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都要讨好我》狐说九道

4、第 4 章

　　墨妍醒过来时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比起被人绑票的恐慎不安与认人不清的愤怒，电视里常说看到绑架者真面目的肉票没有生还的可能，墨妍更庆幸自己此刻时还活着，只被人捆了手脚关在一间昏暗的房子里。

　　人死万事皆空，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墨妍常用这种方式平复自己的心情。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威胁让墨妍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求生欲望压制其余心慌害怕的负面情绪。

　　抬头打量，这像是一间单元楼的出租套房，自己身在的地方，窗户外已被拇指粗的防护栏围死，唯一的通道是房间大门。

　　四月的天气已带着些许热意，听到蝉鸣并不出奇，却没听到车辆驶过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的零星蛙啼，应该身处偏僻的郊区。

　　“醒了？”柯宁站在门口玄关处，手里拿着墨妍的手机，面色阴郁，语气充满了挫败讥讽，看上去比墨妍还烦燥。

　　“这……这是哪……？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语气颤抖，把墨妍强装的镇定外表下的无法掩示胆怯表露无疑。墨妍的指甲都快掐进自己肉里，才让自己看上去泫然欲泣。

　　“你倒警慎，都没把指纹都没录进手机。不想受皮肉苦，就老实把你父母手机号码报出来。”

　　连墨氏夫妇的联系方式都没找到就把自己绑架了，指望从手机里找到他们联系方式？与先前一手玫瑰一手浸透迷药的湿巾，在校门口蹲候堵人的行事风格不太一样。

　　墨妍更庆幸此人没能找到联系方式，自己才能保命。

　　没录入指纹真不是墨妍警慎，用惯了数字老人机对才入手的数码手机操作墨妍也是初学。

　　手机于她从来是接打电话收发短信功能，设置锁屏密码都是担心不锁屏放在包里会误点其它程序。对照说明书弄了好半天，至于指纹录入倒也尝试过，不知哪操作出问题，显示录入不完整，墨妍干脆放弃。

　　这些内情不必解释给一个绑匪听。

　　“号码……号码手机……里有。”别说真自己记不清楚，就是记得此时也要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不能开机，手机可以定位。”

　　另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声在房间外面强势插入两人对话，对墨妍的提议断然否决的同时自己警慎得连片衣角都没露出来。

　　还有其它同伙，却让柯宁出面逼问，难怪行事风格前后相差太多。

　　那位不露面或许才是策划此次绑架案的主谋。

　　一念闪过，墨妍面带惧意分外老实的配合，声音透着几丝委屈与哭音：

　　“我昨天才跟亲生父母相见，手机交到我手里时已自动存了他们的号码，十几位数字谁特意去记？我建议你们就拿我的号码打过去，若是换了陌生号码，他们都未必会接。”

　　至于绑匪索要多少赎金，在见识过墨氏夫妇奢侈日常后，墨妍本不太担心，可眼下似乎还有一拨人，这胃口就难料了。

　　“密码多少？”门外的人再次开口。

　　“不是说会被定位？”墨妍还没回答，柯宁便急急追问。

　　“蠢，驾车到其它地方再开机查号，交流完再回来不得行了。”

　　另一位的声音里那份不耐烦都快暗藏不住。让墨妍对自己猜想多了几分把握，口中毫不迟疑的的报出屏幕密码。

　　“她……”柯宁并未离开，看向前女友的神情不掩恶意。

　　劈腿的是他，绑架的是他，对自己不掩恶意仍是他。自己当初真够眼瞎，孤独太久，有个追求者便当成宝，想着余生有人为伴还曾认真考虑规过未来，一片真心浪费在这种人手上，真不值。

　　“一个小姑娘手脚全被绑还能飞天，谁知道她报的密码是真是假，留两个人在这守着，我陪你出去打电话，这事不能拖太久。”

　　这样算来绑匪至少有四人以上，那个疑似主使者的含糊说法落在墨妍耳中，更为自己猜测添了几分佐证。

　　房门被关上脚步声远离。留下看守的并没有进来的意图。

　　墨妍本想自救的。或惜屋里收拾的太干净，没有铁片瓷片等锐器留给自己。绳子绑的结实，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弄得自己满头汗水，没学过逃生术自救术连挣脱绳子都办不到，何况唯一的出口还被锁住，纵是侥幸挣开了怎么逃出去也是难题。

　　自救这条路行不通，墨妍保持着被绑的姿态，自己真不是武力型人材，可从小大到一路拿着奖学金，墨妍对自己脑子还算有点信心。

　　绑架时需要柯宁出面，这伙人找上寻求他合作，可分钱时少一个人，自己便可多得一份。不是贪婪者谁会挺而走险，哪有信义可言？临时合作又有多少信任可言？

　　否则何必事事让柯宁出头，其余人连面都不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先保命，不管那位主谋不是这般盘算，自己也可在适当时候出言点醒，挣取一线生机。

　　纵观眼下情形，最想要自己性命的应是柯宁。

　　在在看到柯宁一脸不悦独自进来时，墨妍心中戒备升到最高点。

　　自己的分析哪出错了？还有什么是是被自己忽略？这是想干什么？

　　“走！”柯宁此时毫不怜香惜玉，几乎是在强行拖拽墨妍起身。

　　“哎呀，疼……放手……去……去哪？”墨妍磨磨蹭蹭极不配合。

　　“你父母坚称事先录相不行，非得要跟你即时通电话来确认你平安。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想耍花样，你的小命在我手心里捏着。”柯宁嘴上恶狠狠的威胁，手上力道却有所放轻。

　　弄明白事情原委，墨妍松口气。

　　金主没答应付钱，人质便有活着的价值。虽然自己只要在打电话时提句柯宁，身边这位绝对没有好下场，可落在他人手中的自也没好果子吃，未到绝路拼个鱼死网破不值当。

　　该如何在有限的几句通话过程中为自己争取生命保障，墨妍边走边思考着。

　　看到同样戴着口罩身材魁梧的几名陌生男子，墨妍乘巧低头，没试图仔细打量顺从座进上车。有柯宁这一条线索已能顺藤摸瓜，若是这条线被人掐断，面对一伙经验老道的亡命之徒，自己更该先求自保。

　　头上被戴上黑色眼罩，眼前一片漆黑，时间空间距离路线因为视觉缺失变得模糊。车辆启动后不知道转了不知开了多久停下。

　　一路上墨妍都安静的一动不动，快要自己蜷缩成一团以降低自身存在感。

　　下车后，眼罩未解，能感到电话冰冷的屏幕被紧贴面上肌肤。

　　“妍妍，是你吗？”沈琴的声音穿透手机几乎能勾勒出她掩嘴哭泣的样子。

　　“嗯！”墨妍怯怯而低声的嗯了一声，声音几乎没有任何辩识度。

　　“妍妍，你说话啊，跟妈妈说句话，你还好吗？别怕，告诉妈妈。”因开着免提，纵是站在一旁举着手机的绑架者都能听到电话里声声悲啼。

　　“让你说话呢。”绑票不耐烦的用手推搡了墨妍一把，声音粗粝似被人掐着脖子似的。

　　“啊？”一声惊呼声音变形的历害，墨妍一副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妍妍你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你到底是不是墨妍？”电话里的声音悲伤中已挟杂着愤怒与怀疑。

　　“靠，没人动她一根汗毛。”绑匪不耐烦的暴了句粗口。没有进一步动作。

　　“喂……”

　　“妍妍，你还好吗？”

　　“嗯……”

　　“妍妍，真是你吗？你告诉妈妈，早上给你挟的第一个食物是什么？”

　　墨妍并未急着开口，纵是眼睛被蒙住也四下张望，仿佛在向人请示，心跳却已加速。装了这么久胆小鬼，都快把绑匪惹毛，就是为了等着对面那对夫妻起疑。

　　“让你说话，哑巴了。”

　　“虾饺，您说过是家里厨子的拿手菜。我暂时还没事。”这一句对白终于恢复了平时的声线。墨妍心中暗自松口气。

　　“妍妍别怕，你会快就能回家，爸爸向你保证。”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换人，墨离的声音依旧沉稳，能安抚人心。配上沈琴的低低拉泣声，墨妍默然垂眸心中泛起内疚歉意。

　　“嗯。”

　　电话被拿走，墨妍知机闭嘴低头，配上那副乖巧外表挺能唬人。

　　“一个小时让我与我女儿通一次电话，证明她平安无事，只要确保我女儿的安全，钱我会如数照付，只一千万数量太多现在太晚，不连号的现金旧钞我需要时间准备，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墨离干脆利落的回复让四周气氛变得燥动。

　　“墨老板爽快，一个小时通话一次太频繁，六个小时内我保证让你们父女有一次通话机会，至于赎金筹集我给你一天时间，备齐之后由你妻子带来交，交钱换人的方式咱们到时候再约定。”

　　绑匪中的头目开口掌控着话语权。

　　“一天，时间太紧！”墨离的声音终于不再淡定。

　　“超过了时限就等着快递接收令千金身上物件当纪念品，墨老板喜欢手指还是脚指？可以指定！”绑匪毫不客气。

　　“不要！我们一定会努力筹钱的，你们必须保证我女儿平安，妍妍别怕，妈妈会来接你回家。”沈琴依旧带了抽泣的的声音里透着坚定。

　　通话结束后，因着墨氏夫妻答应付钱，场中的气氛变得轻松。

　　柯宁迟疑的开口：“咱们是不是要低了。要不要加价，一锤子的买卖，我看再加一千万我看姓墨的也肯付。”

　　“低？你知道一千万现金有重？你知道银行能允许一天调多少现金流水，贪心不足？”

　　“不是……可是，她……那三小时通一次电话……，这跟咱们先前说好的不一样……”

　　三个小时一次通话，还会被随机提问相处细节。谁知道对方会提什么鬼问题，先前打算撕票拿钱的想法压根行不通。

　　柯宁被怼的语塞，看着墨妍再看看其他几位隐隐抱团的绑匪终于急眼：“她可是知道我的……她要是供出了我……”

　　“我蒙了眼睛，你们戴着口罩。”不等柯宁说完，墨妍急急抢过话头，依旧娇弱的嗓音不见方才的结巴，冷静的陈述：

　　“我父母花了近二十年时间才刚找到我，赎金肯定会给。除了柯宁，其它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至于他，我就是承诺不提，你们信吗？他才是真正知道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