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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没有姓名的炮灰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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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丢了垃圾,返回11楼,刚出电梯,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他家门口,与屋内的人痴痴相对。
唐司方才与泡沫进行一番搏斗,现在连头发上都沾着点白色泡沫,他却茫然不知,抬着沾满泡沫的双手,就那样呆立不动,消失的泡沫汇成水,从他指尖滑落。
沈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宋先生,请进。”
将两人吓了一跳,唐司快步回了厨房,将双手冲洗干净。
“我来看你过的好不好。”宋先生说明来意,“这里实在是不适合你,我那里你随便挑,换个地方住吧。”
唐司抛去从前无害的样子,身上都是尖刺:“你想瞧瞧我是不是每天痛不欲生,现在却没有瞧见,很失望吧。”
“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怕你过的不好。”宋辞放软声音说。
“这些,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唐司的模样有些狰狞,“你为了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把我害成这样,还有什么脸过来假慈悲。”
宋辞顿了顿,“我不想这样,也没有料到这么严重。”
他带着哀求说:“回去吧,我会补偿你。”
沈深捏起拳头,他想打宋辞一拳,就是这样一个人,辜负了这么好的唐司。
他非常的嫉妒,为什么他能得到唐司所有的爱。
“他是我男友。”
沈深充满敌意的开口,他坐在唐司身边,用力搂住他的腰,凶狠的说:“我的。”
最后,唐司还是拒绝了宋辞。
看得出来,唐司很伤心。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也不是因为风度。只是因为,身旁的人不是宋辞而已。
唐司是被耳边的啜泣声惊醒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撒下,正好落在床头,他静静地看着睡梦中不安流泪的人,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不走。”
夜色冷冷,迷蒙不知笼罩在谁的心上。
又是一个周末,沈深自然是想同唐司出门。
两人前一天,终于选好游玩地点,驾车出去登山野营,将车停在半山腰,便没有往上的路。两个背着硕大的登山包,一步步往上爬。
沈深长久坐办公室,又疏于锻炼,他累的气喘吁吁,停下要求休息。唐司看了他一眼,面露无奈。
吨吨灌完一瓶水的沈深,看着面色如常的唐司,一脸羡慕。
坐下来休息时,凉爽的山风打着旋的吹进衣领里,带走了弥漫的热气,爽的沈深不愿站起来继续走,四肢百骸都被这温柔的风、松软的泥土给攻陷。
“你听这鸟声,多么舒服,再听听吧。”沈深说。
唐司将他的包拿过来,在里面翻了翻,取出些重的东西,又装入自己的包里。
“你做什么,我可以背。”沈深不愿意的去抢包。
唐司找着找着,面色忽然古怪起来,他拿着自己掏出的东西,对沈深晃了晃。
沈深脸色爆红。
那是一盒草莓味的套。沈深最喜欢的口味。
“准备的很充分。”唐司意味深长的笑了。
沈深立刻站起身,不赖在原地休息。
树木葱郁,晨间林木之中,仍笼罩着雾,丝丝绕绕,沁人心脾。金色的晨光,如细细密密的绒毛,又软又柔,落在发丝,钻入毛孔,教人熏熏然。
沈深不时看唐司一眼,然后露出个笑来。
两个选在一个缓坡旁,视野开阔,既可以赏夜色,又能共看日出。吃完午饭已经两点,被暖阳照拂,瞌睡虫立即就来了。
躺在草地上,不过两秒就歪头睡过去。
速度之快,让唐司咋舌不已。
他倒是没有这么困,只是在这寂静安宁的地方,觉得无比安心,多日以来的郁闷也忘却许多。
细嫩的绿草在他的掌心骚动,他望向那个睡着的人,觉得若是这样一直过下去,也算不错。
平平淡淡,没有一想起来就扰的人不得安宁的爱意,不用午夜梦回独自舔舐伤口。没有伤心与失意,不会让嫉妒占据理智,让自己丑陋难堪。
只不过没有了爱。
唐司捂着脸,没有爱,他还有人陪伴,小沈可以陪他,其他人也可以陪他,不过是没有宋辞而已。
这么多天,他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可见,即便是爱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也不过是一别两宽,各自相安。
在看到唐意与宋辞在一起时,唐司只觉天崩地裂,他什么都没拿,离开唐家。
那时候他想,来辆车撞死他也好,摔死也好,他活着干什么。
可他什么苦都没有受,没有过半个小时,就被小沈带回去,细心妥帖的照顾,不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对他有求必应。
他又觉得愧疚,他利用小沈,却又将小沈看做随时可以抛弃的存在。
他简直比宋辞更不堪。
宋辞爱过他,他却把小沈看做慰藉。
鸟鸣声清脆嘹亮,风儿拂过树木也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身旁的人正在熟睡,唐司靠在树干上,做出了决定。
他要学会爱其他人,他要一直同小沈在一起,直到对方厌倦。
沈深醒过来已经四点,阳光没有最初那么大,唐司正倚在树干上,不知想些什么。
两个在附近转了转,居然收获颇丰。
采了些野果子,发现了窝兔子。
将野果子拿出几个放在兔子窝旁,灰色的大兔子警惕的挡住在窝门口晒太阳的小兔子们。
沈深一动,他们就一溜烟的钻了进去。
在往下走,有一条山涧,水流清浅,刚及脚踝。两人除去鞋袜,泡了泡脚。
出乎沈深的意外,唐司居然有意的同他找话题聊天。
巨大的惊喜砸下,沈深自然是搜尽自己的脑瓜,跟上唐司抛出的任何话题。
不过唐司依旧不谈自己,他也不会多问。
深橘色的夕阳半挂的天上,将静水染出流光溢彩的色泽来,沈深侧过脸,看向被光辉眷顾的男人。
他俊美而忧郁,耀眼又夺目,那光将他塑造成金色神圣的模样。
沈深简直要痴了,他的心疯狂的跳动,眼中逐渐湿润,既感动又喜悦。
他忽然将唐司按倒在岩石上,疯狂的亲吻他。
眼泪不住的往下低落,滴在对方的脖颈,滴在两人的唇齿指尖。
那是,苦涩而卑微的爱恋。
两人在月色下很是疯狂一把,四周只有虫鸣,在这满天星斗之下,幕天席地之中,更添加隐秘的快意。
早上,沈深懒洋洋的窝在唐司的怀里看日出,金色耀眼的晨光落下时,他又感动的落下眼泪。
这一次是唐司低下头,吻住了他。
自从两天一夜的旅行归来后,两人之间拉进很多,唐司不在把沈深隔绝在外。
沈深也知道了,对方不是因为抑郁每日在家休息,而是积极联系唐家其他人,想要重新夺权。
他才知道,唐司的父亲与母亲都姓唐,他的母亲才是唐家血脉,父亲只是入赘唐家。而他父亲心中另有所爱,为钱权与他母亲结婚,从小父亲并不关爱他,只是将他同唐家人一起厌恶。
他母亲去世还是爱着唐父,将所有股份签署转给唐父。而唐老爷子看出女婿本质,并不愿意将公司交给女婿,只是打压他,给他虚位,让他乖乖在家分红。
等唐老爷子去世后,唐父暗自收购了零散股份,所持股份占比最大,给他当头一棒,将他打落在地,只为唐意铺路。
唐意,则是他外面养的那个女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