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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合一 ...

  •   正所谓雨花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里的雨花便是楚国恶名昭著的赏金杀手处,只要你能给得起钱,楼里就绝对保证帮你去掉敌人,不完成任务便不死不休。

      江湖上曾因着这个刮起过无数血雨腥风,但是雨花楼擅长暗杀,她们的老巢由隐世奇门遁甲大师改造而成,让许多试图报仇之人都铩羽而归,唯有极少数人通过,成功反杀了她们的长老,而这雨花楼中唯一的一条极著名的规矩便是绝不碰官场。

      因此,朝廷对雨花楼的存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统治,楚帝向来是愿意看到她眼中的江湖草莽互相残杀。这也是为什么宁子妤怀疑过无数对象都没猜测到雨花楼头上的原因,毕竟雨花楼从未在明面上破过这个规矩。

      宁子妤有些踟蹰,若真真是雨花楼的话,此事便又棘手了许多。

      顾玙也同她想到一处,少年眼中闪过丝狠戾来,捏着沈赖的手又施加了些力气,几乎要生生将它弄碎了去,少年冰珠子似的黑眸里寒光四射,硬是将沈赖出口的求饶惨叫压了下去,“最后问你一遍,是哪家”?

      沈赖涕泗横流,脸上还夹杂着汗水,十分狼狈,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几位阎王人物,明明都说了实情却还是对她下狠手,尤其是这个男子,简直就是煞星再世,她求爷爷告奶奶地痛哭道,“几位大侠,我说的可都是实情”。

      “我曾与一位女郎交好,她当初向放贷之人借了钱,后来虽还上了,但借款人却一直坚称她利息不止这些,日日跑到她家继续要钱,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被搞散了。后来她实在不堪忍受,便托人寻了雨花楼,我看过通信内容,信笺结尾皆是以麒麟为号的”。

      沈赖哭天抢地,寒泪具下,恨不得抛出自己的一颗心来证明她所言不虚。宁子妤闻言沉吟了会,其实若真是雨花楼倒也说得通,正是因为他们不涉朝堂的传言,无论是孙妍还是她都没有想过往这方面调查,偏偏让最出名的隐蔽暗杀组织从眼皮底下逃脱了嫌疑,正是所谓的灯下黑。

      她抬眼看了看顾玙和明珠,两人都朝她颔首,她们这些个暗卫死士,最谙审讯之道,尤其像沈赖这种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之人,想要撒谎几乎不可能蒙过她们的眼睛。

      宁子妤抬手指了指,示意回去,顾玙放开了手,沈赖被狠狠砸到地上,龇牙咧嘴地不行,少年往脖颈间比划了个手势,低低的声音压迫力十足,“若是今日之事敢说出去半个字,你就不用想看到下一日的太阳了”。

      沈赖急忙磕头不已,举手赌咒道,“小的不敢,小的一定守口如瓶,若泄露半个字便不得好死”。这哪是个煞神啊,这分明就是要取你命的黑白无常阎王爷祖宗,此刻最初的悦耳声音又响了起来,“今日之事对不住了,这是你的酬劳,拿着去医馆看看身体,再多吃些好的”。

      她抬起头来,那位凤眼女子眸若点漆,似乎含了抱歉怜惜之意,让她一瞬间忘了如今处境,对方拿过两锭沉甸甸的金子放到她手上,神色温柔,拍了拍她肩膀便与其他几人一同离开了。

      沈赖猛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方才她被鬼魇住了不成,有那么刻竟觉得那位几乎要她命的凤眼女子极好,真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待几人回到府里,宁子妤取下面巾,将屋内琉璃灯罩挪开,点燃灯烛。柔和的烛火在她侧脸上发出莹莹的光来,花梨木桌案上檀香袅袅,除了纸砚,上面还摆着个青瓷花樽,里头插着满满的各色花枝,妖妖娆娆地绽放着。

      宁子妤打破沉默,“我们须得亲去雨花楼一趟,探清楚具体原因”。

      顾玙与明珠同时开了口,“我领着小队前去——”

      宁子妤插入道,“我也去——”

      “绝不可”!顾玙剑眉紧锁,殿下是疯了么,雨花楼可不是什么好闯的地方,若是在那出了点什么可如何是好,范夕夕也点头,殿下绝不可以身犯险,顾玙循循善诱劝道,“殿下金尊玉贵,再说我们二人武艺上也更——”

      宁子妤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凤眼凛然,“雨花楼处所暗合奇门遁甲之术,你们几人真的可以吗”?三人纷纷噎住,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向来是帝王之学,只有名门望族的接班人才会略懂一二,他们几人自是不甚了解的。

      顾玙还待开口,宁子妤摇摇头坚持道,“董女士曾教授过我相关学识,我虽算不上十分精通,但也可居理推算一二,再说我是秦王世子,在京中近来也不算默默无名,若他们不想招来麻烦,想必也不会让我困死在那,若我不去,你们几人处境才会更加危险”。

      但这不是让殿下以身犯险的理由,顾玙心下有些恼怒,殿下就没考虑过那万分之一的概率么,若是,若是她真的折在那里,即便事后将雨花楼荡平倾覆又有何用。宁子妤见几人还是沉默不言,柳眉挑了起来,“反对的人就留在府邸里等着吧”。

      顾玙瞪大眼睛看向对方,冰珠子似的黑眸里全是挣扎,半晌后终于低下头来,清隽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属下遵命”。

      ……
      雨花楼位置偏僻,为了不惊动府上人,再者奇门遁甲越多人闯反而越不好,宁子妤最后就只带了顾玙明珠两人,而夕夕被留在府里应付其余杂事,以防她们两日没出来,好上报楚帝带兵前去索人。

      朱门高高耸起,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雨花楼三字,隐隐带着杀气。她们推开门,吱呀声在极空旷的安静地段里颇为明显,仿佛告示着她们闯了不该入的禁地。

      楼里内部昏暗的厉害,宁子妤几人只好打开火折子点燃了带来的灯笼,眯着眼辨认着方位。

      奇门遁甲由三奇八门六甲组成,其中网罗变化无数,却也隐含着规律,宁子妤飞速回想着自己学过的知识,力图占测出排局。

      室内空气污浊,几人呼吸并不通顺,她们面前有无数个小房间,隐隐围成圈,如同八卦阵,宁子妤推算片刻,朝着生门上前两步,突然空中有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顾玙下意识搂过她,两人一下都砸到地上。

      顾玙身下的少女乌发四散开来,她眉头微蹙,凤眼里有水光闪动,似是被摔得有些痛,一股子檀香从她耳垂传过来,无声息地笼罩了两人。

      他有些慌乱,急忙预备起身,右手抬起来时却无意触到少女的柔软之处,少年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碰的是哪,一瞬间脖颈连同耳廓哄得如同熟透的柿子红的彻彻底底,他结结巴巴道,“殿,殿下”。

      内间昏暗,连同面前人都被踱上了层暧昧神色,少女嗯了声,在空气中竟有些如同情人的低喃,顾玙心尖如同被最轻柔的羽毛扫过,不由自持地疯狂颤动起来。

      方才的焦急已被他现下燃起的邪火取代的一干二净,顾玙咬住下唇,黑黢黢的冷眸里神色不明,他睫毛轻颤,几乎要流下冷汗来。这时宁子妤终于缓了过来,方才那下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弄得半身不遂了。

      少女肤色细腻,神若秋水,她睁开眼,菱唇微张,连谈吐都像是带着香气,“顾玙”?

      少年如同被什么东西蜇了,猛的站了起来,他垂下眼,升起许多阴郁烦躁,他不该在殿下面前失态的。

      宁子妤扶正自己的发髻,拍了拍暗青绣花广袖坐了起身,她之前站的地方上插着两只箭簇,力道极深,连箭头都没了进去,宁子妤胸口里划过丝后怕来,若不是顾玙,她怕已受伤不轻。

      “谢谢啦”,少女眉梢眼角里都是缱绻温意,刚刚还散发着戾气的少年心底如被清泉浇过,一下就熄的干干净净,他微微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将对方拉起。

      明珠眯起眼睛,近来顾玙与殿下形态亲密了不少。但她素来只负责殿下安危,其余部分不该也不属于她管,她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站着,没有吭声。

      宁子妤再不敢乱动了,她重复演算数次,可生门都是在那个方位,顾玙和明珠分列在她身边两侧,死死握住剑柄观测着周围异动。

      她急的玉面上冒出密密的汗珠来,宁子妤仔细搜刮着自己的所学,她闭上眼,脑海里翻过一页页的书籍典故。电石火光间她心头一亮,唰的睁开眼,既然她的推断不大可能出错,那唯一有可能便是这八卦阵错位了。

      奇门遁甲起初便是被用在兵法布阵上,讲究的便是克敌制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又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脑海如同滚动的车轮向前疾驰着,十二局以死门为首开始旋转,一圈,两圈,再逆向转,宁子妤盯着角落里的一间屋子,若是她没猜错,那里才是真正的生门。

      烛光微微并不明亮,不远处的房间紧闭着,上面繁复精美的雕花门窗如同隐在暗处深渊巨兽的大嘴,只待时机一到就将人吞下去,可少女王侯锦衣逼人,面上笃定果敢,丝毫没有畏惧。

      她朝两人偏头示意,三人缓慢挪到门前,一路上畅通无阻,宁子妤心中稍稍安定,明珠甫一推开门,她便忍不住踏了进去。

      三人将灯笼提起来,暗室并不大,幽幽光线下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凶神恶煞的雕像,正是金刚罗汉。寂静的空间里突地寒风阵阵,隐隐似有人声。猛然间,宁子妤脚下一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地板反转了上去,她咚地就掉了下去。

      顾玙眼中恐慌惊痛一拥而上,他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不住敲击着,可地板丝毫未动,他面上划过暴戾,灌注全部力气用力蹬了数下,屋子都跟着震了震,梁上掉下许多尘土来,地面却依旧坚如磐石。

      他放下手中灯火,挺拔的身姿在殿中一动不动,似与周遭的雕塑容成了一体。顾玙面沉如水,指尖握住剑柄一点点拔出来,鸦九响起了清越的铮铮声。

      敢动殿下者,万死难辞其咎。

      他身形鬼魅,如同黑夜里的闪电,根本无法用眼睛捕捉到,合作多年,明珠也隐隐明白了他的想法,两人都奔袭在屋内,一时间许多雕塑大梁噗噗噗地倒下,再也没有了方才威严模样。

      风吹地更响了,烈烈扬起顾玙的衣袍,他神色不动,耳尖辨认着方位,顺着空气流通的位置寻了过去,他砸开窗户,一路上遇到什么都如砍瓜切菜般毫不留情,鸦九削铁如泥,并着顾玙高成的武艺成为了世间最恐怖厚重的杀气。

      下一刻少年的星目微微眯起来,前方石雕后有一团黑色阴影,黑影很小,挨着雕像似是长在上面的,但这骗不过顾玙如鹰隼般的眼睛,他冷笑一声,如逮兔子般将人抓了出来。

      那人正要动手,顾玙片刻间将她琵琶骨击碎,又拿起剑柄狠击她五脏六腑,一时间骨头碎裂声并着吐血声在游廊里响起来,那人连惨叫也没能发出,只得被不停涌上的鲜血灌满了整口呛个不停。

      明珠赶了上来,只见顾玙指如鹰爪,死死扼住那人喉咙,指节用力地都突了出来,他深邃的黑眸里头满是戾气,几乎要将那人生生掐死在当场,女子头发微乱,一身黑衣都掩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她伸手想要扒开顾玙如铜铁浇灌的臂膀,但如何都使不上劲。

      她发红的眼角注意到明珠,只得拼命扭头,无声地求救着,“帮我”。

      明珠喝止道,“顾玙,她死了,你便无法再问殿下的消息了”!共事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清冷自持的顾玙如此失态,就好似被冒犯了雄的狮,鬃毛竖起,誓要将敌人连皮带骨地吞下去。她并不是想救这名女子,但难道顾玙不明白死人是没法子带路的么。

      顾玙狂怒的神色微敛,他忍住想要嗜血的冲动,松了松手劲,让女子有喘息的空间,但仍稳稳掐着,冰冷如寒月最深处窖洞的声音响起,“我问你,刚刚还在那间房里的人呢”?

      女子嘴角流下道道血迹,仔细一瞧,面色亮丽,肤如融雪,实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长相,她眉头皱起来,发丝微乱,散发着纤弱可怜的气息,但顾玙丝毫不为所动,他甚至又施加了一分气力,面色讥诮,“嗯”?

      女子终于败下阵来,这是个什么怪物,世上竟有男子武艺高至如此恐怖的地步么,她在楼里排行并不算低,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她心里清楚,若是再抵抗不言,挨过了对方的忍耐极限便是真的死期将至。

      她断断续续说道,“所有…咳,进入生…生门的人,都会…会有人守着”。她捋了捋舌头,在对方冷酷无情的眼神中继续说着,“看…看准时…时机板下机关让…她们掉入一个密室”。

      密室!顾玙神情一动,如同被雷劈住,心中焦急担忧满满都快要溢出,他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恨不能摧毁这里的一切,就这么些个东西,这么些个东西有什么资格也敢去动殿下!

      他眼里重新聚集起盛怒来,手指复又握紧,伤害殿下的都该去下阎王殿。女子惊恐不已,趁着最后一刻拼命喊道,音高的都破了,“密室里现,现下还是安全的!!我,我可以带你们去”!

      明珠闻言急忙阻止住他,她脸上焦急,顾玙现在神色不太对头,就连她心底里都久违开始升起隐隐的害怕来,“顾玙,让她带路”。

      顾玙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柄小刷子在脸上罩下阴影,他横眉冷目道,“若让我发现你想耍任何小聪明,就把这栋楼当做你的埋骨之地吧”。他松开手,女子失力一下趴到地面上,没忍住又吐出几口血来,顾玙剑眉挑起,毫无怜惜之意,“走吧”。

      女子只好蹒跚着站起身来,她边咳嗽边带着两人横七拐八地穿过数条游廊,又下了几条阶梯,两旁的立形灯烛一遇到脚步声便自动燃起来,立灯形态各异,或是掐住自己喉咙,或者面目凶恶,众生百态中几乎全是苦恶。待来到一扇石门前,她停了下来,“之前的那位应在这里头”。

      明珠观察了下石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光滑的如同一面墙壁,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她出声道,“你先进”。

      女子转过头,在旁边的墙上摸索了两下,巨大沉重的石门缓缓升了起来,女子走了进去,顾玙明珠紧随其后。

      四周昏暗,顾玙勉力张望着,他压住心中急躁,一点点追寻着踪迹,殿下还在等着他。下一刻,他脑海中警报疯狂作响——糟了,他转过身去。

      女子趁着两人用心找寻之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了出去,暗色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带出点狰狞来,她心中痛快不已,让你方才还想要掐死我,她嘴唇张开,“去死吧”,石门哄的一声落下。

      顿时室内万箭齐发,好在顾玙明珠身手在楚国都尚数前列,两人身如游龙,剑光纷飞,箭镞纷纷被打落到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箭阵的箭似乎终于耗完了,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明珠内哼了声,顾玙眉头皱起,这种时候容不得任何人受伤,“你还好吗”?明珠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她的左臂被方才的冷箭射穿,留下斑斑血迹,她咬牙将箭头拔出来,痛的浑身一抖。明珠撕下截衣服下摆,动作麻利地地将伤口扎紧,些微血迹洇湿了布块。

      她抬起头来想要和顾玙说话,却发现对方眼睛紧闭,直至这时她这才发现室内已燃起了种乳白色薄雾,在昏昏的烛光下并不明显,向来镇定的暗卫队长此刻面如土色,她大喊了几声顾玙,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顾玙面前正睡着位少女,她风姿绰约,容貌极美,似乎听到来人脚步音,她慢慢睁开眼睛,黑葡萄似的凤眸里满是欣喜,她笑吟吟地朝他喊道,“顾玙”!

      他走上前去,那人眼角泪痣妩媚,眉眼弯弯的,如美玉莹光,她伸手触了触顾玙的鼻头,略有些抱怨,“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呀”。

      他垂下眼帘,喉咙滚动,“对不起”。

      少女水眸里神色委屈,又加一句,“我很害怕,顾玙,你应该早点过来寻我”。

      顾玙的心变成皱巴巴一团,他星目里满是自责自伤,是他的错,是他没能保护住殿下,是他太弱了,“对不起”。

      少女咬了咬下唇,“这里很黑顾玙,我等了好久,等了好久都没有人过来寻我”。

      顾玙心头如被鸦九劈成了千千万万片,到处都是血迹,疼的他叫不出声来,他阖上眼睛,第一次语气哽咽,重复道,“对不起”。

      “既然对不起的话”,少女清凌凌的声音带着惑人的味道,“那就去死吧”。

      顾玙猛地睁开眼,只见少女双目湿漉漉的,神色里满是哀求,容光照人,如同深渊里最勾人的艳鬼,她嘴角微微撇下,“顾玙是愿意为我去死的,是吗”?

      顾玙点点头,他上前一步,清隽面容上都是怜惜,“为殿下,万死不辞”,他拿起身边的鸦九,少女神色定定的看着他,满是鼓励。顾玙嘴角勾起丝冷笑来,下一刻鸦九便横穿过少女的身体,而顾玙语气冰冷,如玉石敲击,“至于其他人,我倒是可以送她上路”。

      少女面目惊愕,身下瞬间便被血迹染红了,她秀丽的脸庞上全然不可置信,嘴唇发白,“顾玙,我是宁子妤啊,为什么…为什么”!

      顾玙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翘起,冷峻的面容一下柔和了许多,“殿下她”,他换了个称呼,“子妤她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心软最最好看的人,你这幅丑恶模样,连她一分也模仿不到”。

  • 作者有话要说:  先把写好的两章更啦,正、在码第三更,如无意外会在晚上十点左右放上去~~~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支持~~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靓仔咩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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