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比特币》田瓜小哥

12、第12章 牵出赌博集团

　　有敲门声，赵志泽进来了，他面色仍然平和。
　　金一龙懒得理会，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赵志泽，这个家伙，心里是不是在幸灾乐祸？他会不会建议局里，把自己取而代之，还是干脆取消自己这个小组？
　　“组长。”赵志泽开口了。
　　金一龙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还挺尊重自己。
　　“我刚才问讯了一下梁琪瑶，得到了一点有意思的线索。”
　　“什么线索？”金一龙想起来，梁琪瑶，不就是刚才方俊贤说的那个女嫌犯吗？
　　“据梁琪瑶交待，她在犯罪集团时，得知这个集团通过比特币洗黑钱的。”
　　“什么？”
　　赵志泽又详细地说了一下，方俊贤卧底赌博集团时，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梁琪瑶因为与集团头目有染，所以听集团头目说过几句。而这个犯罪集团被破获后，犯罪分子却没有交待这一点。
　　赵志泽对梁琪瑶加入这个传销窝点有疑问，因此一层层询问，梁琪瑶最后只得交待，说自己知道比特币可以洗钱，而赌博集团被破获后，自己没有一技之长，普通休闲娱乐业又萧条下来，所以有这样一个“投资机会”，就加入了。
　　不过，金一龙不解：“你为什么审问梁琪瑶？”
　　“我看过秃鹰的档案，又看到这次抓获的人中有梁琪瑶，估计她很可能就是与秃鹰有交集的那位，所以提审了她。”
　　金一龙大惑不解：“你看过秃鹰的档案？我也看过，里面没有梁琪瑶的名子啊，有这么详细吗？”
　　赵志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我现在的编制仍属于反恐部门，所以密级较其余部门高……”
　　金一龙内心一阵丧气，对方警 衔高于自己，密级也高于自己，唉……可笑自己还天天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但那又怎样呢？自己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毕竟他是老贾特别调给自己的，而且对自己一直挺尊重的。
　　金一龙想到这里，心里忽地燃起了希望，他大声夸赞：“志泽，这个线索好！”
　　赵志泽却问道：“鸬鹚，请问那个内线……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她不会帮我们太多，只能帮一下我们的卧底，别的一概不会做。”说完这句，金一龙立刻询问赌博集团的情况。
　　赵志泽听金一龙不愿在内线的话题上多谈，也就没有再问。
　　第二天一早，剿币小组在指挥中心集合。不过，方俊贤没有来，他的身份现在仍是传销人员李连明，被关押在看守所呢。
　　赵志泽向大家通报了自己讯问梁琪瑶发现的线索后，金一龙又拿出万分自信的神情，环顾众小组成员：“大家议一议，有什么想法？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陈燕宁立刻主动请缨：“梁琪瑶所牵涉的赌博集团案，一开始由治安大队跟进，后来发现是东九犯罪集团的一部分，所以刑侦和治安共同成立了联合专案组。我也是这个专案组成员，我建议，由我跟进这个线索，把背后的比特币平台查出来。”
　　没有想到，面对陈燕宁的自告奋勇，金一龙一口拒绝：“不行，你继续留在指挥中心。”
　　“为什么呀？”陈燕宁当然不乐意。
　　金一龙一时想不出理由，看到钱克、周林琴也投来不解的目光，他一阵尴尬：“乌鸦，你说。”
　　赵志泽只得出言“解释”说：“当时这个案子本来局里非常重视，但最终查获的赃款，尤其是赌博那部分的金额远不如预期，因为犯罪集团的核心分子拒不交待，相关线索断线，专案组也未能意识到到其中涉及到比特币洗钱，所以，定罪普遍较轻。经过这段时间平静，犯罪分子有可能会麻痹，这对我们办案减轻了不少障碍，但燕子毕竟办过这个案子，如果你来调查的话，会引起犯罪分子警觉。所以还是由我和凤凰调查。”
　　陈燕宁看着赵志泽侃侃而谈，对方原本让自己有点好感的俊朗面庞，现在也变得厌恶起来。她恨不得现在让赵志泽住嘴。
　　她想，你也和我一样，都是普通成员，凭什么教训我？难道你就这么会拍组长的马屁？所以赵志泽刚说完，她就当场反驳：“我只关注的是暴力犯罪一块，赌博集团我并没有参与，所以……”
　　“所以，我来查也是一样的，并且风险会更低。”赵志泽静静地说。
　　“你——”陈燕宁气不打一处来。
　　金一龙一语定锤：“好了，你们不要争功。这次线索是乌鸦查出来的，就让乌鸦来跟进。”
　　陈燕宁有些恼怒了，自己并不是想争功，只是，让自己一个刑侦警员，一天到晚做网警的工作，算什么事呀！她的脸颊因恚怒而有些菲红了，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一旁的钱克看出陈燕宁心情不佳，他心里也不满金一龙的安排，当即牢骚道：“不知道秃鹰卧底有什么发现？”
　　金一龙有些尴尬：“已经审过他们，只有一个业务员，其余都是新人，新人进入，只是缴纳现金。业务员把现金交给经理。他们那里只有培训材料，介绍说比特币多么多么好，大家要怎么怎么发财，但具体怎么操作，却没有。”
　　钱克立刻大声道：“噢！这么说，一个星期白白浪费掉了啊！”
　　陈燕宁、周林琴也都想出声附合，但她们不像钱克那样直白地指责，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满意。
　　赵志泽仍是面色平和，没有什么表示。
　　金一龙虽然对钱克这种大呼大叫指责非常不满，但他只得诚恳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如果早一点收网或许也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钱克看陈燕宁露出解气的神情，不禁又发问：“秃鹰这小子也真是的，他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定位器没了，手机坏了……而且这次只抓住一个业务员，经理找业务员又是单线单向联系的，现在线也断了，该怎么办？”
　　金一龙希望赵志泽解释一下，但赵志泽没有说话。
　　金一龙只得亲自解释：“秃鹰这次卧底，的确不像话，没有完成任务，还耽误了宝贵的时间！我计划继续让他卧底，将功抵罪，一定要把传销团伙的上级给揪出来。另一方面，乌鸦要跟进梁琪瑶提供的线索，再审一下赌博集团的案子，把背后与比特币相关的线索查清楚。”
　　周林琴却道：“组长，我请求向局里要求增派人手。因为涉及到了赌博集团的案子，我们这些人不够用的。万一两方面都没有进展……”
　　“没有进展是因为我们工作不够用功！”金一龙大声打断她。
　　周林琴嘟起小嘴来：“鸬鹚，我和乌鸦监视方俊贤，因为他被梁琪瑶怀疑，所以一直没有进展。你一直关注内线分出来的那个窝点……”
　　“我也没有发现什么，那里只有一个业务员。这周有两个新人加入，但并没有经理级别的人。而且，因为隆义村窝点被捣毁，他们又紧急更换了场所。”
　　金一龙看着大家都投来质疑的目光，他想发火了，但想了想，还是咽进肚里，然后吩咐大家各自做事，自己去了看守所，提审了方俊贤。
　　方俊贤哭丧着脸：“组长，我给你丢脸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知道哪里错了吗？”
　　“知道，知道。我光考虑自己，耽误了组里的大事。我是不想在看守所待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金一龙哼了一声：“让你去卧底，你倒好，进去装傻充楞。”
　　方俊贤快要流出眼泪来了：“我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好，现在就放你出去，这是你的手机，出去后，再给内线联系。”
　　方俊贤迟疑：“他们会不会怀疑？”
　　“我们审问过了，他们是单线单向联系。经理每月察看窝点一次，会来提取现金，分配新的比特币。这次经理应该没有发觉另外一个窝点的问题。”
　　“这内线……”
　　“只是个普通的线人，她是不会帮我们太多的。只能再帮你这一次，所以你必须潜入进去，把经理级别的人查到。至少，查到比特币的交易平台、查到来源。你能做到吗？”
　　方俊贤理所当然地点头，拿出信心百倍的样子来：“请组长放心……”
　　“我一百倍的没有信心，但现在只能是你了！”金一龙没好气地说，“这次再失败了，两罪并罚！你这辈子，就只能干警员了。”
　　方俊贤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但看到金一龙严肃的目光，也变得神情凝重起来：“我明白，因为我的原因，让组长陷入到这样一个两难境地，但请组长放心。我方俊贤注定是要成就不凡的，怎么会被这个小小的障碍阻挠！请放心吧。”
　　“我不想说太多，但是，你记住，这次要么是让你骄傲一生的荣誉，要么成为你一生的污点。你想成为哪一种？”
　　“荣誉！”方俊贤一脸严肃。
　　这时，钱克进了来，拿出了一个定位器，玩笑道：“别再丢了。”
　　方俊贤不好意思地一笑。
　　“到了外面联系内线。想好说辞。”
　　“明白。”
　　钱克送他到了门口，向他道别：“live long and prosper!”
　　方俊贤没好气地说：“夜枭，别幸灾乐祸了！看我还不够惨吗？”
　　钱克笑了笑：“走吧，我带你办理手续。”
　　十几分钟后，方俊贤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他打电话：“姑妈，我们这个家被警察给查了。”
　　“啊……怎么回事？”线那边好像在招呼周边的人，又过了一会内线继续说，“连明啊，你再说一遍。”
　　方俊贤道：“姑妈，昨天晚上，我们这个家被警察给查了。我是新人，就把我放了。我向警察要我的钱，结果他们还不给。我现在身上也没钱了，怎么办呀。”
　　“你老家知道了吗？”一个男子的声音问。
　　方俊贤作出迟疑的停顿，然后说：“家里人说到京都来找我，给我带些钱。但不愿意转钱给我。”
　　男子略为热情了一些：“还是到家里来吧，我们一起做互联网的项目。”
　　“那好吧，你们……来接我吧。”
　　挂了电话，方俊贤出了口气。还好，这群家伙，见钱眼开，包括这个原来的业务员，还不如新担任“新家”家长的业务员警惕，后者听到梁琪瑶说方俊贤可能是警察后，恐惧得快要疯狂了。幸好没有作出伤害方俊贤的举动。
　　现在重新进去了，但业务员没有什么用，必须要抓到经理，只不过，经理级别的可就太狡猾了。
　　想起金一龙对自己的安排，方俊贤压力骤增，他咬了咬牙：妈的！自己这次就让他们看看自己真正实力！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