

　　然而话是这么说，凤莘却是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若是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向乔羽表白，情况是不是会改善很多？他是不是就不会被乔羽这样的刻意疏远？

　　彼此之间，要划分的一清二楚。

　　思及此处，就连凤莘也忍不住觉得有些懊恼，只是这都已经是过去的往事了，就算是他再失落后悔，如今却也无法更改了。倒不如想想当下，着手于未来……

　　而乔羽则是垂落了眼睑，压低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可就算是他看不见凤莘的面容，也看不见凤莘的眼神，但是乔羽依旧是能够猜的出来，凤莘在想些什么，对于自己这样的做法。

　　其实乔羽的心里根本就想不明白，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可是这样的情感，却能够让凤莘一直在为他着想，甚至在雪山上等了他一千多年，这其中的重量，又岂是言语能够说清道明的……

　　只不过这样的分量，却也是乔羽不肯心安理得的收下凤莘的东西，而是提出要交换，以物易物的原因，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凤莘一味地给予和付出，就算是凤莘心甘情愿，乔羽也是不会同意的。

　　美好的情感，不会是依靠一方的牺牲来造就的。倘若他们彼此只是朋友，以后凤莘也会有自己的家庭，那样情况应该就会简单许多，可是凤莘想要的，却很显然不是这些。

　　乔羽抬眸看向凤莘，凤莘本生的好看，冲他笑的时候，温暖而又柔情，简直叫人招架不住。就比如此时。

　　乔羽伸出手，白皙的手掌之中，躺着一对精致而略显张扬的耳饰，一只简易一只繁复，但都是由金色的流苏，数十颗细碎的冰蓝色的宝石，还有几片柔软的深红色凤凰羽毛构成。

　　整体看起来异常的华美惊艳。

　　凤莘说道：“真好看，这是谁做的？”

　　乔羽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你可以戴着试试看。”

　　凤莘听了，便摘下了自己往日所带着的饰品，将乔羽手里的东西戴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明一暗，一繁一简，一只在阳光之下，一只在隐匿于发丝之中，唯有细碎的冰蓝色宝石，还在彰显着它们的存在。

　　然而乔羽却并没有被这样美丽的画面所吸引，他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凤莘，随后说道：“这个很适合你。”

　　凤莘笑了笑，凑近了一些，“你怎么会想送我这个？”

　　乔羽想说这是和他换的，并不是送，可是看见凤莘眼中的欢欣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不过是一个字罢了，又为什么要这么较真呢？

　　至于这个东西，其实是乔羽做的手工之一，至于什么时候做的，乔羽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在他的记忆之中，很少很少有这种颜色鲜艳而热烈的时候。

　　如果有的话，那时候的他，应该起码还知道什么叫做开心吧？

　　乔羽这番想着，回过神来就发现凤莘和自己已经靠的很近了，咫尺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对方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乔羽往左平移了一步，就听见凤莘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呢，谢谢你，乔羽。”

　　乔羽：“……”

　　果然之前就应该较真一些，稍微的犹豫，对方就会得寸进尺。不过话说回来，乔羽他好像还从来没有送过别人礼物呢！从来都只有他收礼物的份，什么时候见他送过礼物了？

　　不过好在凤莘非常及时的见好就收，卡在乔羽要说冷话之前，打断了他的操作，及时的转移了话题，“这样，我们一起去吃顿饭怎么样，听说最近九州大陆上妖族也开了不少的店面。”

　　乔羽：“……不去。”

　　“那你想去哪儿？这些钱够用吗？”凤莘跟着乔羽的身旁，走的速度快一些，不过一会儿，两人便又是并肩而行的状态，他看着乔羽收走了他给的银两，暗蓝色的眼眸之中，依旧是冷漠荒芜的模样。

　　其实就算是现在，乔羽对凤莘的态度，依旧和千年之前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对于凤莘的所作所为宽容了许多，这并不是因为乔羽的心在软化，这是对于凤莘在雪山上等待了千年的补偿。

　　是乔羽在补偿他而已，尽管这样的结果，可能会让人深感无力，但是如果能让这种补偿一直延续下去，又未必不是一种好事呢？

　　“碑渊海。”乔羽淡淡的回答道。

　　那里是已经死亡的灵魂一定会去的地方，在碑渊海之中，他们会洗去记忆，按照灵魂的强度，转世轮回。

　　只是最近碑渊海之中却出现了些许的异常，有不少的异世来客因此而来到了这里，这也是为什么天道要叫醒他的原因之一，当然，天道并不是叫乔羽去抹杀那些异世的来客。

　　而是想让他给碑渊海找一个地灵。

　　虽然碑渊海是轮回之所，可是其实也是一个地方，和修仙界神羽大陆还有魔界魔域相同，都是连通于九州大陆，但是又不在九州大陆之中。

　　除了碑渊海之外，神羽大陆和魔域，普通人都可以付费前往。神羽大陆甚至还有大型的来往法阵和游巡天船。

　　当然价格并不便宜，不过也有不少跑商的会去，毕竟利润高昂，对于安全问题，也只能稍微往后放一放了……

　　不过，这些暂且不谈，就说乔羽和凤莘两个，来到了碑渊海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